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我做够了本你岂不是又要进医院了。”容晋笑着俯身过来亲他的嘴角,道,“放心,我也舍不得见你吃苦。”
秦时雨相信他才有鬼。容晋在这种事上一向体力充沛勇猛无敌,兴致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度……
50、天雷 …
“我先送你回去?”发动车子,容晋询问着秦时雨的意见,却诡异地用手扶住额头不让自己的脸露出来,彪悍的老大连声音都带着颤儿。
“你抖什么?”秦时雨瞅他微微抖动的肩膀,不由大怒。
容晋顿了会儿像在收敛情绪,但终究还是忍不住,话里带着止不住的笑音道,“抱歉,我有点忍不住想笑。”
“容晋,你再笑我就和你分居!”秦时雨本来就一张脸皮红得通透,见罪魁祸首还在旁边笑他,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他咬成碎渣渣。
容晋的嘴角挂着笑意,把他揽过来在他磨着牙的嘴上啃了一口,说着,“别把分居分房这种不必要的词放在我们的字典里,乖,我送你回家。”
秦时雨作势在他的小腹上伸了一拳,想了想,又朝医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算了,我现在不回去,还得进去一趟。”
容晋脸上的笑意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吃着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去看陆擒?”
“切,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容少爷。”秦时雨朝他撇撇嘴,打开门下车,拍拍屁股走人了。容晋看他一路低头小跑着进去,不由地又笑了起来。
这男人,有时候实在是逗趣。
当天,容晋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在听他下命令的时候互相使眼色,老大今天怎么了?明明交给他们的都是血腥事,居然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发笑,太诡异了。
走廊上,几个护士姑娘走在秦时雨的前面,让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桩绯闻,听得他心脏抽了抽。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绯闻,尤其是大牌明星,天王巨星的绯闻,这其中有假也有真,有些是炒作有些是真就那么着了。季成莲是同性恋曾经被炒了又炒,他从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不过是懒得回答。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究竟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或者根本是换口味尝尝鲜的异性恋。
这回他夜宿新晋小生家中,恐怕又得成为娱乐周刊之类的主打新闻了吧。
到陆擒的单人病房时,他摁着遥控器在一个台一个台地换着电视节目,秦时雨进门那当口正巧看到娱乐频道在放这个绯闻,陆擒一个人坐在床上,表情没有什么特别。
这副模样让秦时雨想到了他头一次见到陆擒的时候,在“贪杯”里,他神采飞扬地和自己说喜欢他的小说喜欢里面的角色,非得叫他秦哥的时候嘿嘿笑着,笑起来顿时一片阳光灿烂。
但此刻,眼前这个陆擒太安静了,安静得都不像他了。
“陆擒,”秦时雨走到床边,把住院部下面买的一袋水果放桌子上,“你在难过?”
陆擒正看着电视,听他这么问咧开嘴笑了一下,“哈?我难过什么啊,秦哥你真搞笑。”
秦时雨坐下,从网袋里掏出一颗苹果,边削得灵活飞快边掀眼瞅了陆擒一眼,“在因为季成莲难过。”
陆擒盯着他转起来麻溜的水果刀和越来越长均匀的苹果皮,直到他削好了才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没和他在一起过,我可是看着他床上的人换了又换呐,我敢保证这新出道的小帅哥没第二次机会再和他上|床了。”
“他只玩**?”
“嗯。”陆擒塞了满满一口苹果连发音都模模糊糊的,“我荣幸,和他有很多很多次,可那又怎么样,就像酒店里的筷子,有些是一次性使用,有些是消完毒继续用的,可你见过谁吃完饭还把筷子带回家疼着爱着的吗?”
使劲把满口的苹果吞下去,陆擒嘲讽的话语变得认真了一些,道,“我和他现在最多就是前后辈的关系,秦哥,你别以为你拒绝我了我就得马上再找个人爱,谁还非有爱情才活得下去啊,你看他,从来没有过那东西不照样活得快活么。”
“陆擒,”秦时雨却是悠哉悠哉地擦干净水果刀,说着,“你真不愿意承认吗?你对他的感情压根就没停止过,也就没什么再爱谁的问题。”
“你这样忍着,不好的是你自己。”
陆擒的牙齿咔嚓嵌进苹果里,眼神黯然地闪了一下,望向秦时雨的目光中有些复杂的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下一秒,却看见他又咔嚓咔嚓咬起来,“他要真对我有感情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要对我没感情我还在他身上浪费感情干嘛?”
