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面无表情。希尔南德斯有些失望的继续撇嘴。
“我个人认为,这些事情你应该诚实的告诉安特里大师,这才是对你感情的最大珍重。”管家先生建议。
希尔南德斯竖了竖耳朵。
“我害怕。”卡特又垂下了头,看上去有些沮丧。
我也是,希尔南德斯偷偷说。
“爱带来的应该是勇气而不是畏惧,如果你感到畏惧,要么是你们不合适,要么还有什么阻碍无法克服。”管家先生永远这么冷静。
不,您说的不对,希尔南德斯头一次这么坚定的反对管家先生的观点,虽然只是在心里偷偷反对。
爱也是卑微的,你总是会担心自己匹配不上心仪的对象,尤其是暗恋的对象。
卡特哇哇大哭起来……好吧,对这位而言,也许管家先生才是对的。
☆、第十六章 爱情 事故
第十六章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除了那位还在哇哇大哭的卡特。
管家先生始终神色如常,等马车到了旅馆,他给科特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交代他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然后,希尔南德斯和管家先生也入睡了。
希尔南德斯今夜睡得有些不安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竖起耳朵想听听外头管家先生的动静,可惜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
爱情,真是个叫人烦恼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睡眠不足的希尔南德斯起得有些晚,他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还有些浮肿。
“少爷,您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管家先生问。
希尔南德斯点点头。
“洛少爷现在正在隔壁的阳台上用早餐,他说您如果起来了,可以去和他一起吃,或者您还想再睡一会儿?”
希尔南德斯揉了揉眼睛,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觉得好多了:“我还是过去吧。”
他去隔壁阳台的时候,洛正一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子边上,桌上摆着四五样食物,可盘子都是满满的没怎么动过,洛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早上好,”希尔南德斯问候。
“早上好。”洛懒洋洋的同希尔南德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您昨晚上也没睡好吗?”希尔南德斯好奇的问。
“别提了,我们凌晨三点才回来,”洛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可是一到时候我又睡不着了,只能起来。"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希尔南德斯又把昨晚上遇见卡特并带他回来的事情告诉了洛。
听到八卦,洛好像精神了点,他直起身子认真的听希尔南德斯说完,想了想:“只凭他的一面之词,也不好说真假,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希尔南德斯也有相似的感觉。
“没事,我们可以直接去问问安特里大师,正好费蒙说明天想再去大师那里一趟。”洛挺有兴致的建议。
希尔南德斯也很乐意。
没想到刚这边商定好,那边就有人来找,说是家里的男仆逃跑了,似乎是上了费蒙先生的马车。
是来找卡特的,两人对望一眼,决定再听来人说说。
来人是个看起来很体面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自称是拜顿子爵的管家。
看到洛,他的神色有些傲慢,只朝着希尔南德斯微微鞠躬:“这位大人,我们家有一个男仆,偷了主人家的东西逃跑了,有人看见他上了您家的马车,我特地来提醒你们,这个人品行低劣,手脚很不干净,希望你们能把他送给治安官阁下处理而不是被他蒙骗。”
洛打了一个哈欠:“我可没见过这个人,蒙巴顿爵士,您见过吗?”
希尔南德斯跟着摇头。
中年管家扬起下巴:“我的主人会密切关注这件事情,也请你们千万不要包庇罪犯。"
这人离开以后,洛耸耸肩:“这人的样子真叫人厌恶。”
“可是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希尔南德斯有些紧张。
“没事,那人要真有证据,肯定会带治安警察过来,而不是空口发几句大话,”洛漫不经心的说,“我现在反倒对那个卡特更好奇了,还有那个什么子爵。”
费蒙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不置可否:“拜顿子爵半年前才来到王都,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也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太在意他。
过了一天,四人带着卡特就去了安特里大师的工坊。
“你怎么又来了?”看到费蒙,安特里大师一脸的嫌弃,不过对其他人倒是表示了欢迎。
“我亲爱的大师,”费蒙顶着嫌弃试图给他一个拥抱,可惜没有成功,“我十分的思念您,所以来看您啊。”
希尔南德斯r_ou_麻得哆嗦了一下,换来洛心有戚戚的眼神。
“对了,我前些日子给您写的信您看过了吗?”费蒙问。
“你写的信?我早就丢到垃圾堆里去了,”安特里不屑的说,“我可不耐烦看你写的那些唠唠叨叨的东西。”
希尔南德斯和洛对视了一眼,那卡特为什么说大师谅解了他?
