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乡绅还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年纪遭打还这么精神。”萧季凌笑了笑嘲讽道。
“哈哈,不及萧大人颠倒黑白来得巧妙。”
两人互相打机锋。
接着,他又说道:“萧大人为了升官发财恐怕是做事太热络了一些,以前出身低贱,人尽可夫,如今一朝得势,就想着耀武扬威,夸大功绩。老夫就静静看着萧大人是怎么摔得越高跌得越惨的。”
萧季凌倏地瞪大了瞳孔,紧接着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恐怖了起来。这个着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了萧季凌最不能为人道的地方。
他啪地一声就打了他一个巴掌,接着又一个巴掌,一下,一下,一共打了十几个巴掌,每一巴掌用了狠劲。他本来牙齿就已经松动,被他一打,竟活活吐出好几颗牙来。
“这牢房里有多少种酷刑来着?一一拿出来,给本官好好招呼这位刘乡绅。”
萧季凌的话音在空气中飘过,高音而y-in森。
“是!天特使大人!”狱卒领命说。
萧季凌说完便没有理会他,直接离开了。
幽幽的,像鬼魂那样。
萧季凌坐在秋千上荡秋千,他一边荡一边开口唱道:
“死别生难见,生离死会逢。休凭海山信,浪觅少翁容。春院无新迹,罗衣有旧缝。昨朝桃李艳,今日绿y-in重。”
声音带着死亡的幽冥气息,此时的他仿若死神。
他是一个伶人,哪怕做了官依然是伶人,不过现在的他是一个唱首歌就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伶人。
后,卫香生与令狐雪找萧季凌商量事情。
经过狱卒们的反馈,他们其实已经大概得知了各个人的x_ing格与实际情况。有些人还没上刑就直接招了,有些人稍微一套就以为已经被知底了,于是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而有些人虽然表面上硬气,最后上刑以后,也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账本的所在地。
“怎么样了?”卫香生问道。
“受了无数酷刑之后,终于招了。”令狐雪答道。
“就算别人冤枉,他也不可能冤枉。从其他人的证词来看,他绝对有参与其中,不过深浅不好说。”卫香生说道。
“其他人都招了吗?”萧季凌问道。
“都招了。我们的人也按照他们说的地点找到了账本。这下可以依法抄家。如此一来,国库里总算是有真金白银了。陛下也可以少些愁容,开始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卫香生笑了笑。
“好,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吧。加入刘乡绅招了的内容。现在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得到抄家的许可,找到大量的钱财,他们根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萧季凌平淡地道。
“这件事情也算是接近尾声了。不枉我们这些天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令狐雪感慨道。
卫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任重而道远,陛下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去做。”
“陛下的恩典没齿难忘。我们三人如今能从伶人变成特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令狐雪感触更深,因他是半个外族人,如今得到陛下宠爱,竟也能名正言顺地为陛下效力。
“好好做事就好啦。”萧季凌看着令狐雪说,“不要辜负陛下的期待。”
第53章 权倾天下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侍卫们大声呵斥着,驱逐路边看热闹的百姓。
只见那些手持□□威武挺拔的侍卫之后,便是一辆高大宽敞奢华无比由五匹骏马拉着的马车。
马车的轱辘声如不停歇的雨水般回荡在长街之上,马车四周皆是名贵的贡品丝绸,随风摇曳,行人似乎还能闻到其中幽幽的熏香。车身皆由玄黑色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着各种金叶花Cao,镶嵌着各色宝石,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这正是萧季凌、卫香生、令狐雪的座驾。
俗语说,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民一。
三特使并无品阶,也非王侯,居然使用了五御马车,可见权势滔天,炙手可热。
自从他们整治了一众致仕的退休官员以后,朝廷上下竟是没有一人敢与其争锋,因此,那些平常上蹿下跳的御史大夫们此刻也对他们僭越的马车规格沉默不语,唯恐惹祸上身。谁人都知,当今时势,三特使把持朝政,一纸奏章呈上去,恐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肉泥。
马车内,令狐雪为三人斟了三杯酒,清澈的西域葡萄酒映衬着精致的银杯,五匹马在前,马车平稳得如同平地,那银杯中的葡萄酒也仅仅是微微颤动罢了。
“季凌,听说你把张邦抓了。”
萧季凌一饮而尽,微笑移开酒杯眼睛露出来看他,说:“雪哥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忙了这么几天,总该要有些休闲了。”
令狐雪点点头,笑着说:“我倒要看看你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邦也是好笑。随从去抓他的时候,屎尿都出了一裤子。”卫香生在另一边嘲笑道。
“这等胆色,居然还是公爵,全都是吃祖上功勋的狗东西。”
“雪哥哥,今天就让他比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想法是什么?”
“季凌,你是我的朋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都支持你。”
慢慢地,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下人掀开了帘子,另一个健壮的男仆扶三人下来。
三人依次下车,卫香生“唰”地一声打开了扇子扇了几下,指了指里面,问:“张邦在里面了?”
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是,地特使大人,那个人已经在厢房了。”
“杂技班呢?”
“也都在了。”
“嗯,做得不错,下去领赏。”
“谢地特使大人,谢地特使大人。”
“我心情好。我也有赏。”令狐雪笑得如沐春风。
“谢人特使大人,谢人特使大人。”
“咱们走吧,今天我们好好看戏。”令狐雪拉两人走去。
这栋房子本是一个贪污官员的藏污地点。三特使将贪污人员和证据呈上去,吕嗣昭很快就同意了抄家,抄家总共抄出七千六百万黄金赃款填充国库,抄得朝野动荡,风声鹤唳。而其中一栋姑臧的宅子就送给了三特使。不过他们自从当上特使之后,都有各自的府邸,因此这栋宅子也不怎么用得上,还好,张邦使它派上了用场。
宅子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天井,萧季凌命人在里面搭了一个戏台。
“拜见特使大人们。”一道整齐的声音响起,杂技班所有人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几个年龄小的跪在地上颤颤抖抖,竟是话也说不利索。
“你们里面谁是耍飞刀的?”萧季凌看向这整齐一排的人问。
“是,是小人。”说话的是个麻衣汉子,人头死死地叩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准头怎么样?”
“奴才从小就练飞刀,算来到现在已经练了三十年,二十米之内,指哪打哪,百发百中。”
“只有一个?”
“还、还有奴才,只是奴才练的年数不如他多,只练了八年。”说话的是个黄衣少年,瑟缩着躲在麻衣汉子身后。
“很好,你们上台去吧。来人,把张邦带上来。”
三人坐在中间的座椅上,静静看着台上摆弄飞刀的麻衣汉子和黄衣少年,不一会儿,张邦就被带来了。
张邦一路是被两边的侍卫驾着带过来的。张邦站都站不起来,一松手就会瘫倒在地上。自从新皇登基,三特使上位,张邦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因此,往常他总是游荡姑臧,可那段时间却闭门不出,生恐惹上祸事。如今三特使的凶名可以止小儿夜啼,更何况是对他这个曾经狠狠得罪萧季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