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商 by 温莎【完结】(4)

2019-04-17  作者|标签:


  
  覃泽和司中玉并排走著,话不多,却不至形同陌路。
  
  半路,对面走来几个女生,中间一个长头飘飘的美女尤为出众。个子不太高,却匀称恰至,肌肤白皙干净,脸颊不知是害羞还是被风吹得淡淡桃红。长发别在耳後露出软软的圆圆的小巧耳垂。眼眸是含羞带水,真真一番少女春情。
  
  
  人还未至,两方男女便开始起哄。女生脸更羞红了。小B推了推覃泽道:“老大,美女当前,兄弟们就不打扰你了哈~~~”挤眉弄眼地示意覃泽主动点。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覃泽强忍著翻白眼的冲动,横扫了小B一眼,便走上前。
  
  那长发小美女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中间,有点无措,有点期待地望著覃泽。
  
  待身边的人都主动散去後,覃泽问:“有事吗?”
  
  “嗯,上次给你的信……不知道……你考虑的……”断断续续的破碎的句子显出女生有多麽紧张。这可是她第一次表白啊。
  
  “我跟你还不太熟悉,我想我们可以先做朋友。”蹙著眉宇,覃泽斟酌怎麽比较委婉一些。毕竟现在的他根本没什麽心情谈女朋友。
  
  女生听了覃泽的回答後,展开纯真笑靥:“好!”
  
  相互交换了电话後,覃泽便和她道别。记得她是一班的,不,好像是二班的,叫……真是抱歉,居然忘了人家的名字。
  
  一回到寝室,室友几个就围上来好奇地问东问西的,毕竟高中谈恋爱的不多,大家又都正处在青春涌动的热血时期。
  
  最後,覃泽居然还是在别人口中才记起女生的名字──肖筱,据说是一班的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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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周末,大家都选在星期五的今天庆祝小A同学的生日。
  
  一群小夥子吃吃闹闹後又跑到“Paradise”唱歌打桌球。要说Paradise它可是他们这群人的老根据地。里面除了一间间的包厢唱歌斗酒外,二楼是专门的撞球俱乐部。
  
  覃泽先和一夥人在包厢里聊聊唱唱。一派优等生的司中玉也难得地唱了两曲。
  
  都说他的声音好听,果然不错。尤其是那首卡朋特的Close to you,醇美得好似品著上好的葡萄酒。
  
  覃泽不希望自己太沈醉,偏偏故意在司中玉唱歌的时候聊得最欢,而且还都是低级下流话题。
  
  比如,某发育不良少年Z说:“不小心把电脑里收藏的A 片全删了,後悔啊……”
  覃泽歪躺著沙发上,鄙视地道:“无非是插入,抽出,动作要领记住了,就行。看这麽多A 片,就和你吃一个馒头,坐著吃,躺著吃,歪著吃,都是吃,没什麽意思。”
  
  噢!说起馒头,某壮士Y赶紧插入话题说:“偶是北方人,从小就喜欢吃大馒头,可到了W城整天吃白米饭,很不习惯,为什麽啊?”
  覃泽正了正坐姿,重新打量了壮士一番,直到壮士浑身鸡皮疙瘩直起,满脸暗红娇羞,覃泽方才道:“额~~那是因为你以前时常握著个馒头YY对面吃饭的女孩子,米饭明显缺乏手感撒~~”一副看穿他的样子。
  
  好了,聊到工作读书这个比较正经的话题时,有个四眼田鸡X君对著众位兄弟由心感慨:“现在还有人敢拍著自己胸脯说自己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麽? 估计都在为当官,发财,养小三读书吧!”
  龟缩在阴暗角落的覃泽听後,忍了再忍,实在忍不住,从暗中飘来一句:“可以拍女同桌的胸脯麽?”
  
  
  众人囧    =  =
  
  您老又歪楼了!!!!
  
  
  “上去打球,去不去?”司中玉突然坐到覃泽身边。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肯定是刚才唱完歌,偷偷出去抽的。覃泽挑起眉,道:“好啊!”
  
