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江弦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大叔和小厮的称呼,于是问:“对了,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大叔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下,接着一脸困惑地看向小厮,用眼神询问“公子今天怎么了?”
小厮做了个“不知道”的口型,然后摇了摇头。
大叔这才收回目光,回答道:“老奴田大福,是田家的管家。”
“哦,福叔。”江弦点点头。
田大福忙欠了欠身。
接着又听那个瘦小却长相精明的小厮说:“小人糖饼,是公子的侍童。”
“哦,糖饼。”顿了顿,江弦又问:“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
“还有个负责做饭与打扫的女婢。”田大福说:“叫冬枣。”
大福、糖饼、冬枣,江弦在心里噗嗤一乐,真没看出来这田暖烟还是个吃货。
吃过晚饭,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糖饼替江弦点好蜡烛,又伺候他在床上躺好才退出房间在门外守着。
窗外上弦月莹白如缺损的玉盘,四周繁星点点。
在江弦的房间,透过窗外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沙滩与大海,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朦胧一片,恍惚而又缥缈。
潮声起起落落如同夜曲,清凉的海风更是驱走了夏日的燥热,令江弦昏昏欲睡。
“喂,别睡啊。”青面被窗外月光衬的格外惨白的骷髅爪不客气地在江弦脸上拍了拍:“这本书你打算怎么办啊?听上去很难解决的样子。”
“不知道。”江弦勉强撑着意识,迷迷糊糊道:“在原著里我给田暖烟的设定是得了绝症,但从我现在穿进他身体里来看,除了膝盖以下无知觉和身体比较虚之外,暂时还没有感到其他不适。”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得绝症?”青面问。
“也许吧……”江弦打了个哈欠:“而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沧泪,先走一步看一步……”
江弦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睡了过去,青面又叫了他两声,见喊不醒,便瘪瘪嘴一闪身不见了。
后夜,一道黑影突然无声地出现在江弦窗外,挡住了清冷的月光,在床上人的身上投下一道仿佛被无限拉长的浅淡y-in影,接下来,y-in影愈渐压低,朝床上的江弦伸出了一只长满鳞片的蹼爪……
……
第二天江弦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有些脱力,他坐起身,突然感觉两腿中间有些不对劲,有种s-hi凉凉的,黏腻的感觉,就好像……
江弦连忙低头拉开亵裤瞅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接着他的目光又停留在自己好像被什么揉搓过一般凌乱的,皱巴巴的亵衣上,蹙起了眉。
搞什么啊,该不是田暖烟一直生病禁欲太久了所以在睡梦中情不自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感觉呢?
江弦挠了挠头,又翻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番——田暖烟的身体很虚弱,所以昨晚自己上床后就很困,后来跟青面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再后来……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没错就是那个梦!
在梦里,自己的身边好像多了一具冰凉s-hi滑的身体,那身体的主人用与身体同样冰凉的大手探进他的衣缝,粗糙的手掌挑逗般亵抚过他身体的每个敏感点,点燃一串几近将他焚化的火花,最终流连在腿根处。
当那个几乎被江弦遗忘的梦再次从脑海中复苏,梦里所经历的一切突然被不可思议地放大数倍,真实的就像正在进行一般。
潮s-hi、黏腻、滚烫的呼吸好似c-ui情剂喷洒在江弦后颈,冰冷和灼热的触感完美融合,像一张旖旎的大网将江弦网罗,拽着他逐渐沉向欲|望之海的最深处。
江弦靠在床头,就好像靠在梦中人的怀里,任凭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弹出一首 y- ín |糜的乐章,带着热流直汇入下腹,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凌乱,薄汗打s-hi了额角,渗透了单薄的亵衣……就在他动情地将手朝身下探去时,耳边突然响了了青面无比嫌弃的声音:“江小弦,身体不错啊,大清早就在发情,一丁点儿你所谓的孱弱样都没有嘛。”
江弦一惊,刚才如被梦魔捕获般的感觉登时烟消云散,整个身体宛如从高空坠落,重重一顿,霎时清醒过来。
他迷茫地盯着突然出现在床边的青面,呆滞地问:“我刚才怎么了?”