“当我发现他给不了我想要的那种生活时我就该死心了。”
秦时雨没有回答,陆擒的话不能说不对,但要做到太难。他觉得世上也找不出比他更狠心的人了,可他再心狠那感情也是一点点才放下的,更像是患有强迫症,坚决不让自己回头,就算心里也难受地要死要活也绝不表现出来。
但陆擒和他比明显差距大了,至少他无法想象自己爱的男人床上出现其他人的存在,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只是陆擒似乎没有留意到,这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全部的想法,到如今还不是没有死心么,心里还残留着一点希望,但经过这次之后,那点希望还能不能存在,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才想着,刚啃完了一个苹果的陆擒忽然猛地往床边一扑,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全是刚吃下去的苹果和酸水,秦时雨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着他,“怎么好好地突然吐了?要不让医生来看看。”
秦时雨说着抬头刚要按床头红色的钮,手就被陆擒给搭住了,冷不防两条手臂都缠上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削的苹果好难吃,从来没吃过那么难吃的苹果。”陆擒的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带着哭腔不停地埋怨苹果,“我吃得难受……”
“好好,是我不该买烂苹果给你吃。”秦时雨被抱得整个人往前倾,但还是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从夏娃摘下第一个苹果之后,人类就和苹果牢牢地绑在了一起,那是一种自出生就有的**,当某天**达到了顶峰,于是它宣扬着叫嚣着想要发泄出来,可不是每一颗苹果都会是那么美妙的滋味,如果不幸摘下的一颗带着毒性,这份企图得到心中所想的**便会压得自己肝肠寸断,粉身碎骨,疼痛不休。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咬一口就是万劫不复。
陆擒一边哭着一边控诉那颗烂苹果,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直到海娜来了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中午离开的时候秦时雨的情绪莫名其妙地有些低落,走出医院大门他始终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以致于那辆车按了好几声喇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偏偏没有让他产生一点反应。
“秦时雨。”直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才抬起头发现那人。
“又这么巧?”秦时雨微微皱起眉头,站在原地不动,但心里已经打了十二万分的警钟。
桑之行却是大方笑道,“是我想要见你。”
是,他想见到他有的是办法知道他在哪儿,该死的有钱人,外加有点势有点地位就更嚣张了,秦时雨暗自腹诽地道,“抱歉,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话题好谈了,上次说得也差不多了吧。”
“这次只是我单纯地想见你而已。”桑之行笑得温文儒雅,他西装革履地站在价值不菲的高档车旁倒也不失为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但秦时雨觉得好笑了,桑之行想见他?而且还是“单纯的”,怎么想都会起鸡皮疙瘩。
秦时雨跟桑之行进包厢的时候见上面三个字——花好厅,想着该不会旁边还有月圆吧,结果往旁边一看,还真是月圆阁,不禁一囧。桑之行选得包间也太那什么了,让他们两个大男人呆里面实在是不搭,尤其是他和桑之行。
“在看什么?”桑之行进去了才发现他还站在门口扯着嘴角笑,刚想走过来一同欣赏好笑的东西,秦时雨就走了进去,跟进来的服务生替他们倒上茶水便又离开,顺便虚掩上门。
秦时雨往椅子上一坐,端起龙井茶啜了口,道,“桑先生这回特地来找我聊天,不会又想聊往事吧?”
桑之行身着他惯常的深色西装,做工精致面料一流,衬得他更加的光彩照人。他坐到秦时雨的对面,望住他忽然勾起微笑,秦时雨顿时毛骨悚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后背倏然滑过了,果然,不等他琢磨那滑过脊背的是什么东西,就听桑之行说着,“我应该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秦时雨莫名其妙,“你是同性恋告诉我干什么?多年前你该痛痛快快地和容晋说你是,现在你该去和你妻子承认你是,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让我带这句话给容晋?”
