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得这样的方法代替歌舞其实是不错的,这些女子虽然努力,却并没有发挥到极点,比如这眉目传情…比如这对爱情的执着与羞涩…苏认为她们都没有表达出来。
喝了口酒,她想了想,难道就是因为她们同为女子,产生不了情么?
苏觉得除了少了情之一字外,其他还算精彩,这种歌舞实在太让人耳目一新,她心想着,若有一天她有能左右天下的能力时一定要将这被高阳公主侍卫称作‘戏曲’的歌舞发扬光大。
随着最后一幕,卓文君围着大厅转了一圈,假装拿起了包袱,牵着卓文君的手表示私奔,这一曲凤求凰就结束了。
苏不停的喝着官窑所出的上等白瓷酒杯中的酒,身旁的丫鬟弯腰倒酒都数次了。
看着这戏,苏觉得异常难受,戏只有爱情的前半部分,心悦之人为对方抛下一起,私定终身,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私奔啊!苏甚至都不敢去想这个念头。
苏怎么敢,卓家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家,但是司马相如却是一贫如洗,挂念的,顾虑的自然少很多。
穆菱柔是天家的人,安国侯府会罢休,天家又会罢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逃到哪里去,苏沚心暗自苦笑。
曲目终了,苏沚心连着拍手大声叫好!
“看来苏公子是十分喜欢这场歌舞了?”
“这叫戏曲的歌舞着实不错,演的好,唱的好,弹的也好!”
“长安。”
“在。”
“赏!”
“唯。”
有时候一整日,长安能和公主说上的话就只有吩咐和答应。
“既然这苏公子是灵儿的弟弟,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行事的时候就说我便好了,谅她们韦家和李家也不敢做什么的。”
“如今,容灵就谢过…谢过淑儿了。”穆菱柔是感激的,这高阳公主的胆子,韦家在京兆几百年的家族,如今韦家新任当家人,其女儿是内定的英王妃,英王天哲可是名副其实的太子,是大肃的储君,天下谁人不知,
待皇帝亲征回来,便要主持天哲的婚礼了。
天淑回应着一笑,女子对自己态度有所改变,心里美滋滋。
苏实在是无心听她们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只是想着要回去了一定要狠狠的摸回来,摸还不够一定还要亲亲。
“先前,小三对这戏曲十分赞赏,是为何?”
小三是什么鬼称呼??喂喂喂我可没有要做你弟弟的意思,苏沚心心里有苦不敢说。
“百姓,士族,世家,皇族,皆以礼乐为典范,大型歌舞为尊,故而一直以来都是一人或众人起舞,这固然好看,却也太过单调了些,让人看多了乏味,而能将戏编织入曲中,此等新鲜自然是有趣的。”苏想借话题让那公主的注意力从姐姐身上移开。
天淑笑了笑,“终究是难登台面的东西。”
以乐礼为制度的时代,这种新鲜违背礼的东西自然是不被上层待见的。
苏沚心借着渐起的酒劲,“他日我苏必,若能登上那泰山之顶,势要将戏曲发扬光大。”
苏沚心的话出,穆菱柔的手攒紧了裙下的一角,苏今日出言太欠思考,这看似豪言壮志话若被有心人听了恐怕要惹出不少麻烦的。
“三儿好志气啊,灵儿你有个好弟弟。”天淑似一家人一般的说着。
“他那是酒后的乱言,这戏曲哪是那么容易传出去的。”受歌舞的影响,已经在百姓中定了位份,要发扬戏曲,谈何容易。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等着,若干年后苏必能否做到。”
穆菱柔只是摇着头,天淑也笑了笑,只当是他是黄口小儿,穆菱柔与天淑都知道,想要推行这戏曲,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苏必能够一家做大,成为天下首商,在天下开满他些个戏班子,这就是——财。
二是,入那朝堂,位极人臣,成为天子的宠臣,那么上行下效这也是能够极快的发展,这就是——权。
然而若干年后,天淑看到了,但是那时候她已经不是所谓的高阳公主了,她和另外一个年岁大她一点的老太太一起在自家的小别院里请着戏班子看戏。
但是将戏曲推广所走的路,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作者有话要说: 苏的内心旁边:谁才是小三谁最清楚!
这一章信息量也是很大的。
情之一字,天家难容!
礼之一字,困兽犹斗!
我差点写着写着就把两个小孩忘记了,天哲和天令月,没用李姓,害怕历史老师捶我!
