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by 暗夜奏鸣【完结】(19)

2019-04-17  作者|标签:

  坚持去健身房运动且减少在电脑前坐着还是有好处的,以前容晋总是一招把他压制,单方面凶猛地掠夺,现在两人翻来滚去地纠缠了很久才勉强分出胜负,可这缠斗缠着缠着就变了味道,□相见地在床上打架让他们血脉喷张,以致于到后来不知道到底是谁拼命地索求对方,也许是他也许是容晋也可能是他们彼此都疯狂了起来。

  秦时雨想,幸亏他才二十七,不然这么一番惊天动地斗殴式的爱做下来,他绝对立即散架,重组都组不起来。

  以往他们一场欢爱下来,总是他要死不活地趴着,容晋神清气爽地看着他笑,今天,他扭过头看着躺在他身旁同样呼吸急促的男人,不禁暗叹,他们两个真是够疯的。

  凝眸望住容晋硬朗俊逸的侧脸,秦时雨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爱上这个男人了,虽然他从未说过,但骗不了自己。

  感觉来得不快却非常迅猛,日久深情一点一滴,累积在他的身体里然后突然爆发了出来。

  秦时雨用腿勾住容晋的长腿,挪过去抱住他。

  “还想被啄?”容晋笑得有些恶劣,却是伸手搂住他靠过来的脑袋。

  “睡觉!”秦时雨故作没好气地凶他,容晋好脾气地捏捏他的脖子,伸手到床头,关了灯,两人就这么缠一块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秦时雨晚容晋一步出门。

  他要去机场接柳寻,昨天发了短信给他说逮着砍他的容磊了,他非得坚持自己来教训那人,没办法,虽然容磊是为了让他和叶宁远决裂才使得这阴招,但受伤的毕竟是柳寻,他爱怎么干就让他干去吧。

  谁知道他在机场里转了一圈打发时间,等来竟然是另外一号人物。

  “怎么你来了?柳寻呢?”秦时雨往严尉一身后张望,鬼都没见着一个。

  严尉一摇摇头说,“别找了,我一个人来的。”

  “啊?为什么?他能同意?”

  “他不同意又怎么样?”严尉一重重地哼了一声,脸带着也很鄙夷秦时雨,“我能让他来这和你两个人为非作歹么。”

  秦时雨一脸黑线,严尉一这人不厚道,怎么能把他和柳寻想得这么不堪呢,可转念一想,照柳寻那臭脾气想干嘛谁也拦不住,搞不好一时怒起真能把容磊给一刀刀剐了,到时候罪名就大了,到底还是严尉一有脑子。

  “你别告诉我你把柳寻给绑了……”

  严尉一斜了他一眼,英挺的身姿毫无所动,道,“我绑他干什么,他在床上睡觉。”

  秦时雨了然地点点头,暗自替柳寻默哀,昨晚,你被啄木鸟啄得更凶啊,可怜见的到现在还没醒。

  坐了秦时雨的车到了容磊那窝,秦时雨带着严尉一上楼,开了门,就见到容磊依旧被绑得好好的,嘴里还是塞着那块毛巾,只是整个人已经从坐在椅子上到连椅子带人横在地板上了,想必这一晚他也努力地想要挣脱过,可惜失败了。

  看到容磊,严尉一笔直的眉倏地皱了一下,一张比冷面阎王还要寒气逼人的脸看得秦时雨都有些心惊,不知道容磊落他手上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这时,容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这一晚上估计冻得他够呛,一张小脸看起来都有些发青了,见到屋子里突然多出的两个人,下意识想要大喊却被毛巾堵回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你确定是他?”严尉一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容磊带椅子拎了起来,看了秦时雨一眼。

  秦时雨点头,“为了让我和叶宁远越闹越僵,这孩子可什么都能做出来啊。”他说着往容磊脸上瞟了瞟,容磊终究还是怕的,何况严尉一本就威严冷峻,连柳寻有时候都见他怕,那张冻得发青的脸上明显地浮起了恐惧。

  “不过这事也是因为我,你要不要把我一块儿绑走了?”