桑之行看着他年轻的脸,身体到放松了下来,再度掀起他的眼睑将目光凝在秦时雨脸上的时候,他说出了一句惊天泣地的话把秦时雨雷得外焦里嫩,嗤嗤冒烟。
“因为我看上你了。”
秦时雨恍惚中被一个大雷劈到脑袋,双目圆睁,惊悚地看着桑之行,好半响才开口道:“桑先生,有病要赶快医。”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想相信也相信不了啊,桑先生,我记得没几天前你还一脸伤感地和我说着你和容晋的往事,现在居然说你看上我了?除了开玩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秦时雨耸肩,完全没有刚被告白的自觉,除了觉得好笑以外。
桑之行的手指在桌面上笃笃敲了两下,眸光微凝道,“那只是往事而已,现在的容晋早就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孩子了,至少在上下位的关系上我们肯定无法协调。”
“他不介意在下面的。”秦时雨天真地笑了笑,“不过得看对象是谁?”
桑之行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你说着你们相亲相爱就能让我对你的兴趣消失了?”
秦时雨觉得自己不行了,用忍耐的目光看着桑之行,“抱歉,你再说下去我要笑了,我不想失礼……”
见桑之行嘴巴开合了一下刚要说话,秦时雨又脸色一正道,“而且,凭桑先生你的身份地位,应该还不至于做撬人墙角强行插足这种事吧。”
“人有时候确实需要失去一下理智。”桑之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
“说真的,就容晋那性格,你当初要为了他失去过理智,甭管现在谁上谁下,也就完全没我的事了。”秦时雨怜悯地看着他说,“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还试图在前任**的恋人身上丧失一次理智,真是件挺好笑的事。”
“你不必每次和我说话都这么气势汹汹的。”桑之行像在安抚猫咪一样,也不介意他的直言快语,“也别不信我的话,你身上有容晋看得上的东西,被我看上也不奇怪。”
秦时雨几乎要吐血,说不通啊说不通。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万人迷了?但是他压根不稀罕这些烂桃花成么?
对话正进行到此,秦时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见是容晋来电就背对着桑之行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容晋的声音在那端响起。
“还在外面,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太对。”秦时雨蹙眉低问,又听到一声极轻的闷哼。
“心平气和地上车回来,我受伤了。”容晋淡定地说着,秦时雨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头皮猛地发麻,二话不说把桑之行撂在花好厅里直接跑了出去,招了辆的士就往家赶。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我笑喷了……
我有一朋友和我说这一星期老无缘无故地流鼻血,我那个担心,百度出来的结果吓坏我了。
结果他昨天去医院拿化验单,回来和我说憋的,我说憋啥?
哈哈哈,当时他小BF也在旁边,那医生就瞄着他BF说,以后如果有需要了不要忍着,实在没办法就自己解决解决去去火。
我擦,我快笑疯了!中午笑到现在了…
彪悍的银森不需要解释啊!头一次见到有因为那啥不满而狂流鼻血的男人。
51、制约 …
容晋既已打算出手,就做好了翻天覆地的准备,一场彻底的改革免不了牺牲和流血,然而在知道容晋受伤之后,秦时雨的心里还是慌的。
坐出租车上,他打开窗,让风灌进来迎面吹着,结果心里的紧张和担心没给吹散,到把桑之行那话给琢磨出味道来了,只盼着他别继续纠缠自己就成,万人迷这词他消受不起。
到家后秦时雨就跑着进了大门,家里不像平时一样安静,门口有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听里头的说话声也有好几个人在,虽然未必见过但大约都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也根本没有拦他的意思,所以秦时雨径直进了门跑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后,一股血的味道猛地蹿进了他的鼻腔,让他脚步一顿,好在没过几秒就恢复了意识,提步迈进去。