青面用鼻孔看着他,下巴微微点了点江弦还覆盖在下|身的手:“既然被看见了就大方承认好了,装失忆只会让被拆穿的事实变得更加尴尬。”
江弦顺着对方的示意看去,泛着病态苍白的脸颊上立马泛出两坨羞赧的红晕,他像被烫着了一般迅速收回手,嗫嚅着辩解道:“我不是……”
青面摆摆手打断他,一脸“我都懂”的样子开口道:“田暖烟的身体禁欲太久了,你想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我这就匿了给你留些私人空间。”
“我说了我没有!”江弦急了:“我是想到昨晚做的一个梦,所以才……”
“哦……”青面了然,打断他,点点头:“春梦。”
江弦哽了一下:“是这样也没错,但这个梦很奇怪,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对了,你昨晚有发现我房间里来过什么人吗?”
“没有。”青面干脆到,停了会儿又说:“既然不想自己解决就快点起来吧,吃过早饭再去海边转转,没准能遇见沧泪呢。”
于是吃过早饭,江弦便要糖饼推着他再次来到海边。
夏日海滩边的阳光耀眼且毒辣,江弦没在海边待多久就被烤的晕头转向,只好又回到宅院里,并吩咐福叔找几个人在离渔民较远的地方给自己搭一个凉亭。
第二天夜里,江弦特意在临睡前跟青面强调了一番,要他替自己留意半夜有没有人偷偷潜入自己房间。
“好的好的。”听见青面这样回答没多一会儿,江弦就再次陷入了睡眠的深渊。
深夜,此起彼伏的潮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响动,一片浓云飘过,遮住了本就惨淡的月光,将整座宅邸,连带着站在窗外那如期而至的修长身影一道掩入浓稠的黑暗中。
鳞片与窗棂摩擦出细密的碎响,当浓云散去,地面上只剩下一道潮s-hi蜿蜒的、被重物碾压过的痕迹。
一只手腕与手背附着着银灰色细小鳞片的蹼爪轻轻覆上江弦苍白的侧脸,蹼爪的指尖细长,指甲锋利得如同匕首,他谨慎地用掌心最柔软的部位沿着着对方侧脸向下,好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对方划伤。
宽大的手掌掠过对方如同瓷器般精致修长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朝江弦亵衣内探去。
一股奇异的浓香伴随着交织的粗重喘息逐渐在房间里散开,就像一个无法言说又勾人心魄的秘密。
第二天江弦再次醒来时,觉得身体比昨天还要疲惫,浑身酸软无力,下|身再次传来s-hi腻感,更要命的是他昨晚又做了那个梦,和第一天一模一样的梦,不,那是个比第一天更加旖旎的梦,不止一次将他在睡梦中送上云端。
真的是梦吗?江弦揉了揉太阳x_u_e,若果是梦这也太真实了,而且谁做春梦会做的像自己这么疲惫?
江弦叹了口气,向撑着身子坐起来,放在身侧的指尖突然触摸到一种冰凉温润的触感,有点像是玉石。
他疑惑地掀开锦被,发现床铺上赫然有一枚银灰色的,约一寸大小的鳞片,在晨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江弦拾起鳞片,捏了捏,很硬,又放在鼻端闻了闻,没有鱼腥味,反而有种难以描述的异香,像是檀香,却比檀香更加浓烈,光是闻着就让他有种醺醺然的错觉。
鳞片?!
冰冷粗糙的感觉从腿部复苏,昨晚好像真的有一条如同粗壮鱼尾的东西在自己腿间摩擦……
“青面青面!”江弦江鳞片握进手心,大声呼唤着青面的名字。
“怎么啦?”青面的声音突然从江弦后方传来,吓了他一跳。
不过江弦没空责怪他的神出鬼没,他只想知道,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昨晚有谁来我房间了吗?”江弦急急地问。
“没有。”青面的回答和昨天一样干脆。
“你骗我。”江弦把手中的鳞片展示给他看:“你昨晚根本没在房间里,前天也没有。”
“是呀。”谎言被拆穿,青面也不觉得窘迫:“我去附近给你勘察地形了。”
“但你明明答应过给我守夜的。”江弦对青面的食言有些生气。
“哎呀,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青面像个老前辈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沧泪可能已经主动来找你了,所以今晚我们就可以守床待鱼,看看那条让你连做两夜春梦的鲛人到底是不是沧泪。”
第86章
于是为了防止半夜体力不济睡着,江弦睡了一整个白天。
暮色四合,今夜的天气格外好,还未圆满的月亮再次爬上半空,使整个夜空变成了一块由各种深深浅浅蓝紫混合的幕布,安静地等待着沧泪登场。
“青面,他今天会不会不来了?”虽然白天江弦睡了一天,但在床上躺久了,难免会觉得无聊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