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说!你是谁派过来的?该死的……他们真是一点都不信任我。”ZERO的声音急躁而不耐,他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鼻尖和脸颊上,敏感的脸部皮肤红了一片。我屏住呼吸,肩膀上传来的一波波疼痛让我眉毛不受控制地锁在了一起。
“你在说什么?”这次的迟疑毫不参水,我对于ZERO突如其来的愤怒完全摸不到头脑,但那一瞬间确实觉到心虚,因为我此刻接近ZERO确实另有所图,“松手,你抓疼我了。”
“你不要再装了。”ZERO没有松开我肩膀的牵制,他眯着眼向我靠近,淡色的眸子仿佛蹿起了燃起橙色的火花,“我跟他们说过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逼得这么紧......。他们何必还要派人过来?”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根本不是谁派过来的。”我急急地说道,身子小幅度地挣扎。可这时我才发现,虽然穿着一条单薄衬衫的ZERO看上去并不强壮,但隐在布料下的肌肉纹理却十分鲜明。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他的牵制中脱离出来,只是马上又被他扑到了地板上。我们两人就像是野兽一样撕扯着,谁也不肯屈服。我只有在抽空时,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大声狡辩道,“你听着,我现在完全不明白你在发什么疯。在今晚之前,我甚至完全不知道有一个弟弟!”
ZERO用极为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用口型做出‘你说谎’这三个无声的字。
我知道我今晚已经露了过多的马脚,现在不管我再说什么补救也没用。可ZERO是我重新接近陈文修的一个重要途经,虽然不知道他我对产生了什么样的误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冒冒失失的举动,果然打草惊蛇了。现在如果不让他放下心来,说不定他们立刻就会离开这里。想至此,我只好使了一招故纵欲擒。
我率先松开了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和ZERO警惕、紧张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用手指尖轻轻点过他淡粉色的脸颊,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隔两天我就要回去。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啧,没想到跑到外地来寻找段一罗曼史也这么麻烦。”
我撒谎的技巧千锤百炼,这句话被我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就连我自救都在暗地里为语调中的责备和哀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ZERO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开始动摇。
叫住我,快叫住我。我在心里默念,一边面无表情地向门口走去。手指触摸上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等等……”ZERO终于出声,只是声音中的不确定远远超出于抱歉,“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之前你打哪里来,出现来这里做什么。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清楚。”
“哦?”我背对着他,面向棕褐色的房门,嘴角高高地弯起。这场欺骗与被欺骗的游戏,胜负已定。
我转过身,故作苦恼地说道,“如果这些能使你相信我的话,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
我把苏秦这个身份利用的淋漓尽至。我把自己‘名叫苏秦,来自XX市,父母离异,手下正经营一家小餐厅,在这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关系’都透露给了ZERO。这些话百分之百是真实的。
但事情总是这样,真相往往被质疑,而假象却被轻易相信。ZERO在听了我的番自我介绍后,表现出仍旧半信半疑的态度。他坐在橙色的灯下,一言不发地挑着浓密的眉毛看我。他深陷的眼窝被打下了大片的阴影。
床头的定时器发出‘滴滴’,已经是九点,旅馆的落地窗外的城市,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缀着。我讲得口干舌燥,逐喝了一杯ZERO冰柜里的饮料解渴。
为了让ZERO相信的我话,我甚至把餐厅的网址都打开给他看了一遍。网址上有我的照片和大致的资料,和我所说的完全吻合。可这些显然不能让ZERO信服。
我第一次发现ZERO这个家伙在某些时候真的固执得可怕,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打到了一面透明的防护膜上,反折回来。
最后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一副恼怒的表情站起身,“我已经告诉了你这么多关于我自己的事,对你的了解却还是停留在ZERO个这化名上。既然你对我这么不信任,我又何必多费口舌?告辞!”