还是很触目惊心的,容晋沾满了血的衣服已经被撕开扔在一边,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腰侧偏上的位置皮肉外翻,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光看那里渗出的血都让人晕眩,手臂上也有一道伤口,但是和腰上相比显然要轻得多了,不深不浅的一道口子,隐隐流着少许鲜红的血。
一个和容晋年纪相差无几的男人正低着头在给他处理伤口,容晋皱眉看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才抬起头看,见秦时雨目光直直地走进来,仿佛没事人一样朝他伸出手,淡笑道,“不是让你心平气和地回来吗?怎么满头大汗的,脸都白了。”
“靠,才半天没见你就弄成这样了,我能心平气和么?”秦时雨往他身旁一坐,恶声恶气地开口,眉宇间却掩饰不住地担心。
“容成死了,容天豪怕是想让我和他儿子一起死,顺便把容家夺回去。”容晋淡淡地说着。
遭到暗算的时候他刚从大楼里出来,对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无害单纯,才让他一时减少了些戒备,幸好避得及时才只被划伤了皮肉,容晋暗暗摇头,因为国内毕竟不像美国一样开放,他的警戒心确实是小了不少。
“容成真死了。”秦时雨惊讶道,虽然知道他换血后产生严重排斥反应,只是没想到说死就死了,如果容天豪不拿他的骨髓,容成是不是还能多活几天?可悲!
“他既然敢对我下手,我怕他也对你不利。”容晋的手按在他的左手上,说着,“这段时间如果可以尽量少出门好吗?出门的时候我让几个人开车跟在你后面。”
秦时雨听得出他平静的语调下少有的忧心,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呵呵一笑缓和气氛,“你这样真像是怕我出去拈花惹草的找人来监视我了。”
容晋顺着他话的意思点头,道,“一举两得,也好。”
“去!”秦时雨笑骂,“好什么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结果就是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处理完毕,腰间和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秦时雨朝那也许是医生的男人点点头表示感谢,就让容晋躺了下来。
没让别人进来收拾,秦时雨把沾满了鲜血的衣服卷起来扔进满是血棉的垃圾桶,拿了条浴巾暂且盖住了地毯上的血迹,才照容晋说着把下面那些等得心急如焚的人都叫进了房间,然后他拎着垃圾桶下楼了。
客厅里一股烟味,抽烟的人虽然已经离开可看起来还是有些烟雾缭绕。容晋也是抽烟的,但在家的时候抽得并不多,因为他不喜欢闻烟味。他的那些手下想来也是担心气愤得不行,所以也不管这究竟是在哪儿了。
秦时雨皱着眉把烟头一并倒进垃圾桶,拿到外面。
想着房间里的会可能还要开上一会儿,秦时雨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食材简单地做了几个容晋爱吃的菜,自己一个人先扒了点饭填填肚子,没多久之后就见那群为容晋卖命的男人前前后后地下了楼,嘴巴骂骂咧咧的。秦时雨正端着饭菜准备拿上楼去给容晋吃,就见他去找容晋时见过几次面,似乎叫蒋林的男人一个调头又朝他走了过来。
秦时雨停住脚步,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蒋林朝他咧开嘴笑,“秦少,老大现在受伤,麻烦你多照顾着点,”说着还怪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刺头,“嘿,其实你和老大这么恩爱,也轮不到我说话,不过老大和我们说了,你是他爱人,我们得像对他一样对你,虽然我们兄弟想喊你声大嫂但他说你不爱那些放在女人身上的词。啧,我给扯哪儿去了,反正老大的眼光不会有差的,所以我们兄弟也把你当成自家人了,现在老大受伤就得请你多辛苦下,你瞧我们也不能跑这儿住着给他跑前跑后不是?”