  严尉一很明显对他不感兴趣,把绳子解了拎着容磊就走,“那这人我就带走了。”

  秦时雨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严尉一会把容磊带走怎么处置,不过犯法的事约莫是不会做的,只是落在他手上,就算不用犯法的手段也够容磊受得了。

  不有句话说,军人一向就是部队里的土匪嘛。

  不知道严尉一打算怎么带容磊走,秦时雨也没问,严尉一总归有合理的办法带走他的,否则他也不会来了。

  交接工作完成,秦时雨就回家了。其实假如容磊没有对柳寻做出那种事,他对他还不至于恨,厌恶是有的,可也没想过要以牙还牙让他受什么苦痛回来,毕竟劈腿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可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他做了他就得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家意外见到这段时间忙得白天完全见不着面的人正在家里,秦时雨也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却是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咦,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呆在家里了?”

  容晋走过来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又往外走,边走边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容晋带他去的地方是墓地。

  一条只容得了一辆车开过的小道蜿蜒着往山中而去,停下车,秦时雨跟着容晋又爬了二十级的台阶,往右的第一个拐弯走到尽头,容晋才停下脚步,秦时雨便在他身旁站定了。

  “这是我母亲的墓。”

  秦时雨点头,他已经看到墓碑上的字了,弯腰朝墓碑鞠了三个躬,他掀起眼皮子看着容晋,容晋带他来自然是有目的的,他需要慢慢听他说。

  “你大约可以猜到我母亲是为何跳楼的……”容晋看着他母亲的墓碑,淡淡地开口。

  秦时雨的脑中始终是有猜测的,只是不敢把那个猜测的结果说出口,毕竟要是猜测成真,那就太过不堪和残忍了,他不说,容晋却是说了,“我母亲确实如容天豪所说有严重的精神病症,只有少数时间是清醒的,却不疯癫,只是安静地坐在窗口发呆而已,不清醒的时候她只认识我会抱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但是完全没办法照顾我。”

  秦时雨想象着当年如花年纪的姑娘被容天豪硬生生逼迫成那样,心里不免觉得悲凉和愤恨。

  “从一开始,像母亲一样照顾我的人是一个叫程秀的女人,她是我名义上的婶婶,容天豪弟弟的妻子。她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孩子,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直到我母亲差点被容成侮辱纵身跳楼之后,即便那时已知道我和容家无关,而容天豪更是看我厌恶,在我被送走之前她也一直用心照顾着我。”容晋的实现平静却有些深远,按理说当时他那么点岁数记不了太多事,但他的经历太过复杂,复杂到他不得不记住了。

  秦时雨看着旁边紧依的那块墓碑,上面是程秀二字。两块墓碑都有些新,想必是有人刻意替她们选了这个好地方相陪在一起。

  他掀眸看了一眼容晋,听得他道:“我一直记得我有两位母亲。”

  秦时雨拍了拍容晋的手臂,像是宽慰又像是在让他继续。

  容晋英俊的脸上淡定如水,道:“后来我暗地里查容家的事时才查到,在我离开的几年之后,容天豪怀疑他的弟弟阴谋抢夺容家大位,找人把他做了,唯一大发慈悲的便是没有赶尽杀绝,把程秀和她出生不久的儿子赶了出去。”

  秦时雨闭了闭眼,胸口压抑着的那口气莫名地舒了出来,他似乎……终于把一切都理顺了。

  

  48、口角 …

  

  待容晋说完了之后,秦时雨站在两块墓碑前尤有些怔愣。

  他一直都在奇怪,那些混混砍了人为什么突然集体失踪了,容磊不见了再出现为什么会被人抓起来,伪侦探给他的资料上只说那些混混是被容晋的人给处理了,却没查出容晋和容磊的身份,秦时雨虽也有怀疑过是否有关系,但没查出来便是没有证据,可想不到终究还是由容晋亲口说出来证实了他的怀疑。

  那么容晋早就知道容磊和叶宁远在一起了吗?当初接近他是不是刻意的呢?

  他突然间有些迷惘起来。

  秦时雨意识到这其中又比先前所知道的复杂了许多,那些曾经说过的话仍旧无法代表全部,有一些真相容晋特意掩盖了起来,正是容晋知道一切才有机会一步步地接近他,而他却一无所知,直到此刻……

  他沉默地回忆着,惊觉从头到尾最无知的还是他。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微垂着眼睑,蹙起的眉头和有些茫然的表情都在昭显着,他的纠结。

  “所以容磊其实是你名义上的弟弟?”秦时雨抬眼,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似笑非笑,或许是真觉得这有点可笑吧。

  容晋稍静默了一下,点头。不管点不点头,都是了,他也不想再隐瞒。

  “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叶宁远和容磊搅合在一块儿的?其实那晚你在酒吧吻我的时候已经知道我男朋友和你弟弟背着我滚了一年的床单了吧?”

