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瘾 by 沈病娇【完结】(3)

2019-04-05  作者|标签:


  半夜的时候齐谦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看见辰诀躺在沙发上睡着正熟,他走过去,打量了许久。
  连这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齐谦想起来什么似的,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他的口袋,他上次扯开他衣服处理伤口时发现他有个皮夹,不出意外身份证在里面。
  这时却有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腹部。
  “乱搜别人东西,不好哦。”
  齐谦低头,这才看清那是一把枪。
  “正规检查,把证件交出来。”
  辰诀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齐谦脸上,“你唬我啊,还有,这距离要不要这么……”辰诀在脑中搜索着形容词,“这么**。”
  齐谦道,“别逼前任警察发威。”
  辰诀被“前任”这个词逗乐了,他强忍住笑,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就是现任,我也一枪爆膛。”
  “有种,可这招对我没用。”齐谦握住枪,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衣服里面,把钱夹顺利拿到手。
  “你妈的……”
  钱夹里有几张钞票,齐谦又找到身份证,看了一会后把那几张票子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把钱夹甩到辰诀的身上,“嗯,没有污点。”
  “……你留点给我打车用啊。”
  “打什么车?”
  “当然是回家的车。”
  “不用了。”
  辰诀不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这样啊。”
  “就是这样。”
  “不交房租的哦?”
  “看你那么正的份上。”
  
  那时我在沙漠里走,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身边没有人,无边无际的沙漠,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我走不出去,又饥又渴,就算我祈求神明也得不到救赎,我想,要是再往前走一段路,还是看不到绿洲,我就放弃,可是当我走了那么远之后,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绿洲,果然我注定该这么死去,结果呢,我却看到了一个人,他往这边走过来,我犹豫了半秒不到,朝他跑去。
  很久之后齐谦的脑海中频繁的出现他这样描述过的一幕。
  他还能想起自己跑的时候的样子,义无反顾,就这么跑向了死亡。
  
  “喂……”辰诀就算知道对方名字还是习惯用喂来代替称呼,“你刚才是怕了吧?”
  “怕什么?怕你那管空枪打穿我?”
  辰诀嗤笑一声,“原来你早知道啊。”
  “瞎猜的。”
  “这么屌……”
  齐谦懒得继续这话题,但他觉得把这个混混窝藏在这也没什么不妥。
  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如果没有动过手脚改过,那么是与自己同一天生日。
  辰诀。
  
  【伍】
  好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熟了起来。
  辰诀的伤养了一段日子,也好得快差不多了,至少在跟齐谦吵嘴愈演愈烈时可以小小的打一架。
  齐谦辞去工作之后一直没去找新的工作,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但之前那件事情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借口,让自己闲着的借口。
  于是他和辰诀就在三十平的房间里看碟(辰诀还一直抱怨说齐谦是不是性冷淡连张毛片都没留),或者打游戏,齐谦对打游戏倒是有着不赢就不爽的特殊执念,偏偏辰诀又在这方面比较弱,所以几乎每次都演变成辰诀输了后黑着一张脸骂脏话然后两人就真的打了起来。
  “晚上吃什么啊?”
  齐谦习惯性的说,“红烧鲫鱼吧。”
  “又是这个你吃不腻啊……”辰诀扔了游戏手柄抱怨。
  “不然你做一个来吃。”
  “换一个啊老大,我要吃到吐了。”
  “那就番茄炒蛋?”
  “你要不要口味转的这么快,”辰诀说,“算了无所谓,就这个吧。”
  齐谦点头,然后打了外卖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前辰诀一把抢了过去,挂断。
  “你干什么?”
  辰诀道,“其实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诶。”
  “你的意思是你想开始学做菜喽?”
  “为什么是我?”
  齐谦看着辰诀正盯着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后正色道,“想都别想。”
  
