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千屈 by 洛塔猫【完结】(2)

2019-04-03  作者|标签:

架空古代,女王受+忠犬攻。
当孤独的皇帝,遇上了痴缠蛮横的蛮子......
主角:燕南兆,耶律华

缘起

古风......我最不愿涉及的题材,为啥米?因为我历史米学好......5555555555555555...... TAT,还好是架空,可以任由我胡编乱造,若真是顺延历史而写,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的痛快......囧
至于题目的由来,请参见如下解释:
千屈菜(Purpple Loosestrife) 花语:孤独(Solitude)
千屈菜生长在沼泽或河岸地带,爱尔兰人替它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湖畔迷失的孩子」。他不是群生植物,而是掺杂在其它植物丛中,单株单株的生长,因此它的花语是-孤独。这一天诞生的寿星,个性比较孤僻,虽然很独立自主,不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弱不禁风。所以常有人以关爱的眼神,呵护着你。
原产欧亚温带,我国南北均有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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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的猫,高傲地蹲踞在高傲的高塔之上,高傲地睥睨着高塔下平凡的一切。不时舔舐着它华丽的皮毛。那金色的,宛如黄金一般耀眼的皮毛。
魔魅的碧绿色的眼眸里传达着无聊和鄙夷一切的态度。始终如一的高傲。
忽然,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色的狼狗跃入猫的视线。狼狗在自由地奔跑着,扑捉着蝴蝶,嬉闹着飞鸟,不时还会放肆地打个滚儿。黑褐的眸子里写满了快活与写意。
然后,又跑来几条狗,它们玩闹成一气,好不逍遥。
这时候,猫的眼睛里盛满了嫉妒。
嫉妒狗儿们的自在,嫉妒那条狼狗众星捧月一般的地位。
倘若,倘若它可以冲破着拘禁它的,高傲,高贵,华丽却又无趣,压抑,窒息的高塔,冲破这令平凡的一切艳羡的城堡。它也会获得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自由。
而且,一定比那条狗更加受欢迎。因为,它是如此的美丽。
猫正想着,那条狗竟然抬起头,发现了猫的窥视。狗吐着舌头,对着猫微笑,表达善意,似乎在邀请猫加入它们的行列。
猫高昂起头颅,刻意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轻视,骨子里的高傲在作祟。它是高高在上的,不需要狗的怜悯。
猫的冷漠封杀了狗的热情,狗讪讪地吸吸高挺的鼻子,在伙伴的簇拥下离开了猫可以监视的范围,也离开了城堡的范围。一边走,一边留恋地望着不改高傲的猫。
猫还是不肯卸下防备与冷傲,继续高昂着头。
终于,狗儿们远去了,再不见踪影,那条狼狗,亦然。
猫这时才低下头,垂涎地盯着城堡外面的土地和天空。困守着寂寞,无尽的寂寞......

正文
宫闱的奢靡与流光溢彩之下,修饰的永远是绵长无尽的寂寞和清冷。
看似拥有了一切繁华,却单单遗失了最宝贵的自由。禁锢住的,不仅仅是一具具荒芜的躯体,更是一颗颗贫瘠的心灵。
抱持着天下的权势,却连自己都无法彻底拥有。
令人艳羡吗?
其实是深沉的悲哀。

"你真好看。"小小的少年舞动着浓长的眉毛,黑褐色的眼珠里全是惊叹,从心底发出真实的赞叹,目不转睛地盯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大人。
同样也是小小少年的太子,冷傲的扫一眼这个没有教养黑小子,明媚的眼睛里尽是不屑。他是堂堂嘉隆王朝的太子,任何时候都是高傲而高贵的。
"兆儿,带着大王子去御花园转转。"高居在至高无上的龙椅上的皇帝,对疼爱的太子下了旨意,让孩子们远离大人们的场所,也让未来的皇帝和另一个未来的王打好关系,为日后的友好奠定基础。
"是的,父皇。"尊领了皇旨,太子并不是很乐意的带着他讨厌的,一直用放肆眼光打量自己的,不知道分寸的野蛮黑小子离开了大殿,前往御花园。

