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法昭VS十方 by 十方【完结】(3)

2019-04-21  作者|标签:


"嗯?又问我是哪家医院?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不就是那什么街道里的那什么灰色大楼的......"
"什么!你要来接我?"我抓牢听筒,"不必不必,元宝儿在呢!"
"喂?喂?"
"切!"
我莫名其妙,那人没事发什么脾气,竟还摔我电话。
回头一看,严宝春早躲出老远,正假装逗着只丑毙的杂色野大犬玩,觑见我看他,立刻挥手做道别状。
我气急,却也无奈。
我......
怕......怕怕怕怕怕狗的。
孤身走上安静的楼梯,有个篮衣服的阿姨正在拖地,我下意识遮了遮脸,仔细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其实,也没什么,肿得这

份上,有遮没遮一个样。
好容易攀到了三楼,看着"皮肤科"三字,真如久旱苗逢着了及时雨,差点没从眼睛里流出来。
我走到里面,只有个年轻医生坐在那头认认真真咬指甲,一看就知道是只医科毕业没多久的菜鸟。
我有些胆寒,慢吞吞捱过去。
他见到我,先是一惊,半晌才明白过来我原是看病的,马上放下手指,威严地咳嗽一声:"什么毛病?"
我指了指自己脸上纵横交错显而易见的毛病。
他看三秒钟,提笔便在单据上唰唰唰写了龙飞凤舞精明能干天书也似几行字,又唰得撕下:"一天两次,早晚切记。"又咳嗽,

脸色如欲送客。
我一呆:"好了?"
"好了。"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我犹豫:"那医生,我这脸到底......"
"没什么,长湿疹而已。"
"哦!"我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长气,却也有些个失望,原还以为是青春痘的说。
"我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他挥挥手,那姿势,像是随时准备着待我走后马上继续咬他的指甲。
"我真的走咯!"欢天喜地起身,道了声谢,接过药单,正准备冲出去,却在此时,狭小的病室内呼啦涌进一打子人。
都是白衣、白帽子、白口罩,几丝飘啊飘的白头发。
我呆住。
菜鸟医生尖叫:"啊!科长!"
又尖叫:"啊!主任!"
又尖叫:"啊!院长!"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都包得严严实实一色白,亏他还能认出来,心想反正不管我事,侧身就想让过去,不想却被拦住,一条

白眉毛弯了弯,似乎在笑:"这位小伙子好福气啊,正赶上我们建院八十周年纪念,名医免费会诊!"
...... ......
...... ......
就这样,我被名医们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诊断书上洋洋洒洒写了似有万言,待我捧着药终于走出楼房,天已全黑,头顶的大

招牌霓虹般亮了起来,"性病防治中心"六个大字轮流出现,烨烨生辉,却任你眼神再好,‘皮肤科'仨字是怎么也看不见的了


莫不是遇到了狐仙?我纳闷,走两步,"元宝儿?"却是遍寻不见,难道心急先走了?
我打了个哆嗦,却听角落里有人虚弱喊:"小......小十!"
我马上看过去,见是严宝春手捂住屁股蹲在那里,"你......做什么?跟你说,我赚死了,免费门诊呢!!"
他咧咧嘴角:"小......小十,打听一下,有没有外科门诊?我......我被狗咬了!"
...... ......
...... ......
那天夜里,我缩在被子里跟官渡法昭讲床边故事,却任我怎么卖力,他总绷着脸不笑,好似我欠他千千万万一样,我疑惑,都没

