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消息有误,以为你那间房住的也是女子,没想到你身手不错,怕事情败露,于是把你……”上下打量了十七手上脚上的锁链,吴恩慈肯定地说。
“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十七问道。
“离上次已经……”吴恩慈算了一下,正要说应该快来了,铁栅栏外就传来了开门声,吴恩慈立刻躲回原处去了,走前还小声说,“应该是送饭来了。”
很显然她的想法是错误的,来的人连面纱都没有带,锦衣华服,长得也还不错,只是眼神邪恶了点,一看就知道是头儿一级的人物。
他径自走到十七和郦婉儿坐的地方,眼神只在郦婉儿脸上留了一瞬就停留在十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眼前这个人身上有戾气,应该杀过不少人,即使被抓住脸上也无一丝表情,完全不像是被抑制住了内力的。
“来人,把他带到刑室。”
这个刑室自建来几乎就没有用过,因为抓来的都是女子,此次可派上用场了,锦衣公子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手指在一面墙上挂着地刑具上一一划过,用着商量的口气对绑在架子上的十七道:“这些东西我都陌生得很,你说你喜欢哪个,我就用哪个招待你,怎么样?”
十七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给他。
锦衣公子也不怒,“既然你不选,那我就选个适合你的吧。”邪气的眼神自十七面无表情的脸滑到包的严实的颈项,吩咐道:“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开。”
两个手下的其中之一上前来,粗暴地扯开了十七的前襟,好让锦衣公子方便行事。小麦色的皮肤瞬间暴露在昏黄的火光下,十七拳头紧了紧。
“紧张了?”锦衣公子自墙上取下一条浑身长着毛刺的藤鞭,手指小心碾过,带出一丝血光,不在意地伸舌把血舔去,好心地问,“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答得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十七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此时来锁云城为的是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这位公子的智商让人担忧。”
“哦?”锦衣公子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表情很是惊讶了一番,接着笑道,“我原以为你就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想到牙齿这么尖利,倒是我走眼了,真是越来越和我的胃口了……”
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无一丝水分,狠厉地落在十七的身上,毛拉拉的倒刺滑过,十七的胸口留下血痕一条……
锦衣公子的诱哄失败了,自一开始的那句话之后,这个人再没开口说一句话,又恢复到又臭又硬的状态,让他失落不已。扔下手中的藤鞭,他看向眼前的躯体,上衣已经破烂不堪,堪堪挂在身上,鞭痕不深,但数不清的毛刺刺入身体流下的血丝遍布整个上身,看上去恐怖异常,绑在架子上的人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锦衣公子走上去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稍稍一怔。
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眼里始终藏着的是坚定无惧,锦衣公子笑了,他最喜欢的就是让这种人低头,在他的手上低头,“看样子你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但死士不是应该藏在黑暗之中的吗?还是锁云城的那些人,你的主人把你做饵引我们出来?告诉我,我马上放你下来,何苦受这种罪呢?”
说着,手却无意识地滑上面前染血的躯体,沿着鞭痕往下,根根毛刺被手指生生按入肌肤,引发的是绵密的疼痛,一直滑到小腹,锦衣公子感觉手下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震颤了一下,一直紧盯着十七的眼睛竟然从里面找出了一丝慌乱,他停下了,连死都不怕的人,他在慌什么,乱什么?
第十三章:中那个药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十七眼中原有的坚定也不见了,只剩一片沉寂。
锦衣公子手指在他小腹上停了半晌,收回,捻了捻沾上的鲜血,甩了甩衣袍出了刑室,扔下一句,“把他带到我的房间,注意,别让他跑了。”
吴恩慈和郦婉儿就见铁栅栏外一袭锦衣闪过,然后是两人押着浑身鲜血的人走过,对视的眼中,都有着忧虑和无措。
锁云城郊外的迷踪林,一群武林人士正在到处搜索,柯为卿看昨天见到的两男两女现在的两男一女正在焦急地说着什么,不免唏嘘:“所以说美女就不要在这种危险时刻这么吸人眼球的出现,是他们江湖阅历浅呢还是仗着武功高强不把采花贼放在眼里呢?”
影七找了一会,终于在一棵小树底部不易察觉的地方发现了最后一个数字七,连忙走过来对邢北溟汇报:“主子,记号到那里就不见了,附近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那个邹姓的男子功力不弱,听到这刷一下纵到他们面前,焦急地问:“什么记号,你们有什么线索?”
邢北溟全副心神都在思索事情,闻言只是漫不经心道:“目前什么线索也没有。”
邹姓男子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那个小丫鬟就忍不住了,扑过来嚷嚷:“喂我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我们家小姐有事你们家的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家小姐可是江南郦家的千金小姐,几个你们也赔不起!”
邹姓男子制止她:“小梅,休要胡说!”
小梅撅着嘴:“我哪里胡说,他们怎么知道小姐被带到这里,肯定有猫腻!”
影七摇头,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柯为卿冷笑一声,“既然觉得我们不靠谱,那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小梅到底是个小姑娘,被这么一抢白,脸都红了,还要不依不饶,被邹姓男子拦住了,翻了个小白眼跑到一边蹲着去了。
邢北溟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在后面说什么,顺着那个记号往前走了几步,视线一凝,蹲下去把草丛拨开……
十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他动了动身体,虽然沉重但手上脚上的锁链已经去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笃定了他逃不掉。
想要像平时一样利索的起身,却滚落在地上,上身未愈的伤口根本没人给他没有治疗过,这一动作又崩裂开来,十七咬紧了牙,但那股疼痛却始终不去,伴着疼痛还逐渐升腾起奇怪的热度,一股股在鞭痕上烧灼,十七有点虚弱的身子受不住,一下子又晕厥过去。
身体一阵莫名的热,还有着被虫蚁咬噬一样的痛痒,十七睁开迷蒙的眼,却对上眼前放大的脸,刑室里见到的锦衣公子意味深长的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没关系,若是受不了了就求我,我马上给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