“……苏秦,我真的很想想相信你。”ZERO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好像嘴里含了一块糖样,“可一想到你可能是别人派过来接近我们兄弟倆的,我就气得快失去理智。”
“为什么?”我不动声色地坐回沙发。
“说来话长……家里总是派给文修很麻烦的任务。他们,该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因为他很优秀,所以他就要承受这些东西。……做为他的哥哥,我感到很内疚。”
完全不明白他番话的意思,ZERO好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性。我边听着,边在脑中努力梳理着他们的关系。
“我没法帮助他,我只能看着他受罪。这么多个任务做下来了……老头子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开着口头支票,发配给文修一个接着一个的任务,却不说什么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让位。这样下去简直没有尽头。”
ZERO轻叹了口气,五指伸出在空中,忽然合并,握紧起成拳头,“文修对此感到很厌烦,决定给他们一剂狠药。他给我打电话,恳求我配合他演一出戏,在这段时间他会装疯卖傻,假装自己在上次任务中,受得刺激太大,致使无法再处理公司的业务。我和文修关系很好,没道理不答应下来。”
“果然这消息一放出,家里的这群老头子都慌了,连忙把文修送去‘治疗’。对外却封杀消息,说他去国外度假时失踪了。文修手下的公司只好暂交给别人代理。但从美国挖过来的新总监,第一笔交易就做得不尽人意。于是群老家伙就又开始忐忑不安,想催着文修快点回来。本来他们对文修得病着件事,就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更是,实不实来找人探听虚实。在你之前,我已经碰见了三个这样的毯子。但他们的手法都没有这么高明。”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法很高明?”我慢半拍地反问道。
ZERO的这番话给了我很大的冲激。陈文修果不其然,是在装傻。得到这条消息后,我心底泛起了一片失落感。看来我和蓝蓝相继自杀都无法给这个人渣代理任何的负面情绪。看,为了达到目的,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他都能算计在内。
但此刻最令我觉得惊奇的是――ZERO为什么要把这些高告诉?虽然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但我不相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相信我,甚至把这些内幕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是的。老头子派过来的人都喜欢装扮成服务生,护士、钟点工,总之,扮演的角色都非常枯燥。他们大多都喜欢直奔主题,挤破头地向文修那里钻。”ZERO向门口慢慢走去,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钥匙,给门上加了一道锁。我安静地在沙发上,一种不详的感觉从喉咙口涌上来。
ZERO俯视着我,侧着头笑了笑,笑容和平时一样俊美单纯,可此时却让我心惊肉跳。也许ZERO也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他俯下身,用轻轻地用两手捧起我的下巴,大拇指轻轻地扫过我的嘴唇,“你还是第一个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而且招男美计玩得也太漂亮了。如果不是你这么早就露出了马脚,我真的差一点就喜欢上你了呢。”
我冷冷地看他,“美美计?”
“是啊。我最喜欢的TYPE,就是像你这种冷冰冰,充满神秘感的。况且你出现得时机太过完美了。连我也想不到在海滩上游玩,会被出其不意的陷阱套住。”
看来他对我刚刚的话根本没有相信。我皱了皱眉,“我说过,我不是谁派来的。你可以打电话给那边确认。”
“如果我打电话去问,那群老头子自然是矢口否认。我怎么知道真假呢?”
他这么分析也确实有道理。
“既然不相信我,你何必多此一举地把些内幕告诉我?”我眯起眼,看着ZERO近在咫尺的脸庞,上面一层细小的绒毛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尚未毕业的热血高中生,但我很清楚这层单纯下包裹着祸心。
“难道你不怕我说出去?”
“你不会说出去。”ZERO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看着他愣住,一时间不知道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ZERO继续道,“因为我不会让你说出去。”
我心里一慌,急急地站起身,头却忽然晕了起来,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旋转。我重新跌回沙发。ZERO就势把揽到怀里,我在他的怀抱中僵硬着身子,不甘心地瞪大眼睛。模糊的低音传入我的耳中。
抱歉,你知道的太多。
劫持
知觉慢慢地恢复,我紧闭着眼,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我觉得好像身子被扭成了一团,胡乱地被一根绳子捆了起来。
我动了动手,立刻感觉到手腕上被麻绳勒出来的疼痛。该死的,一定是我刚刚喝得那杯饮料被下了手脚。房间里还飘着淡淡的油漆味,看来我在昏过去后,并没有被托运到别处。这或多或少让我有了一丝安慰。在另一个房间里,似乎有人正在小声谈论。我竖起耳朵听着。
“......你房间里的那个就是NINE?”
“她自称为苏秦。我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这个声音是陈文修的。我不会听错。血管下热血沸腾的蓦然间升起,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被碍事的麻绳捆绑着,,现在我一定会跳起身,向隔壁冲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告诉自己。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相信其中你功不可没。”陈文修的声音十分过于犀利,一个精神病患者显然是不会像他这样思路清晰。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找个理由把他留下来。”ZERO的声音坦坦荡荡,理直气壮。我趴伏在地板上,都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感谢他的无理取闹。如果他就这么把我送走,那么我接触上陈文修简直难上加难。现在看来,他把我留下来了,且并没有对我下死手的打算。
“......不要做得太过分,怎么说也是他们派过来的人,面子还是要给他们留的。”
“不会过分。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
我对此抱着严重质疑的态度。
“等会他醒来怎么办,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捆着他?”