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正是菊花绽放,展现姿容的时节。御花园里,已经完全被怒放的各色菊花占据。各种名贵的品种,各种美丽的色彩,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当然,还有菊花那清淡的香,令人心神舒爽。
"真美啊!"
斜睨一眼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的黑小子,太子更加倍感骄傲。
想他天朝上国,尽拦天下宝物,这个没见过市面的番邦小子,这下算是开了眼界了吧?
"当然,这些可都是最名贵的品种。"小太子挺起胸膛,尽显荣尊。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草原上的野菊花更加美丽。"
"什么?"太子不悦地簇起秀丽的眉,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他怎么能相信,那么蛮荒的地方会有比他的皇宫还要美丽的事物?
"那是一种经历过困苦洗礼的美丽,是这些温室中,被人伺候的娇贵的品种无法比拟的一种感动的美丽。你见了,也一定会赞叹。"
"哼,没见识的蛮子!"太子微微愠恼地低斥道,他怎么能允许一个卑微的番邦的野小子来教育他?而且还把他比下去?
"这个皇宫很大,也很华贵,可是让人感觉不舒服。让我选择,我宁可天天在马背上狂奔,天天在草原上夜宿,也不愿意生活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这里不好,压抑,而且冷漠,还有孤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快活!"
"哼!蛮子就是蛮子!"
"你一定没试过在草原上策马狂奔的快感吧?"
黑小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令太子极其不爽,感到万分碍眼。仿佛正在被一个低下的人怜悯一般。"谁说的?骑术也是王子们的必修课,我的骑术是弟兄里最棒的!"
"我是说,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骑马。你一定没有过吧?你这么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出去过这个大牢笼。"
"你......你这个该死的野小子,臭蛮子竟然敢对本太子不敬?"太子感受到了侮辱,高声呵斥。
"唉......你别恼啊!我没有对你不敬啊!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看,应该获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所以,所以才向你介绍我那里的美好啊!"黑小子见到美丽的人儿因为他的话,而莫名地气恼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张地连忙解释。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比不上你一个蛮子?"
"我......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你眼睛里写满了轻蔑!你这个放肆无礼的蛮子!"太子指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黑小子骂道。
黑小子一把攥住太子指向自己的手指,才想解释,就被手心里的柔滑给震惊了,张了张口,竟然忘记了到了嘴边的话语。
"你......你......你这个无礼的家伙!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是如何?还不快放开本太子?!"太子羞愤地高声呵斥,红晕染上他白皙的面颊。
"你的手好软,像是女人的手......"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侮辱本太子?"太子瞪大了眼睛,几乎尖叫了,完全被气得丧失了平时的冷静和气度。
"不是侮辱,我是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儿!"
"你......你好大的狗胆!你......你要做什么?喂......"
情不自禁的,黑小子屈从了心中的欲念,嘴巴帖吻上那一开一合吐露着动听声音的粉红色的唇,那粉红色,比他见过最美丽的桃花还要动人。
唇瓣相抵的一刻,太子的脑袋里炸开了花,恼火顿时达到最高峰,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了放肆的小子,并且毫不留情地赏给轻薄他的野蛮小子一记用足了力气的锅贴。
响亮的巴掌声,召唤来在远处随侍的随从,他们赶来的时候,只见到番邦的王子躺在地上傻笑,黝黑的脸颊上多出可疑的红色巴掌印。而高贵的太子大人业已快步离去,头也不回的......

"陛下,辽国大王子耶律华率领辽国使臣正在殿外候见。"拉长的公鸭嗓,将燕南兆自恍惚中惊醒。
燕南兆不动声色地整整衣冠,宣使臣入内见驾。
辽国的使臣一入大殿,立即带来了草原上才有的气氛。高挺健壮的身躯,山一般地挺立着,光滑的丝绸衣衫偏偏要镶嵌皮毛滚边儿,马靴,翻帽,或者鞭子盘上头。狂野而放纵。在中原人眼里,却是野蛮的代表。
"耶律华拜见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为首的王子,气宇轩昂,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揖,算是拜见。之后,便抬起头,大咧咧地直视着高堂之上端坐的皇帝。眼眸里流动着莫名的光芒。
令燕南兆厌恶的光芒,一如年幼时,那纠缠他的放肆光芒,以及年少时,狂放的光芒。而现今,则是明目张胆的**。
该死的蛮子,真是到死都难改野性!
出于礼节,燕南兆隐忍下到口的谩骂,象征性地点点头,表示了一下欢迎。
"陛下有旨,今晚昭明殿赐宴,盛迎辽国使臣。钦赐--退朝。"
在高亢的公鸭嗓的伴奏下 ,燕南兆早早退朝。要他多看那个野蛮人一眼,都是一种折磨,都会令他想起种种深恶痛绝的记忆。
那些被他埋葬,却总是被无端唤醒的不快记忆。