  附近的超市到了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齐谦推着购物车,辰诀则在一堆菜中挑挑选选。
  “嗯……”辰诀拿起一个番茄看了又看,最后叫了叫齐谦,“喂,你过来看看,我没买过菜。”
  “我也没买过。”齐谦走上去,随手挑了几个番茄就扔进购物车。
  “我操你看着点买啊,刚才有一个是烂了一点的你就扔进去了。”辰诀又在购物车里翻来翻去,最后还是放弃把那个坏掉的番茄给选出来,“你都买的什么。”
  “也没买什么。”
  “扑克,汽水,六罐啤酒……”辰诀又挑了个好的番茄放了进去,“你这水平,这辈子就指望外卖过了吧你。”
  齐谦没理他,然后拿了盒十只装的鸡蛋放了进去,“差不多了,走啊,你还想买什么?”
  “买只猫。”
  “啊?”
  “结账吧你,”辰诀把购物车推到收银台,自己则蹲下身来,齐谦看到柜台旁缩着一只猫,被辰诀用手不停抚摸着。
  “七十二块。”
  齐谦掏出张一百的递给收银员,对方点了点收银机里的钞票面露难色,“先生有零钱吗?”
  “没有,”说着转头问辰诀,“有没有零钱啊?”
  辰诀头也不回,“上次不都被你给洗劫了么,哪来零钱。”
  齐谦眼睛扫过柜台,然后随便挑了个东西塞进口袋,“一共一百了吧?”
  收银的小姑娘笑了笑,“嗯,谢谢惠顾。”
  辰诀还在逗猫,齐谦抓起他的衣领不耐烦的说道,“走了啊。”
  “知道了催什么催……”辰诀拍拍小猫的头,站起来跟上齐谦,“好想养一只。”
  “你要知道现在是我在养你,”齐谦说,“你还想养猫?”
  “没关系的啊,猫又吃不了多少。”
  “我怕你到时候自己饿了把猫吃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辰诀比了个中指,“没点爱心。”
  齐谦想说我救了你就已经够有爱心了,还这么挑三拣四没点自知的。
  
  “所以说……”辰诀把手撑在流理台,“到底该怎么做?”
  “我想想。”齐谦从来没有做过饭,但他相信自己还是能够迅速掌握基本的,于是皱眉打量着买来的食材,“你去把番茄洗干净先啊。”
  “YESSIR,”辰诀听话的去洗,然后又问,“鸡蛋要不要洗啊?”
  “我不知道。”
  “应该不要吧?鸡蛋的话……又不要吃蛋壳的。”
  “随便。”
  “诶……”
  齐谦转头看见辰诀手里捏这一个破掉的鸡蛋,哭丧着脸,有些无力的说,“你当洗衣服啊?”
  “稍微下手狠了点就捏破了。”
  “你不是说不要洗的么。”
  “我想还是洗洗比较干净啊。”
  “靠……”要不是齐谦也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然他早就把眼前这碍事的人赶走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后开火炒菜的时候差点把小小的厨房给烧了,最后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盘焦土般的“西红柿炒蛋”。
  齐谦忍住笑,用筷子点点菜,“看什么,吃啊?”
  辰诀的脸扭曲着,不敢动筷子,“你先。”
  “出锅前你不是说搞不好其实挺好吃的么,别客气了快吃给我看。”
  “我操,吃就吃……”辰诀万分痛苦的夹起一小块鸡蛋,齐谦眼见他要吃下去,那模样实在滑稽,辰诀磨蹭了好一会儿,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然后掏出手机,“……吃什么?还是红烧鲫鱼吧?”
  齐谦终于忍不下去了笑到趴下。
  