怪他平白挂我电话,他倒生得哪门子鸟气。
直滔滔说到了名医从天而降,他才微微拢眉,"嗯"一声,又说到宝春被野大犬咬了屁股,又被八个剽悍的女医生按着打了三针

时,酷了一夜的官渡法昭大人总算是笑了。
我见他心情转好,忍不住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握牢,又伸出另一只,又马上被抓住。
官渡法昭叹气:"才涂了药,别去挠!"
我扭脸歪嘴,"可是痒啊!"
"会有疤!"
"我是男人怕什么!"
官渡法突然凑了上来,"你看看我的脸!"他低沉着嗓音道。
我呆呆看他,乖乖收回手。
是啊,在这样的一张脸孔旁边,若还顶着群疤,如何能匹配的上啊!
...... ......
十方缩进了被子。
官渡法昭帮他掖掖被角,走出去关灯,突然回头,"你在嘀咕什么呢?"
十方笑笑,"也没什么!只是首童谣。"

《十方做头发》

有一天,官渡法昭心情极好,十方就趁机问他,"哎,如果哪日里可怜我秃了,你还会不会......呃......呃......那个......呃......我

?"
记得当时,官渡法昭皱了皱眉,竟倒手去摸自己的头发,转身哼一嗓子,并未回答。

(一) 首联:离离十方头上毛,又枯又少,还不时髦。
我终于决定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其实是多重刺激相交织的结果。
首先,说说严宝春。
这厮忒了得,老大清早便顶着个炫极酷毙了的五彩钢丝头围着学校示众,屁股后磁极也似串着群尖叫的学妹,间或也有几个学弟

,一群男女浩浩荡荡,走马金装亮相过场。待现到我班级门口时,他"唰"得凑进来叫:"喂!小十!"他一顺捋头,抛个媚眼

来,"怎样?"
我"哗"笑开,稀奇地绕着他转圈,左右上下各个角度看过去,都令人叹为观止,啧啧不已,"元宝儿,你倒是滋润得紧!"
他愈发得意:"咱儿是什么人!"大笑而去。
后来的整天,我都在走神,一直想着:元宝那头还真是好看。
回到家,正赶上官渡法与个崩头的彪形大汉挥剑互砍,他并没有穿戴护甲,只见黑发飘荡。
我恨恨瞪他,嫉妒地欲仙欲死。
官渡法看到我,立即停刀,挥退了陪练的大汉,走过来笑:"外面风很大么?头发都乱了。"伸手就要替我抚平。
我大窘,首如飞蓬莫过于此。
唉!!唉!!唉啊!!
谁适为容,谁适为容!
"宝春弄了个顶好看、顶时髦的头。"吃饭时,我扒住了官渡法的手臂说。
他明显一僵,鼻里出气哼道:"哼!"
我奇怪,"咦?你哼什么?"
他摸摸鼻子,黑脸黑口,"简直就像把撑开倒置了插满头的伞骨。"
我愣一愣,旋即大笑,将五香肉丝喷了满桌,可是乐罢又伤感,"我也想弄成那样!"
官渡法昭很平静地看了看我,轻轻放下碗,"啪"得掼下筷子,他说,"你敢!!!"
...... ......
我当然不敢,因为很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头发,而据严宝春本人详细介绍,只有头发又多又硬的人才有资格做此种终极光子

烫。
那天晚上,趁官渡法洗澡时,我拨了个电话给宝春,偷偷问他在哪里弄的头发,手艺竟如此之好。
严某人在线那头一骨碌劲地吹嘘摆谱:"小十,咱儿是朋友 否则才不告诉你,那里哈灵!"
我便卯足了力气求他,一直好说好哄着,拜神也似,待求到第三遍,他才答应明日里再给我张详细的路线图,"小十,"他说,

"你头发少,千万要悠着点,玩秃了可别怪咱儿。"
我大怒,乒乓砸下听筒。
七刀!!!
女马 白勺!!!
说谁头发少呢!
一转头,官渡法昭正幽灵般立在那里,头发滴滴答答滴水,远看如墨垂肩,鲜嫩鲜嫩的,火气却天大,走过来一脚将电话踢开,