  “调查到容磊的下落时他已经和叶宁远在一起了,我没有插手多管。”容晋侧过身看着他道,“叶宁远连累程秀死亡,若说当初接近你时没有一点复杂的小心思那是在撒谎,所以我也没有过问容磊为什么和叶宁远在一起。”

  “你看,你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结果一个接近叶宁远,一个接近我,现在真把我和叶宁远搞得天涯之远了,你们成功了,呵呵。”秦时雨摸着程秀的墓碑不由地笑道。

  容晋却是拧眉望住他,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似叹息道:“你该了解我,要真想报仇不会用这种手段。”

  容磊没实力动其他人,但他有。秦时雨也明白,要说容晋知道容磊和叶宁远搞在一块儿却没管也没告诉他实属正常,那时候他都还没记得容晋长什么样子呢,容晋又有什么义务特地跑来告诉他,我知道你的男人和别人搞上了。再者,容晋如果真是为了报复叶宁远才接近他,那容晋也太丢脸了,以他的性格和实力他是决计不需要也不会这么做的,他又不是容磊。

  秦时雨其实觉得自己挺理智的,所以单单这件事上他没什么怨言,说那些话无非也就是嘴上随便调侃他几句而已。

  “容晋,我听明白了这些事之后,似乎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了。”秦时雨突然一笑,对上容晋的视线道,“你想问我是否会考虑一下放容磊一马吧?”

  不等容晋回答,他又摆摆手无奈地说着,“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等于是程秀养大的,她又死于非命,你要照顾她的儿子在情在理。不过可惜了,我和我的儿时玩伴们都坚持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的,容磊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之前应该能想到后果,而且你放心吧,严尉一不是混黑道的,不会杀人也不会废了他,顶多让他吃点苦,也就是新兵入营摔爬滚打那种程度。”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被从身后蓦然伸出的双臂温柔环抱,容晋的下巴用力抵在他头顶,温暖如潮水般侵袭,一瞬间沉入深海海底。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逼你改变主意。”容晋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略微有些哑,“说来说去我也是自私的。”

  “自私什么?你男人和你恩重如山的养母的儿子,你终于还是选择我了?”秦时雨往后靠在他的肩上,笑着朝旁边瞟了一眼,道,“你两个妈可都在这儿看着你呢。这么说不怕她们生气?”

  “看着也好,让她们见见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容晋答非所问。

  “谁丑了?谁是媳妇?明显是岳母大人。”秦时雨用胳膊肘给他肚子上来了一下,容晋不躲反而搂得他更紧。

  调笑的话语停止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秦时雨的沉默,沉默着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由他抱着,秦时雨站定片刻,突然挣开了容晋的怀抱,转身,毫无预兆地一拳挥了上去。

  容晋避也不避,被他的拳头砸到左脸,猛的别到一旁,秦时雨知道他痛,因为他下手也没留情,他只是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可避免地糟糕起来。

  他真的不介意容磊是容晋的弟弟,即便容磊是小三。

  但他不得不介意自己被隐瞒了那么久直到容磊被他抓住才被告知事情的真相,要是别人是他弟弟他也无所谓有没有被瞒着,但容磊不同,他做的事都和自己有关,容晋会帮他善后会把他关起来证明他很清楚自己和容磊之间的纠葛。

  容晋做事一向独断专行,控制欲强,喜欢自作主张把所有事所有人掌控在自己手心里,所以,每次他都是最后得知真相的那一个。

  “如果带走容磊的不是严尉一而是其他心狠手辣的人,你大概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吧。”秦时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可他伤害的是我最好的兄弟,不论是谁带走他我都不会让他逃掉的。”

  他带着有些失望的神情,掀眸看着容晋,等心情平息了片刻,复又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道,“我开始有点不自信了,以后你有其他事会不会也一样瞒着我,或者我根本已经被隐瞒了很多事。”