第 2 章

莺歌燕舞,歌舞生平。
所谓的赐宴,无非就是为了显示国立和礼仪,自然是华丽而隆重,并且盛大的。
但是耶律华全完全没有享受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早就随着未曾到来的某个人而遗失了--那个高傲却满身写着孤独的年轻皇帝。
那个他见了第一眼,就把他镂刻在心版的美丽的人儿。
那倨傲的身影,宛如是河畔孤立的千屈菜。那么美,可是却那么难以亲近。然而,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亲近,一再亲近。甚至,想要完全占有。
然后,亲手抹平他眉宇间的寂寞,令他展颜,释放最本质的欢快。
快乐的他,一定会美到极致吧!
他期许着,期盼着,却又一再失落着,失望着。
那样倔强的一个人儿啊......

丝竹管乐,依稀可以听闻得见,那厢的热闹,反衬出这边的清冷。
夜,还是那么长,那么冷。可以把心给冰封似的。
龙床上,永远是孤单的。即使召唤了嫔妃侍寝,按照礼法规矩,也是不得夜宿的。规矩,宫闱内最大的不是皇帝,而是规矩。
少年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有,但是远不及现在来得强烈。长到现在,成了宫阙的主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主子只不过是宗庙祠堂里供奉的那些个牌位,传承的,也不过是那些个牌位立下的规矩。
而他们这些个皇帝,也不过是那些个牌位的傀儡。
牌位上的皇帝们死了,活着的皇帝就要代替他们活下去,也把规矩延续下去。
规矩,圈住的,不只是这个宫闱,而是整个宫闱中生存的人。
也包括他这条所谓的龙。
是的,他是龙。
在他们眼里,他连个人都算不上,也不过是一条龙。一个畜生而已。
如此这般可悲的他,竟然连个山林野夫都不及,远远不及啊!
看,照进这冷酷宫闱的月光,都是冰冷的惨白。
而他的倒影,则是永恒的孤寂......
庆幸吧,没有当上皇帝的皇子们,你们仅仅是遗失了入主这浩大宫闱的权利,却拥有了享受人生--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权利。
或许,每一个皇帝,都有着和他一样的惆怅和悲哀吧?
毕竟,只有入主在这宫闱的人,才可以切身体会这样深邃的惆怅和悲哀......

