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for Nothing by 素熙/阿素/Tsuhime/toweimy【完结】(3)

2019-04-14  作者|标签:

  「嗯,有辆卡车闯进了我家,把爸爸和妈妈、哥哥和姊姊,全都撞死了。」

  我若无其事地说,阿磊却像被吓到一样,他张大眼睛瞪著我,眼眶竟像是泛红了。

  「对不起。」他对我说。

  我不懂他为什麽要道歉,或许他不想再听我介绍零的事,我得抓紧机会。

  我和他讲了很多很多关於零的事,包括零的吉他、零低沉而帅气的歌声。我向他介绍每一首零为我写的歌。

  阿磊对著些歌特别有兴趣,静静地听我描述著,他要我把这些歌写下来,但我说我不会写,阿磊就要我唱。

  我看了一眼零,他不知道什麽时候躲到角落去,背对著我们。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我把这些歌介绍给别人,就对著阿磊,一首一首地唱出零过去教给我的歌。

  我唱著火鸟的故事,也唱著老鼠的故事,阿磊听得很入迷,也说他很喜欢。於是第二天晚上我也唱,第三天晚上我也唱。

  我也和阿磊说,零帮我洗澡的事情。

  阿磊听了脸色却有点古怪,他的脸涨得红红的,待我讲到零帮我洗後面的事情时,阿磊竟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压在窗边,伸著舌头洗了我的嘴唇。

  我不知道他干什麽忽然想洗我的嘴唇,而且比起零,阿磊洗澡的技术差多了,只洗了外面,里面完全没洗到。

  但阿磊洗完却很高兴,他收起舌头,往後挪了两步,定定地看著我的脸,然後问我:

  「你觉得怎麽样?」

  我不敢跟他说实话,说到底阿磊可以算是我另一个朋友了,怕伤到他自尊心,於是我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好。」

  这个谎话实在很拙劣,我担心一下子就会被戳穿。但阿磊的脸却一下子红透了,他低下了头。

  「你也觉得很好,那很好。」

  我和阿磊变成好朋友,但零却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怕生,但是零最近都不跟我说话,一起挤睡袋的时候,也不再替我洗澡。我实在担心他,有天晚上,和阿磊聊完天後,就忍不住钻到他身边。

  「零,你怎麽了?」我从身後抱住他。

  零却甩开了我。「没什麽。」

  我听他声音闷闷的,从前零总是微笑著,在我最难受的时候,用最温柔的笑容鼓励我。在我面前,他一直都像个大哥一样,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像这样像孩子一样地闹别扭,还是第一次,我不禁觉得有点诧异。

  「你到底怎麽了嘛,零?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少帮你洗澡吗?」

  我问,的确发生那件事後,我比较少主动替零洗澡,因为那会让我想起那个技术很差的大叔。

  但零却又别过头。「你自己知道。」

  我一头雾水,零把棉被全抢了过去,把我冷落在床的一角。

  我没有办法,只好绕过去蹲在他身前。

  「零,你不要这样嘛。我们从小在一起,你知道我很笨的,我就只有你这个朋友,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该怎麽办呢?」

  我难得低声下气地说。但没想到我这样说也不行,零看起来更生气了。

  「对,我就只是你的朋友。」

  零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整个人面壁思过。我根本摸不著头绪,我爬上零的身体,握住他的五指,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唤回他的注意。

  我想我一定有什地方做错了,零才会这麽生气,我总是这样,不知不觉惹人生气,在亲戚家也是,在老板家也是,在扶助中心的时候也是。

  零似乎注意到我哭了,他叹了口气,终於裹著棉被转回身来。

  「你干嘛哭?」他问我,口气仍然很僵硬。

  「你生我的气了……」我哽咽起来,零的俊脸透过水雾,看起来变模糊了。

  「我不是生你的气。」

  零说的话我一句不懂,如果不是生我的气,又为什麽要不理我?

