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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去我房里说吧。"
廉连带著李老师来到自己房间。李老师谨慎的看看左右关了房门。
"廉同学这次多亏你的帮助,给前线战士的药品顺利送到了。"
"我这也算为保家卫国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当然算,对了为什麽突然想到搬家阿?"
"我觉得我不能这样下去了,你看看那些旧政府的官员,本地的士绅都要踏破我家的门槛了,动辄上千的银元只为了让我引荐洋井樱洛和他们认识,我一不想发国难财,二恶心那些人的嘴脸,三我家现在已经众叛亲离了,门口经常有死猫死狗,谁都不喜欢汉奸,这我可以理解,可现在这样不是我期盼的阿,我还是喜欢以前平平静静上学的日子。"
"廉同学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可是国安才能民安,现在日本占领著大半的中国,四处兵荒马乱,学生无心听课、老师无心上课即使还开著的学校也都是日本人说了算,要学日本课本,这不是任何一个爱国人士想看到的,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才能恢复以往的宁静。"
"赶?怎麽赶?看看满大街的日本兵,难道让我也去当兵吗?"
李老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们文人用这里和他们斗,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前方提供尽可能多的东西。医药、粮食、枪、经费。"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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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同学我看出来了,你心里是爱国的,不要对日本人再抱有什麽希望了。"
"我不想再违心的和洋井樱洛接触了。"
"怎麽你们吵架了?"
"差不多,我告诉他我不喜欢现在的他,要和他绝交。"
"他什麽反应?"
"没反应,还让司机送我回家。"
"他对你真的很特别,根据我们的情报,洋井樱洛是个非常冷静自制的人而且没什麽朋友,只对你特别的好,你们怎麽交上朋友的?"
"两年前洋井樱洛和他妈妈从日本过来投靠他做生日的父亲,他也就转入我们学校,那时候是九一八事变不久,同学们对日本人都持观望态度,战火还没有波及到我们学校那边,对日本人还说不上恨,只是不想理,有一天我在我们学校的水池边午睡有人突然走进那个安静的地方吵醒了我,那个人就是洋井樱洛,他用发音很生硬的中国话和我说对不起,我觉得他那人挺有意思就那麽聊起来成了朋友,我还去他家做过客,他的父亲不怎麽理人,他妈妈对人倒是很热情。"
"这麽说你是他来到中国後的第一个朋友。"
"可以这麽说吧。"
"你以前对他的印象很好吧?"
"是的,可一年时间他变得很多。"
"战争让人发狂,现在的日本兵都是杀人的机器已经被战争磨砺的麻木了。我想你可以利用你和洋井樱洛的关系做一些救国救民的事。"
"怎麽做?"
"跟著我们做。"
"好!"
12
廉连决定做一个救国志士,同时考虑著如何防范洋井樱洛,还有洋井樱洛经过上次会不会真的和他就此绝交了?如果是说不定他倒就此轻松了。
廉连等来的是洋井樱洛的登门造访。廉连的父母不知道和这个日本人说什麽,都回避了。洋井樱洛看廉家的客厅就他们两个,把卫兵遣远一些,对这廉连一鞠躬。
"廉桑对不起,上次是我失态了。"
"上次我们都喝多了酒发生过什麽就让它全都过去吧。"
洋井樱洛笑了。
"廉桑你肯原谅我,真是太好了,廉桑你去过宋宅吗?"
"哪个宋宅阿?"
"原来的主人叫宋荫林。"
"宋宅我没去过,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他是本地知名人士,他家的宅子有上百年历史了,我从外面看过很大的一片。"
"现在那处宅子属於我,昨天我的军部才搬了过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里面很漂亮,比我们以前校园的风景还要好。"
廉连皱眉。
"你怎麽得到那处宅子的,宋家人呢?"
"私通八路已经被我军抓捕。"
廉连当时心里一惊但是强压住心火,宋家也算一方善人,施惠一方就这样的家道中落了。
廉连接受邀请去了洋井樱洛的新军部,酒席摆在花园里,酒席间廉连探问了一下宋家的情况,日本人似乎只是得到举报,证据并不是很确凿的,可是抱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态还是把宋家主人给抓了,宋家的两位公子外逃正在搜捕,其实换一句话说,日本人早就看上了宋家这座占地广阔的宅院,正在找著由头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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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连决定自己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过问宋家的事情。
"只凭捕风捉影的密报你就要抓了宋家全家?"
洋井樱洛给廉连满上酒杯。
"中国有句话叫做无风不起浪,有没有事正在查。"
"宋家的宅子已经在你手上了,宋家的人你不能放了吗?"
