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抬手捏了捏江弦耳垂,温声到:“起来喝点。”
“没力气不想动。”江弦把脑袋埋进枕头,恹恹地说。
身旁安静了会儿,迦耶尔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两只手捧住江弦的脑袋,将他从枕头里抠出来,俯下|身吻住他,将嘴里含着的牛n_ai慢慢渡进他嘴里。
牛n_ai独特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香滑浓郁,直到确定江弦把牛n_ai尽数咽下,迦耶尔才探出舌尖在他唇畔舔了一圈。
“喝吗?”迦耶尔松开气喘吁吁的江弦问。
“喝!”江弦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端起牛n_ai一点点啜饮起来。
“真乖。”迦耶尔在他身边坐下,手指隔着女仆装单薄的布料划过江弦的脊骨,停在尾椎的位置。
“别动!”江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呛到我了。”
“洗澡去吧?”等江弦慢悠悠喝完牛n_ai,迦耶尔问。
江弦刚点了下头,就被迦耶尔按住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抱进浴室,于是不出所料的,这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感到身体被掏空的江弦才被裹着浴巾重新抱出浴室。
替他换上睡衣,迦耶尔再次把他搂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鬓角,低声道:“江弦,不要离开我,你就是我此生的幸福。”
迦耶尔的话让江弦已经陷入浅眠的神经骤然一紧,他抬头望向迦耶尔,轻声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迦耶尔说着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啊,原来这么快又要到分别的时候了吗?怅然若失带来的钝痛一路蔓延至他的咽喉,让江弦几近失声:“我也很幸福,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我知道。”迦耶尔又吻了吻他的发顶,轻轻拍着他,哄到:“睡吧宝贝儿,你今天太累了。”
待枕边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迦耶尔的眼神也愈加柔和,满满的爱意呼之欲出。
他轻轻拨了拨江弦侧脸上的碎发,从对方眉心抽出第五块碎片,轻声呢喃,似是说给江弦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还差最后一片,终于……”
走出卧室,青面已在门外等候。
“大人。”青面恭敬行礼。
“青面,这一阵也辛苦你了。”迦耶尔说。
“能为大人分忧是青面的荣幸。”青面谦卑到。
“我一直很信任你。”迦耶尔说:“所以最后一个世界也拜托了,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青面颔首:“大人请放心,青面一定不辱使命。”
“还有。”迦耶尔又朝卧室的方向不舍地看了眼,继续说:“对他温柔些,不然等他回到地狱记起之前的事,恐怕没你好果子吃。”
迦耶尔的忠告让青面没来由地头皮一紧,狗毛倒竖,好一会儿才坑坑巴巴道:“属下记住了。”
……
“哇……又回来了。”江弦抻着懒腰从甬道中坐起,满足道:“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您醒啦!”青面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问候声从耳边传来,把江弦吓得一个激灵,忙扭头看去,发现对方正跪坐在他旁边,就像某岛国的小媳妇一般。
“渴了吗?饿了吗?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下本书?”青面呆萌的柴犬头上挂着谄媚的微笑,一连串贴心的慰问让江弦起了一层j-i皮疙瘩。
江弦撑起身体,以光速“噌噌噌”后退数米,一脸惊恐地望向青面,战战兢兢地问:“你你你是青面吗?”
青面嘿嘿一笑:“您说笑呢?我不是青面还能是谁,要不我给您现个原形看看?”
江弦的脸被他一口一个“您”喊得直抽抽,半晌才又问:“那是我做什么得罪你的事了?”
青面说:“……没有呀,我就是反思了一下,以前我对您太不友善了,那样不对,好歹我们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算半个朋友,所以我决定痛改前非,以后都要对您以礼相待。”
“哦……”江弦狐疑地应了一声,又盯着青面看了半晌,发现他好像的确是青面并且没有半点拿自己开玩笑的样子,才从地上爬起来笑笑:“哎呀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你就像以前那样挺好,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反而让我觉得无比惶恐。”
“这可是你说的啊。”青面眨了眨狗眼:“以后你可别反悔不认。”
江弦重重点了下头:“当然是我说的,不反悔。”
“那行吧。”青面说着收起笑容站起身,走到江弦身边冲他小腿就是一脚,并在他抱着腿边跳边叫的时候不耐烦到:“别磨蹭了,快去下本书!”