“……呃,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他的。”听着壮实的男人叨叨说了不少,秦时雨木讷地点点头,完全拿不出在容晋面前的那点小气势。
他只是有点怔忪。容晋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原来他已经告诉过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秦时雨是他的恋人,以及给予他平等的对待和尊重,这些他其实一直没有得到过,和叶宁远一起时他轻狂,无谓,却也并非没有努力过,也曾试着要好好和他那一伙人相处,无奈每次自己主动示好都得不到好脸色,后来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再理他们了。
现在想来,之所以他永远得不到那群人的认可,原来关键不在那群人,而在于……那时他的恋人从来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说过任何话。在那群人看来,恐怕他是个连叶宁远都对他不尊重的人吧,也难怪他们都会瞧不起他了。
秦时雨看着容晋那群手下离开,嘴角弯起来,忍不住笑了又笑,他莫非真的一脚踩到宝贝了?呵呵,明明是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的,怎么偏偏就掉进他手心里了呢。
容晋眸光微凝,笑里含着戏谑地看着从进了房间就一直眉开眼笑的男人,问他,“你笑得这么乐是下楼一趟捡到宝了?”
秦时雨把托盘放在床头,俯身在容晋嘴上咬了口,呵呵直笑,“你说对了,我真捡到宝贝了。”
容晋看他那得意样,很无语。
“你先吃点午饭填下肚子,再吃药,好像有点烧。”秦时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原本想问容晋为什么不去医院,但想想帮派的事他并不算了解,去医院是否会遇上什么危险也不好说,容晋愿意怎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容晋,我现在如果被容天豪抓住了,对你的威胁是不是很大?”等容晋吃完药再度躺下之后,秦时雨忽然问了一句,问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极像是没事随口问问的。
容晋愣了一下,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秦时雨的脸上,然后点头应道,“是。”
如果现在时雨落入容天豪手里,他会受到很大的牵制,这猜测丝毫不假。
“所以,好好地呆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任何事,除了离开这里。”这是最大的纵容也是最大的制约,只要人在他身边,由他使性子都无所谓。
秦时雨哈哈大笑,眼尾一挑,到流露出几分邪气来,用手指戳戳容晋心脏的位置道,“你用这张霸气逼人的脸这么认真地说肉麻的话我真有点吃不消,不过你说我可以做任何事,拈花惹草也成?”
容晋眸光一沉,脸色不受控制地黑了下来。
秦时雨笑得更大声了,躺倒在他身旁装模作样地抱着肚子,存心看他吃瘪的样子,“容晋,其实你很小心眼,你就承认吧,我要真去拈花惹草,那人估计明天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要休息一下,你不要吵我!”容晋无语地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挡住眼睛,他活了三十几年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旁边这个男人有时候实在是……欠教训。
秦时雨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脸上笑容愉快。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容晋的负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所以也不会让容天豪把黑暗的手伸到他的身上,他知道容晋有多重视他,也清楚自己对容晋的感情到了什么深刻的程度,他承认,如果两人纯粹地相爱着是很美妙。但同时,他也清楚,容晋这样的男人,生命里注定不可能只有爱情,和他那点小家子气的感情用事相比,容晋冷静,强大,审时度势,顾全大局,他有对容天豪的仇恨,也有对叶宁远的怨愤,更有对权势的追求。
如容晋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么热烈而狂放的人生追求,他永远无法完美地释放出独属于他的魅力,他的魅力就在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时慢慢凝聚成光,华丽地迸发,耀眼得迷人。
受着伤再加上发烧,容晋没撑得了多久就睡着了,秦时雨侧身躺在他身侧,把他额前先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推开,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不好的事,他的俊眉蹙得很紧,脸颊也绷得紧紧的,秦时雨拍拍他,暗笑,“绷那么紧你睡得舒服?”
睡着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眉头反而越皱越紧,秦时雨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算了,算了,我不打扰你睡觉了!”
说着,他起身替容晋盖好被子,想走,又忍不住弯腰在容晋带着热度的嘴上啃了一口,“我保证,你不打垮容天豪我一步都不离开你!”