洋井樱洛看著廉连。
"廉桑宋家和你家不是没关系嘛?"
"同乡情谊你懂不懂?宋家在本地声望显赫,文人而已能做出什麽对你们大日本皇军不利的事?"
"你想让我放了他们?"
"如果可以当然最好。"
洋井樱洛看著廉连。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廉连看著手里的酒杯。
"说不上来,别人都说你对我异常的好,你们并没有伤害我什麽,可是我的同胞们呢?"
洋井樱洛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廉连的手。
"廉桑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从校园里见你第一面开始,本来我没想说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你,这也许是天意。"
廉连的心脏跳得很快,手也开始出汗。
"我们都是男人,你的喜欢我无法接受。"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这种事情不是附加条件就可以的。为什麽是我?"
"我也不知道,你很可爱给了我温暖友情让我产生了爱情。"
"如果我不接受呢?"
"我可以给你时间。"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从小定的娃娃亲。"
洋井樱洛的眼神危险的闪了一下。但还是面带微笑的问。
"敢问廉桑的未婚妻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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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廉连没有多想只想著向洋井樱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於是告诉了他自己未婚妻的住址。
"世伯是我父亲的朋友,亲事也是从小定下的,婚礼就定在明年春节。"
"是吗?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你的喜酒阿。"
"好!我希望你这是真心话。"
"廉桑你觉得我这个人怎麽样?"
洋井樱洛突然问起。
"一年前的你谦和有礼貌好学又有风雅之气是个可以交的朋友现在的你我不敢说。"
"你讨厌我吗?"
"说实话我没亲眼看过你做坏事,所以也说不上讨厌,但是你对待宋家的这件事上让我有些反感,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在沾沾自喜,而且还在向人炫耀。"
洋井樱洛抬起一直垂低喝酒的头。
"好了不要说了。宋家的人我会放出来撤销对他家人进行抓捕的命令,但是他们必须离开此地,即使宋家没有私通八路,他们的那些与大日本帝国抵抗的话也造成了一定影响,不杀他们都是看在廉桑的面子上。"
"这样才对,这样最少说明你不是一个乱杀无辜的人,我以前没交错朋友,你不知道现在一个中国人跟日本人交朋友有多累。"
"哈哈喝酒,廉桑最近还喜欢古诗词吗?我这里有几本古籍正想拿给你看。"
洋井樱洛让人拿来三本古书给了廉连,廉连一看这书真的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绝版书属於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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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了一些以前上学时风花雪月的事,後来有人找洋井樱洛汇报军情,洋井樱洛这才让人送廉连回了家。
廉连回到家里,李老师突然把他拉进了自己房里,关了门。
廉连转身问。
"李先生发生什麽事情了?"
李老师让开身廉连看到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两位是?"
"宋家的两位公子,我想宋家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我们想掩护他们出城,现在唯一可以想到不会被日军搜查的地方只有你家了。"
"洋井樱洛说有人密报宋家私通八路,但是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过我也看了,宋家私通不私通八路不是重点,重点在於日本人想要宋家那座宅子,不过洋井樱洛答应我会放了宋家的人,但是会让他们离开本地。"
"你可以说服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最少宋老先生有救了,刚才我们还在商量怎麽营救他。"
"宋老先生真是你们的人?"
"那倒不是,只不过为我们提供了很大帮助,宋先生在本地很有威望,这为我们在本地开展工作有很大帮助而且他捐献了很多钱为我们提供了经费。洋井樱洛说没说什麽时候会放人?"
"没有,不过我会盯紧的,实在不成,明後天我再过去催一下。"
下午的时候李先生得到了消息,宋老先生已经被放出了大牢不过得到警告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本地,出於安全考虑,廉连找了马车带著宋家两位公子找到宋老先生护送他们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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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廉连和李先生说。
"宋家大少爷告诉我洋井樱洛给我的那三本古书原来都是他爹的珍藏,现在的我可有一比。"
"什麽?"
"秃鹫,狼撕裂了猎物我从旁得到了好处。"
李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了,这一次你就做得很好,你从日本人手里救下了宋家一家。"
"那是洋井樱洛想象我证明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也许那人还有良心。"
"希望如此。"
就在廉连这样想的时候,他未婚妻的家里突然出事了,一队日本兵冲进了廉连的未婚妻家夏家。为首的正是洋井樱洛。
洋井樱洛问哪一个是廉连的未婚妻夏雪,一个女孩被拉了出来,洋井樱洛仔细端详了那个女孩咬著後槽牙下了一个命令。
"很漂亮吗?把她送进慰安所。"
"是大佐,那麽其他人呢?"