  说完这句话,秦时雨就走了,自己走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得一个人好好冷静下,最好不要有人追上来。

  容晋站在墓前,看着他状似轻松的背影。嘴角和左脸隐隐作痛,他还是记得,秦时雨和他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下次再对他有所隐瞒,他会把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倒也不假。

  他一向说到做到,毫不拖泥带水。

  电话在口袋里骤然响起,容晋摁了通话键接起电话……

  晚上,秦时雨一个人去了“贪杯”,照例坐在吧台上自己玩着酒杯,对于来搭讪的人则是冷着脸一概不理。

  人家冷静都往安静的地方跑,偏偏他喜欢喧闹的地方,兴许是他也了解自己,越安静越容易想些有的没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但无怪乎他这么敏感。以前被瞒着的时间还少么?当他最后一个知道叶宁远和容磊那档子事儿时,他就像一个小丑,所有人都在笑他可悲愚蠢。

  秦时雨喝了口味道淡淡的鸡尾酒,遂把酒杯放在桌上,手指绕着杯口转圈,橙黄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着。这款鸡尾酒叫有个很土的名字叫“阳光”,据调酒师说喝了可以振奋精神,秦时雨指着那杯酒,暗暗地吐出很符合此刻心情的两个字,“我日。”

  “背着容晋想日谁啊?”一道轻佻的声音从他后侧传来,不等他回头肩膀上就一重,紧接着一张虽然长得不错但看起来痞气十足的脸靠了下来。

  “日你行不行?”秦时雨的嘴角冷冷地勾起,偏过头,掀着眼皮子瞅着越靠越近的脸。

  “呵呵,你压得了我我就让你压嘛。”封竟顺势往他身旁一坐,手还搭在他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怎么了?都有容晋了还想在外面找新鲜的换换口味,他满足不了你?”

  秦时雨皱眉斜了他一眼,封竟接收到警告哈哈笑着缩回手,朝吧台里的男孩打了个响指,要了酒这才又道,“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你看上去可没长得那么温顺,不好惹啊。”

  “不过我在这儿转了也有段时间了,还是头一回见你来这儿啊。”

  自从和容晋在一起后他确实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秦时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摆明了此刻心情欠佳,不想搭理你。

  “和他闹口角了?”封竟邪邪地笑着,翘着二郎腿。

  “你看上去到像是被请来的说客。”

  “咦,还真是闹口角了,不过我是说客什么的你就错了,容晋那人凡事都亲力亲为,我就是毛遂自荐,也得被嫌弃。”这时,他的酒拿来了,封竟朝吧台里粉嫩的小男孩抛了个媚眼,又道,“不过今晚估摸着他没时间来哄你。”

  秦时雨狐疑地眯起眼看他,封竟笑道,“你不知道?不多时前,容家大少爷大换血后突然发生排斥反应,命悬一线,估计熬不过今晚。”

  玩酒杯的手指一顿,秦时雨惊讶了一下,随即嘲讽地笑了笑,“才多久就不行了?不是说我的骨髓位点和他相配度几乎和双胞胎一样吗?”

  封竟却是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道:“阎王让他三更死,他就活不过五更呐。”

  秦时雨抿唇不语,沉默地猜测着那所谓的阎王是不是他想到的男人。

  “容晋现在也在医院里?”容天豪是必然会在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大儿子身上,现在面临死亡,估计已经心急如焚了吧,试想容成一死,还有谁有能力敌得过容晋。

  “他?可能吗?”封竟玩味地笑着,“现在正值容天豪一团乱的时候,他怎么会放过大好机会,当然是在做他该做的事了。”

  “难道他准备趁这个机会一下子拿下容家了?”秦时雨睁大眼抽了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势必是一番大作为了。

  “容家在容天豪和容成手里多年,根基稳健,要一下子大换血那岂不是和容成一样,后遗症可是很厉害的哟,小时雨,排斥反应来了会死人的。不过也足够让容天豪元气大伤了吧。”

  见秦时雨怔忪着,封竟缩回去的手再度按在秦时雨肩上,说着,“别把我们包括容晋想得太善良,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该做不该做的都会做。”

  

  49、让步 …

  

  “什么都会做?你们也能互相利用吗?”秦时雨眸光微闪,一双眼在这**昏暗的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的清亮。