  果然零过一会儿又改口。「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我马上回答。

  零的眼珠子转了转。「我想要替你洗那个地方。」

  我立即把裤子给脱了下来,跪在他面前,那个地方对准著他的嘴巴。但零摇了摇头。

  「不是洗前面,是洗後面。」

  我就把身体转过来,屁股撅高了对著他。但零又摇了摇头。

  「不是用手指洗,是用别的地方洗。」


Nothing for Nothing 四

  「不是用手指洗,是用别的地方洗。」

  零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跪直起来,脱了他的裤子。我发现他用和我一模一样的器官,对准我後面的洞口,我吓了一跳,想到那个技术很差的大叔,还有他那根脏脏的东西,恐惧一下子冲上心头,我边摇著头,边匆匆穿上了裤子。

  「不行,不可以,我不要用那里洗。」

  零好劝歹劝,威逼利诱,变著各种法子哄我。

  但那晚的记忆太令我难过,我怎麽也没答应零。零到最後莫可奈何,他从後面抱著我,和我**裸地贴在一起,他要我答应他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後面如果不让他洗,那也不能让任何人用那个地方洗。

  「我答应你。」我点头,洗那里本来就不大舒服,我才不会随便让人洗。

  「你对著钉书机发誓。」

  「我对世界上所有的钉书机发誓。」

  零终於满意了,那天晚上他抱著我,像我还是孩子时一样,我们一起沉沉入睡。我很高兴我和他终於和好如初。

  我在阿磊家住了一年多,阿磊没让我再去向路人借东西,他和老大说我自从那次就病了。他还是每天给我便当,我也每天把一半的便当分给零吃。

  阿磊总是大惊小怪,他问我便当为什麽总是没吃完,还担忧地用手抚摸我的额头。

  我跟他说那是留给零吃的,他的表情就很微妙。

  「啊,原来是零的分。」

  从此以後他给我的便当就多了一个,我吃一个,零吃另外一个。棉被也是,我终於不用抓著棉被的一角缩在角落,可以和零一人各盖一条。

  看见我每天吃饱穿暖的样子,阿磊总算满意了。

  我把零唱给我的歌都唱给阿磊听,阿磊似乎很喜欢听我唱歌。有一天他带给我一把吉他,长得很像小时候我梦寐以求的那把。

  我想告诉他我不需要吉他,因为零已经有一把了。但是阿磊说一人一把比较不会吵架,我想想也是,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就收下了。

  阿磊不会弹吉他,但他说想学。我就抓著他的手,一个音一个音地教他。

  我教阿磊吉他的时候,零总是在旁边看著,一句话也不吭声。只在每次阿磊学著我弹的时候,冷哼一声说:「弹得真差。」

  我想零是太挑剔了,阿磊还是初学者,我觉得他已经学得很快了。像零一样厉害的吉他手,这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了。

  我坚守著和零的承诺,不再和阿磊玩洗澡游戏。有时候阿磊会忽然靠近我,像用嘴巴洗我的嘴巴,但一来他技术很不好,二来我已经答应零了,男子汉就应该说到做到。

  每次我说不想和阿磊洗,阿磊总是很落寞的样子,但他也没强迫我。

  我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阿磊对我很好,我在阿磊这边的日子,比我过去的所有日子加起来都开心得多。可以的话,我也希望阿磊和我一样开心。

  我对阿磊明说我和零的约定,阿磊听了却也没有高兴起来,只是复杂地看著我。

  「零说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吗?」他问我。

  我不懂他的意思,零并没有要我把阿磊赶走,只要我不能帮别人洗澡。

  「没关系,我懂。」

  阿磊没有继续听我的解释,只是伸手抱著我。「我会等你。」

  我不知道为什麽,阿磊抱我的那一瞬间,我竟有一种是零抱著我的错觉。

  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害怕,照理说不该会弄错的,我猜那是因为我和零分开睡太久的关系。所以那天晚上,我偷偷钻进了零的怀抱里,用尽力气贴著他的身体。

  阿磊有了新的工作,那个被他称为老大的人,好像不再让他去借路人的钱包。阿磊说他现在改卖糖果,他兴冲冲地拿给我看,我说那是冰糖,小时候妈妈常加在红茶里。

  但阿磊跟我说,这东西虽然和冰糖长得像,但比冰糖值钱好几倍,有了这个东西,我和他以後想吃几个便当都没问题。

  老实说我并不需要太多的便当,只要我和零够温饱就行了。但阿磊又更我说,除了便当以外,那些钱还可以做更多的事,他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去上学。