"杀一个不留,把这幢房子也给我烧了。"
廉家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夏家已经成了一块废墟,日本人来的时候搞了戒严,发生了什麽邻居们并不清楚,但隐约知道是日本人干的,夏家人哪里去了也没有人知道。
为什麽日本人偏偏找了本分的夏家人的麻烦呢?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廉连突然想到自己和洋井樱洛那一天提过夏家。
就在洋井樱洛对他表白後,自己急於表明自己已经名花有主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要了夏家全家人的命。五条人命了,廉连的意志都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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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城里,廉连直接找上了洋井樱洛的军部。日本兵把廉连带到了他们大佐面前。当时的洋井樱洛正在一个人品茶,看到廉连笑著招呼他一起坐下。
廉连走上去拿起一个杯子直接泼到了洋井樱洛脸上,洋井樱洛的卫兵把枪头的刺刀对准了廉连。
洋井樱洛一个摆手。
"他是我朋友谁让你们把刀头对准他的?"
"可是大佐他对您无礼。"
"朋友吵架而以,你们都退下让我们单独聊聊。"
洋井樱洛让属下退下问廉连。
"廉桑为什麽突然这麽生气?"
"夏家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去做的?夏家人呢?"
"你在说什麽我不明白。"
"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日本人先是戒严了夏家庄,然後夏伯伯家就著火了。"
"你有什麽证据证明与我有关系,而且我为什麽要那麽做?"
廉连愣住了,是啊他没有证据。
廉连发愣的功夫洋井樱洛把他按坐在座位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上好的铁观音尝尝看,你今日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要找你说。"
"什麽事?"
"你家里是不是住著一个叫李秋寒的人?"
"是,他是以前我们学校教文学的先生,後来学校封了,他改做生意路过这里借住在我家。"
"我接到密报说他是八路潜伏在这里的探子。"
"你可以告诉我密报的人是谁吗?而且你不觉得给你密报的人都有捕风捉影的嫌疑,毫无证据看谁不顺眼就说谁私通八路,如果有一天有人说我是八路你是不是也会把我拉上街直接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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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会把密报的人先杀了,你要知道密报我不采纳他也会报给别人,而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不能放过一个八路甚至帮助八路活动的人。"
"你想干什麽?洋井樱洛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李先生是我的客人,你如果敢动他我跟你没完。"
"我可以放过他,甚至杀掉密报的人永绝後患,但是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只能为了你,但是你必须要给我相应的回应,让我觉得我做这些有价值。"
廉连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自己不答应洋井樱洛的条件,也许等不到他回家,李先生就安全难保,虽然廉连不知道李先生早出晚归做什麽,可是从登门的人来看,李先生恐怕还是一个干部。
廉连其实始终对事不对人,他对洋井樱洛也始终恨不起来,可是也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妥协,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想要什麽回应?"
洋井樱洛站起来来到廉连身後搂住了他,轻轻的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一口。
"你也不是很讨厌我的是不是?"
廉连回头从洋井樱洛眼里看到了孤独和祈求,是啊洋井樱洛一直是孤独的没什麽朋友,他曾经也只是一个富商家里乖巧的少爷一直一直喜欢他这个人。
洋井樱洛亲过来廉连没有躲,洋井樱洛把廉连抱进了一旁的房间放在榻榻米上扯开了廉连的衣服,一场疯狂的交合以後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廉连躺在榻榻米上假寐,听著洋井樱洛对下面说,把那个密报的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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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本兵再汇报人已经带到的时候,廉连拉上衣服靠到了窗边。他看到那个人,那个密报的人曾找过李先生,似乎也是他们组织的一员,那人几乎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後洋井樱洛问这些话你还和谁说过。
那人哈著脸说,只和太君您说过,最开始只说一个李先生只想看看是不是能拿到日本人允诺的奖赏。
洋井樱洛一边说著很好,一边绕道那人身後开了枪,那人应声倒地,日本兵冲进来。洋井樱洛告诉他们,这个人很不好,欺骗他们,他的目的是借机接近自己杀他,可是被他发现了目的给杀掉了。
日本兵把尸体抬了出去,院子里从新安静下来,洋井樱洛看著窗子这边笑似乎知道廉连在那里看。
这就是洋井樱洛做出的表态,只要廉连肯回应,他就肯实现廉连的任何要求。
战争让人接近癫狂,可以找到一丝温情都能让人放弃原则。
廉连沿著窗跟坐倒在地上,洋井樱洛走了进来,来到他身边问。
"廉桑你还好吗?"
"很难受。"
廉连现在身体和心里都非常的不舒服。
洋井樱洛搂过他问。
"需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吗?"