江弦委屈地揉着自己的小腿,弱弱到:“其实你稍微温柔点也是可以的……”
“下本书讲的什么?”站在抽水马桶边,青面问。
“挺简单的一个故事。”江弦想了想说:“一个叫田暖烟的富贾身患绝症后,听闻陷入爱恋的南海鲛人心脏能治百病,便动身南海一座海岛寻找鲛人,也许是他的运气真的很好,没多久他就遇见了一个叫沧泪的鲛人,田暖烟各种引诱,待沧泪爱上他之后,他便命人捉住沧泪,剖开他的胸膛,取出心脏制成药吃了。”
“哇……沧泪真是可怜。”青面叹息道:“你的心脏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江弦白了他一眼:“这个锅我不背!要是我的话宁愿死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爱人。”
……
当江弦从抽水马桶带来的眩晕后遗症中再次恢复知觉时,首先闻到的是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耳边传来“沙沙”的海浪声,江弦睁开双眼,白色沙滩连接着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水,在远处与天空融为一体。
近海处偶有海鸟飞过,留下一串细碎的鸟鸣,很快便被海风吹散。
真是个适合放松养老的好地方。江弦心想着,想要朝海边再走近点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腿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坐在一个轮椅上!
江弦再次试着动了动腿,毫无反应,那双腿果真像是摆设般软塌塌地垂在轮椅上。
残,残疾?
江弦不死心地又伸手捏了捏膝盖,果然没有知觉。
搞什么!自己给田暖烟的人设是病美人但不是残废啊啊啊啊!!!
一旁站着的小厮看见自家公子的神色瞬息万变,还以为公子哪里又不舒服了,于是忙问:“公子,您没事吧?”
江弦生无可恋地垂着头:“没事,我很好……”
“嘤嘤嘤……青面,我一点都不好。”江弦在心里对着青面哭诉。
“只是腿断了而已嘛。”青面啧了一声:“两条腿没了有什么关系,你还有第三条腿啊!”
“哦,对!”江弦经青面一提醒,不顾小厮越来越诧异的目光,直接探手朝自己下腹摸去——还好,那里还有感觉,虽然暂时软绵绵的,但应该没问题。
确认了关键一点的江弦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幸亏田暖烟只是下半身残疾而不是下|身“残疾”。
第85章 鲛人VS病美人【一】
小厮看着自家一向含蓄羸弱、清心寡欲的公子表情由空白、惊慌、失落走马灯似的变了一轮后,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下面,不但摸了,还在摸过之后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放松的神情,瞬间不可思议地起了一层j-i皮疙瘩。
“阿嚏——”
一阵强风吹来,让江弦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厮从震惊中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感到冷了?我们回屋吧。”
“哦,好。”江弦揉揉鼻子,应了一声,小厮便推着他转身往回走。
可谁都没发现,在他们身后那看似宁静的海面下,有一双如海水般幽蓝狭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田暖烟住的地方离海边不远,就在小厮推他转过身时,江弦就已经把那座宅子的外貌看了个大概。
田暖烟不愧为一方富贾,十分任x_ing地在这种偏僻的海岛上建了一座大宅子,门前六根圆木柱被漆成红色,撑起飞檐,檐角挂有铜铃,每当海风吹过都会带来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而且经过这短短一段距离的观察,江弦发现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还有另一片简陋的木屋聚集处,看来这座海岛上除了他们,还生活着一群原住渔民。
走近田宅,江弦才发现这座宅子为了防潮,在房子的地板下钉了许多木桩,支撑着整个屋宅都呈一种离地半寸的悬空状态。
小厮推着江弦走到大门前,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长得十分富态的大叔便从宅子里迎了出来,一边恭敬地叫着公子一边帮着小厮把他一起搬进了大门。
“公子。”大叔放下江弦,笑着说:“冬枣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您现在要去进餐吗?”
经大叔这么一提醒,江弦好像还真是觉得饿了,于是他点点头,小厮便又推着他朝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