  我小时候上过学,但是离开最後一个亲戚家,遇见零之後,我就觉得上学什麽的不重要了。零教给我的东西更多,学校那些人,都只是钉书机的针而已。

  「钉书机?」我把零说的话讲给阿磊听,他却有点听不懂的样子。

  阿磊跟我说,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他是奶奶和爸爸养大的。他有一个爸爸,但这个爸爸和我的爸爸不一样,不会拿钱回家,只会拿钱出去。

  阿磊又跟我说,他的爸爸喜欢交朋友,很多很多的朋友。那些朋友常常来拜访他们家,看到爸爸就打,把爸爸打得鼻轻脸肿,家具砸得千疮百孔,再成群结队地出去。

  因为这些朋友太常来拜访爸爸,爸爸受不了他们的热情,经常得带著他到处搬家。好不容易在一个学校交到了朋友,换一个学校就得从头交起,爸爸的朋友越来越多,他的朋友却越来越少。

  他的头被同学塞进最後一所学校马桶里的那天起,他就决定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

  阿磊说他想变成有钱人,如果变成有钱人的话,他就可以把学校买起来。他要把当初那些塞他进马桶的同学抓起来,把他们的头也塞到马桶里去。

  我想告诉他,想把头塞进马桶的话,去厕所就可以了,用不著变成有钱人。

  但是阿磊听不进去,他每天都带回来很多的冰糖,随著冰糖变多,阿磊也变得更忙,他常常半夜出去,清晨回来,有时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我担心他,有时候出门找他,但不管怎麽找,从街上找到警察局,都找不到阿磊的身影。零却说不要管他,还要我趁他不在悄悄离开。

  我说不可以,因为阿磊也是我的朋友,就和零是我的朋友一样。

  零看起来很生气,他和我吵起来,从小到大,我好像第一次看见零这样暴跳如雷。他完全失了平常的优雅冷静,他抓著我的肩,要我看著他。

  「你要我还是要那个阿磊?」他问我。

  「我两个都要!零,我说过了,阿磊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才不是把他当成朋友。」零生气地说著,「你想让他的嘴唇洗你的脸,想让他的那里,洗你後面的洞。」

  我想说我没有,但张开口却怔住了。

  我想起阿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替我洗嘴唇的情景。我的唇上忽然感觉到阿磊体温,我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我唱给他听的每一首歌,教他弹的每一个音,还有每一次每一次,阿磊看著我的神情。

  我忽然觉得心脏的地方好热,像要炸开了一样。这是我头一回觉得,让零以外的人,用那里洗我的屁股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讨厌你啊,零。」

  我哭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零看我哭了,似乎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我了,他摔下了手上的吉他,坐到角落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我看见零咬住了下唇。

  我把那把坏掉的吉他捡起来,悄悄靠到他身边,希望他能消气。

  但是没有用,零从那天开始再也不跟我说话了,他变成我初次遇到他的样子,帅气而沉默。

  阿磊在某一天雨夜回来了,他的样子让我很吃惊,他浑身都是伤,肚子那里被人开了一个洞,全是黏糊糊的鲜血,不知道是怎麽爬回来这里。

  我整个人慌了手脚,用掌心按著阿磊肚子上的洞,我想叫零来帮忙,却整个发不出声音。

  阿磊睁开眼睛,看见我的时候却笑了,他用同样都是血的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回来了。」他对我说,然後就睡著了。

  我把他抬回家里,把他肚子上的洞用水洗乾净,擦了阿磊当初替我後面的洞擦的药,替他绑上绷带,让血不再流得那麽快。

  然後我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只能坐在那里乾著急,等阿磊清醒。

  阿磊这一觉睡了很久,我甚至一度觉得,他是不是永远不会醒来了。

  但最後阿磊还是醒过来了,他的表情很痛苦,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塞给我一些钱,要我帮他去买止痛的药物,然後又睡了过去。真是个贪睡的孩子,我想他以前一定经常被妈妈骂,虽然阿磊说他妈妈很早就不在了。

  阿磊就这样睡睡醒醒,过了好一段时间,肚子上的洞才奇迹似地变小了,睡觉的时间也变短了。阿磊自己去看了一次医生,回来之後看起来好多了。

  那段期间我一直在旁边守著他,我的手一直握著他的手。每次看阿磊快要醒过来,我就把嘴巴凑上去,拚命地洗著阿磊的脸和额头。

  我违背了和零的誓言,我想我有点自暴自弃,既然他已经不肯原谅我了,就让他再生气一点也没关系。

  阿磊逐渐地好起来,有时候我会扶著他,到夜里附近的公园散步。我扶著他的手,他就揽著我的腰,我们比学步婴儿还不如,一拐一拐、相互扶持地走著。阿磊有一回笑著说,我们真像是落难鸳鸯。

