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安静了下来,但仔细去听却隐约能听到细微的水声,微弱而黏人鼻音,还有两人换气时不稳的喘.息。
海伯利安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昆特衬衣下摆里,他近乎肌肤饥.渴症一样抚摸昆特腰间的皮肤,摸得昆特胳膊上汗毛全都立起来了。
昆特终于从突如其来的短暂发.情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躲开正要再次亲上来的海伯利安,喘.息着道:“好了,不要了,嗯……海伯利安!”
他满嘴全是对方信息素的味道,浑身沾满了海伯利安的气息,唤起过去记忆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认识的那些Omega在和他们的Alpha亲热过后就再也无法拒绝对方了。
真的太舒服了。
海伯利安又在他脸上蹭了几下才停下来,他拇指擦过昆特因为动.情泛红的眼角,弯下腰仔仔细细把他的衬衣重新扎进腰带里。
期间昆特瞥见了他军裤撑起的轮廓,被那凶猛的尺度震住了,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别乱看,却根本控制不了偷瞄的眼睛。
海伯利安完全没注意到,他忍得简直要青筋暴起。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后退两步,他看了眼时间,还好,有时间留给他冷静。
别急,海伯利安,现在欠着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该留给你吃的一顿也少不了。
昆特正处于表情管理失控的状态,咬着下唇微微皱眉,眼里水光潋滟,无辜得勾人,一副被人凌.辱了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能不大好看,试了几下却发现完全无法控制面部神经。
坏了,他被海伯利安亲出毛病来了。
海伯利安伸手掐着他的脸揉了揉,他一点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昆特这副样子,只盼时间能走的慢一些,好留出足够的空当让他恢复成平日里礼貌而又疏离的模样。
“下次换一副表情吧,开心一点。”海伯利安把他唇角扯出弯弯的弧度:“我想看你笑。”
昆特去扒他的手,海伯利安没有反抗,凝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认真道:“说真的昆特,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都别不理我行吗?你每次不理我,我都难受死了。”
昆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你之前也这么说,不还是不理我吗。”海伯利安想了想:“除非你发誓。”
昆特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还是配合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那样说不行,你跟着我这样说。”海伯利安清清嗓子:“我昆特·珀西今天在此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海伯利安。”
“我昆特·珀西今天在此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海伯利安。”
“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给他当一辈子媳妇。”
“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昆特学到一半猛地停住了,他定定盯着满脸笑意的海伯利安,半晌憋出来了后半句:“你不要脸。”
“来啊,就发一句誓,很简单的。”
然而不管海伯利安接下来如何哄骗,昆特都不愿意继续说了,最终海伯利安只能遗憾地叹息一声:“好吧,不想给我当媳妇就算了,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就是个可怜没人爱的Alpha。”
昆特小声又重复道:“因为你不要脸。”
这话骂到海伯利安身上不痛不痒,反倒让他觉得像是撒娇:“你是不是就只会这一句骂人的话?”
昆特回以沉默,他从竹明砂到帝国之后直接进入了Omega学院学习,用于人身攻击的帝国语只会这么一句,后来他逐渐会得多了,却又一直没有说的机会,久而久之就不好意思让那些污言秽语从自己嘴里蹦出来了。
“真不会?那我教你几句。”海伯利安凑到昆特耳边,说了句带有生.殖器的骂人的话:“会了没?”
“你别说了我不听!”昆特把他推开,想了想,飞快地说了句海伯利安听不懂的话。
“什么?”海伯利安一愣,随即意识到那是竹明砂那边的语言。
“没什么。”昆特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在骂我?”
“不是。”
“真的?”
“真的。”昆特向下瞥了眼,见海伯利安反应消得差不多了,推推他肩膀:“你快走吧,到时候找不到你人可就麻烦了。”
“那我走了。”海伯利安不再计较那到底是什么,他最后低下头碰了碰他鼻尖,海蓝色的眼里清楚映着昆特的样子:“记得看着我。”
海伯利安离开的这三十分钟内汉森尔顿刚好赶来,两人在后台休息室里甫一碰面,汉森尔顿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我天,你这一身Omega的味儿。”汉森尔顿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快拿阻隔剂喷喷。”
“是吗?香不香?”海伯利安抬手嗅了嗅自己衣袖,得意地接过汉森尔顿递过来的阻隔剂喷上。
“我一个有O之A你问我别的Omega的味道香不香?”汉森尔顿翻给好友一个白眼:“这味儿,你们俩刚才偷偷躲哪儿干什么了?”