  真正吃完一顿像样的饭后,齐谦坐在客厅的地上无聊哼歌,辰诀则在厨房把之前黑暗料理的残局收拾好,虽然他一个劲的抱怨还让伤员去洗盘子擦流理台什么的太不要脸了。
  “我记得你刚才买了扑克的吧?”辰诀在厨房喊话。
  “嗯。”
  “等下来玩几盘牌啊。”
  “好啊。”
  “老子要赢光你身上的钱。”
  “你就不怕输的连内裤都不剩?”
  “我要你哭着喊妈妈,我没钱了呜呜呜。”辰诀还特意学得奶声奶气的,齐谦才笑的肚子痛,现在又止不住笑了。
  洗过碗后辰诀果然盘腿坐到齐谦面前,兴致勃勃的催促,“来战来战。”
  齐谦把牌拿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准备抽,拿出一半又塞了回去,辰诀知道他口袋里装的烟,就说,“也给我一根。”
  “没了,刚才忘记买。”
  “明明就有的啊,”说着就把手伸进齐谦口袋,果不其然摸到一个盒子,“别想骗我。”
  “谁有精力去骗你,都讲了没有……”齐谦面对辰诀从他口袋掏出的一盒安全套无奈解释道,方才在超市没有零钱索性就拿了盒安全套这才凑满一百块。
  “水果香十二只装……”辰诀看着包装盒念道,“还你啦。”说着就扔给齐谦。
  齐谦又默默把它收进口袋,“玩多大的?”
  “啊什么?”
  “这个啊……”齐谦把扑克扬了扬。
  “随便你啊。”
  “这么不怕死。”
  “跟你讲我不会输的。”
  “那好,到时候别后悔。”
  “这话我该跟你说诶。”
  齐谦熟练的洗着手里的牌,时不时盯着面前的辰诀看,他觉得辰诀这人很妙,至于哪里妙,他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辰诀笑着看着他,齐谦勾起嘴角,“你就准备脱裤子吧。”
  
  【陆】
  “你绝对是耍诈了,没可能的啊,”辰诀果真连输N盘,齐谦笑他太弱,辰诀却一口咬定是齐谦耍了诈,“你干脆改名叫齐千好了。”
  “自己技术烂就技术烂,还不承认。”齐谦打了个响指,“说好的别忘了。”
  “喂……换个吧,我洗一个礼拜的碗?”
  “规矩定下了就不能改,你不是说不会输的?”
  “他妈的……好啦好啦!”辰诀暗道自己一定是走霉运才这样的,于是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齐谦打量着他,然后说,“给我脱慢一点,一件件慢慢来。”
  辰诀听着当真就慢下速度来,嘴里轻声骂了句,“……FUCK。”
  “愿赌服输懂不懂。”
  辰诀将衬衣脱下,露出满是伤痕的上半身,就如辰诀所说,他的胸肌以及紧实的腹部这样看起来,真的很……迷人。
  齐谦仰头看着他,用**的口吻命令道,“身材不错啊**,继续脱。”
  辰诀的手开始解裤子,一阵悉悉索索,皮带被解开,然后是前扣,拉链被拉下,齐谦可以看到辰诀深蓝色的内裤边,然后辰诀的动作停了下来,“我说不要吧这样……”
  齐谦没搭腔,只是看着他,辰诀深吸一口气,把裤子就这样脱了下来,整个人只穿着内裤站在了齐谦的面前,“看了吧?怎样?”
  “之前就说了啊,”齐谦的目光在辰诀身上游离,先是轮廓分明的脸,然后是喉结,往下就是结实的胸膛,在乳头那里多停留了几秒钟,一直往下,是同样具有**力的腹肌,再往下就是辰诀那被深蓝色内裤包裹住的那部分,齐谦盯着那处看,然后突然站起身。
  辰诀只是站在原地笑。
  “小费哦,”齐谦掏出一百块钱塞进辰诀的内裤,“NICEBODY。”
  辰诀先是一愣,随后抬手给了齐谦一拳,“看大爷我的裸体就这么点钱啊?”
  “你要多少。”
  “再多加五十块啦。”
  “这么贵,”齐谦边往洗手间走边说,“睡你都够了。”
  辰诀看着齐谦关了洗手间的门,笑了笑说,“喂你别是去打飞机哦。”
  “正准备呢。”传来齐谦闷闷的声音。
  