"谁?"细碎的脚步声可以隐藏过其他人,但是绝对藏不过他这个无心睡眠的人。对于寂静,他太熟悉,以至于一小点的响动都可以惊动他。
"你没有来。"低沉的嗓音,诉说着流利的汉语。那灼灼的目光,远比残弱的烛火要夺目,耀眼得多。
"大胆蛮子,竟然敢私闯朕的寝宫?"冷漠布满俊美的容颜,燕南兆质问着,但没有高声呼喊,而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等不到你,只好劳动双腿自己来找你。"
"你等朕作甚?还有,谁允许你不用敬语?野蛮人永远是野蛮人!"冷着脸,燕南兆仍然在训斥着耶律华。
耶律华自发自动地走进燕南兆,毫不顾及,一如多年前那个直率的纯洁的吻,再如多年前的那一场......
"滚开!"燕南兆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一脚将他踹开。"谁准许你靠近朕?"高傲地挑眉睇视着揉着小腹的耶律华,心中升起一丝得意。
"你还是那么美!让人情不自禁。"
"蛮子!在朕面前竟然一再口出狂言?!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不许你叫我蛮子,不许你用这种轻蔑的口气叫我蛮子!"耶律华蛮性大发,扑上前,利落地将燕南兆压在身下,双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提前杜绝他赏他巴掌的嗜好。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燕南兆白皙光嫩的脸颊上。
"你这不是蛮子是什么?"燕南兆嘲讽地仰视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耶律华,轻笑。
在耶律华眼中,这样的浅淡的笑,无异于是一种天大的**。他早就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美丽的人儿毫无抵抗,招架之力。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
因此,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上,升起可爱的红晕。眼睛也更加晶亮起来。并且 ,眼中口干舌燥。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燕南兆当然也感受到耶律华明显的"变化",不仅气恼。屈膝一顶,不留情地顶在了耶律华紧绷的小腹上,耶律华痛苦地变了脸色,同时松开了对燕南兆的钳制。
摆脱了压制,燕南兆悠哉起身,再转身朝耶律华冷笑:"下流的猪!"
"不许侮辱我!"
"明明是你来自取其辱。不想遭受侮辱就给朕滚出去!"
忍过了抽痛,耶律华重新振奋起来。跳到燕南兆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逼视着耶律华。"你该知道,这样只会令我更加想要占有你,或许,你是故意在挑逗我,下流的不只我一个,还有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掬燕南兆纤细的腰身,蛮横地将他桎梏在自己坚实的怀抱之中,不容他动弹。
"你这个放肆的蛮子!放开朕!"
"皇上!您在传唤奴才们吗?"忽然拔高的音量引来了诚惶诚恐的应声,惊动了守在外殿候命的太监,宫女。
"滚......"燕南兆对外低吼着,眼睛却紧盯着耶律华。
"是,是,奴才告退!"
耶律华看出燕南兆其实在维护着他,不禁喜上心头,不由得笑逐颜开。他果然也是在意,思念他的。
"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我的小人儿。"
"闭上你肮脏的嘴巴!朕只是不想给奴才们传闲话的机会!朕还看不上你这条狗命!若是识相,赶快给朕滚出去,滚的远远的,再不让朕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蛮子脸孔!"
这么美丽的人儿,却有着这么狠毒的嘴巴!耶律华气结。
"那就让我这张肮脏的嘴巴,来玷污你这张圣洁的龙口吧!"咬牙宣告道,同时罩下了霸道的吻。
"混账......唔......"
该死的蛮子,该死的下流胚!燕南兆在心中叫骂,可是又实在敌不过耶律华的蛮力,只能任由他采撷芳甜,于是,就更加气恼,终于--
"噢--"耶律华吃痛一叫,不得不退开了掠夺的吻。怨愤地瞪着洋洋自得,冷笑着的燕南兆,从下唇上,抹下艳丽的血红。"你这只凶恶的猫!"
"给朕滚出去,你这条下贱的野狗!"啐掉口腔中属于耶律华的鲜血,燕南兆命令。
"我还是会来的!哼!"好汉不吃眼前亏,耶律华轻松一跃,跃上窗棂,燕南兆这才发现,不知是奴才们疏忽,还是耶律华所为,竟然开了一扇窗子,难怪这个恶贼得以进入他的寝宫。
"下次来,看我怎么‘教训'你!我的小人儿!"说完,纵身一跃 ,融入暗黑的夜空。
"蛮子......"仰望着那扇打开的窗子,燕南兆轻喃。
不知羞耻,不懂礼数的野蛮下流胚!满脑子尽是下作的黄毒!
随着视线的收回,刚才还富有生命力的表情也如数收回,归为最初的木然和死寂,连同整间浩大的内殿,也都归为恒久的沉寂。
那一抹亮色,仿若是虚幻中轻轻错入的一丝轻巧音律,错了,就是错了,终究还是被归回了正轨。而寂寞,终将还是寂寞;困守,终将还是困守。
□□□自□由□自□在□□□
两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欢腾,不时传来属于少年的吆喝声。
"吁--"地一声,其中一个美少年跃身下马,踱步到一汪镶嵌在碧绿之中的湖泊,高昂着优雅的下巴,用马鞭指着湖泊周围水声杂草中的一抹艳色,问向紧随其后的另一位俊朗少年。
少年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美少年的脸上移植到那一丛艳色上,随后勾出悠扬的笑痕。"那是千屈菜。"
"千屈菜?真是怪名字。"美少年悠悠踱步上前,仔细欣赏那一株郁郁的粉红,轻灵灵的水眸中闪动着惊艳。
"很美是吧?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为伊人,在水一方。在我眼里,这千屈菜就是栖息在水中的伊人。"
"切,没见过市面的蛮子。在我看来,这个千屈菜也就是‘蒹葭'。像什么水莲,水仙,才是那水中的佳人,水中的仙子。"美少年取笑道。不过,对于眼前的少年居然懂得吟诵诗经里的诗篇,倒是感到惊讶。看来,他也不及看起来那么无知。
"非也,非也。水莲,太过于娇贵;水仙,又显得造作。这看似是‘蒹葭'的千屈菜倒是很有骨气地在一丛杂草中独活着,别有一番风情。"说着,又定定看向别驳得有些恼意的美少年,微笑,那温柔,爱怜,从眼底直烧尽了骨子。"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一株独活在杂草中的伊人,子衿。"轻轻吟唱他的名字,一如每次夜里的婉转思念。