  封竟嘿嘿一笑,看似轻佻的笑里却有几分残酷,“这可难说啊,只要派得上用处。”

  “你们可算是伙伴,道上讲叫兄弟。”秦时雨意味不明地瞟着他,那话听在封竟耳中竟像是有几分试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别说兄弟就算是老婆也一样。”

  秦时雨本来还打算再问,但身旁的人忽然一拍吧台,嘴巴里“嘿”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连招呼都没打就蹿了出去。

  秦时雨侧过头见他从人群里一把捞出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争了没两句,封竟就拎着那男孩的衣服蛮不讲理地把人拖到吧台这边,把他往椅子上一墩。

  “你有毛病啊你,我在这儿碍着你什么事了?”那男孩子横眉竖目的居然比封竟还凶,看了旁边的秦时雨一眼,又使劲朝封竟翻了个白眼。

  “碍着了!”封竟唬了他一声,搂过他的头,使劲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朝秦时雨笑道,“这破小孩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省不省心干你p事!”那男孩一爪子在封竟手上抓出五道血痕,一句话毫不留情地让封竟噎着了。

  秦时雨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闹了会儿,觉得无聊,就和封竟说了声直接撤了。

  封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旁边的破小孩坐在吧椅上一脚踹了他的屁股,“想看就追去,别杵在这跟棍子似的碍眼。”

  “你懂什么。”封竟回头一掌拍那破小孩天灵盖上,控着他的脑袋粗鲁地转了转,道,“惹着他就算是我们容少爷也没好果子吃,哪像你,那人都在外头潇洒快活找第二春了,你还守身如玉地等人回去,就一个字贱!”

  破小孩的脸倏地白了,眼圈一点点地泛红,浑身炸毛像被惹急了的小动物,两条腿一抬踹得封竟险些一个跟头摔舞池里去,好不容易站稳了,就见他狠狠地瞪着自己呼哧呼哧地喘气,然后又冲上来把封竟狠狠一推,正儿八经地四脚朝天摔进舞池,“我就爱他怎么了,要你管,混蛋老王八蛋。”

  吼完红着眼掉着眼泪拔腿就跑了,封竟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丢大发了,看着那个破小孩一溜烟跑得没了影,爬起来黑着脸朝周围吼了一句,操,没见过管孩子的啊。吼完又暗暗骂了一句,死小孩踹人还踹上瘾头了,X的。

  秦时雨回家的时候家里没人,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被几辆车子开进门的声音吵醒,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只是站门口的人没进来,大概只是看看他有没在,然后又退了出去,门咔嚓关上了。

  他一走秦时雨就起来了,跟在他后面见他进了书房,里面站着不少人,他只见过一两个,今晚看来大动作已经做完了,一群人正在商量着之后的事。只站了一会儿见容晋没出什么事,秦时雨才没趣地回到房间,关灯躺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说早安,还有晚上见,他似乎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又睡着了。

  当天晚上,容晋回来地算早,因为秦时雨还完全没有睡意的时候就感觉床的另一侧深深地凹陷了一下,一具男性的身体俯下来靠近他,或许是在他看他有没有睡着。

  “还在生我的气吗?”容晋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住,低声问,秦时雨睫毛都没抖一下,不鸟他。但当容晋扳过他的脸,试探性地吻上他的嘴唇时,他却张开了嘴,容晋扯起嘴角笑了笑,温热的舌头就伸进他的口腔里纠缠住他的舌头,唇舌相缠间似乎所有的怨忿都烟消云散了。

  只是一吻毕,刚才的那点小温情就被秦时雨给打破了,拳头虽然挥得轻但还是砸在了容晋的肩膀上,一双眼不悦地望住他。

  这两天他本来就生着闷气,偏偏容晋有事在忙两人连面都碰不上,他觉得冷静不下来得打上一架才过瘾却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人出现了可他想打架的劲已经过了,但气总归还是有的,于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憋屈。

  “你今晚又去喝酒了。”容晋低头闻闻他嘴里的味道。

  秦时雨特别扭地哼一转头,却被容晋的手指扣住下巴硬给扳了回来,惹得他不由皱起俊眉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容晋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弯处说,“这一次是险胜。”

  秦时雨看着他脸上既疲惫又兴奋的表情,手顺着他的背往肩膀上滑,慢慢地插|进他的头发里,把他的脸从自己颈弯扯离,让两人的视线对上,问他,“昨晚在酒吧,封竟提醒我说你们都是危险人物,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容晋,你是不是也会?”