“当然不会。但现在还是暂时绑着吧。我要先去调查一下‘苏秦’。希望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因为他真的很对我胃口。”
“那你要是能把一半的心思放到公司上,我也不会这么累。”陈文修似乎叹了口气。
脚步声响起,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地板上被震起的灰尘。我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心跳却砰砰加快。
“按理说,现在应该醒了吧?不会是那药出了什么差错?”ZERO似乎是俯下身,用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
“我想他是在装睡。”陈文修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惊出我一身的冷汗。我慢慢地睁开眼,对上的却不是他,而是漆黑的皮鞋。那一刻,我有种被他践踏在脚底的错觉。
ZERO撑起我的身子,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此时我全身上下的感觉只有酸痛,但现在见到陈文修审视的目光时,这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凤眼,眼尾微微向上扬,久违的桃花眼,笑容**不清,薄唇,和他的人一样喜新厌旧。眼前的陈文修和记忆里的他在气质上了很大的差别。他变得更内敛,不像过去那样飞扬跋扈。但他的眼睛还像是一滩墨池,浓郁的黑色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永远似笑非笑。
他俯视着我,用完全陌生的眼神,漫不经心地说道,“哦,长得还不错。”
如果他知道此时一脸狼狈地趴在地板上的人是闻玖,不知道又会做何感受?他的一个漫不经心就能使我万劫不复。我愤怒地瞪起眼,各种羞辱的话语卡在喉咙中,但理智却在此时占了上风。我勉强自己对他笑了笑,一边磨牙一边说道,“多谢夸奖。”
“不客气。”陈文修挑了挑眉,他对我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很快就离开了房间,在走之前他还叮嘱ZERO,“看紧他。在那群老家伙举起白旗求饶前,我不想因为他惹出更多的麻烦。”
“知道了。”ZERO有些不耐烦地点头。在陈文修把门合上的同一秒,他就把我抱上了床,轻声地问道,“别害怕,苏秦。你乖乖的待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
我轻哼一声,用带着指控意思的眼神盯着自己被捆在起的双腿。
“给我解开,好吗?我保证不会走出这个房间。”我极为疲倦地说道。虽然知道ZERO不可能乖乖的听话照做,但我还是对他发出了强烈的示弱磁波,放低他的警惕性。
“啊,很抱歉,我想这一点是不行的。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呢?”ZERO的眼睛晶亮,闪烁着艳艳水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此时手被绑在腰后软禁与此,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和陈文修联手一起大玩瞒天过海的人,会拥有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
我想了想,“我要喝水。”
“这个简单。”ZERO从冰箱里开了一个新的瓶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那淡红色的唇瓣,很自然地向我凑了过来。我心里暗骂一句,本来是想借此让他帮我松开绳子的,没想到他却来这么一招。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温润的液体从喉咙口渡了过来。我睁着眼,近距离地看着他因为黑暗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他把那口水如数灌进,然后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口,想如法炮制。我烦躁地皱眉,讲脸转到另一个方向,“够了!”
“你不喜我欢样?”ZERO将我的身体板正,像是摆放娃娃一样让我侧倚着床头。他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眼里擦过灵光,“别动,保持这个表情……天啊,我现在就想画你。”
我瞄了眼对面的半人高的梳妆镜。昏暗的灯下,我的表情愤恨交加,说不上狰狞,但也足够扭曲。我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有什么美感。对陈文修报仇的前景困难重重,现在我眼前的障碍中,又多出了一个神经质画家要摆平。
“可是……我今晚很累。”其实如果ZERO态度坚决地要作画,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我现在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我心里开始进行剧烈地挣扎。是先逃出里,还是留下来,和ZERO打好关系,以后再私机报复?