盼过了一日日,一年年,终于再次有了机会见到心中的伊人,他怎么能不心欢喜?又怎么能够抑制心中纠缠了许久的情愫?
他的这次出使,就是上天派给他的机会,要他表白满心的情意。
美少年被这**裸的目光看得俏脸微红,更加懊恼。"你这个无礼的蛮子!哪个准许你直呼本太子的名讳?"美少年扬手就要招呼上爽朗少年的脸蛋,却让少年机敏地将手拦截在半空,就那么尴尬地高扬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少年痴痴凝视着那越发气恼的美少年,轻轻吐露自己的相思,自己的情。"子衿,子衿,为了认得你的名字,我念了诗经。为了证明我不是蛮子,我背了无数汉诗。子衿,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佳人,叫我怎能不爱入心间?"
"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看清楚,本太子是个男人!"美少年不顾形象地吼道,提脚狠狠踹向深情款款的少年,摆脱了少年的纠缠。"肮脏的下流货!"
"你是个男人,但是,我心里,却是个比任何女人都要美的佳人!"
"你给我闭嘴!"
"子衿!"少年不气馁地追将上去,拉扯住美少年的手。
"滚开!"美少年挥手就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少年俊朗英气的脸上,烙下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如同多年前他们初遇时一般。少年唤醒了他不愿记起的记忆,于是,恼怒就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美少年轻蔑的眼色刺伤了少年狂热的心,引发了少年的愠火,他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意,想要得到爱人的回应,并不是想要获得侮辱。
"滚?好,咱们就一起滚一次!"少年一咬牙,心一横决定身体力行,教训眼前美丽,却浑身长满刺的花朵。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混账,肮脏的混账,放开我!"美少年被强悍的蛮力压倒在草地上,华丽的骑马装被少年蛮横地撕扯着,而他,竟然毫无还手,反抗的余地?只能咒骂着放肆,肮脏的野蛮小子,扭转着身躯不予屈服。
"看,子衿,你是如此美丽。叫我怎能不痴迷?"这眉眼,这鼻唇,这小巧细致的脸庞,这细腻白皙的肌肤,这纤细的身子,以及胸前那两点妖冶的粉红......举凡是属于他的,都是那样的美好而诱人,令他痴迷,令他发狂。
痴望着身下不停挣扎的美少年,少年不住地一再叹息,"只是这张小嘴儿,怎么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呢?"令他又爱又恨,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唇瓣的触感--那么柔软,那么甜蜜,那么......
"你敢......唔唔......"他敢,他这个该死的蛮子就是敢!!
湿滑的舌尖挑开他的唇瓣,长驱直入,猖狂地汲取他的味道,霸道而灵巧地在他的口腔中舞动,舞动,以使人眩晕的节奏,使人眩晕的频率。几乎令他窒息,也已经令经验不甚丰富的他酥麻,陶醉。
终于,绵长的吻结束了,掠夺的少年和被掠夺的那一个同样的喘息震撼不已,彼此对望着。
"子衿,你好甜......"
"混帐,满意了你?放开我!"
"满意?我怎么能满意?我要你,我要你,子衿!"
"你这个下流胚说什么?"要他?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种意思!美少年由于惊吓,脸色从刚才的酡红一下子刷白。
"我要你,子衿!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委屈你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少年迅速用腰带将美少年的双手栓捆在头顶,以防止过程中遭到攻击和反抗。
这,这叫什么话?明知道他会反抗,却,却将他捆绑住,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委屈他了?美少年简直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这个蛮横的混蛋给气昏过去。
"你要是敢,我会杀了你!我杀了你个混蛋下流胚!"
"能够死在你手里,对我而言,也是幸福!"
"你......你这个蛮子,混账!还不快住手!"
"不!我要你!子衿,我要你!"
少年坚定的眸光,几乎令美少年心脏停跳。"你......成何体统!来人啊!把这个混蛋给本太子绑了去!来人啊!"
"子衿,你似乎忘了,你我都吩咐了不许他们跟过来,所以,不会有人来救你!" (本猫实在坐不住了,少年~~~~~~你的口气实在是像极了强迫小萝莉的色大叔!= =bbb)
"耶律华!我真的会杀了你!你要是敢,我真的会杀了你!"
"子衿,你终于肯开口叫我的名字了!子衿,我的名字从里嘴巴里说出来,简直比最优美的曲子还要动人!"少年几乎喜极而泣了! (= =|||本猫持续BS中)
美少年几乎气结,但是,他没有太多气结的时间,焦急的少年太急迫着想要占有他,从而本能的无视掉了一切。眼睛里,心眼里只剩下他,也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占有他,完完全全,将他占为己有......
当一切止息之后,少年满脸歉意地退出了美少年战栗,僵硬的身子,也解开了美少年手腕上的束缚。
"子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太着急,弄痛了你,弄伤了你!"看着彼此身下的惊悚的艳红血迹,少年心如刀割般地心疼着美少年。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再度响起。美少年冷冰冰地瞪了一眼抚脸惊呆的少年,紧咬着牙关,强撑着起身,那撕扯的疼痛还是逼出了他一身的冷汗。然后,随着他艰难移动的脚步流淌出的,是他不愿面对的肮脏的红与白。终于挪动到马前,美少年深吸口气,准备上马远离这片梦魇的湖泊,水岸。
"子衿......"
"滚--"美少年低哑地嘶吼开追随而来,带着心疼眼光的少年。逞强地想要跨上马背。可是,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屁股刚挨着马鞍,那难以启齿的疼痛就凶猛袭来,直直将他逼落马下,陷入黑暗。
"子衿!子衿!"少年抱住那虚软的身子,心疼怜惜地不住呼唤,呼唤......