  齐谦盯着手机屏幕看,那是几个小时之前前妻发来的简讯,上面就是一张她跟Amy的合照,没有表情,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Fiona……”齐谦不自觉的叫出她的名字,这封没有任何文字的信息让齐谦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仔细看着,却发现照片上的两人其实非常的惊恐,他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打电话回去,响了一声后马上被挂断了。
  过了几秒钟有新简讯回复过来,齐谦点了查看后就看到这样一行字:
  “你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上,零点之前来,否则她们就没有明天了。”
  后面跟着的是一排地址,齐谦花费了两三分钟去回想到底是谁去绑架了前妻跟女儿,得出的结果只有上次他开枪打死的那个毒贩,但是他死了这是可以肯定的,那么只有他的手下会干出这事来。
  齐谦捏紧了拳头,“王八蛋。”
  
  看到齐谦出来,辰诀躺在沙发上坏笑,齐谦一言不发的套好衣服,辰诀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九点半了诶,跑出去打野战啊你?”
  “嗯。”齐谦心不在焉的应着。
  “怎么了?”看出他有心事,辰诀问。
  齐谦拉开门,突然又站住,他看着窝在沙发里的人,说,“你的伤好了没?”
  “啊?”辰诀想你不是在担心我伤的问题吧,口上却道,“你刚才不看过了么,好的差不多了,干嘛?”
  “那陪我出去一趟吧。”
  “3P哦?”
  “轮奸你啊,”齐谦走回屋子拉起他,“我老婆和女儿被绑架了,我得去救她们。”
  辰诀悻悻道,“我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们现在在哪?”
  齐谦把地址告诉他,然后辰诀跑到房间里拿东西,一分钟后出来,齐谦问他拿什么了,辰诀把枪往齐谦的脸上拍了拍,“打野战不带枪的啊你?”
  齐谦突然笑了,然后又听见辰诀说,“不介意我拿了你几颗子弹吧?你个私藏枪支的家伙。”
  目的地是一个破旧的仓库,辰诀心想干嘛老是这一套,对待女士难道不应该温柔点吗好歹把人质放在……
  还没等他继续联想,齐谦就拉住他,“你在外面躲起来,我一个人进去。”
  辰诀也没异议,就拍了拍齐谦的肩,“那你记得活着出来哦,不然我才懒得替你收尸,何况还三个人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啊。”
  “知道了,当心点。”
  
  仓库里一片漆黑,齐谦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细微的哭声,然后就感觉自己被几个彪形大汉给制住了。
  “十点一刻……”黑暗中有人讲话,“挺早的啊,要不要玩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齐谦冷冷的说,“我已经来了,放了我老婆跟女儿,条件随便你开。”
  对方却笑得很夸张,“你听清楚,条件是我决定要不要跟你谈的,你没有资格提这个。”
  齐谦看着对方虚伪的笑,“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啊……我想想哦。”对方走上前来,齐谦得以看清他的样子,剪了一个刺头,脸上倒是没什么疤痕看不出特点,“你杀了我们老大,当然是以命换命啰。”
  “可以。”
  “不要这么爽快嘛,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刺头笑嘻嘻的,“说起来的你马子长得挺正诶,女儿又乖……”
  “你敢!”
  压制住齐谦的那几个手下把齐谦一把摁在地上,刺头的脚踩在他的脸上,“杀人偿命啊,你说我敢不敢?”
  齐谦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人,“你敢对她们怎样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后悔什么?啊?”刺头抬起脚用力给齐谦的腹部一击,“说啊,我后悔什么?”
  然后就听见一声枪响,下一秒刺头就捂着受伤的部位倒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突然打开的仓库门。
  “后悔没有让你的其他手下把手门口啊……蠢透了。”
  辰诀手里握着枪,一脸不耐烦的跟齐谦抱怨,“你怎么搞的,害我在门口蹲了那么久诶。”
  齐谦说着就上前把刺头给撂倒,一脚狠狠的踩上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
  
