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名冷冷的笑了一声,“长了一张与凤煜相同的脸,便真当自己就是正主了?”
凤煜看着固执的执名叹了一声:“竖子,不可教也。”
“你便是温华所说的探子?为了你们魔界,你可真是不择手段啊。与七杀、朱雀二人不清不白,委身于天帝。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天帝那小白脸能不……啊——!”执名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空间,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执名甩向凤煜一个定身的法术。
“雕虫小技。”凤煜冷冷一笑,向着虚空一抓,定身术在空中破裂。
执名大口的喘着气,艰难的移动着身子,极力想要逃离此地。
凤煜纵身一跃便已来至执名的身前,随手施了个定身术,执名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凤煜,看到了他手中那把极快的剑、名叫“镆铘”的上古神器。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所带来的恐惧。
“别……别……”执名已经语无伦次,“你别过来……别过来……!”
凤煜面无表情的蹲了下来,戳了戳执名那条已经断了的、血肉模糊的腿,语气不明的开口:“本君曾听闻玄武一族中有一位医术极高的仙子曾为你治疗。千余年前你上战场时被魔军砍掉了一条腿,百余日后你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的族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其实本君当时也很好奇,你伤的,究竟是哪条腿?”
“本君当时与他们打赌,毕竟在某些情况之下,是无法将实情公之于众的,但其结果,却是本君输了。”凤煜遗憾的叹了口气,指尖沿着被银色软剑整齐切断的大腿转了一圈,这才缓缓说道,“你可曾记得在你痊愈之后中过一次强效的媚药?那正是本君白日闲来无事,便到你的寝殿所下的。更不巧的是,本君便是在那时听闻你所要纳本君为偏房的消息。”
“其实本君也是十分的郁闷,究竟是谁赋予你的勇气,来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煜猛然站了起来,剑尖直指执名的心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遇险便缩进龟壳的懦夫罢了!本君为天界尽心尽力了几千年,到头来却输给了你和凤凰一族的叛徒联手布下的局!真当本君不知晓站在你们身后的那人是谁?重伤破军星君,杀了本君,再借血月之事除掉青龙与贪狼,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饕餮陪着破军陷入沉睡,天帝如今意志消沉,七杀与凤绮,文曲那几人又怎能斗得过高高在上他!他将我们的羽翼全部剪去,我们便再也无法东山再起了是么——!”
执名被神情激动的凤煜一脚踹飞了出去,嘴中又呕出了几口鲜血。他闭上了眼睛,气管被鲜血堵着,嘴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伴着他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像极了嘲笑。
“那……那又……如……何呢……”
事已至此,执名已经明白了凤煜的目的。什么问题那都是借口,他仅是想杀掉自己。
“他——妄——想——!”凤煜怒吼出声,提剑对准了执名的喉咙。
执名缓缓睁开眼,对上凤煜暴怒的眼神,露出一个嘲笑:“你……已经……猜到了全部,却……却扳不倒……你……所……憎恶的那……人……”
无法反驳。
凤煜就这么看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中仍是难以下咽的怒气。
关乎利益的战争,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只是那人占据了天时、地利两个方面,即便是有再多的人不满他的统治,却仍是无可奈何。他们有众仙君的信任与支持,但他——有权。
平静了片刻,凤煜想通了一件事,盯着执名可憎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凡界,有个成语叫做杀鸡儆猴。”
“那便将你献给他们,当做本君送上的第一份大礼吧。”
凤煜蹲下身子,掐着执名的脖子,单手将他提了起来,愉悦的欣赏着执名眼中的惊惧与安详复杂交错的情景。
“至于本君能否扳倒他,我们,拭目以待。”凤煜凑近执名的耳旁,轻轻笑了几声,语调是说不出的诡异,“再……啊不,于你而言——”
“——应是永别!”
执名艰难的勾起唇角,向着凤煜笑了笑。
“懦……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说出来这两个字。
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凤煜耳中,凤煜冷冷的看着他,掐着他脖子的手渐渐收紧。
“你……还……是……”
“咔——”
凤煜硬生生的将执名的脖子的捏碎,颈骨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显得格外清脆。
随手扔下已经毫无生气的执名,凤煜执剑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的划了一道,一片白雾状的东西便被吸收进了镆铘之中。与此同时,一颗黑色包裹着乳白色仙力的珠子从执名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凤煜随手一挥直接将它击碎。碎片犹如点点黑色荧光轻飘飘的飘落在地,融入一片黑暗之中。
元神被噬,妖丹已毁。
执名算是死透了。这个自上古时代以来,所任玄武神君一职时间最为长久的玄武,也终究成为了历史。
空间之中无尽的黑暗渐渐消退,空中飘浮的那几朵黑莲也逐渐凋落。
凤煜的银发自发梢起,从下至上,一点一点的退回了黑色,额角的图腾渐渐隐去。
远处的宫殿灯火通明,凤煜静静的望着,片刻后收回视线。他弯下腰随手弹了弹自己衣衫上的灰痕,便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第29章:第二十九只小凤凰
人生处处有惊喜,人间处处有真爱。
当年睿玉第一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九渊就只记住了第一句。突如其来的喜悦便是惊喜,突如其来的令人无法接受的喜悦便是惊吓。
所以他现在才懂,什么是“惊喜过度也是会变为惊吓的”。
九渊在昨日的宴席之上喝的有些头脑发蒙,在冷着脸将西锦打发回去后便和衣睡。整夜睡得都很沉,没有如同原来那般会被轻微的动静惊醒。只是今日清晨刚刚睁开眼,九渊就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