“别这个眼神,什么都没干,就三十分钟够干什么的。”
“没实战过的老处.男没资格说这句话,说不定你也就只能在模拟器里威风威风。”汉森尔顿吩咐侍从打开投影:“来,咱最后再过一遍流程。”
作者有话要说: 昆特:“哔——【因为太过污秽被自动屏蔽】”(竹明砂语)
海伯利安:“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骂我?”
昆特:“不是。哔——”
直到海伯利安打开了随身终端上的翻译系统。
海伯利安:“那好我们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亲身实践一下吧。”
第23章 醉酒
授勋仪式的实际流程其实并不长,汉森尔顿在讲话中陈述了海伯利安二十多年来军旅生涯的功绩,正式宣布授予他上将勋章,亲手为海伯利安带上三颗金星的肩章。
这个过程在军部会堂中进行,普通民众只能通过转播观看,但之后海伯利安会在广场上进行机甲表演,这才是仪式吸引了众多观众的原因。
昆特混在人群中静静等候,出来之前他在楼道里用阻隔剂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一遍,掩盖住身上海伯利安的味道。
这一阵的相处中海伯利安对他有无数僭越的行为,每一项单拿出来都够昆特以x_ing.s_ao扰的罪名将他告上法庭,但他就是吃准了昆特对他也有感情,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才越发肆无忌惮。
对于大多数成年人来说,感情和欲.望紧密交织在一起,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连正大光明地牵一下对方的手都觉得不好意思。昆特一直在尽可能地避免和海伯利安对视,因为每一眼他都能清晰看到对方安眼中恨不得立刻将他彻底占有的热切渴望。
他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便躲着海伯利安想要在冷静中寻求心中的真实想法,却被逼着发下了再也不能不理他的誓言。
真的过分。昆特心想:他得找个时间给海伯利安好好说明,不能再让他用信息素干扰他的判断了。
突然爆发的狂热欢呼打断了昆特思绪,湛蓝天空中利维坦的身影划过,一个漂亮的喷气后停在了广场正中央。
鲜花,掌声,至高无上的荣耀,此时全是属于海伯利安一人的。
向欢呼的人群行了个标准机甲礼,利维坦再次升空,正式开始了它的表演。
昆特仰头望着它——他曾无数次旁观过利维坦的战斗场面,但距离他上一次看到利维坦表演已经过了足足二十一年。那时将要回到军校的Alpha们给Omega学院送上了他们最后的礼物,一场精彩绝伦的机甲表演。
就像现在这样,那时他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在方阵中捕捉锁定利维坦眼神,在Omega们的尖叫欢呼声中拼命鼓掌,兴奋得满脸通红。
昆特罕有的感受到了从心底迸发的激情,像一颗火种点燃他平淡流淌的血液,随着胸腔里的咚咚声沸腾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尽管仍旧保持着青年时期的模样,但他的心已经老了。
科研工作者最需要的是超人的耐心和冷静,在白塔的安逸研究让这两点逐渐浇熄了少年时的热切渴望,现在,那藏匿了多年的焰火终于又被海伯利安亲手点燃。
利维坦连续做了三个卡莱顿回旋,再次掀起了一浪欢呼。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让观众们眼花缭乱,但昆特能准确的说出每一个技术动作的名字——很多关键动作的技术组合是他上学时和海伯利安合作的创新。
白色喷气长久留存在利维坦飞行轨迹上,绘出一只正昂首冲向天空的雄鹰,那是帝国国徽的形状,象征着英勇,自由和力量。
礼炮轰鸣,整片天空都成了这架银白色机甲的衬托,昆特能想象出驾驶舱内海伯利安现在的样子,他身上连接着精神带,双手一刻不停地拨动c.ao作面板,面色沉静,一如他孤身潜入敌军主舰击杀指挥官的那时。
昆特想起他趴在床上登录论坛给海伯利安投票的夜晚,想起他接到海伯利安叫醒电话的清晨,想起曾经一起野外执行任务每次醒来时他枕着的那个肩膀。
时隔多年重新见到曾经喜欢过的人并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能牵扯出更加刻骨铭心的回忆。
表演持续了二十五分钟,利维坦降落,舱门打开,海伯利安帅气地跳下来,对着狂热呼喊的群众敬了个军礼,肩章上的三颗金星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