  刺头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其他的马仔已经掏出枪指着他们俩,齐谦蹲下身躲过一颗飞来的子弹,然后从刺头的衣服里找到一支枪,飞快的对辰诀说,“把这些碍事的东西解决了我奖励你。”
  辰诀刚想开口就被一个黄毛从身后勒住了喉咙,枪口正抵在辰诀的太阳穴那,“恐怕没机会了!”
  辰诀握住那黄毛的手,用劲极大,就听见咔吱咔吱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一脚踩上黄毛的脚趾,黄毛的惨叫声格外难听,辰诀有些嫌恶的把他从后往前一摔,再对着心脏补上一枪,回过头对齐谦说,“好啊看你怎么奖励喽。”
  话未落音就开枪打死了一个欲偷袭齐谦的马仔。
  刺头带来的人不多,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配了枪所以胸有成竹,齐谦想着就把枪塞进了迎面袭来的一个马仔的口中,然后砰地一声打穿了对方的后脑。
  辰诀也将其他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是十分钟左右,仓库内就充斥着火药跟血的味道,周围死的死伤的伤,齐谦踩着一个马仔的尸体就跑去正在嚎啕大哭的Amy那儿。
  “爹地——”Amy被吓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一旁的Fiona也在瑟瑟发抖。
  “别怕,我在呢。”齐谦的声音变得温柔,他拍了拍还在不停啜泣的Amy的背,又抬眼看了前妻Fiona,说了句“对不起,来晚了。”
  
  “喂喂别打亲情牌啦,”辰诀打死最后一个扑上来的马仔,“收工回家了。”
  齐谦抱起Amy,然后对Fiona说,“我送你们回去。”
  Fiona摇头,“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你这个样子,被看到就不好了。”
  齐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于是笑了,“那你们要小心点。”
  “嗯,谢谢你。”Fiona眼眶红红的,说着就从齐谦怀里接过去Amy,“你们也小心点。”
  齐谦这才转身,看到辰诀坐在刺头的尸体上正盯着自己,“走吧买糖给你吃。”
  
  【柒】
  “刚好零点——”辰诀砰地一声关上门,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靠着门喘气。
  齐谦也靠在一边,努力调整着呼吸。
  “什么感觉啊?”辰诀扬起嘴角问。
  “什么什么感觉?”
  “杀人。”
  齐谦愣住,缓缓道,“没什么感觉。”
  辰诀伸手抚向他的衣襟,“看,都是血。”
  “嗯。”
  “……”
  “……”
  沉默间只听得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墙上的挂钟滴答走,一点点消磨着意志力,空气里除了浓稠的血腥味还带了点莫须有的**味道,盘旋在头顶正往下**,慢慢的笼罩住两人。
  
  “我说……”
  齐谦突然用力揪住辰诀的衣领把他猛地拉向自己,然后猝不及防的咬上对方的嘴唇,放肆的吮吸。
  辰诀心里闪过一秒钟的惊讶,也只是一秒钟而已,他并不抗拒这个吻,所以下一秒就闭上了眼睛,专心与齐谦唇舌纠缠,他暗暗赞叹齐谦接吻的技术很赞,便又将舌头挑拨的更甚。
  齐谦看着辰诀轻颤的睫毛,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快感,不知道把这个人按在床上狠狠的干着他后面是什么样的滋味,但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把他拉近,然后侵入他的口腔,这一切来的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
  直到听见辰诀愈来愈重的喘息声,齐谦这才放开了他。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辰诀明知故问,“干嘛啊你?”
  “就想笑啊。”
  “老流氓。”
  “老流氓就爱你这种小姑娘。”
  “滚吧,”辰诀舔了舔嘴唇,“说起来你接吻的技术蛮不错的。”
  “哦。”
  “再试试?”
  “……”
  “就当作奖励啊怎样?”
  “那你就给我自觉点凑过来啊。”
  齐谦用余光瞄到辰诀已经撑起帐篷的胯间,嘴角的笑意还未褪下,心底又涌起莫名的快意,一只手将辰诀的后脑按住,不由分说的重新将唇覆了上去。
  