  我不懂什是落难鸳鸯,只知道看著阿磊笑的时候,和听零的歌时一样,心头有一股气暖暖的,缠绕在整个胸口,很舒服。

  有一天阿磊递给我一个报纸包的小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一架钉书机。

  阿磊跟我道歉,他说他失败了,没能当一个有钱人,所以只能送我这种东西。

  「你好像很喜欢这东西的样子,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用手捏紧著钉书机,没有告诉他,我并不是喜欢钉书机,而是因为零喜欢。从以前开始,零喜欢的东西,就等於是我喜欢的东西。

  但是现在,拿著阿磊送给我的钉书机,我知道我会一辈子喜欢这玩意儿。

  零终於也不再跟我呕气,他也不阻止我和阿磊洗澡了,他甚至说,如果我真的这麽想跟阿磊洗的话,那就让他一起加入。

  我读著零的唇形:我们三个人一起洗。我的脸不知为何烫起来。

  那天晚上阿磊慎重地把我抱在两膝间,我们面对著面,而零就跪在我的身後。阿磊先用舌头洗我的嘴唇,零就趁机用舌头洗我的後颈。

  阿磊继续往下洗,他的舌尖顺著我的索骨往下滑,一路洗到我的乳尖。我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零的动作很快让我失笑,他从身後搂著我的腰,把我的头扳过来,从背後洗我的唇齿,那个刚刚阿磊没洗乾净的地方,零的技术果然比阿磊好一点,洗得乾乾净净。

  阿磊也有所进步,他用舌头洗著我的侧腰,洗得我不住发抖喘气。

  光是舌头还不够,阿磊把手指也加进来,他一边用手指摸我的腰际,一手滑进我的裤档里,开始用指尖洗我最敏感肮脏的地方,他洗著那个的顶端,还有两边的小球,我被他洗的跪不直身,只能软绵绵地靠在阿磊的胸口。

  零也发动攻势,他把我整个人抱到他大腿上,让我背对著他坐著。他的两手伸到我胸前,一面用手指清洗著我的乳头,一边用嘴清洗我的耳垂。

  这样前後夹攻,我觉得我被洗得全身都不对劲起来,那里几乎就要冒出泡泡来。但阿磊不让我这麽早冒泡泡,他捏住我的那里,说他想开始洗後面的洞。

  「放轻松,不会很痛的。」

  他说著跟零当年一样的话,我想告诉他我有经验,很能知道怎麽被洗。但零没让我说话,他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清洗我的喉底。同时阿磊的手指也伸进了我那里,他和零不同,进得很快、很急燥,但一确认该洗的地方,却又变得很温柔、很深情。
 
  他们就这样一上一下地用手指洗著我,直到我忍耐不住开始**。

  「阿磊……阿磊……零……快点……」

  阿磊似乎顿了一下,他搂住我的颈子,苦笑著啃了我的耳根子。「我实在……不怎麽想在这种时候,从你口中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不管他是谁。」

  我觉得阿磊未免小气了,我可是两个人都叫了,零都没有抱怨了。

  虽然阿磊这样说,他还是洗得很认真。洗後面的手指逐渐变多了,我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肚子隐隐犯疼,热得像要炸开一样,零为了让我好受,从後面搓揉著我的肚子,一路搓到跨下,又揉捏著我快要冒泡泡的地方。

  「零,不要,我快要……」


Nothing for Nothing 五

  「零,不要,我快要……」

  我喘声制止他,还来不及回头。前面的阿磊张口咬住了我的乳尖,下面有四指都放进了我那里。

  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我从没有这麽激烈地洗过一场澡。零先扳过我的头,要我面对他趴下来,然後把他的那个放进了我早已洗乾净的嘴里。