  “小C,壮士,小D……”洋洋洒洒地点了六个人名,覃泽说,走,一起上去打球。
  
  看也不看司中玉一眼,这妖孽就像女王般带著一帮侍从跨出优雅而颓废的脚步,向二楼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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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四局後,覃泽就坐在一边,无聊地抽著烟──他向来不掩饰自己不良的一面。穿著暗红格子衬衫的覃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态是怎样得撩人风情。酸的青涩,甜的迷情,苦的烟嫋,辣的妖豔。糜霓的背景下,他本来略显苍白的肌肤也染上夭夭灼灼之色。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眸子都带著零星的异情调调。
  
  倘若这麽一个人专注地望著你,眼底下全是你影子的话,还有谁能把持著看都不看一眼呢?
  
  司中玉握著球杆,像尊贵的骑士,手起手落,划出漂亮的弧线。他全神贯注於五色的撞球上,眼神顶多游移至对手眼中,然後扬起礼貌的微笑。
  
  无趣,抽了大概四根烟,覃泽晃晃悠悠地来到厕所。
  
  Paradise这地方还有个优点,就是卫生间装修地大气且典雅。
  
  解决完三急之一问题的覃泽听到洗手间大门的推响声。抬头从镜子望去,正是司中玉。
  
  显然是大厅空气不太好,熏得他眼睛水雾水雾地,脸也不自然地红著。这样的司中玉还真少见呢。覃泽突然笑笑。
  
  笑著笑著,覃泽就发现不对劲了。司中玉的眼睛虽然泛著雾气,蒙蒙一片,但那冰冷和阴晦却是怎麽也掩不住。他不急不慢地朝水池边的覃泽走过来,庄严坚定却也带著莫名的残酷。
  
  “你──”
  
  後面的字全都被覃泽吞进肚子里。平时看著不太强健的司中玉居然有这麽大的力气,他紧紧地扣著覃泽的肩,冰凉的唇甫一触上,便是硬生生挑开关防,长驱直入,一点也不温柔。强势地攻城略地,愈吻愈深,几乎直入喉间。霸道掠夺,粗鲁而直接,仿佛是一场较量,覃泽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不服气地反吻回去,开始回应他,吞吐著,交换著……
  
  修长的手指也慢慢起舞,不知不觉间覃泽的衣衫开敞半挂在上身岌岌欲落。
  
  呢喃般的低吟,有些冷的司的气息,传至覃泽的耳朵。
  
  吻很浓烈,他几乎不能跟上节奏,只能被动地受他摆布。
  
  吻得意识迷离,呼吸渐难,无力的身体任他推坐在池台上。
  
  不──不行──半途惊醒的覃泽破碎地拒绝道:“等……不,会有人来……停……”
  
  昏昏然然间,那人重重地咬了一下覃泽的嘴角。随即,便抱著瘫软的覃泽往隔间里走。
  
  关上门,正在暗自庆幸洗手间没人的覃泽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长裤已经褪下。“喂──”本想喊出点气势,却被那嘶哑的嗓音浸出一股情 色。“这是惩罚!”冷冷地声音有些失去冷静的迹象。
  
  司中玉抱著覃泽坐在马桶盖上。相比衣物几乎未有皱褶的司中玉来说,覃泽可算是“衣不蔽体”,司中玉沿路吻下,舌尖游移到了胸前唯一的异色之处,然後突然离开,只用嘴唇轻轻碰触著轻碾著,若即若离地刷过柔嫩的顶端。唇是光滑紧绷的,唇上的汗水却有些粘腻,两种感觉的挑逗著覃泽,让他不禁绷紧身子。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痒痒地,像猫抓般,实在忍不住了,覃泽低低地哼了声,按上司中玉乌黑黑的头发。
  
  虽看不见,但是覃泽却清晰地感受著他是如何在嘴里吮吸挑逗舔舐著。而下面,不知不觉中,最後一层保护也被扯掉,覃泽光 裸的双腿颤悠悠地环在司中玉腰间,任那人的手指滑过茱萸──
  
  忽然一阵脚步声错落地响起,几个人一起推门进来。
  
  覃泽紧张地夹住司中玉的手,咬著他的耳朵抽气,快要哭了出来:“停……”
  