“那算了。我们再找个好日子。”ZERO有些悻悻地摇头,随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你也累了,早睡吧。”
吃醋
接下去的两天我的手都被绑着。我停止试图和ZERO交谈,做无用的解释。
无言胜有声,ZERO在我一连两的沉默下,反而自发地把脚上的麻绳给我撤了下去。他这两天一直悉心地照顾我,我也不好意思给他脸子看。再说做什么都要点到为止,如果我态度太过分了,把ZERO彻底激怒,以后的计划也没法进行下去。
所以在第三天开始,我的态度也就逐渐的有了松动。我开始和ZERO进行简单的对话。他跟我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和陈文修的,和他母亲的。我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
陈文修出现的次数不多,每次来都只是来看看我是不是还乖乖地被捆在床上。他和ZERO的交谈都背着我。我至今为止,我见到他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这真是让我气得牙痒痒。可能是我的怨念太重,使得ZERO都注意到了不对的地方。当晚他问我,“你好像……很讨厌我弟?”
“你觉得我应该对你们犯法的行为表示出理解和赞同吗?”我口气很冲地回复道,然后极为挣扎着扭了扭身子,“你们兄弟想玩什么游戏我不管,但是你们已经严重的干预到了我的生活。餐厅还等着我回去经营。你现在让我走,那我保证不追诉任何法律责任。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去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苏秦这个身份不是假造的。但这并不代表你没和除我和我哥之外的陈家人做过交易。老头子那边口头已经开始松了,你再忍两填,等文修把合同签下来,我自然不会这样对待你。”ZERO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真的,如果他真的有一副恶毒的心肠的话,他现在也不用和我说这些废话,直接用袜子堵上我的嘴用小刀子来威胁我就够了。
“再忍忍几不行吗?”
我想想,这时我提出太过份的要求想来他也不会答应,所以我最后提出的要求是,“我需要和我的朋友联系。”
ZERO自然是拒绝。他给了我一个深吻,企图转移的注意力。但我对这个要求无比的执着。因为我知道,只要他让步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的让步。
最后我们达成了协议。电话由他来拿,并会被打到免提状态。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ZERO会直接捏断电话。ZERO把免提电话拿在手里,用颇为无奈的表情看着,“说吧,号码是多少?”
“8334XXXXX”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说出这串数字时,都是颤抖的。这时我应该打电话给苏秦的父亲。但鬼使神差的,我还是说出了赵谦的号码。直觉上我感觉赵谦比苏秦的父亲更靠得住。或许,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会救我于水深火热。
“接通了。”ZERO用眼角扫了我一扫眼,随后用手指轻轻点上了免提的按钮。我听到胸口忽然急促起来的心跳,忽慢忽快。话筒里清晰地响起赵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疲惫。
“你好?”
“小谦。”话一出口,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这时应该叫他赵谦,而不是小谦。
“苏……秦,找我有事?”
我快速地抬起头看了ZERO一眼,他的手指在结束通话的按钮上画着圈圈,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我咽了一下口水,“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最近很忙。你什么时候回来?”赵谦的声音支支吾吾、极不自然,直觉告诉我他在隐瞒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在忙什么?”我追问道。
“……忙订婚。”
愣下,“帮你妹妹订婚?”
“不。给自己。”
我在几秒之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直到ZERO用手指轻戳了一下我的手臂,用担忧的表情看向我。‘还继续吗?’他做了一个嘴型,没发出声音。我缓过神,艰难地点了点头,勉强地对电话说道,“哦。这样。我才离开一周不到,你就要迎娶如花美眷,真是恭喜你。”
“……欢迎你参加我的婚礼。请帖我会送上门去。”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赵谦是什么表情。但电话里的声音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你的婚礼我不想参加,也无法参加。”我愤怒地对话筒喊道,随后我对ZERO打了个手势,让他切断连接。ZERO把手提电话抛到一边,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我,那表情让我都分不清最难过的是他还我是自己了。
“他就是你喜欢的人?啊,还真是薄情。才分手一周不到就要订婚了?”ZERO坐上了床侧,安抚般地用手指拂过我的发丝,他的技巧很好,不一会我就感觉昏昏欲睡,只是表面上我还装出气哼哼的样子。
还真是辛苦。我又折腾了很久,最后才迷上了眼,枕在ZERO的胸口,装睡,暗地里想着心事。
最后一句话我自然是故意说出来的。我喜欢用虚伪包裹着自己,用它来筑成一层保护膜。我鲜少会把愤怒直接表现出来,尤其是在赵谦面前,虽然我们会吵架,但我从来不会咋咋呼呼地大喊。不知道赵谦会不会因此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许不会吧。他此时一定为自己的婚事忙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