“你昨晚对我做的事才不正常。”
“那时我已陷入疯狂状态,无力自持。”沈燕飞解释道,“从我有记亿开始,每逢十五月圆之夜,疯病就像潮汐一样准时发作
,眉心现出三条火纹,要到隔天见了日光才收敛;养母怕我伤己伤人,请了铁匠在山壁上打造锁链,把我隔绝起来,过一个晚
上就好了。”
“那么,你……你有没有……”段玉觿欲言又止。
沈燕飞狂病发作起来就像昨晚那个样子吗?若有不知情的人偶然接近,都会被他抓过去凌虐吗……
“没有。”沈燕飞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意外。”
“哈!因果循环,今晚意外就要发生在你身上了!”段玉觿对着沈燕飞的腰带开始动手了……
意外不会只发生一次。
转头看看躺在身旁的男人,再拉起被褥查看自己的裸身,段玉觿这才万分不情愿地承认,他又被沈燕飞侵犯了!
望向窗外,只差了一天,明月清辉不减,仍然饱满浑圆得像颗球,或许是这个缘故,沈燕飞兽性未退,才会在前戏进行到一半
的时候翻身而上,攻守易位。
第十七章
话虽如此,轻易让他得逞的自己也实在太没用了!
“小捕快,”他亲密地唤着段玉觿,“还有什么地方要我效劳的?”
段玉觿白了他一眼;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着呢!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以后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什么事你只要
照着做就行了,不准强嘴,也不许讨价还价。”
“现在已经是了啊……”沈燕飞露出微微的苦笑。
“你的服从性不够。我得想个法子,好好调教你才行。”
“你想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段玉觿语带玄机。
金色的晨曦遍洒大地。
走在早市里,段玉觿拉着卖馒头的姑娘天南地北的聊天,闲话家常。他风流俊俏,态度亲和有礼,大家都很喜欢他。
“城里的姑娘都像你这么可爱吗?”段玉觿一手撑在墙上,一手玩着锈剑上的穗子,看起来完全像个不务正业的闲人。
沈燕飞远远地站在对街,看着前一晚还温存缠绵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向美丽纯朴的姑娘家搭讪去了,
心里百味杂陈。
沈燕飞想上前去,给那女孩一个眼色,叫她“离我的男人远一点”。然而这却行不通。
因为是段玉觿主动向对方搭讪攀谈的。
他没有立场干涉小捕快的作为。他撇过脸去,把视线停留在卖首饰的摊上,买了一条别具深意的绣帕,预备在段玉觿捻花惹草
后塞到他嘴里去。
依照这个地方的习俗,女孩喜欢上哪家公子,便会送给他一方藏青色滚金边的绣帕做为定情之物。
这方法未必有用。他不是女孩,小捕快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但是男人还能怎么对男人示爱?他不知道。沈燕飞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女孩的声音又亮了起来,“小哥,你说话真有意思。哪,不用讲价了,这是给你的特别优待,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附赠腌萝
卜一块,三文钱。有空记得常回来光顾啊!”女孩把馒头包在荷叶袋里交给段玉觿,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的像朵向阳花。
告别卖馒头的女孩,段玉觿走到沈燕飞面前,把荷叶袋一股脑儿地塞到他怀里说,“早餐给你,要全部吃完,姑娘家每天天还
没亮就早起和面很辛苦的,别浪费了!”段玉觿红着脸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不给他任何打断他的机会。
接过袋子,沈燕飞心里暖洋洋的。“你呢?”
“我还不饿。”
“我帮你买了条手帕。”
藏青底色绣金边,非常雅致,段玉觿一见就喜欢,顺手收到衣袖里。
“做什么用的?”
“堵嘴的。”沈燕飞的眼里充满促狭的微笑,“我要看看,没了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你还能勾搭上什么人。”
“你太过份了!我这么牺牲色相,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吃得饱饱的!不感激就罢了,还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来刺激我……你这不
知感恩的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用铁笼子关起来冲冷水!”段玉觿猛敲他的头。
第十八章
“别闹、别闹!馒头要掉了!”沈燕飞一面躲避段玉觿的袭击,一面把冒着热气的荷叶包抱得紧紧的。
两人正在打闹间,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临近的小贩和行人纷纷慌乱奔走,货品散了一地。
两人回头一看,几匹骏马扬蹄而来,坐在鞍上的人一身皂服,官差打扮,视往来行人于无物,一面驱策马匹赶人一面吆喝,“
让开、让开!县太爷出巡,闲人回避!”
沈燕飞对段玉觿扬了扬眉,轻声说了句“当差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段玉觿却觉得有人照着自己脸颊上赏了一个耳光,又热又辣。
段玉觿脸色泛红,吩咐道,“待在这儿别动。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手。”
“这不可能!”
沈燕飞还想争辩,段玉觿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说过要听我的话,记得吗?”随即跳了出去,阻挡在官差面前,“
住手!”
几名差衙不但没停下来,反而纵马踢腾,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立毙蹄下。
段玉觿翻手举剑,把剑鞘当成木棍挥使,直击马膝;他的动作既快又准,不一会儿,骏马纷纷倒地,衙役们也摔了个灰头土脸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全成了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官威不复。
“他妈的!”差衙们拔出剑来,几乎要将他当场格杀。
雪白的刀锋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不已。
沈燕飞见状也想出手,段玉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下来。
“诸位大哥,我惊扰了县太爷大驾,理应送到衙门堂上受审;而不是在这里被乱刀砍成肉酱。”
“谁理你这一套!”差衙们怒骂不已。
段玉觿不慌不忙回道,“帝国法令,即使惊扰皇上圣驾,也要交由廷尉审判,不得未判先决。”段玉觿顿了顿,“何况,这里
人多嘴杂,当街动武的事情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各位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