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停。」
朱天仰撇撇嘴继续道:「我的大事和你们的大事虽不是同一件,但绝不会互相抵触,今天我做这件事虽然被当成茶间笑谈,但,有件事却是随着这笑谈传的远远的,就是束修远,束家当家对我的独宠,经过这件事人家要碰着我们还能不忌讳着点?」
众人闻言,又陷入沉思,这朱天仰说话真真假假,就是李承欢心底也从没能真真拿实。
自朱天仰遭遣返又回来以后,有眼睛的,没眼睛的,有耳朵的,没耳朵的都知道当家主子是如何宠着朱天仰这个人,甚至府外都因满月酒当日的事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所以,这八爷,十爷,十六爷,十七爷天天跑后府泡在朱天仰房里的事自然也没人敢有异议,于是,朱天仰就这么的天天让人围绕,过着早晨起床论事,晚上到凤鸾春恩房里跟束修远厮磨的日子,基本上跟他当初许诺芝兰的话没两样,早上起来上班赚钱,晚上回家抱爱人,只差在朱天仰是被抱的那个。
然后,过了几天,大家又各归本位,经商的经商去,建马队的建马队去,谈贸易的跑边城,八爷,十爷,十六爷,十七爷相继离开束府。于是,当最后一位爷束允礼也离开后,朱天仰突然觉得有点空,吃饭睡觉喝茶吃点心都觉得不对劲,虽然身边仍有李承欢相伴,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安内虽然重要,但开疆扩士更适合他的本性,不然上辈子他也不会挑保险业务做了。
这天,朱天仰用手拍拍两侧脸颊,又用力摇摇头几下,决心要振作起来,于是他这手拉着芝兰,那拉着李承欢,顺便喊上张晓晨和李真可,四个人加上束五及张晓晨、李真可两人的小侍,一行七个人浩浩荡荡出发,准备巡视一下后府日芳院还有那里可以利用。
结果一趟逛下来,朱天仰发现,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话说他在后府布置的一切,无非是希望能给各各公子有个傍身的技艺,减少他日他要清空后府的阻碍,眼见现下后府日芳院里的公子除了于晴和,个个都有能营生的技艺,田园也从弃园一直往后开,这都开垦到山上去了,看的朱天仰想摇头,这样乱垦乱栽行吗?不会好不容易他成事了,却来个土石流什么的把他又给砸死了吧?
再看看种植的种类,从叶菜类到根茎类都有,不用类别之间还种上了果树,束府这下连水果也不必买了,而且他离开才数月,居然连养菇房都有了,看着一包包类似现代太空包的种植方式,要不是跟李真可太熟了,朱天仰真想扯着对方的领子一边摇一边说:「说,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你那学来这种植香菇的方法?」
朱天仰用食指推了推横立在面前的枯木,又拨了拨刚从一个个小洞里生长开来的小香菇,接着从另一旁木架上拿起一袋油纸,举在烛火前左瞧右瞧,也用食指拨了拨里面的菇类,这个菇有点像金针菇,但又比金针菇粗,颜色偏紫带黑,朱天仰从没见过这种菇类,心想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特有物种。
李真可腼腆的笑了,「家母喜欢喝菇类炖鸡汤,但香菇只长在北方山林里,采集又不易,所以,有年家母风寒甚重,想喝香菇汤却遍寻不着,于是真可便想若家里就种有各式菇类那有多好,然后……」
「行,停下,我已经充份了解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而我现在突然发现我对种香菇其实也没有那么有兴趣。」
于是朱天仰又领着一群人要走,李真可表示要留下,朱天仰点点头没有异议,只是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对着香菇房前的李真可喊:「华妃呀~,你不如开始寻思着要怎么种蘑菇好了,你天天对着那么像的一个东西又搓又撸又咬的,以形会意,相信不久你就能研发成功的。」
一说完,李真可就闹了个大红脸,尤其当阿弃那双明写着疑惑的眸子向他望来,李真可的脸上简值要滴出血来。
朱天仰嘴角抑不住笑的转身,看着一脸不明就理的芝兰又想叹气了,连小立都悟出来了,咋他家芝兰还听不出个东西来?不过转个念一想,这也是芝兰的优点,芝兰本来就主攻呆萌的嘛。
想起束五回报他离魂后种种事情,束五表示当他不在芝兰对着那位也是推心置腹,一副可以为了对方拚命的样子,连束二都不太搭理,朱天仰笑了,即使这样又如何?虽然他也像束五一样搞不懂为何芝兰只认名唤朱天仰这个”人”,而不在乎这人里的灵魂是谁,但那又如何呢?反正从此以后他就是朱天仰,这是跑不了的事实,如此这般,不就等于芝兰认的还是他吗?朱天仰一旦想开,就完全不纠结这点,一样把芝兰当弟弟疼。
离开了田地,朱天仰决定往另一头看看,结果还真是让他无言以对,今天朱天仰彻底领略了「数大便是美」这句成语的意义。他傻眼看着池子里上百只鸭子和鹅,怎么也不能理解,他换魂前一时兴起养的六只鸭子和六只鹅,怎么繁殖成现在的百只鸭子和百只鹅?而且还有全身黑羽红冠的鹅,天啊!那能吃吗?这全是白色的,到底是怎么配种配出这黑天鹅的?
「咩……」
一声羊叫引起朱天仰的注意,他转头一看,未见其影先闻其声,几十声羊叫此起彼落的灌入耳中,接着便看到池塘后不远处山坡上那绵延不尽的一团团白团子,定眼一看,也有些黄色,或咖啡色,或黑色,或砖红色的团子,体形明显比白团子大,心底才念着「那是什么鬼东西?」,「哞……」牛叫声就传入耳里,然后又是一阵「哞……」,「哞……」,「哞……」
朱天仰撇了撇嘴收回视线,水塘突传出一声「啪嗒」,朱天仰寻声看去,水塘塘面突然跃出一片银白,「啪嗒啪嗒」声响不绝于耳,朱天仰忍不住歪了一嘴,缓缓的跪下。
「耽美大神,穿越大神,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怨你偏心没良心,不会妒忌人家有古玉空间,有读心术,有什么金手指,请你不要再显神威吓我了。」
「小仰,你怎么了?」
「公子,你是怎么了?」
「主子?」
「小仰哥,怎么了?」
「朱公子,你怎么了?」
一行七人异口同声急呼,朱天仰举起右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欣慰的看了一下众人,给了个我没事的微笑,收回右手,双手合十,虔诚的行起跪拜大礼,每一下皆是额头贴地,一连三下拜完,才让芝兰扶起。
面对着大家惊慌带着疑惑,疑惑带着害怕的眼光,朱天仰解释:「因为我昨天一时心烦大骂耽美大神和穿越大神,然后现在他们俩老处处显神威给我看,所以我赶紧的给他们俩老下跪道个歉。」
「什么神碛?」芝兰问出大家的疑问。
朱天仰指着水塘说:「你看,以前我才养了六只鸭子、六只鹅,现在塘里至少有百来只鸭、百来只鹅,甚至连黑天鹅都出现了,小白送给我的两只银带鱼,也变那么多,还有之前烤完大会救下的小羊,居然无性繁殖出那么多,甚至还生了牛,你说不是神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