醉了

"子衿,子衿......"抚着红肿的下唇,耶律华痴痴叨念着心上人的字号。
那个每每令他恼怒失控,心神俱伤的美丽人儿,却又是更加令他难以克制的思念,爱怜。那么多年过去,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惨绿少年,而业已长成为堂堂男子汉。可是,他的子衿依然是那么美,那么迷人......不,是越发美丽,迷人!越发令人难以自拔,难以移目。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你可知我的心?我这颗被你刻意侮辱,蔑视,践踏的心?"不同于硬朗形象地,耶律华一再叹息,再而叹息。心心念念都是那永驻在他心深处的人儿。
当年,他的急躁害得子衿高烧了三天三夜,他也在一旁守护,侍候了他三天三夜。连他的父王都看出了他的热情,大呼失望,却又莫可奈何。毕竟,马背上成长的男儿,胸襟豪迈,比较想得开,也就由他去了。
当子衿苏醒,高烧退去,他还来不及说一个字,就被赶了出来。
然后,他并没有泄气,也没有休息,直接跑去了那个湖边采撷了一大捧的千屈菜,想要送给子衿,向他赔罪。
可是,当他兴冲冲跑回子衿的住处,整个驿馆已经人去楼空,所有的使节,连同子衿一同消失了。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纪念地消失在他的年少时代,如同一场幻梦,不留余地地破灭了。
而他满腔的热情,也跟随着那散落一地的千屈菜,散落了一地。
当他这次见到子衿,那死灰,难以克制的再次燃烧起来。烧昏了他的头,烧烫了他的心。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子衿从未远去,而是深藏在了他的心深处,躲避开了他的热火般炽烈的爱情。那样奢靡,猖獗的宏大爱情。
他要子衿,这个念头也从未消褪,而是随着岁月的沉积而沉淀,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强烈。
他要他,要的紧!
同样,他也知道,这次不能再急躁。急躁,只会令子衿更加疏远他,厌恶他。
好在,大胆的夜探,令他看出了子衿的心。
子衿的心里并非无他。
否则,不会躲避他,不肯在宴席上出现。
更不会袒护他夜探寝宫大逆行径。
这个认知,已经足够他欣喜,足够补偿他当年的伤心。
这一次,他会耐心一些,不再让子衿从他的手心逃掉。
还有,他要道歉,把上次没能有机会出口的歉疚,传达给子衿。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子衿,我来了!"照旧自未合的窗口进入燕南兆的寝宫,耶律华照旧是满脸笑意。
燕南兆懒得理睬,索性背过身去,继续假寐。得不到他的回应,这个蛮子大概就会识趣回去了吧?这个家伙,总是令他莫名所以的烦躁,所以,他认定了就是讨厌他。
得不到回应,耶律华摸摸鼻子,有些失落,但是,更快地重燃热情。干脆大咧咧坐上了龙床。
"子衿,换了衣服,和我出去转转。"
燕南兆索性蒙起了被子。
"子衿,乖,换了衣服,我带你出去转转。你总不能一辈子闷死在这个大鸟笼子里吧?"
还是没有反应。耶律华灵机一动,附压住燕南兆,连同被子一起,抱了个满怀。"不出去也好,这么些年不见,我想你想得紧。咱们来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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