"睡觉了!"
那个角度,由镜子里看出去,我与他两人并排站着,不比身高,不比肩宽,也不比那相貌丑良,单就头上风光......
我左照右照再拿面小镜子绕着背照,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破坏形象的根源,"我想弄一下头发。"终于下定决心,对官

渡法昭说。
他想了片刻,"好,明天我找人......"
我忙摇手,随口骗他,"说着玩玩而已。"
官渡法将信将疑,每隔几秒看我一眼。
我走过去帮他擦头发,本来还干得蛮细心的,可后来实在妒忌得紧,便偷着扯掉几根,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第二日,宝春的短消息过来,叫我到学校垃圾桶边上第三根电线木头右转,十五厘米一跨走七步。
待我捂着鼻子寻到了目的地,却只见个小土丘。
这时元宝的消息又来了,只一个字:"挖!"
我便用脚抠了抠那个土丘,些微拨开些沙,拣起了张草纸大小的布片,翻来覆去地勾看了半日,上头蚊蚊蝇蝇写着些字,又纵横

交错,好像张地图。
我大喜,忙揣进怀里,吹着口哨踱走了。

(二) 颈联:塔下烧香,灯前许愿,十万卷经,三百座寺,望佛救救,好发好头
我一眼看纸,一眼看路,豁出去到底翘了半日课,好容易才摸着寻着了布片上所示的竹竿巷马行街,那半条黑糊糊的泥路,怎么

看也不像藏龙卧虎。
正犹豫间,刚巧撞着个小个子男人溜出巷口,头发与严宝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似的,当下大喜,横腰拦住了便问:"里面可

有个‘彼声雷'么?"
他上下看我,嘿嘿嘿笑,随手点指,"头里招牌最大的就是。"说完旋风般卷走。
我收起布条地图,啪嗒啪嗒踩过泥路,没走多久,果然见着个夸张的大招牌,闪啊闪啊的,上书三个大字。
"彼----
声----
雷!!"。
便知道找对了地方,高兴地扑跑过去。
那是间三开面的理发店,正中贴着天大的告示:
若您想到的发型,
而鄙店做不到,
宁愿倒送装筪,
翻价赔偿。
我啧啧称奇,好庞大的口气,想必是揣着些个真手艺,便愈发欢天喜地起来。
挑起帘子还踏进去半步不到,立刻就有个伶俐的小姑娘上前,"客官是做头发呢?还是修面?"
我没预想是这阵仗,倒先唬了一跳,好半天回神:"理......理一理发。"
她笑了,突然惊天动地往里喊:"sabrina!头,一位!"唰得撤下颈间白毛巾,噼噼啪啪地拍我的背,又踢过摊黑布,示意我

踩一踩鞋底,折腾了片刻,只见从里面又冲出个娃娃头,接力棒似接过我,"客官里头请!"推着我进了店门,待伺候了座下才

道:"客官要理个什么等级的?"
我看看娃娃头,她就朝我弯眼眯眉,"有什么等级的?"我便问她。
她张了张口,开始气势十足,只是半天愣没憋出一个字来,只好从衣兜里掏出张咸菜干似的黄纸,对着念:"洗剪吹三合一,店

长级120元;大师傅级100元;中师傅级80元;小师傅级60元;学徒级45元;其它级40元,造型设计另计。"
哗,名堂花头精还真不少,我仔细想想,"其它是甚么?"
名叫sabrina的娃娃头头头是道:"其它是指店长的嫡传弟子小老板。"
我哦一声,"那就要个中师傅级的吧。"
Sabrina眉开眼笑,"喂!清水游侠,"她对外喊:"中师傅级一个。"
片刻就有回应,是那看门小妹的声音:"中师傅有活,正干着呢。"
Sabrina好抱歉转头,"客官,对不住,您是候着呢?还是另选个?"
我看看钟,觉得不能耽搁,遂咬牙应:"那就大师傅。"
Sabrina"呀"搔了搔娃娃头,"我忘了说,大师傅感冒,没来。"
"小......小师傅呢?"
Sabrina懊恼跌足,"客官好不巧,小师傅才出去,与您真个是前脚后脚。"
我马上想起方才巷口那位指路的,好遗憾地叹气,认命道:"你就直说说现下谁有空吧。"
Sabrina环视一圈,四周都是开足了马力的鼓风机,"好像只店长帮其它有空。"
我摸了摸袋中纸钞,要120元啊,还真有点舍不得,正犹豫间,只见清水游侠又迎进个粗眉粗眼的大汉,指名点姓就要店长操刀