  “说真的我挺意外的。”辰诀望着天花板说。
  “你说的是哪个?”齐谦抽着烟,将烟圈慢慢吐在辰诀的脸上。
  “嗯……都有,”辰诀说,“亲我什么的还好,我没想到蟠云堂的堂主竟然是你这么个废柴警察给一枪打死的。”
  “他先开枪打死我朋友的。”齐谦说起来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讲义气啊。”
  齐谦瞥他一眼,不说话。
  “我认真的啦,”辰诀继续道,“但是这下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
  “这还不清楚啊,蟠云堂自然是不会放过你的,今天只是个开始。”
  “我知道。”
  “所以我们是同命鸳鸯喽。”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啊。”
  “瞎讲。”
  “蟠云堂也不会放过我就是了。”
  “啊?”
  “啊什么啊,我跟你讲你不要太吃惊。”
  辰诀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齐谦,齐谦沉默的听着,辰诀偶尔的添油加醋说自己有多勇猛之类的也没有揭穿他,只是在心里觉得好笑。
  
  “我就躲到了天台,妈的遇见你后想死也死不成,你说是不是孽缘?”
  “你早说啊,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了。”
  “算了……还是得谢谢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啦。”
  齐谦看着辰诀,半晌才说,“好,我帮你。”
  “以后就跟我混啦,保你有大把日子风光。”辰诀嘻嘻哈哈的揽过齐谦的肩。
  “那就多多关照了啊,”齐谦跟着他打着哈哈,“阿辰。”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想上厕所。”齐谦起身去厕所然后把门反锁,这时辰诀在身后喊道,“让你猜我想干嘛又没问你,还有这次记得叫我的名字啊,Fiona又没我正。”
  “你话真的很多诶,**。”
  
  辰诀盯着身上的血渍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微笑起来。
  先不说其他,蟠云堂手下经营的那四十六家店,一间一间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全部弄死。

  【捌】
  辰诀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好几回后停在了秦叔的号码上。
  说真的辰诀一点也不想这个时候去投靠秦叔,先不说这人疑心颇重,为人处事上面也让人琢磨不透,辰诀只是年幼时跟他有所交集,那时他还小,秦叔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防备,自然也就对辰诀多多关照了几分。
  说到底辰诀还是蟠云堂的人,如今宋竟成死了,蟠云堂里一团乱,这个时候跑去找秦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揣测什么,至于帮忙,又得另加考虑了。
  辰诀这么盘算着,心道外面的人也知道自己没死,那么麻烦迟早会一波接着一波来,他犹豫了会还是拨通了秦叔的号码。
  电话通了,辰诀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讲话,这些年来秦叔也老了,他记得当年听得秦叔的声音是铿锵有力的,如今也不过是步入中年的男人缓慢又带着点孱弱的声音。
  辰诀说的半真半假,他不能把全部的实情告诉秦叔,却也不能随便编个借口。
  “秦叔,我这次是求您帮个忙……是的,您说的没错……嗯,我想跟您借些人。”
  辰诀捏着手机,他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点点头,然后说,“那就谢过秦叔了,您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在讲电话?”齐谦洗好澡后从浴室出来,就穿了条内裤,头发和上半身都是湿的,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沙发走去,看见辰诀手里还握着手机,刚才在浴室就听见客厅有断断续续的讲话声,便想也没想就问了。
  “嗯,”辰诀转头看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轻佻的说,“你吃醋我跟别人通电啊?”
  “吃你醋有钱么。”
  “说不准,看心情喽,”辰诀也走过去,“心情好或许还会有点特殊服务送上。”
  齐谦环顾四周,“遥控器去哪了?”
  “就在这里啊老大,你眼睛都看哪喔。”说着把就在他身边的遥控器给他。
  齐谦看他一眼,然后打开电视,过了几分钟见辰诀依旧一动不动,索性无视他,起身去冰箱找了只苹果,又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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