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 作者:如是清狂【完结】(41)

2019-04-13  作者|标签:如是清狂

  倦收天也咬了一口饼,风味确实不同。如此费心耗时地先将花生磨得比细盐还不容易觉察的水磨功夫,并不是老翁特制所有,它是专为倦收天一人所做的独一无二的原无乡烧饼。

  答案竟如此简单。

  曾以为,这些不需要记得的荒唐岁月与零星小事,以及此后种种不易察觉的用心,竟连我自己都忽略过去。

  两人眼神撞到了一处——

  你,竟记得住。

  因为,你也记住了。

第十一章 天上人间

  人算不如天算。

  那么,人为什么还要算呢?

  抱朴子的怒火被式洞机一道天外法旨掐断,发作不得,只得忿然而去。

  众人心下虽疑窦重重,但主人既然不在,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就此散了,各归住处。

  葛仙川推开住处的院门,就见最负英雄在院中等他,示意屋内有人相候。葛仙川怀着疑惑进入屋中,见到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峨然高冠,蓝黑相间锦袍,卷浪饰纹,手持云芝如意头法杖,端立屋中,凭窗观景,衣袂临风,尽显清雅高姿。

  这两日的道真可谓好戏连台,事事变化出人意表。葛仙川从始至终袖手冷眼,从未动容。直待见到此人,大吃了一惊,压低了声音道:“道魁怎会在此?”

  央千澈虽不像式洞机一般神秘莫测,藏匿行踪,但他也同样极少外出走动。眼下南北并不融洽,这次主动来到了南宗,似乎连抱朴子等掌事之人亦不知晓。很显然,央千澈并非从南宗山门堂皇而入。若非如此,只有自前总坛元宗六象进出。这条道真最高的机密通道,就连自己与抱朴子也不清楚如何开启。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道磐式洞机已然首肯。

  然而,这又代表了什么?

  式洞机与央千澈选择此时出手干预,二人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鲜少人知晓出入云笈道海的办法,非请难入。而央千澈所居住的“极地寒椟”则人人可以探访,可乐不乐意去却是另一回事情。顾名思义,“极地寒椟”是个终日白雪飘飞,寒意侵骨之所。北宗许多门人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北宗六扉之冠,也是最高领导者的央千澈不选择住在风光如画的秋水长天,而是独自栖居在冰冻三尺之地。最奇怪的是,按说居于此地之人当有一袭冷情高寒之态。央千澈却用四月春风般的笑容温和地解释道:“至寒者,至净,至明。不为外物侵神乱智,方可一视同仁。”自南北道真决意分裂之后,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露面,潜心于清寂之地静修。然而,他终究是放不下的人。正如式洞机所言,身不在位而心陷其中,自苦罢了。虽然放不下,他亦不能对葛仙川干涉太多,只派了座下弟子五散子等人诸多打探,关心道真南北之情状。果然,葛仙川与抱朴子二人似性情大变了一般,分歧日渐激烈,引发两派暗争之势更上层楼。可叹久不出世,即使再出,葛仙川也却未必会服他之令。央千澈实非好争善斗之人,好在有北宗六扉等多位名宿长老竭力相护,葛仙川固然权重,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这一点,式洞机与央千澈完全不是同一种人。整个道门无人不知式洞机是一个极难处理的麻烦人物。凡事他都可以不管不问,任凭折腾。但,只要他开了口,南宗就没有人敢置疑。所以,这次事关南北道真未来继承人的重要决定,势必涉及南宗利益,不管抱朴子是否乐意接受,都必须先得式洞机之助。若非此人首肯,后续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既然式洞机以一赌之约允自己一试,姑且不论其会否存有另样心思,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式洞机如何劝服抱朴子,自己根本不用担心。眼下,还有一事更为要紧,就是知会葛仙川。

  央千澈欠身一礼,笑道:“掌教此行辛苦!我闻道真昨日新秀竞武得了一双出色的魁首,有生之日得见道真后起之秀如此,足慰平生。”

  葛仙川回礼道:“道魁言重了。非为要事,想必不会来此。敢问究竟出了何事,难道是北宗出了什么问题?”

  央千澈摆手,笑道:“非也,北宗安好,请宽心。吾来此仅为了双秀,以及给葛掌教道贺。”

  葛仙川眉头微蹙,淡然道:“吾不甚认同双秀之说法,甚是敷衍,虽说武无第一,但总有高下,焉知其二人用了全力?何喜之有?”

  央千澈笑意温文,劝慰道:“掌教又误会了!吾到此是为庆贺另一件事情——道磐与吾达成共识,愿为道真之未来再开新局,甄选两宗优秀弟子倦收天与原无乡入道真清圣古地‘立云坪’修行一甲子。”

  葛仙川眉头紧锁了起来,沉声道:“道魁作此决定,为何事先不与吾商议?”

  央千澈歉意道:“是吾之过。因见双秀昨日横空出世,实为道真未来希望,欣喜之下,遂与道磐定约,未及事先知会,确实是吾思虑不周,故来请罪。而倦收天能有今日,掌教识人之能,功不可没。”

  葛仙川动怒道:“此举有何意义?双秀同修又能代表什么?即便各在一方,难道就不能各自精进?”

  央千澈道:“此二人年纪尚小,正是潜心修行之时。而南北之争旷日持久,挟带着过多解释不了的怨憎与误会。吾认为这些不必要的因素不该成为他们修行路上的阻碍。抛却一切,一原本心,方为修真之本。此刻想必道磐法旨已下,也恰好弥平今日倦收天与抱朴子的争端。何乐而不为?”

  葛仙川心知此时已改变不了什么,不悦道:“争端又如何?吾北宗又何必与南宗妥协!抱朴子横加干涉双秀之去留,有违道真门规,如此作派,何颜为一门之长?”

  央千澈微笑道:“掌教仍是眼中不容沙的刚正之格,央千澈甚为佩服。然,人皆有苦衷,吾等尚不得而知抱朴子因何如此,不便再作非议。双秀同修,立云坪上,能否再开新局,此举关乎未来道真一统,央千澈恳请葛掌教多多割爱,海涵一二。”

  如今立于南宗地盘,式洞机法旨既下,抱朴子只能接受。真是异地又闻惊变,明知央千澈蓄意所为,葛仙川亦不好再发作,只得强压怒意,沉吟道:“事已至此,吾复何言!便依道魁意思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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