:"头发剃光,帮老子把眉毛烫一烫。"他对着从内室出来的男人道,想必就是店长了。
我大惊:"眉毛能烫得么?"低声问sabrina,她冷冷哼一声,"砸场子而已,都冲着门口的招牌。"
店长很和气地笑着,优雅欠身,山清水秀的五官,尊尊贵贵,倒是颇有帝王之像,他对sabrina说:"拿热水,电棒,上夹板。

"
那大汉吃惊:"做什么?"
店长啪一个桃花眼抛来,"干什么?烫眉毛啊。"
我冷汗汩汩,sabrina得令去忙,清水游侠接棒继续招呼我,我知道,我能选择的就只有那个其它小老板了。

(三) 颔联:镜子,镜子,这个世界上,谁的头发最漂亮
"彼声雷"的老板姓卫,手艺真正是好得天上人间,却只收了一个关门徒弟,清水游侠口若悬河般对我道,直说我运气好,物美

价廉。
我左右无法,"就40元级别罢。"当下拍板定局。
清水游侠大欢喜,扯着脖子来开了**口气就往内喊:"查哥儿,接客!!"
那厢里正举着火钳的卫老板闻言大怒:"该撕的泼烂嘴,瞎嚷嚷甚的!"直将被绑在椅子上吸气的大汉惊地妈呀妈呀不迭地惨叫


清水游侠当场被喝了个倒彩,委委屈屈退到角落处嘟哝:"别人都由着这么叫,怎偏只他不行么......"
正此时,内室里有人应着出来,我探长了脖子瞅过去,一见便是倾心大喜,"哇,好个正点的平头啊!"对牢了眼前前后后仔仔

细细地看,真是愈看愈满意,从没想哪个地方剃出的小平头竟能如此好看,指住了便说:"就要这个发型。"
那人一激灵,偷眼去瞧瞧卫老板,回脸又看我,上前捋起了我一丛发,真心诚意道:"你发轻质软,平头恐怕不会好看,到时弄

巧不成,反倒成个雨后草皮就......"
我大羞窘,却也只得承认,他说得确实有些个道理,顿时泻下了一肚子气势。
他马上安慰,"不过你的脸型尖,头发虽不多,却是难得天然黄,烫一烫应该不错。"
我一听立刻里就重有了精神,直觉此人X光眼玲珑心肝,真正说到我胸坎子尖儿里去了,当下一拍即合,却也半犹半豫:"一个

男人,弄顶卷毛,这......恐怕......"再说也不知官渡法昭看着顺不顺眼。
查哥儿捧过本书:"最近流行着呢,你瞧见过没有,道明寺的凤梨头!"
我想想也对,"好,咱儿就烫它个爱夫斯一烫,啊哈哈哈哈哈!"
查哥儿雄心万丈,金光闪闪,捋起袖子,"就瞧我的吧!"
如此这般那般左般右般,先剪后削,水里来,火里去,连着发根往外拽卷,我疼得呲牙咧嘴,"哎哟!哎哟!咱儿头发少,你可

轻点。"却也掐着指甲狠心忍下。
半小时后,酷刑总算暂告一段落,查哥儿拉过个杀气腾腾的大钢盔往我头上一套,插了电源,噗噗噗噗往外直冒白烟,我不查,

蹦出老高,他忙顺气安慰:"莫怕,莫怕,定型而已。"自己也拖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我跟前,目不转睛盯着我塑料罩内的大

