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说不下去了,他光想想都渗的慌,“年羹尧,你赶紧回去找人过来。”
说完,一把推开年羹尧挡在面前的手,利索地钻了进去。
年羹尧看看离了老远的行宫,又看看往里面跑的胤禛,最终放心不下某个百年难得任性一次的家伙,只好跟着钻了进去。
遇上这样的主子,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其实胤禛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会儿胤祚若是看不见人肯定以为狩猎的人都在林子深处,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定是越走越远,而这一走远,危险可想而知。
真若等侍卫赶来,胤祚都不知道转到那里去了。
“六弟!我是四哥,你在那里……”胤禛循着刚才胤祚的声音追去,边跑边喊着,只希望胤祚能听见他的叫唤不在乱走了。
太阳渐渐高升,温度虽不燥热,胤禛却因为心上担心胤祚,额头上还是渗出少许细汗。
“六弟!六弟!你在那里……”
年羹尧紧跟其后,两个眼睛却四处观望着,胤禛已乱了阵脚,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再乱了,先将地形观察观察……到时候真若出现个一狼一虎一豹子啥的,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六弟!六弟!六弟!你在那里,我是四哥,你听得见么……”
两人在一路口站定,年羹尧看了看地上都像被踏过的痕迹,眉头皱了皱。
“我去这边,年羹尧你往那边。”很显然,胤禛也注意到了。
年羹尧想拒绝,胤禛又说道:“一刻钟后,不管我们两人找没找到都先在这里汇合。”
这话说的不容人反驳。
年羹尧看着胤禛跑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只不过才有六岁大的孩子身上散发着让人不得不服的威严,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
胤禛一直一直往林子深处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六弟他肯定在不远处……
“四哥?真的是四哥!!!”胤祚穿着银红色小锻袍,小小的身板几乎淹没在一片杂草里,他死命的挥着小手,气喘吁吁得往回跑,“四哥!四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胤禛踮脚望去,不是胤祚是谁。
“六弟!”找到人,胤禛紧绷了一个早上的心总算得以松口气。
胤祚扑进胤禛怀里,“四哥四哥,阿玛他们怎么不在围场,我找了好久都没看见一个人,阿玛他们去那里了?”
林子里杂草几乎都是半人高,还非常茂密,若是有什么动物隐藏其中,根本看不清,胤禛往四周望了望,不敢多做停留,拉着胤祚边走边说:“阿玛他们不在这个围场,六弟若是找阿玛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不在这个围场?我说怎么没人,原来如此。”胤祚恍然大悟,“那阿玛他们在那个围场?四哥,我们去找阿玛好不好?”
“六弟找阿玛有什么事?”胤禛开口问着,脚上却依然不停步,手上还时不时拔过挡在胤祚面前的野草。
“我想让阿玛送额娘回京城……哎哟……”
胤禛一愣,急促的脚步豁然止住,这一止步让原本小跑才跟上他步伐的胤祚硬生生摔倒在地。
“六弟。”胤禛回神,连忙扶起摔的很不雅观的胤祚,担心的问:“伤了没,要不要紧?”
胤祚吐掉嘴角沾的杂草叶子,伸手拍着红色锻袍上面的泥土,才道:“四哥,我没事,你……四哥小心……”
胤禛眼睁睁地看着胤祚给他推开,然后他自己却被一头看似异常饥饿的花豹子扑倒在地,“六弟!!!”
胤禛从地上爬起发疯地扑上去,双手死命的抓住花豹子拖着胤祚欲走后腿,然后用双脚狠狠地踢着花豹子的肚子……
花豹子吃痛,它松开咬在胤祚后背的嘴就咬住胤禛又踢来的脚,然后拖着胤禛吃力地想往林子窜。
“四哥……”胤祚趴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脑袋抬都抬不起来,还在拼命往那一人一豹子面前爬,一点一点爬,一点一点爬……
24、你争我夺
花豹子吃痛,它松开咬在胤祚后背的大嘴就咬住胤禛又踢来的脚,然后拖着胤禛吃力地想往林子里窜。
“四哥四哥四哥……”胤祚趴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脑袋抬都抬不起来,还在拼命往那一人一豹子面前爬,一点一点爬,一点一点爬……
胤禛自知被拖进林子的后果,那能轻易让此畜生如愿,一只脚被咬住,他用另外一只脚死命的踹,就算踹不死这畜生,也让它没那容易将人拖走。
他脚上的靴子已经破烂不堪,雪白的脚掌满是鲜血,野草曼曼的地上被拖出一条血路,阳光照耀下火红火红的,特别惊秫。
“四阿哥!!!”年羹尧气喘吁吁跑来,那个花豹子都已经将胤禛拖出老远,他不多想,冲上去就抱住胤禛被拖在地上身体,抬脚也猛踢,胤禛已经筋疲力尽,加上失血过多,连动脚的力气都没有了,脑袋就跟缺氧一般,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像是快要晕厥。
一个孩子好拖,两个孩子到底重了些,那花豹子见拖不走,松了口便扑上来乱咬,年羹尧先是用脚挡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想起马靴里有把小弯刀,手忙脚乱的抽了出来,对着花豹子就是一阵乱挥……
可惜他一只手上还抓着胤禛,挥出去刀都没准头,连续挥了数十下竟然一刀没中,这时被惹恼的花豹子仰天嘶叫一声——它在召唤同伴。
胤禛心里知不妙,强忍着眩晕说道:“年羹尧快先带六弟走!”
“不走!要走一起走!”年羹尧挥着刀对着那又扑上来的花豹子不要命地乱砍,草泥马,老子就不信砍不死你这四条腿的畜生了!!!
胤祚已经连一点都挪不动了,他浑身鲜血的躺在那里,双眼死死盯着胤禛所在的方向,坚定且决绝的说:“我……我不走,要走就一起走。”
胤禛脚被咬伤,而胤祚已经伤的起不来,这个时候想要三人一起走,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若不走,等这花豹子的同伴来了,他们三个谁也别想走,这个结果不止胤禛明白,年羹尧也明白,胤祚也明白。
胤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寒着脸对着年羹尧说道:“爷是主子,听爷的,年羹尧爷命令你带六阿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