"不用我丢不起这个人。"
"廉桑真希望这一刻永远这样持续下去,就这样拥著你对这安静的房间什麽也不想。"
"你的军队呢?"
"当兵不是我所愿,它也并没带给我什麽好的回忆,我心里所有好的回忆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知道吗,日本国内应为连年向外派兵输送军队供给现在已经是民不聊生,我跟母亲过来投奔父亲,因为我是日本人根本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只有你肯和我做朋友,你的笑脸给我带来希望成为我上学的一个动力,你很漂亮而且善良,真希望你可以陪我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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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
"我和父母怎麽交待。"
"你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你可以说过来帮我做事阿。"
"帮你做事?"
廉连当时心里有了别的算计。
廉连对洋井樱洛说。
"天色不早了你说的事我也要回家去和父母商议一下,送我回家吧。"
"我这就让人备车。"
"我要你送我回家。"
洋井樱洛不做他想,高兴的答应了,其实廉连的目的是托住他,知道密报内容的只有洋井樱洛在这段时间让他没办法和属下单独说话才能保证李先生的绝对安全。
洋井樱洛再一次踏进了廉连的家门,廉连拉著父母和洋井樱洛闲聊,谈他以後要去给洋井樱洛工作的事,一直到了晚上廉连说要留洋井樱洛在家里吃饭。洋井樱洛不好推辞直说打扰了。
廉连说去後面帮母亲的忙其实是跑道後面给李先生通风报信,他们里面出了内奸,让他的人赶紧走,洋井樱洛一旦回去一定会对密报里提到的人展开搜捕,要走只有趁现在洋井樱洛还没腾出时间回去下达命令的时候。
李先生临走告诉廉连这个城市里很快将爆发一场大的战争,让他有机会也赶快出城。廉连笑了,同时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走出去的机会。
李先生走了,第二天洋井樱洛见到廉连的时候正在抚摸军刀。
"廉桑是你放跑了我的敌人?"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
"我只答应你不伤害你的客人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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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区别?没错是我把消息告诉李先生的。"
"你以为托住我几个小时可以跑掉多少人?"
"我不知道,但是哪怕活下一两个我也会觉得很欣慰了。"
"他们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我们才是朋友不是吗?"
"就因为是朋友我才不想看到你手上沾太多的血。"
"阿!"
洋井樱洛一声大喊,一军刀砍断了身前的矮桌,外面有人问。
"大佐发生什麽事情了?"
"没事,我在练刀。"
洋井樱洛说完扔下刀冲过来抱住了廉连疯狂的亲吻起来。
廉连就这样留在了洋井樱洛身边,日子久了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爱著洋井樱洛还是恨著他。
洋井樱洛是个很好的**,陪他花前月下,甚至为他弹琴颂歌,廉连有时感叹,如果他们不是生在敌对国家就好了,如果洋井樱洛不是以侵略者的身份来到他们家这片土地上就好了,那麽他们还会是朋友,凭著洋井樱洛对他的热情,他们也许会是爱人,而现在他们即使有情里面也掺杂著什麽,胁迫、不甘、恨与爱也许都有。
转眼几年已过,廉连的父母对廉连和洋井樱洛的关系也有些察觉,於是廉连彻底的众叛亲离,他父母随著远方工作的哥哥嫂子走了。
最近城外的枪声越来越频繁,廉连又一次见到了李先生。
"我这次来是劝你离开这里,解放这里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
"李先生你知道我走不掉的,洋井樱洛一直让他的人在保护我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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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了保护这个词,真正伤害你的人是谁?"
"李先生我想你也听到外面的传闻了吧?我父母都被我气走了,我走又走去哪里阿?"
"你爱洋井樱洛吗?"
"也许吧,最少在他身边我可以什麽也不想的活著。"
"什麽也不想,也不想知道你未婚妻夏雪现在在哪里吗?"
"夏雪她还活著?"
"前几天我们打下了日本的一个慰安所,我们在那里见到了夏雪,据她说当年就是洋井樱洛亲自带人去她家下命杀了他的父母兄嫂,把她送进了慰安所,洋井樱洛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当然你也可以说嫉妒让一个人露出了他最狠毒的一面。"
"不!这不是真的,夏雪人呢?"
"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日本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知道自己全家都死了,我们的人一个没看住她就上吊自杀了,不过临死前给你留下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廉连拿著夏雪的亲笔信麻木的走回了洋井樱洛的军部,马上要开战了军部里进进出出都是人,洋井樱洛见到他迎上来。
"廉桑你去哪里了,我们马上要动身搬到新军部去,那里更安全快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
"为什麽?"