  「呜……」我不知道还有这种洗法,连当年那个大叔也没这样洗过我。零真坏,平常都不教我,故意要我在阿磊面前出糗。

  但我没有时间骂零,零在我嘴巴里清洗的同时,阿磊抽出了他的手指,他用那个地方抵住我後面的洞口,我知道他准备要用那个地方洗我,我有一点害怕。

  「可以吗?」但阿磊的声音很温柔,他一边用那里轻轻蹭著我,让我清楚感觉到他的形状、尺寸和温度,等我什麽都确认了,脸也红透了。

  「那我要开始了。」

  阿磊的那里猛地就进去了,他开始疯狂地洗,就像等了很久似地,我不知道他这麽喜欢用那里替别人洗澡。他洗得完全没有章法,像是小孩子涂鸦一样,他上面洗洗,下面顶顶,把我弄得像海浪一样地摇摆。

  奇怪的是这样的洗法也有另一种舒服,我感觉到阿磊不断地磨擦我、刷我。而零也不甘示弱,他的那里在我嘴巴里,也不断地磨擦我、刷我。

  他们一个狂野、一个细腻,我终於再也受不了,我感觉阿磊抓住我的腰侧,最後用力地洗了十几次,他的那里冒出了无数泡泡,填满了我的通道,而我的前面也冒出了无数泡泡,弄脏了小房间的地板。

  零比较慢一点,他也快速地刷了几下,最後在我的嘴巴里冒出了他的白泡泡。

  我筋疲力尽,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喘气。但阿磊很快把我从地上拾起来,笑著把我抱到膝头,这回换他背对著我,零面对著我。

  「再来一次吧?」他笑著问我,我从没觉得阿磊笑起来这麽贼过。

  他们两个彻底迷上了这种洗法,那天晚上我被他们翻来覆去,揉来捻去,有时零洗我的後面,阿磊就洗我的嘴巴。而阿磊用嘴巴洗我的那里时,我就用手洗零同样的地方。

  有次他们甚至一起洗我的後面,我面对著阿磊,零则躺在地上,他们一起刷进了我那里。我痛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对著阿磊哭叫著疼,但阿磊和零都停不下来,他们一个抱著我的腰,一个摸著我的乳尖,洗得非常卖力。

  最後他们再也冒不出白色泡泡,而我也累了。阿磊就从後面抱著我,而我从背後抱著零,三个人侧躺在阿磊那间小屋子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阿磊抱著我说,他又用唇洗了一下我的颈後,尽管那里已经乾净到不能再乾净。

  「离开……这里?」我张开口,才发现我连声音都被这两个清洁工洗哑了。

  「嗯,卖……冰糖的工作赚得虽然多,但是不安全。我一想到哪天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就觉得害怕。」阿磊说。

  我没有意见,以前我和零在一起,什麽地方都待过,什麽地方都可以活下来,现在只是多了一个阿磊而已。

  阿磊开始著手离开这里的事宜,他跟我说我们需要新身分,还需要钱,他在离这里很远、远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找到了房子,要和我一起搬过去。

  但零却开始变得奇怪。他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一整天只是待在墙角,面对著墙壁,连唇语也懒得跟我说。

  我去逗他说话,讲笑话想让他笑,把坏掉的吉他放进他手里,请他再唱歌给我听,他都置之不理。

  我只好唱歌给他听,只有当我唱歌时,零才会回过头来,像是看一个怀念的故人那般侧耳倾听,然後又转回头去。

  我跟零说新家的事情,零却说,他不想走。

  我急了,阿磊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我们过几天就要搬家。其实我们也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搬,几件衣物、几个锅碗瓢盆,三个睡袋,一把坏掉的吉他,我把钉书机收在背包里,就只剩下角落里的零。

  「零,跟我走吧,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我拉著零的手臂,但零不为所动。

  你走吧,我读著零的唇语。

  「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说。

  你不丢下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零又开口。

  「零,拜托,你不要闹别扭好不好?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喔。」我威胁他。

  随便你。零说。

  我头痛莫名,对於从小一起长大的零,我第一次感到我不了解他,对他一筹莫展。

  有一天阿磊从外面回来,脸上很凝重。他对我说,好像有人知道我们要搬家的事情,他们没有要来帮我们搬家,反而想来阻挠我们搬出去。

  「我们得趁今天晚上走。」阿磊说。

  但是我不能现在走,因为零仍旧闹著别扭。我跪在零的面前,求他和我一起走,我动之以情,我向他讲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我在亲戚家门口遇到他开始,他唱给我的每一首歌、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握著他的手,把脸贴到他的掌心。