  司中玉著迷地望著覃泽一小会儿,不慌不忙的复而吻上覃泽的下唇,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下身,对著口型说:“摸摸,要不然动静大了──”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啊!要知道现在情形是覃泽几近全 裸。
  
  司中玉也不急,咬上覃泽的耳根,而下面手不停地抚摸著覃泽柔软的隐秘之处。
  
  覃泽伸出手,为他拉开拉链,艰难拉下半截裤子,右手握了上去。慢慢地抽动,跟身後的频率一致,另一支手则掩住自己的眼,不小心就在一抽一进间啜泣著,轻吟著。
  
  而那扇门外的几个无聊男子居然迟迟不走,站在那里互相比较小弟弟长短。一人说他是诺基亚N97大小,一个人更痛苦地说他只有三星S5233长度。(请忽略时代问题= =)
  
  正在覃泽哭笑不得之间,那人已经抬头的**突然向後一滑,顶在入口处。司中玉双手捏著覃泽的臀部,让他放松。覃泽不适应地皱眉一闷哼,可始终是顾忌到门外还有人不敢叫出来。司中玉埋在他胸前,下身坚定地进入,“啊──”撕痛感还是太强烈了,幸好外面的人刚刚走。
  
  覃泽扯著司中玉的头发,无赖那人发质顺滑,像上好的绸缎般滑不抓手。
  
  “你要怎样就快点儿,我这样真的不舒服。”覃泽潋滟著眉目,不禁又是一阵紧缩。
  
  司中玉抬头,贴著他的唇角缓缓说,“不耐烦了?嗯?”
  
  “那到外面做吧──”说著就托著覃泽的股臀起身准备开门。
  
  “不……”覃泽惊慌地搂住他,另一只手按住门。
  
  天啊──这人发什麽神经。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
  
  “你不要我快点儿吗,我这样怎麽动得了,外面地方大,我────”话没说完就被覃泽狠狠搂住脖子,下身的动作未停,就这麽贴在门板上,覃泽上下起伏著哼道:“司中玉……你,你算饶了我吧……”
  
  司中玉未语,只是动作愈演愈激烈,眼里全是痴缠,迷醉,绯豔。
  
  
  覃泽不知不觉间有了感觉,**的紧逼让他哭了出来。少年的泪水含在眼里,随著起伏的身子终於落了下来。
  
  他一哭,那薄唇更加豔红红的,鼻子也是。司中玉低声道:“吻我,泽……”
  
  
  原来,享受他哀求,闪躲,挣扎,享受他喘息,泪痕,啜气是如此美妙!
  
  原来,他是这麽撩动著我,摇撼著我。
  
  原来,我也无药可救……


第十一章

  这算是开房吗?
  
  寝室肯定是不能回,家更是不能回。
  
  覃泽抽著烟,靠在床上,纠结著到底是谁**了谁。
  
  司中玉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这麽个景象:未著衣履的覃泽裹著床单掩著下身,神色郁郁地抽著烟。面色倦怠却透著**後的醉人迤逦,才沐浴後被打湿的发梢调皮地翘起来,皮肤在灯光下散发著异常柔和的光芒。
  
  一边揉干头发,司中玉一边走近,坐到床边,顺手从覃泽嘴里把烟抢下,熟稔地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凑上去不带情 色地吻了吻,然後还未等覃泽反应过来,便吸了口手头的烟,淡淡地说:“衣服送去干洗了,明天早上送来。”
  
  那身皱巴巴的还在曾躺在洗手间地上的衣服确实不能再穿了。
  
  “他们怎麽说?”两人直接从Paradise离开,司中玉打电话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有人在厕所吐到覃泽身上,他送他回去,反正大家也玩得尽兴了,也就没深究。
  
  “没说什麽。”按熄了半截烟,司中玉认真地转过头,望著覃泽。
  
  “看……看什麽?”覃泽发现对方近距离的深邃眼光後,突然不自觉地脸红起来,刚才的荒唐历历在目。虽然自己是第一次,但是羞耻心好像并不是很重。只是这样袒露地在司中玉面前又忽得紧张起来。
  
  “和那女生断了吧。”冰凉的语气突然惊醒了覃泽的胡思乱想。
  
  断?本就什麽关系也没有!说到女生……
  
  “你自己还不是有女朋友!”这段时间覃泽可都看在眼里的,校花学姐主动倒追司中玉,两人经常有说有笑地漫步在校园里。
  
  “……”大概一秒锺的呆愣後,司中玉突然轻轻地笑了出来,刚才冰冷的气息也一瞬间打破,“你在吃味还是在赌气啊?”
  