出三圈的头看。
接下去的工作就是等待,反正闲来无事,就与查哥海聊开大山。
他说他姓"只啊查",叫玉哥,"木日一横查,王小点玉,可叠可哥。"
我僵着脑袋没敢大动,只嘴里回:"咱儿叫十方,一横一竖一点一万。"
两人好鼻子好眼对笑半天,都是相逢恨晚。
玉哥骄傲十足地抚头,"这发型可是大卫亲自给我弄的!"
我自是艳羡不已,"头发硬就是占便宜。"眼珠子一转,见他白白双手上,竟爬满狰狞的疤痕,忙问起缘由。
小玉害羞一笑,"玩玩而已。"唰得便扒下几条现给我看,"喏,假的,纹身贴纸。"说完又啪得粘了回去,忒是好记性,位置

丝毫不差。
"神奇啊,科学!"我叹为观止,他便以为我喜欢,热情到非要送我一套珍藏版,我自然波浪鼓也似摇手。
玉哥倒也不相强,了然拍了拍大腿:"啊,我知道,是担心女朋友会害怕?"
我没来由便想起官渡法昭的霸王地鬼黑道派头,也只好苦笑。
玉哥问:"女朋友漂亮么?"
我点头,本就蒸得半熟的脸又红上三分。
他又问:"怎地泡上的?"
我仔细想了想,"那天他与人火并,我好像碰巧路过......"
查玉哥呆了良久,搔搔头,呵呵干咳。
我也呵呵呵呵呵,见风转话题,反问他心上有没有人,他却扭扭捏捏,哼哈半天,眼睛总往斜处瞄,老去看那里叫得杀猪似的一

桌,我只当他是面薄,也就没有再逼。
又过了半刻,实在热了,汗如瀑布,查玉哥体贴得紧,抽过半张白纸仔细来替我擦,应该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我偏觉得冷战不止

,吊眼看去,只见卫老板正凶猛瞪我,杀父也不过如此仇恨!真正莫名其妙。
之后更是海阔天空,将祖宗八代全部交代清楚后,玉哥又说起了店里的伙计,从大师傅、中师傅、小师傅到学徒姐姐们,还有那

叱咤竹竿巷马行街的打工女皇蜂双人组sabrina和清水游侠,却独独不提彼声雷卫老板。
我则一口子说起严宝春的绝技四垒再见安打、莫名其妙的黑心组织"打到十方联合会",以及H大名垂青史的食堂和封面女郎面

包西施。
说呀说呀说呀说呀的,从陆小凤到楚留香到川岛茉树代,直说到映窗红日夕斜,黄昏罩街,清水游侠才恐惧地奔将过来,盯住了

我头上重型刚盔,查玉哥愣了愣,蓦然尖叫。
全店轰动,十多个漂亮水灵天仙似的姐姐都各操家伙围住我看。
卫老板也赶近前,没理会我,只轻轻拍拍玉哥的肩,绵长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转向我,直望得咱儿浑身疙瘩。
咦?哪里来得股焦臭味儿?谁家可怜,将肉烧糊了?

(四) 尾联:山妻愚妾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只因虚荣好胜心,发似三更油灯尽
那天真正是鬼哭狼嚎、兵荒马乱,多亏着卫老板有妙手回春的好本事,却也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最终,我虽到底也是遂了卫氏

小平头的心愿,但这等面相,终究有些个诡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倒着看总觉怪得紧。
查玉哥简直当场就想肉袒伏斧,切腹挖心以偿其罪,我勉强一笑,"好像也不错,总没有先前你说得什么雨后贴地小草坪。"他