  可零就像是听不见似地,我感觉他连体温都变得冰冷,不像是真人。他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夜深。

  终於连阿磊都不耐烦了,他过来拉住我的手,要我现在马上走。过去他总是很尊重我和零之间的情谊,从来不曾像这样霸道。

  我不理会他,甩脱他的手,坐下来继续恳求著零。

  阿磊总算大叫起来,「你到底还在等什麽?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知道吗?」

  「零说他不想走!」我也很困扰,回头对著阿磊说。

  但阿磊的反应却出乎我意料,他走上来,一把揽起了我的腰。

  「不要再管什麽零了!」阿磊皱著眉头,「他们就要追过来了,再这样下去,我和你都会有危险的!」

  「什麽叫不要管他?他是我们的朋友!」

  我大为惊讶,随即觉得生气,没想到阿磊是这样自私的人。我再次甩脱阿磊的手,重新又扑到了零身前,但零仍旧一动也不懂,只是侧首看著我,我感觉他的眼神很哀伤,一定是刚才阿磊的话伤到了他的心,他认为我和阿磊不要他了。

  「你说的什麽零,到底在哪里?」阿磊烦燥地抓了抓额发。

  我又惊又诧。「你说什麽,你看不见零了吗?」我看了眼跪坐在角落的零。

  阿磊的回答却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看不见?我当然看不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什麽零!」

  大概是我的表情过於震惊,阿磊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他抛下背包,走过来蹲在我身边,从肩上紧紧拥住了我,把我抱在他怀里。

  「我想你小时候受到了冲击,那时候又遇上了那种事,心里有什麽阴影也是当然的,所以一直配合著你。你既然说有个零,我就当你身边有个零好了,反正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那就足够了。」

  我看著零,零仍旧一语不发地沉默著,还闭上了眼睛。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触感却依旧柔软,我记得就是这双手,在过往数千个夜晚里搂著我,让我得以安眠。这样的零,阿磊竟然说他看不见,我怎麽想都觉得没可能。

  为什麽?为什麽阿磊他们都看不见呢?

  大概是看出我在想什麽,阿磊更加紧地抱住我,把脸贴在我颊侧。

  「你醒醒吧,也是该醒的时候了,你有我啊,你已经不需要零了,不需要另一个幻想出来的人再陪在你身边了。从此以後,由我来代替你的零。」

  我听不进他的话,零一直都在那里,只是阿磊,只是大家都视而不见而已。

  我其实够懂事了,知道有一些人,会看见一些世上其实并不存在的事物,大家都说那些人叫疯子,说他们看见的东西叫幻影。

  但只有我知道,我看见的零并不是幻影,我也不是疯子。他是真真切切,从十二岁我失去一切那刻起,就陪著我、伴著我,让我走到如今,我最喜欢也最重要的男人。

  我还来不及开口,窗口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听见阿磊大叫一声,伸手把我压倒在地上,有什麽可怕的巨响从我们头上掠过。

  我吓得发抖,想要保护零,但阿磊却拖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把我从房间里拉走。

  我大声哭叫著零的名字,被阿磊一路拖下了公寓楼梯。

  我们在夜晚的街道上狼狈地奔走,阿磊把我塞到一辆破旧的发财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席,我们开车驶离了阿磊的公寓,离开了窗口的零。


Nothing for Nothing 六(完)

  我们在夜晚的街道上狼狈地奔走,阿磊把我塞到一辆破旧的发财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席,我们开车驶离了阿磊的公寓,离开了窗口的零。

  一路上我哭个不停,缩著身体只是发抖,我害怕零已经被杀死在那间屋子里。再也见不到零的可能性冲击著我,我悲伤得简直要昏过去。

  阿磊也很沉默,他从头到尾都抿著唇,抱著不住啜泣的我,我们开著发财车到车站,又坐上了另一台小车,一路不停地奔跑著。

  我们在一个小城镇里停了下来,找了一间小旅馆,租了二楼的房间,暂时栖身在那里,阿磊说,等明天早上头班火车一来,我们就搭上去,彻底逃离这个地方。

  追兵仍在身後,阿磊和我神经都很紧绷。我挂心著零,我心底仍抱持著一丝希望,零可能还活著,会从後面追上我们,我们三人仍然可以一起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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