  “……”换到覃泽无言了,不经意间微微嘟起唇道:“鬼才赌气吃味!那是哥我优秀,别人看上我的好不好。”
  
  “没有在一起吗?”又靠近些,司中玉一手搭在靠背上,不动声色地将覃泽圈在怀抱里。
  
  “没有!哪像你!”似乎,二人对话越来越像**间的斗嘴了。
  
  未问覃泽他後不後悔,因为司中玉知道答案。笑闹间,搂著覃泽躺下,随手关上灯。
  
  黑暗中,覃泽睁著眼望著天顶方向。司中玉的手随意地搭在腰间,除此之外,二人并无任何身体上接触。
  
  “为什麽?”突兀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响起,像打破某种不言而喻的隐秘带著颤抖和小心翼翼。
  
  此刻的心情就像游走在泡沫般转瞬即逝的浪花中,一不留心便会被淹没掉,紧张,期待,好奇……
  
  等了许久,就当覃泽以为那人已经睡著时,司中玉突然翻身,压住他,将覃泽整个儿拢在怀里,头靠在他的枕边,像挣扎著什麽道:“我不清楚……这是我第二次失控,第一次是父亲出事的那次,就连阿笙生病我都没有如此压抑不住自己过……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什麽答案,但是,我想就这麽牵著你的手走下去……你……愿意和我试一试麽……”
  
  
  唰的一下,覃泽觉得胸腔一阵紧缩,那呼之欲出的是心跳还有些将明未明的情愫……
  
  这,连承诺都不算的一番话,却搅得他天翻地覆。
  
  轻咬了一下他的脸颊,覃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双手翻上,与他十指相扣,牢牢的!

作家的话:
今天更的份……算补偿的话,过关麽?>///<


第十二章(H)

  When I consider every thing that grows;
  
  Holds in perfection but a little moment.
  
  当我默察一切活泼泼的生机,
  
  保持它们的芳菲都不过一瞬。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Sonnet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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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近来得措手不及。那一夜的约定无疑是两人最亲密的凭证。
  
  一起躲在天台,望著天空和大地,谈理想,谈生活,谈爱情;
  
  一起恣意地抽著烟,在音乐里摇摆;
  
  一起醉酒,然後相拥入睡;
  
  一起疯狂,一起沈静,一起高歌,一起奏曲……
  
  玩著吉他,打著游戏,看著电影,读著名著……一个全新的,一个彻底的,一个真实的司中玉在覃泽心里越活越鲜明。
  
  
  除了在Paradise那晚,他俩并未又第二次的亲近行为。
  
  当然,亲吻和偶尔的相互触抚是必不可少的生活调料。
  
  
  隐隐的,覃泽不愿深想一些後来,後来怎样,後来会如何。
  
  -------------------------------
  
  有一段时期,司中玉心情很好,即使他明亮淡雅的笑容与往常并无二何。但覃泽仍发现那是从心散发的快乐。
  
  “嗯~”鼻音向上,覃泽打趣道:“中彩券了?最近很快活呀!”
  
  弯著眼眉,司中玉摇摇头,却并未掩盖他彼时的好心情:“阿笙最近身体有好转,已经会和保姆说上二三句话了。”像初为人父的年轻父亲看见婴孩刚会走路般的喜悦自豪。
  
  “哦,那很好啊。”难怪……
  
  --------------------------------
  
  越是接近他,越是触摸到司中玉一些晦暗的记忆。即使那是褪了色的斑驳陈旧回忆,却至今还深深影响著司中玉。
  
  覃泽不想问他太多,从不经意的透露中,大概得知司中玉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病逝了。身为医生的父亲眼睁睁地看著妻子离开而束手无策,他的愧疚和痛苦太过深重。此後他便一心扑在工作上企图借此减少思念和悲伤,然而他同时却忽视了一个已经有自己思考能力需要加倍爱护的儿子。司中玉一直很优秀,因为他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
  