虽然两个小孩在本书里没多大用处,但是这本书还是有第二部 的,只是看我有没有时间写。
第182章 十七一字
天子出征前夕辽东附近的州县依旧在征兵。
薛礼投入张士贵账下, 训练时的出类拔萃得到张士贵的青睐。
大肃军队主力是由步骑混合, 步兵之下又分各类兵种。
薛礼就在最普通的甲兵里的陌刀兵, 说白了就是打仗跑在最前面装备比较差的冤大头。
薛礼虽优异, 但是也是需要靠自己的实力,要实打实的军功才能往上爬的, 张士贵素来治军严谨,从来不偏袒任何部下, 对于薛礼他有心栽培, 至于上了战场, 薛礼能如何都要看他自己了。
大肃沿用府兵制,设天下各道, 州, 县,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
军队中以营为基本单位, 营下五队,每队下三伙, 每伙带五位什长, 各领十丁。薛礼就在一个小营地里当了一个小小的什长, 也就是一个军帐里十多号人的老大。
十个人挤在一起睡觉,刚刚开始的时候薛礼是极为不习惯的,从小也算长于世家,后来又娶了柳环这样的绝色,现在突然换成了这么多男人, 他实在难以忍受。
好在当了个什长,他可以拥有一块较大的地方,以至于不用和他们挨着睡。
“对了,今*你刚刚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现下天子诏书已经下来了,大战在即,而这些安睡的士兵不知何时就要奔赴战场,又不知还能回来否。薛礼尽可能的与帐下众人搞好关系。
“元十七!”
薛礼听着的他的名字,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名字,只在心里默念着这人的家里起名字也太不重视了。
“在下薛礼,今日起就与你同住这里了。”
薛礼的客气并没有引来元十七的好脸色,还是和刚来时那般冷淡。
薛礼是想他初来乍到,又长得不高大容易被欺负,想照应一下他,没想到就热脸贴冷屁股了。
天无痕骑着青骓连夜追赶,寒风凛冽硬生生抽打在他脸上,双唇都将之冻裂。
骑兵的行军速度很快,天无痕快马加鞭的赶,张亮负责的水军已经开始渡水了。他必须要快一点了。
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错失战机,他在心中默念。
天亮之前终于赶到营州,但是由于劳累过度,他是被青骓驮着进军营,这可把李绩天道宗和那一群将士吓坏了。
还好张仲景随军跟来了,天子帐外,天道宗焦急的反复走来走去。
“行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李绩是陪天子走过生死之关的大将,他深信这位年轻的天子,非凡人。
天道宗在担心,毕竟自己是保护天子的,自己先赴了营州,留天子一人…而今又出了这样的状况,他能不急吗,他比谁都急。
张仲景在帐内把着脉,擦了把虚汗!
“圣上这是怎么了?”要知道,天子此时若出事那么东征之事再无可能,军心必乱。张士贵被迫隐退,如今再被重用,他指望这次东征能够再次报效朝廷。
“各位将军不用担心,陛下这是劳累过度,休息一日就好了。”
张仲景的话出让众人松口气。
“今日之事莫要声张!”帐外的风一刻也不曾停息,帐内烧着碳火,太阳落山时他才醒,醒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军营里。眉头一皱就将李绩张士贵喊到帐中,用着虚弱的声音下了第一个命令。
“可是陛下今日…”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现下军中肯定是种种猜忌。
“看来,得想法子才是,懋功如何看?”此次出兵辽东道的行军总管他给的是李绩,灭东突厥李绩也有功,南伐时又跟随了天子同去,对于天无痕来说,他更看重李绩。
或许又是因为他得知李靖原本是秦王麾下的缘故,才对老将军故意疏远。这次东征,李靖在家中养病。
“如今军心确实有些散乱,既然陛下东征,应谴责渊盖金之罪行,以振军心。”
“拿纸笔来!”
次日,就在军中还在讨论天无痕彻夜而回,是什么原因时,天子手诏就下来了,散布于军中已经大肃上下,数落了渊盖金不忠不义,暴政的罪行。
天子手诏,什么意思,就是天子亲手写的,这就意味着,天子好的很呢!至于前夜看到的什么…最好是当没看见。
此次东征水军四万,陆军六万,十万大军左右夹击高句丽,他不信拿不下。
营州屯着六万步兵,薛礼也在内。
战争一触即发,不想死就只有站前好好习武,步兵营中的陌刀兵,这种活下来几率极小的士兵更是。谁都不想死!
虽是步兵,但是也配弓弩,只不过只有箭矢三十支,再配横刀以及圆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