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夺得了给美人献殷勤的机会,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两位姑娘,却是一位穿金戴银的公子,看旁边站着的人沮丧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地方住了……
郦婉儿真诚的道谢,却丝毫没有谦让拒绝。
是夜,影十七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想得却是前几天发生的事,主子知道严家庄,特别是那个严云升有问题,却没有拆穿,反而到离祈州最近的城参加什么百花会,这锁云城气氛也有古怪,来了这么多江湖人,但守城的士兵却说什么面目不善会武功的人进不得,今日所见,大街上各式各样的江湖人都有,看来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也是有规定的……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却听房间外似有响动声,房门处隐有烟雾弥漫,十七瞬间屏息掠下床,闪身到屋梁上,没一会儿就见一个黑衣人弯着身子蹑手蹑脚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绳索,探身到床上一看,只有被子没有人,立刻知道着了道了,就纵起身子朝窗子逃。
十七怎容得他逃脱,身形如风般下来就擒住那人的脖子,白烟四起,十七屏息间那人灵活得挣脱了脖子再次发力要逃,兵刃即现,十七抵住他的脖子,正待发力却想此事蹊跷还是留得活口待主子发落的好,刃锋堪堪擦过黑衣人的脖子停住,十七沉声道:“别动,动就杀了你!”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那黑衣人心思如电,已知十七要留活口,趁这时一个肘击飘移而出,黑衣人功夫不高,轻功却是不错。那肘击却是直朝十七腹部而来,十七本不在意,却猛然想到邢北溟说的那句“今后好好照顾他”,险险阻住了黑衣人的攻击,但只是这一刹那,那黑衣人已经脱离他的桎梏,翻身出了窗子。
十七飞身追上,两人瞬间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顶上。
待客栈的人闻声而来,就见微敞的房门内,那个小丫鬟昏倒在地,郦家小姐却没了踪影,床边的窗户打开,显然是被人截了去。
邢北溟视线稍转,却没发现只要一出现就会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皱眉,走到隔壁房间。
房间昏暗,但无一丝呼吸声,空气中隐隐飘散着迷魂香的味道,靠床的窗子同样大敞,邢北溟面无表情,心里却怒道:“这个笨蛋!”
第十二章:被刑囚
耳畔隐约传来水滴石的声音,十七没有睁开眼,而是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静,但有呼吸声,偶尔还有哭泣的声音,除此没有别的动静。他只记得追那黑衣人到了一个小树林,林子里似乎有机关,那黑衣人闪了几下就不见了,他小心地寻了一会,脑子里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是着了道了,只不知那人用的是什么药物,要知道一般药物他都能对付一会,这种连什么时候中招都不知道的药,持有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十七睁开眼,他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洞窟里,手脚都被锁链锁着,离他稍远一点的地方缩着几个姑娘,有的正小声哭泣。
“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询问。
十七向左边看去,还没看清楚长相,一股幽香已扑鼻而来,这人是谁一闻便知,想到之前隔壁房间的尖叫声,看来确实是一伙人,但是令十七不解的是,那黑衣人摸到他房里是想要做什么?
十七坐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响,他使力拽了拽,结果发现一丝内力也无法使出。
郦婉儿见这里唯一的男人沉默不语,右手无意识放在腹部,语气轻柔地接着问:“公子,你哪里受伤了吗?”
十七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把手放下,沉声道:“无事,这里是哪里?”
“听那边的姑娘说,她们被抓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几天了,应该跟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有关,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客栈里那么多武林人士还敢动手。”郦婉儿讲到后边有些后怕。
郦婉儿从小养在深闺,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刚才是不知道害怕,现在安静下来,又见那些女子哭得那么凄惨,也不觉害怕起来,所以这也是她坐在十七身边的原因,好歹他是一个男的……
“这里是所有的姑娘吗?”十七记得有好些家的姑娘,但这里就为数不多的几个。
“各位姐姐,请问还有被关在别的地方的姑娘吗?”郦婉儿轻声问那些哭泣的姑娘,见她们不敢说,就道,“你们别害怕,一定会有人来救婉儿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姑娘开口了,“不是的,本来……本来还有好些个姑娘,还有我的一个朋友,被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肯定、肯定已经……”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连带着哭声一片。
十七皱眉,这采花贼行事这么怪异,抓了姑娘把她们关起来,办事还要选时间,就这么养着她们不是增加自己暴露的几率吗?
“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有人看到吗?”十七的嗓音低沉,却给这里所有的姑娘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所有人停止了哭泣,就连郦婉儿都毫无所觉地往他这里靠了靠。
一个红衣的看样子知书达理的女子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我记得,那天晚上弄晕我的丫环把我带来的那个黑衣人和每天给我们送水送食物的人不是一个,前些日子把那些女孩带走的两个黑衣人又是不同的人,所以说这已经出现四个人了,而且看这四个人的行为举止,应该只是属下之类的,上面肯定还有幕后指使者!依我看,这不是普通的采花案,而是有预谋、凶残至极的采花案!”
这女子说话的过程中得到了其他女孩敬佩的目光,因为她们被绑来的时候心里只有害怕,哪里还记得注意人的长相。
十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的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那女子站起来,小心走到十七身边,“我叫吴恩慈,是锁云城县令的女儿。”
十七默,原来吴县令自己的女儿也被抓了,倒是藏得挺严实,城里现在还没有传来县令女儿失踪的消息。
吴恩慈见十七不说话,蹲下来看他,“为什么连你这个大男人都被抓来?难道你是男扮女装?”
郦婉儿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应该笑,但还是忍不住,“吴姑娘,听这位公子的声音,无一丝与女人相像吧,而且看他的身形……”
吴恩慈笑起来,“是了,我只是忽然想到江湖上的某种易容术,听说连声音都能模仿的,见笑了!那,这位大哥,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于是十七把经过叙述了一遍,这个吴恩慈看样子不简单,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全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她还能注意到那些个全部黑衣蒙面人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