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是传达经典《 古兰经》的圣人,是真主的使者。在□□的心里,他的地位仅次于真主。
彭疏逸不信奉□□教,在他心里,禇风是这世间最大的神祗造物主的使者,是传达真理的圣人,是他的穆罕默德,对他必须恭敬且有诚意。
“你的状态怎么还这么不好?”肖敏看着禇风,担忧的问:“你这样只是因为那个人吗?”
禇风从自己的手中抬起头来,外面的风雨还没停,厚厚的乌云悬在半空,遮住了yá-ng光,窗户上便黯淡无光,因此办公室里早早的开着灯,r.ì光灯莹白的光线自上倾泻而下,落在他本就白皙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怕是一晚没睡吧?肖敏想。
“如果你仅是因为那个人……”
肖敏想开导他,并许给他一个替他解决这桩麻烦的承诺,他却打断了她,“不不……不仅是因为他。”
“……”肖敏等他说下去。
他叹气,然后把手掌覆在脸上,搓了搓,再叹气,再把手掌覆在脸上,搓了搓,再叹气……反复数次,可想而知他有多纠结。
肖敏一直静静的等待着,没有出言催促。
“还有王壤……”禇风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且艰涩,“我和他要分手了。”
要,也即是还没,情侣间争吵打闹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即便分手已成事实也可以再复合,更何况还没。但肖敏不信,“怎么会?”她的语气证明了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低着头抽气,不明显的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变成哽咽的说:“他要结婚了。”说着抬起头来,漂亮的杏仁眼睁开,里面蓄着一层莹润的泪花,这一极力忍着不哭的行为,看着叫人心疼。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肖敏脸上微微抽动,问道:“他自己决定的?”这是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
“不,不过……虽然他没有明说……”眼泪要掉下来了,他横着手掌盖在眼睛上,挡住自己的哭相,声音变得越发艰涩,“……他家里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跟我在一起,就要放弃他的家庭,还有……”
知道王壤的身份背景,就会知道他要为此放弃哪些,放弃多少。肖敏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也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他这个人,有事业心,也有才华……他需要一片广阔的天地去展现自己和证明自己……而我会成为他的阻力。”
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话?
肖敏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通过他的语气去判断。他说的明明是陈述句,他的语气却轻飘飘像一阵无根的风,充满复杂和矛盾。
肖敏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或者说不是事实的事由不得相信。
“显然你有没征询他的意见。”肖敏一句话戳中关窍,然后语重心长的劝慰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他抹掉眼睛上的泪后移开手,通红的双眼懵懂的看着肖敏,肖敏接着说:“你不征询他的意见,替他做决定,对他不公平。”
禇风慌张了起来,“我明白,可是……我的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他……”
肖敏郁闷,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说的不好刺激到了他。
肖敏眼中的禇风像个躁郁症患者,彭疏逸脑子里的他却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一只会n_ai声n_ai气的叫唤拱进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
酒店预备的洗澡水,贴心的撒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彭疏逸透过白茫茫的雾气,轻轻拂开面前的花瓣,从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看到在灯光如萤火般跳动的车窗上禇风闭着眼睛趴在自己的腿上。
艰难的年月纵然有美好的人和爱情相伴,回忆起来仍觉得心酸。那是大四那年的年后,初ch.un方临,年味还没散尽,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相遇的熟人还会互相拜个晚年。
还没“热闹”起来的地铁在长长的隧道里快速前进,车窗外漆黑一片,蕴藏潜在的危险。车厢在有规律的摇晃,吊环扶手在空中有节奏的抖动,危险似乎随时会破窗而入,车厢里的人们没有察觉,习惯了或者麻木了。
彭疏逸叹了声气,垂下头来,看着趴在他双腿上的禇风。禇风陪着他出来找实习单位,去了几家公司,走了不短的路,大约是累了,闭着眼睛休息。
怕他这样躺着不舒服,彭疏逸揉了揉他的手臂和肩膀。做高速运动的车厢里流动的风吹乱他的鬓发,有一根特别长的,缠住了他的睫毛。
他的睫毛长且卷翘,像小鹿的,也像传说中鹏鸟的乌羽。“大鹏一r.ì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而他们困在方寸之地,被命运推着前进,没到站点,就只能随波逐流。
彭疏逸把那些乱了的头发拂开,别在他的耳后。他醒了,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用脸蹭了蹭。
彭疏逸问:“累了吗?”
他笑嘻嘻的说:“有一点儿。”然后挪了挪身体继续趴着。
“那你明天别跟着过来了。”
“这可不行。”被这句话一刺激,他立刻来了j.īng_神,腾的坐起来,靠在他肩膀上,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彭疏逸说:“我想陪着你嘛!”
彭疏逸试图说服他,“等我跑完面试,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他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跑来跑去累人,在我面试时你等在外面也无聊嘛!”
“不好!”他不肯让步,并反过来说服彭疏逸说:“我以后也会有这种需要,这是在提前体验,随之习惯这种生活。”
彭疏逸不解,“你以后也出来上班吗?”
“嗯!”他点点头,认真的说:“是你说的。做最坏的打算,制定周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