卡特缩着手跟在最后头,听到这句话伸了伸脖子,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费蒙也抬抬眼:“您有个学徒,叫做卡特的,我以前似乎没怎么见过他。”
“啊,是有这么一个人,x_ing子细腻,就是没什么天赋,”安特里大师回答,“怎么,你想投资他?你的眼光果真就像你的钱袋子一样,没什么品味。”
嗯……
“昨天我的朋友在塞琉遇见了他,听他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所以想来向您求证。”费蒙不想再招架安特里大师的那张臭嘴了。
“塞琉?他去那里做什么?”安特里大师这时候才看见卡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有一个学徒这时候才凑到安特里大师的耳边,告诉他卡特已经失踪好些天了。
“对对,你是这么说过,”安特里大师恍然的点点头,“不过没什么损失,我也没放在心上。"
卡特一下子红了眼睛,希尔南德斯真担心他再哇哇大哭。
“您不是跟我说不用在意费蒙先生的信吗?”他委屈的问。
“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好在意的,一封信更加如此。”安特里大师摆摆手,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卡特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其他人一脸懵逼,尤其是费蒙先生。
他现在彻底知道自己在大师心里头的地位了,亏得他之前还一度觉得和大师勉强成了朋友。
费蒙不想说话了,示意洛来说。
然后就换安特里大师一脸懵逼了。
“那孩子感情细腻我是知道的,可是……我还以为他的离开只是对艺术厌倦了,”安特里说,“可是替身是什么?还有那个贵族,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还有我的把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把柄。”
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砸晕的艺术大师也很崩溃。
“那个有些像卡特的雕像呢?卡特也说过大师让他做模特的事情。”希尔南德斯抬起头看工作台,那座雕像不见了,也已经被甩进了残次品的区域。
“雕像?我的好几个学徒都给我做过模特啊。”艺术大师不懂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旁边的学徒苦逼的点点头,有些艺术家喜欢用情人做模特,还有些喜欢找街头的流莺,他们的老师喜欢用学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他们刚才围观了一出脑补帝想象中的爱情故事被残忍拆穿的不幸事件吗?那那个贵族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角色?
☆、第十七章 刻薄与傲慢
“您……认识拜顿子爵吗?科特原本是他的男仆。”希尔南德斯不太抱幻想的问。
没想到,这个名字一出,安特里大师突然滞住了。
“你是说,夫特希.拜顿?!”安特里大师一下子涨红了脸开始发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和他脱不了干系,那家伙都离开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想着控制我的生活!”
嗯,又是八卦的气息。
正说着,人就到了。
那是一个年轻贵族,铂金色长发,灰蓝色眼睛,五官俊秀,但是脸上的傲慢神色把他的俊美冲淡了不少。他穿着厚重的礼服——即使是秋天,这身衣服也有些夸张了——拿着一根绅士杖,进来既没有敲门也没有问候,直接就说:“我只是看你这里太冷清了,所以让一个男仆来帮帮你,谁知道你那胡乱散发的荷尔蒙又弄迷糊了一个蠢货。”
安特里大师跳脚:“你就是头一个蠢货!”
贵族先生尴尬了一瞬,就再次把傲慢摆上了脸:“那也比某些再也出不了作品的人强。”
“那些东西只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而已!我是一个有追求的艺术家。”
“还是一个花心的浪荡汉。”
嗯,这出大戏还挺好看的。
“好了,拌嘴时间到此为止,”年轻子爵在地上重重点了点绅士杖,“那个愚蠢的仆人我就带走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你已经够残忍的了,他大约会伤心一阵子,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