  许是父亲突然发觉儿子还小,家里也需要一个母亲的角色,於是他便娶了阿笙的母亲。
  
  ---------------------------------
  
  七月是阿笙的生日。
  
  学校还在补课,司中玉已经请假回家了。
  
  覃泽一早也知道,是司中玉亲口跟他说的:
  
  “过两天是阿笙的生日,我答应陪他一整天的。”只要一提到阿笙的名字,他的声线就会暖起来,软起来。
  
  这一天,覃泽都自我感觉很好,上课听讲未有走神,吃饭也香。很好,这样的状态。
  
  夜晚,华灯初上。
  
  满世界都是亮的,自己却发现突然看不见方向。
  
  放空著自己的思维,直到走到一个似曾相熟的小区一角,站在树下,望著明亮的那扇窗,覃泽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司中玉家楼下了。
  
  
  原来,白天的状态良好不过是自我麻痹而已。人散天暗後才敢剖开看伤口。
  
  一直不承认的,现在还是无能为力地说,那道坎我跨不过去。
  
  真的能牵著手一直走下去吗?
  
  喂了一夜的蚊子,天微泛白覃泽才起身离开。留下满地的烟头。
  
  
  
  
  什麽叫穷途末路……许是这样吧
  
  挑逗著你,勾著你,上了瘾。
  
  最後才发现自己已经再也戒不掉他。
  
  
  -----------------------------------
  高二的初夏。
  
  六月,是覃泽的生日。
  
  司中玉和覃泽约好这天替他庆生。
  
  同样是生日,二人却是选择安静地呆在一起,细尝难得的独处。
  
  
  喝了点红酒後的覃泽脸开始烧起来,眼眸直泛水,雾蒙蒙的一片。殷红的嘴无意地轻启,想要说些什麽,却又舍不得打破美好的沈默。
  
  司中玉切完蛋糕,抬眼望著覃泽,一眨不眨的。红酒的香靡挥发在空气中,随著呼吸一点一点渗入体内。明明未饮酒的司中玉突然觉得自己也醉得不清了。
  
  司中玉挑了一小块切好的蛋糕递至覃泽嘴边。就见他毫不犹豫地露出贝齿咬上一口,唇角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甜软的奶油,然後无意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弦断了
  
  拿走蛋糕,司中玉不迟疑地欺身上前,含住那还带著水果甜香的唇瓣。
  
  一切开始得理所当然,顺其自然。
  
  几近全裸的覃泽身前被坏心的某人到处抹著奶油,白晃晃的,白花花的──
  
  推了推司中玉,覃泽昏呼呼地说:“不舒服……”
  
  司中玉舔了舔他的唇,咬著说:“不急……”
  
  然後向下一点点地吃掉奶油,一点点吃著某人的豆腐。
  
  “嗯……啊……”胸前被肆意玩虐著,感觉不止脸在烧,身子也烧起来,覃泽忍不住溢出**声。
  
  司中玉节奏把握得很好,一点点地抚摸著覃泽,一丝丝地融化了他的僵硬。
  
  拿出准备好的润滑,司中玉抱住覃泽,在他耳边低语:“放松,要进去了──”
  
  “啊──”虽然是涂了润滑剂,手指这般的异物还是激的覃泽全身一紧,不禁牢牢地吸著司中玉的手指。
  
  似吻似咬的在覃泽耳後脖颈处往返流连,身下手指温柔地进进出出将前戏做得十足。
  
  “要进来……就快些……”颤著嗓子,覃著搂住司中玉,皱眉抱怨。这样吊著像猫抓般。要死要活也给个痛快啊。
  
  “呵……”司中玉有些好笑这人的急性子。手里却是节奏渐强,另一只手托著覃泽的臀让他坐在自己腿间。
  
  “这麽想被我吃掉?”上抬的戏谑惹得覃泽忿忿地咬了下司中玉的耳垂。
  
  “那我就不等了──”
  
