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烈士陵园出来,陈安修就直接回家了,市电视台午间新闻上报道了今天市长和不少所市民亲自去为烈士送行的事情。
陈妈妈感慨了句,“真年轻,你说他这一走,他爸妈可怎么活,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姊妹们没有。”
“还有个姐姐,已经结婚了,在外地工作,这次也回来了。”就是站在张家父母身后的那对中年夫妻,他也是事后听人小声议论的。
“总算还有个照应,不说这些了,你看着冒冒,我去做饭了。”
“我爸爸呢?”
“去医院看你奶奶了,她这两天说了好几次想出院,你爸爸去问问人家医生,如果行,就接回来,老住在医院里也不是个事。”
“我今天还从那边走了。”不过是觉得刚去了陵园不好直接去医院探望老人,老人现在身体不好,这种事情总是要避讳些。
陈奶奶这次是骨折,也不算什么大病,不过是身体太虚弱,精神又时好时坏的,这才在医院里多住了些日子,她现在既然坚持要出院,医生也说问题不大,陈爸爸就答应将人接回家。
她出院那天,陈爸爸和安修的两个姑姑,还有彬彬都在。因为老太太住院,彬彬的驾校也没再去了。他这个年纪执拗起来,别人怎么劝他也不听,可能在他内心里,他觉得老太太现在之所以躺在这里,也有他的原因,如果不是陪他去练车,老太太就不会遇到刘雪,也就不会被刘雪推倒了。少年的心思猜不透,别人见劝不听也再多费口舌,反正路考也不是只有一次,大不了损失点报名费,下次再报名就行。
在陈安修看来,他这个年纪正是跳脱的时候,能在医院里陪老太太这些日子,也算是不容易了,不枉老太太放在心上疼了这么些年,他来医院看奶奶,好几次都听临床的人夸,这个老太太的外孙又乖巧又懂事,言下之意,还有点亲孙子不如外孙的意思,对此他和天雨天意也只得受着。但也由此可见彬彬对老太太的照顾也确实是很用心的。
但这次见到人,陈安修发现彬彬的脸不自然地胖了些,之所以说不自然胖是下巴上没长肉,两个腮帮子倒是高高地鼓了起来,这与其说胖,倒好像是被人打的,陈安修趁着去住院处结账的时候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彬彬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委屈,但仍犟着脖子不说。
如果是外人打的就不会委屈了,“你爸爸回来了?”他小姑父现在天天给人家开车跑长途,偶尔回来歇个一天半天的,接着又走了。他都很久没见过那人了。
彬彬见表哥已经猜到了,也没再隐瞒,“他不回来更好,谁稀罕,老混蛋。”回来知道了他打了刘雪,刘家因此去砸了二舅的店,那老混蛋也不问原因,抬手就扇他巴掌。还骂到处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