  抓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那素来霸道的男人声音低哑,“会。如果我认为值得。”

  “呵……”秦时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觉得值得就好,反正凡事也没后悔的机会。”

  说着他掀起眼睑,目光意外地深不可测以及锋利,“不过我也有话得告诉你,如果我对什么都不在乎了,连和你打架我都嫌麻烦,更别说揍你……”

  容晋凝神看着他,听得出仰面躺着的男人这回是真生气了,这算是提醒或是警告?

  “我这人心狠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受不了,”秦时雨撇撇嘴,“但这回容磊的事我不想再计较了,只是事不过三,没有下一次。”

  说道最后句话,他的视线有些飘远了,容晋用手抚摸着他的脸,淡淡点头道,“好,听你的,我会让你知道所有事。”

  秦时雨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用两根手指在容晋额头上弹了几下,一副痞样道,“行,这才乖嘛。”

  容晋的手钻进被子里在他的身上滑动,绕到尾椎骨那儿打转,秦时雨试图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反被直接掀了被子,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忍不住笑骂,“滚,有你发情这么快的吗?”

  得到赦令的男人毫不介意地挑眉,动作利索地扒了他的睡衣,笑着说,“你每次喝完酒身体就特别敏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秦时雨被他的话说得哭笑不得,也不反抗了,只是道,“容晋,你这么猴急的样子实在太损你光辉伟大的形象了。”

  容晋吻住他的嘴,手探了下去。

  被抬起一条腿撞进去的时候,秦时雨伸手揪住了他的腰,身体颤了一下。

  其实他心里仍有介怀,就像心脏上产生了一条小小的裂缝,万幸的是现在伤口还小,只要不扩大还是有机会自行痊愈的,只是如他所说,事不过三,否则他真害怕自己重蹈覆辙,把那些信任一点点地磨光,磨到后来什么都不剩了那是真可怜了。

  他在让步,容晋该明白,他会让到什么程度,容晋也该明白。

  早晨醒来,容晋给了他一个吻,翻身坐起穿衣裤,晨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明亮地覆盖在地板上和大床上,秦时雨也跟着醒来,摸了摸小腹,有些奇怪地啧了一声。

  结果,容晋从浴室一出来,就被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给惊到了,三步两步走过去把秦时雨从地上捞起来,只见他脸色痛苦,冒着虚汗,眼角甚至还有些液体在渗出来。

  容晋的黑眸倏地一缩,赶紧把他不停蜷缩起来的身体抱住,紧声问,“时雨,怎么了?”硬朗的五官蒙着担忧,看他的反应像是急性盲肠炎,疼成这样他却依旧咬紧着牙关连**都没有一声。

  换做平常在性事中,他如果疼了势必会叫出声来,这时,却格外地坚强。

  “靠,小腹痛。”秦时雨靠在容晋怀里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容晋也不能再任由他痛下去,毫不耽搁抱了他下楼,放进车就往医院开。

  结果在医院里呆了不足十分钟,秦时雨小腹不痛了,但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几乎是冲出了医院,容晋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边忍不住笑。

  “麻烦你松手让我去死一死。”秦时雨面红耳赤,不由的用手捂住脸。

  “没什么大碍就好,我还以为是急性盲肠炎,现在的结果总要好一些。”容晋像是极力要忍住笑意,偏偏那控制不住而勾起的唇角出卖了他的强撑。

  秦时雨差点咆哮出来,可一看在医院门口咆哮丢脸的是自己,于是拉着容晋回到车里,刚一进去就扑上去掐容晋的脖子,整张脸红得通透地吼,“什么叫精子库里的精子被用完了,什么叫射|精过度,什么叫纵|欲引起的腹痛啊啊啊……”

  “做|爱的次数多了点。”容晋好心地替他总结陈词,秦时雨看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握拳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丢脸死了,妈的。”

  “医生什么没见过?没事没事。”容晋搂着他的肩膀安抚,“以后我们少做一两次就好。”

  “一两次?”秦时雨掀眉斜睨着他,“不如以后我翻你牌子,挑时间临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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