  “啊──────”紧紧地抱著司中玉,身下的撕扯虽然疼痛,覃泽却不希望对方停下去。
  
  仿佛这样紧密无间地贴合才能赶走心底的不安和痛楚。
  
  “乖些,放松点……”司中玉轻轻拍打著覃泽光溜溜的臀瓣。
  
  覃泽这时候倒是听话,放开了些司中玉,面对著他,直勾勾地望著。刚才因进入而疼痛得不禁含泪的眼眸也盈满了水雾,看著你又象没看著你,相当勾人,让人不住就想将底下的东西深埋进去,抵到最里。
  
  司中玉向来温雅的俊容也因这疯狂的心思染上了情色,眉眼间都是**。
  
  覃泽恍惚间仿佛看到爱琴海的日出──万道霞光从金色的大海里迸射出来……
  
  深沈而闪耀。
  
  身体的狂流沿著脊柱向下乱窜,喘息不断,一深一浅,连呼吸都在燃烧,身心都与他合契。
  
  
  “嘟──嘟──”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著狂叫著,惊醒了沈醉中的一对人儿。
  
  狠狠地抱著司中玉的肩膀,覃泽却不语,眼里尽是黑暗汹涌。
  
  长手一捞,司中玉看著来电号码,眉头一皱,放开些身下的人:“喂……”
  
  覃泽细细地关注著司中玉的表情──越来越阴沈,越来越慌乱……
  
  “该死,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了,覃泽才意识到司中玉情绪波动有多大。
  
  他起身,绷著脸穿衣,只对覃泽说了一句:家里出事了,我得先走,房间的费用我已经交了,你可以明天再走。
  
  不到两分锺,身体的热度还未散,那人就已匆匆离去。
  
  还保持著歪倒的姿势,仿佛死过去一般。
  
  原来,穷途末路来得如此快。
  
  
  一动不动,时间仿佛抛弃自己,世界好似离去。
  
  覃泽蜷缩著,试图温暖自己。全身都疼得发抖,从骨髓里散发著无望。
  
  自己已经够贱了,这样把尊严都放下,只是因为放不下那个人。
  
  狠狠地抓著床单,害怕一松手,自己会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麽?
  
  
  大脑放空,视线也找不到落脚点,终是闭上眼睛,一抹淡淡的光仿佛无处可归的游魂似的,在浓暗中不停地徘徊。黑暗中,覃泽几次伸出手去,那抹小小的光线在他指尖就快碰著的地方,但却什麽也碰不到。
  
  不知道沈沦了多久,覃泽终於慢慢坐起来,静静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套好後便开始吃著桌上残留的蛋糕,上面还写著“祝你生日快乐!”署名是司──後面二字的那块开始就被司中玉喂给他吃掉了。
  
  那麽大的蛋糕,覃泽几乎吃了个干净,甜到腻人,甜到想吐,仍是不停地塞进口里,像自虐般。最後盘中唯独剩下奶油上涂著“司”的那块孤零零地躺著。
  
  未有逗留,拿起钱包钥匙,覃泽出门前顺手把仅剩的那块蛋糕扔在垃圾桶里,带上门,便离开了。


第十三章

  待上学後,数天都没碰到司中玉。
  
  手机中仅仅只有一次他的来电未接,时间显示是半夜两点十分。
  
  隔了半个月,才传出风声,说司中玉休学半年。
  
  覃泽想不通他为什麽不给自己一个交代,解释很难麽?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司中玉的补养品,阿笙才是必需品吧!
  
  然後,像强迫症似的,生活中的一切细节都会让覃泽想到司中玉,香烟,歌曲,日光,细雨,一个眼神,一个笑容……
  
  就连无意间看到书本上的英语习语──Creep before you walk──循序渐进,也会让他想到那人。
  
  Creep before you walk……
  
  司中玉深得其道。他的爱,是温柔为名的残忍之剑,一点点地插进覃泽的心房,慢慢蚕食干净。直到覃泽找不到自己时,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场庄梦,就连何时醒何时醉的权利都在那人手心。
  
  半年来覃泽反复问自己──
  
  你说童话太虚假,你说预言太浮夸……那麽我们之间是什麽?
  
  荒诞剧,悲剧,闹剧,或者根本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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