这才破涕为笑。
我又亲眼见那光头卷眉毛的大汉灰头土脸溜出店,比来比去,便愈发觉得自己这发型还算过得去,偶一瞥眼,瞄到时间,妈呀大

叫:"玉哥,厕所在哪里?"夺路就走。
玉哥急追到门口,"喂!十方,不收你钱,你拿回去!"
我急忙解决出憋了许久的内需,长舒出口气,哪里还理会得别的,劈头就冲过了泥塘路,风风火火往回赶,可巧,半道上又撞见

那个先前指路的小伙子,他见鬼似盯着我的头,半脚踩在阴沟内,正吹到一半的口哨停在"so"音嘎然而止。
我越过了他,施开飞毛腿迷踪步赌命狂奔,好容易赶在约定时间前到了后门小巷口站定急喘,准点刚过,远处便生出道烟尘,黑

色bmw嚣张冲了过来,我整整容,只抬手一挥,车头马上大打弯,碰得撞上路边护栏。
车门大开,官渡法昭冲出来,本来好好的一个帅哥,天皇巨星也似一把亮发,可算完美,偏偏脸色败如雨打芭蕉、风霜阉割过的

冬瓜,青一阵、白一阵、黄一阵,哗!又......又紫了!!!
我一看,实在忍不住,"啊!"的扑进车里,"我要理光头!一定要理光头!"如果不时时刻刻想着自己还是个男人,早孬种地

哭了!
官渡法昭急匆匆追赶过来,手足无措,他说:"其实,也......也......挺好看的!"
我盯住他:"我秃了没,我秃了啊!"
他满头大汗:"没有!没有!"
我说:"你秃了我就不会嫌弃你!"
官渡法昭叹气,看着我的脸,摸摸自己的头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 ......
不知为什么,那年冬天,特别的冷,隆雪季节,H大竟突然流行起了小平头,十方觉得很奇怪,自己是没有办法啊,可别的谁谁

谁又咋底回事?
一日,抓住了严宝春就问:"喂!你好好的伞骨倒插头干么学我?"
元宝苦大仇深:"小十,咱儿哪里想,可顶着那头,棒球帽戴不上啊!"
十方大笑,心情总算好转。
严宝春转眼又得意:"不过,小十,你说多邪门,咱儿才刚弄个平头,一溜顺大伙儿都跟着风,唉!这人啊!魅力大起来,是挡

也挡不住的!"他眼波一转,唰立正,拖住我行礼:"官老大!"
又是一群平头党浩荡荡八面威风地开过去。
宝春羡慕地脸都歪了,"到底是官老大,平头都贼有气势!"
十方也看过去,笑了一笑。


《中国流氓史》
十方常常会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以至郁闷。
他想,同是男人,一样年纪,官渡法昭凭什么比他高?
他想,比他高也就算了,这厮又凭什么比他帅?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直想到从前坚实的腹肌团结成一块,直想到无翼思飞心近云鹤风吹楼台,他才终于想明白,原来,那官渡法昭是流氓呀,而从古至今的流氓,都是很倜傥的。

一.《中国流氓史》阅读指南

《中国流氓史》是我社近期推出的红灯区光怪陆离文化丛书的一种,也是我国第一部系统研究民国以前流氓群体以及流氓活动、

类流氓活动的历史、文化、哲学、美学、生理学专著。
本书对于什么是流氓、流氓的称呼出现于何时、历史上的流氓们都从事过哪些活动、流氓与社会各阶层的关系、流氓之间风化与

非风化攻受组合及其社会影响,都有生动、详实,配图配文的回答。

全书条理分明,画面珍贵且清晰,结构严谨,既有学术价值,又极富可读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中级同人女入门手册。

By十方5编辑部

二.前言

小十同志的新著----《中国流氓史》,即将(可能)付梓问世,他五体投地恳切希望我为之写篇序言,我思忖再三,颇有顾

虑,着实因为太不敢当。
说到小十同志,真是不得了了不得,这个少年能说会道又不张扬,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在明清艳情小说领域荜路蓝缕,开拓创

