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子,什么是……?」
「芝兰,去厨房炒些瓜子来。」朱天仰见芝兰走远,才接着说:「有听过借尸还魂的故事吗?」
束五点点头,神色复杂。
「大概是那样罗,一年前的朱天仰跟现在这个朱天仰是同一个身体,可一年前的朱天仰跟现在这朱天仰绝不是同个灵魂。」
「所以,主子也不记得曾倾尽家产号群雄,突破重围救下老爷的事?」
「废话,就说一年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朱天仰突然一脸惊讶,「你说倾尽家产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我花了多少钱?」
「据说主子卖了祖业祖屋集百万两黄金号群雄救老爷。」
「啊……扶着我。」
「主子,没事吧?」
「有事。」朱天仰悲凄的望着天,心想自己怎么会穿到一个长着大侠脸的脑残人身体里呢?
人家束修远明明是男生,而且绝不可能被人压,偏偏用爱着女人的心态去爱着束修远,还爱的什么都不要,以为终有一天能感动人心,真是笨啊!如果痴心能感动人心,那世界上就不会有失恋这两个字出现,而且,就算束修远真的被感动了,束修远就是个带把的,而且绝不可能当受,这两个就算爱上了也不会有未来呀!除非两个人都切了第五肢并出家,再无亲近爱人的欲望,不过,那样也不算在一起。
哎……只能是个死局。
「你说,如果我现在去跟束修远把钱要回来,那只猪会认帐吗?」
「我想老爷不会给你现银,他怕你跑。」
「我想也是。」朱天仰无力的指着房里一个大桌,「出去以后那些东西卖的掉吗?」
「可以,但不出三日就会为束府所知。」
「哎……」朱天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真是觉得烦死人了。
以前日子过的再不好,只要自己肯吃苦,肯努力,总能改变,可现在什么都要顾忌,动不动就有可能掉性命,真的是很难办呀!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傻,什么时候他也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爽了别人,苦了自己的事,敲敲新铸成的锅子,听着「叮叮叮」的声音,朱天仰想,这一年来他用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心思,牵连了一堆人,可束修远的心他却还抓不住,真是丢脸了。
朱天仰又叹了一口气,决心这么丢脸的事此生只做一次。
既然只做一次,他便决心一定要尽全力去做,做完不论结果,已无遗憾。
「去采菜,拿给阿弃看,他看的懂。」
朱天仰见芝兰捧着瓜子小脚蹬蹬蹬的跑进来,笑了一下,「泡壶茶,你二哥也要起了,你先跟他喝茶吃瓜子垫垫胃,晚膳不要吃多,等我回来大家夜宵吃火锅。」
「公子,不一起吗?」
「我等会就会被拎去喂束修远喝牛奶。」
朱天仰话一出口,芝兰、束五和束一心都顿了一拍,脑里又浮出那该死的画面,尤其束一刚经历过那种事,差一点就从树上掉下来。
束五听到声音不对,马上提气跳出窗外,抱着束一,「身子不舒服吗?不如我来替你。」
「住嘴。」束一瞪着束五,心想你的脑是豆腐做的吗?你现在是朱天仰的人,你来替我盯朱天仰的梢,还不如直接一掌劈了我,免得被主子抓去以女干细论罪。
「可你刚才差点摔了。」
束一扶额,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毁了,那啥那啥的事又没有真的做,居然就被对方怀疑自己腿软,他束一是那么弱的人吗?
「下去。」
束五还想再说,却先听到朱天仰的叫声,「都给我下来。」
「你,小厨房里炖着红枣汤,去端来。」朱天仰指着束五。
「你跟我进房。」
束一望了往小厨房跑的束五,低下头跟着朱天仰进房,毕竟束家仰信还挂在那,虽然是挂在芝兰的脖子上。
「来,给。」
束一看着掌心里的东西,心底有一种很想一掌把这个笑的像花的人拍死的冲动。
「小一啊,束五叫我声主子,那便是我朱天仰的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弟媳了,我那个束五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憨直了点,也不知冷热,初夜居然不知铺个锦被,一定被磕了疼了吧?以后我会好好教他的,你就原谅他吧!这呐是哥哥给你的初夜彩礼,两个人以后就好好过,尽快给我弟生几个大胖小子。」
束一看着老鸨附身的朱天仰,手捏着大腿,深怕自己忍不住一掌将之拍死,刚才他明明就听到束五跟朱天仰说过没有发生那回事了,这个人还搞这些是想做什么?
还有,什么叫尽快给我弟生几个大胖小子?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生的出来吗?
「朱公子,我们没有‥。」
「公子,你看挂这样可好?」
束一循着芝兰的声音望去,脚不住踉跄,那是什么?
「很好,干的好。」
朱天仰笑眯眯的回头,非常心有灵犀的解除了束一心中的怀惑,「你想的没错,那就是你和我弟之间爱的证明。」朱天仰回头,非常满意的看着那块蓝色小巾在空中飘扬。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看我这样掏心掏肺怎么都没有人疼?」
束一翻了个白眼,敢情自己不顺心,也不想让别人过的快愉快就是了,「主子已经非常疼你了,你私下做的那些事主子都知情,可他从未质问你,也不曾对付你,还把束家印信送给你。」
「所以,我就应该满足的待在后府里,做我的后府第一男宠,几年后抱着束修远跟别人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吗?」朱天仰回头定定看着束一,「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束一僵硬的摇头。
「小一,如果让你嫁给束五,此后只能为他相夫教子,洗衣煮饭,你觉得你跟束五会如何?」
画面一在脑子里形成,束一完全说不出一个字,若真的有那天,他倒宁愿从来不认识束五。
「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答应无论如何绝不伤束五,绝不负束五。」
朱天仰看着目瞪口呆的束一笑了,「怎么?你以为我会要你当内应背叛束修远吗?」
束一僵硬的点点头。
「怎么会呢?你是我弟媳,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你去做危害性命的事。」
束一撇过脸,不想看朱天仰做作又夸张的表情,顺巧看到天空中飘着的那块带有污渍的蓝色小巾,「那个什么时候拿掉?」
「那个要挂三天,连这点礼俗都不懂怎么当贴心小暗卫?」
束一真的很想讲脏话,为什么要挂三天?他又不是初嫁的闺女,什么叫贴心小暗卫?明明是个慑人的名头,怎么从朱天仰的嘴里出来就变的非常猥亵?
束一忍着一团火走出朱天仰房里,迎面遇上束五,「来,我用凉水温凉过,没那么烫口,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