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今生不许在人前露面。
二,千度山圣灵俺,他的生母,带发修行。
当年才五岁的他,那还不及问生母的名字,奶娘便永远的离开了。从那之后,报仇是凤澜止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所以十年后,他功成,便迫不及待回到那个豫南镇,杀了曾经那些间接害死奶娘的人。是的,在凤澜止的眼里,他们都是害死奶娘的凶手。
奶娘……
他叫澜止,却没有姓。奶娘说,澜止的名字,是他生母所取。凤为国姓,当年皇贵妃的那个婢女小翠,自然不敢让澜止冠上。后来遇见了武林第一人,他便姓了千碎,千碎澜止。
既然起了波澜,又何必止住?
是那个男人温柔又低沉的声音。
凤澜止猛然回神,他……怎么想起了他?
他那不知道名的母亲啊,澜止两字,意欲为何呢?或者当真如那男人所说,要止于澜吗?
男人的明日保重,在翌日的武林大会上,凤澜止终于明白了。
“原来武林中所谓的人才,也不过是这点能力,什么少年侠客,什么新生一代,全部都是屁话。”男子狂言,嗤笑的看着那些一个个被他打下擂台的人,“看样子这一代的武林盟主,倒是非我莫属了。”
男人闪了闪长发,在他长发飞扬之际,有人眼尖的看清了他颈脖间的滕图,是那朵……扎眼的罂粟。
罂粟有毒,这是自古以来人类的认知。而那有毒的罂粟,在武林人的心中掀起了波痕。据几个月前,武林中多位高手无辜的枉死,而他们的身上,只扔下一帕白布,白布上绣着那带血的罂粟,而罂粟旁写着三个字:粟血教。如此作风,引起了武林的公愤,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武林大会。
大会是假,只是想借着这次的大会,团结武林,讨伐神秘帮派。只是没有想到,那粟血教的人,竟然也混进了武林大会之中。
明明是需要请帖才能进的武林大会,这些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而武林大会只有名门正派才能参加,这个人狂傲的男子,又是以何身份参加的?
“归盟主,武林名单上登记着这男子的出处,是南山派,南宫仁。”
什么?归不聂吸了一口冷气。
“这南山派是什么来头?为何让大哥如此吃惊?”比赛的时候,为了公正公平的原则,所以在赛初,都不得公开比赛人的姓名和出处,却是没有想到这让邪教的人混了进来,而这个带着邪教信物的人,却是南宫世家的主人。
第025章:上台
比起南山派带来的意外,显然凤澜止刚才的话更让归不聂惊讶。
“贤弟不知道南山派?”凤澜止虽说才出江湖,但是作为流碎堡的少主,对武林中的事情,好歹也会知晓一二吧?
“家父从未想过再出武林,流碎堡也已退出武林,所以从小到大,澜止从未理过武林中的事情。”从小到大,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所以从小到大,他两耳不闻窗外事。
流碎堡虽然隐退武林,但是武林中人从不把流碎堡置身世外。毕竟,武林第一高手千碎雨,是武林的神话,即便是几十年后,那个男人死了,流碎堡的奇迹,也会一直流传下去。
不过千碎雨对凤澜止的教育,倒是当真让归不聂另眼相看。堂堂流碎堡少主,武林第一人的传人,竟然不闻武林中事,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引起不少的轰动。
“武林的神话,千碎雨;而武林神话的延续,南宫仁。南山派在南宫仁之前,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南宫仁接手南山派时才十八岁,年少焕发。他挑战武林,按照规矩下了战书。年少成名后,自然挑战武林神话,令尊大人。可是挑战之后的事情无人知晓,而南宫仁,也从武林上消失了,可尽管如此,南山派却是名气大增。”归不聂解释,眼睛紧盯着比赛场上,一个个被打下来的武林子弟。
当年的南宫仁,他无缘遇见。而现在……看着擂台上那个洒脱的身影,嗜武的归不聂,全身的兴奋被激了起来。武林神话,是没有敢去挑战的,但是神话的延续,却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尝试的。
然而……
一股凉意,从手腕上传来。并不寒冷的温度,却恰到好处,像是一潭碧波,熄灭了人满腔的火焰。
归不聂垂下视线,那细长的手指匀称而美丽。它,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贤弟……”心一惊,随着那股不断传入的凉意,归不聂的理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他虽然嗜武,可从来不是好战之人,为何方才……忠厚的双眼闪过锐利,刚才的情绪为何这么容易被牵动?
莫不是……
“中毒了。”
中毒?听着那温润的声音,归不聂深感不解,是什么毒,为何他没有感觉到?再环视全场,这里高手如云,为何大家都没有异样?
“不是没有,而是他们还没有感觉到。”指尖搭着归不聂的脉搏,强而有力的脉搏跳动的确不像中毒的迹象。但是……淡定的双眸发出撼人的光芒,这脉搏跳动的频率还是快了些。
普通人的脉搏跳动达不到这个频率。
他学医,一则是内心深处的那道伤口。二则是小爹爹需要传人。三则也是兴趣所在。流碎堡下属都知道,少主喜欢实验,且在实验楼里一待则是一天。但是他们却不明白少主研究的是什么,而不巧,凤澜止研究的一项实验,就是脉搏的跳动。
根据实验得出的结论,这虽非中毒,可也是中毒,他们中的毒是……兴奋,一种可以让人产生亢奋情绪的药物。
武林大会高手如云,他们想用这种亢奋剂控制这些高手?还是另有所图。
亢奋剂。
中了亢奋剂的,又何止这些人,自己……想到自己昨晚莫名其妙的心情。该死的……
明天……保重。
那个该死的男人,分明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凤澜止有种想将那人撕碎的冲动。
砰……砰……
一个个的武林人士被打了下来,一批批的武林人士涌了上去,好好的一个武林大会,就此乱了。这个南宫仁看似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粟血教的人?
想到了那日大爹爹说的话,凤澜止开始觉得头疼了,什么危险到流碎堡、什么危险到小爹爹,澜止知道,自己是上了那个老男人的当了。堂堂武林第一高手,堂堂武林第一门派,大爹爹何时怕过别人?这次骗他下山,分明是吃醋了。
收回手,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拿出一粒药丸,药入喉,急躁的心情慢慢被平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