新,几年耕耘下,也算有所建树,记得很久之前,一位学术界的朋友曾向我推荐过,他说:"严博导,你知道么?H师大有个年

轻人叫十方,是个很有前途很有想象力很有热情脸皮很厚的研究思想文化的人才啊!"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读过小十同志的论

文《简述马桶高度与钢管牛郎萌芽之关系》了,惊为人天,渐至惺惺相惜。

在以后的深入接触中,我与小十不仅成了学术上的同行,也成了生活中的朋友,我们对彼此的热情与追求,自然有着比别人更深

刻的理解,想到这些,我也就乐意硬起头皮就他这本新著及相关问题,精简概括谦虚得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首先,《中国流氓史》从选题到体例,乃至内容结构,史料选用等方面,都给人以耳目一新广开视听享受之感,它不仅较为全面

系统地从纵向角度总结了先秦至民国时期中国历史上的流氓团伙,且开拓了流氓定义的外延与内涵,且由横向出发,详细概括了

流氓与豪强间的包养与被包养、流氓与太监的相互流通过渡关系,可以说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惟妙惟肖地暴露了诸多名垂青史的

流氓大佬们的性向与嘴脸。

全书内容丰富,具有相当的广度与深度,可以说,十方同志是在第一手资料严重缺乏的前提下,顶着舆论压力,不畏艰难险阻,

以极大的学术勇气和毅力,孜孜不倦开垦出了这块学术荒地。

记得马克思曾经指出过,"现代历史著述方面的一切真正进步,都是历史学家从政治形式的外表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深处才取得的

" 。十方同志的这部著作显然深谙马氏所言之精神内涵,不愧是一部跨世纪的革命性作品。

路漫漫其修远兮,十方同志还很年轻,今后的修行还很长,虽然他的才华与光彩已经掩饰不住开始崭露头角,但血海(编者校:

此处应为"学",两字通假)无涯,就让我们一同期待这颗文学新星冉冉升起,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

愿与十方同志同勉共进。

严宝春六月一日夜阑人静

三.精彩片断

1. 关于流氓阳具大的传言,自上古殷商之际就开始广为流传,虽多属市井无稽,也亦不失为一特性,直至后世流氓圣域白莲教

选徒,也有丈量下身尺寸作为排名依据的规矩。那时的流氓,多被称为游花光棍,指专事色情活动的无赖,成员多以男性为主,

当然间或也有女子,如《x刻拍案惊奇》卷二十五中记"知县勃然厉喝‘既为女身,本应柔脆,何存歹心,拦路奸淫农夫!!!

'于是喝叫用刑,花三十娘娘熬顶不住,当场毙命。"云云。

2. 明代学者吕坤将明代"性乱之民"划为以下四等,一是"无聊之民",此类人虽怀思春**之心,却因饱暖无由,只愿于乱

世求苟活,于是无固定伴侣,常结露水姻缘,不避男女,不避场地,一夜相亲,日出即散;二是"无行之民",其人性刚猛而悍

烈,居家多爱玉貌骨削男子,喜养阉党宦民,醉生梦死,常行劫掠奸淫之事,惟欲是遂;三是"邪说之民",其人结党成朋,成

员间关系复杂,情若家室,房中帐内有固定伴侣,宜男宜女,可上可下,或有相奸之行,终无伤大体;四是"不轨之民",此类

人等怀争帝图王之心,以性为先行,以性为手段,制之死地而后生,常为起衅之计,或观天变煽惑,玩法轻生,冷面冷血,豢养

男宠为私军,不乐天下太平。

3. 凡游民号走江湖者有八种,系九条大老,十八张皮,四足三爪,七黄风,八回火,五楚,六妖(也作"么"字),此八色人

等专以皮相肉身谋食经营,其中又尤以"妖"为稀,多是貌似女儿的小男子,自幼以雌态养之,二八上下便开铺揽客,生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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