他离开房间,房门咔哒一下关上之后,容晋蓦地睁开眼,偏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眸光深沉。
小书房里
这是容晋特意为他布置的书房,两人的事业毕竟风马牛不相及,书籍索性都各自归类,秦时雨走到书架前,从东野圭吾作品集中抽出一本,又从此书的夹页中抽出几张纸,放在手上拍了两下,他翘起唇角略带自嘲地笑了笑,他现在快成那个伪侦探的常客了,那个男人是真有些能耐的,叫他伪侦探实在是有点委屈他。
按理说应该被刻意造过假的资料却被他查出了假象下的真相,下次他还是改口叫他大侦探吧。
秦时雨淡淡地微笑,松手,那几张纸轻飘飘地落入垃圾桶里,点了根火柴扔进去,火苗呼呼地蹿起,迅速蔓延至每一张A4纸上,最上面那一页纸烧了一半,还是依稀可以看见“出入境记录”几个字……
秦时雨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两扇窗户,风灌了进来,把书房里细细的烟吹淡了。
他被风吹得眯了眯眼,算了,暂且就当他从没看到过这些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JJ虐了一个半小时,打不开啊打不开…现在文页面还是打不开,跪地掉眼泪。
前面章说的那事有人问我是不是男的,于是我写了的,是我俩朋友,是俩男的,点头,是一对木有错。
这悲催娃早上有流鼻血了,最近两人都忙木时间【哔……】,所以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要靠自己有木有!
其实我朋友的故事和小说一样精彩,绝对是一个虐文的好梗啊!
52、主动 …
阳光明媚的早晨,秦时雨盘腿坐在床上抱着电脑上网的时候,容晋还在睡,估计是药物的关系,他这几天总是醒得比较晚,大约是他敲击键盘的速度过快,容晋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睁开,不一会儿气息平稳地又睡了过去。
秦时雨伸手摸摸他的脸,凝眸看了他一会儿,纵使他再强大,拥有的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受伤了也挺惹人心疼的,他温温地笑了笑,把注意力转移回电脑上。
“妈的,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居然把我反锁在家里!”QQ声嘀嘀嘀想起,秦时雨差不多可以想象出被他备注为毒蛇的男人在那头猛敲键盘发飙的样子。
晴时有雨:听说他特意选了个十六楼,你可得买多少床单才到得了地面啊【猥琐地笑】
毒蛇:擦,阳台被他用铁窗焊死了!
晴时有雨:……恭喜,你的斑斑劣迹终于成功把他惹怒了!
毒蛇:再不跑你得来替我收尸,靠,我快被他干死了,射干了。
晴时有雨:?
毒蛇:继续装,被容晋干到进医院的人不是你?
晴时有雨:!
毒蛇:【冷笑】你好像忘了,你住院那会儿是哪个医生负责你的,不好意思,我们后来混得比较熟,当天他把你的光荣事迹报告给我了,要看聊天记录吗?
晴时有雨:!!!
晴时有雨:三八,绝对的三八!
秦时雨恼羞成怒,狠戳键盘,外带一个咆哮的表情。
毒蛇:来说今天找你的正事儿吧,在网上给我买一张直飞S市的机票,在我到之前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外带准备好你的银行卡,不然,你知道的……
晴时有雨:你有预谋地阴我?
毒蛇:没错。
晴时有雨:严尉一会干掉我!
毒蛇:让容晋和他拼了。
说完,柳寻的头像腾地黑了,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和不讲道理。
秦时雨很郁闷,遇人不淑,正儿八经地遇人不淑。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蹙眉朝窗外看了一眼,方才还阳光明媚的天气不知在何时变阴了。紧接着,一声炸雷在空中炸开,从他们的头顶上滚过去,原本睡得好好的男人眉宇间蓦地隆起山丘,随即睁开眼来,外头稀里哗啦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呵,你真神,睁个眼就招来那么一场大雨。”秦时雨笑着低头看着容晋。
容晋捏了捏眉心,声音略带些沙哑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秦时雨把电脑从腿上拿走,从床上起来,“我去让佣人给你准备点早饭,对了,先前有个电话,可能需要你回一下,应该不是紧急事。”
“嗯。”容晋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电话和秦时雨记下的来电记录。
秦时雨下楼让佣人准备了些早餐,端回楼上的时候,容晋已经洗刷好了坐床沿上拧眉看着他的电脑屏幕。秦时雨奇怪了一下,他的电脑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他这么感兴趣?
把早餐放在一旁,他走过去搭着容晋的肩坐下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
这一看,他忍不住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