廉连默念著。
"这里很漂亮可是不好防守,所以我们决定放弃这里搬到堡垒那边去,那边的工事很结实。"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跟著你。"
廉连知道自己对洋井樱洛下不了手。可是他做的事自己再想下去很难不在仇恨中拔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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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井樱洛跟著廉连回到房里追问到。
"为什麽?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吗?"
廉连看著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也恨自己怎麽就恨不起来啊。
"我怕自己再和你相处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最近有听你的话没有乱杀人啊。"
廉连把手里的信扔了过去,洋井樱洛捡起来看了看沈默了。廉连问。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
"没错是我带人做的,我爱你,为了得到你我必须扫除一切障碍,有著江南人文弱气质的你不适合配一个更文弱的女人,而该有个可以担起一切的男人来看护你,而那个人就是我。"
听到洋井樱洛毫无悔意的话,廉连气疯了大骂著。
"你这个混蛋。"
顺手拿起一边的军刀向著洋井樱洛砍过去,廉连毕竟不是军人很快被制服了,被打晕捆绑起来带到了新军部。
廉连醒来的时候洋井樱洛正守在他身边,一边喝酒一边听著外面震天的枪炮声。
"廉桑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麽我这个军人不在战场而在你们这个地方一住几年吗?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堡垒里有著供给日本南战区所有军队的枪枝弹药。"
廉连才知道洋井樱洛长期驻守在这里的秘密,这里是日本人的弹药仓库,从这里成放射状向著日本的各个军队输送兵器和弹药。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等著援军到来,你要知道守住这里我们的火力八路根本靠不上来,而这里的弹药是取之不尽的,而援军一定很快到来,如果这里失守南战区局势也就定了,没有弹药供给日军只能撤走再打回来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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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和我说这些?"
"我想告诉你,等这里战争结束,我就和舅舅说我不当兵了,到时候我带著你到一个没有战火的国家去,我们建一所小房子,在院子里种上一棵樱花树,如果你喜欢还可以养上几只小猫、小狗,未来会是很好的。"
廉连笑了笑的凄凉,当他知道夏家因何而败的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他和洋井樱洛之间注定是个悲剧。
战争可以早点结束就可以少死很多人,当下廉连就有个主意。
廉连笑著靠到洋井樱洛怀里。一切仿佛回到他们之间关系最和谐的时候。
一切仿佛回到以前,洋井樱洛做什麽廉连都在後面跟著,包括视察弹药库。
廉连没怎麽这麽近的接触过那些大型的杀伤武器,成堆的火药,估计引爆了一个就可以把这里炸成平地。
廉连摸著火药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不!"
看到廉连这个动作,洋井樱洛第一个冲上来抱住了他。抢夺间廉连给了洋井樱洛肩头一口。
堡垒轰然倒塌的那一霎那,廉连感觉到洋井樱洛牢牢的抱著他,俩人被炸上了天。
廉连意识里闪过一句话。
"希望来世他们只是爱人。"
"阿!"
随著一声惨叫,梦连从噩梦里惊醒,杨洛睡梦中莫名的被咬了一口那一声是他叫的。
杨洛看看肩头的咬痕,看著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爱人问到。
"你又做噩梦了吧?从睡著到现在你就没老实一直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梦到什麽了?那麽狠给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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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李师兄,梦到杨越。梦里李师兄叫李秋寒是个地下党,杨越是我未婚妻。"
"什麽?这你可要给我说清楚,在我怀里想著别人可不成。"
梦连把自己刚才的梦和杨洛说了一遍,真的好长,杨洛听的只打瞌睡。
"同归於尽了是吗?挺好的。"
"阿,我觉得挺惨的。"
"在那种环境下,我想洋井樱洛也知道他设想的和廉连的美好未来只是梦想,和爱人抱在一起去死也是一种凄美,最少两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梦连紧紧抱住杨洛。
"我还是害怕,还好我们两没那麽多恩恩怨怨,可是我现在的心脏还是跳的利害怎麽办?"
杨洛按著梦连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
"听著我的心跳你会感觉好些吗?"
"嗯!"
"小可怜,有句话我一直没敢和你说,当年我去找杨越谈过话,我也曾想过,如果杨越不放手我该怎麽办,甚至也想到犯罪的事情,可杨越还算有成人之美,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麽样子的。所以我想洋井樱洛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他心里当时一定也很难过,看到情敌心里只有恨,一个人一旦恨另一个人就什麽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的。"
"洛我才发现你也有可怕的一面。"
"我只是想想。"
"坏人,害我当年莫名其妙的失恋,原来是你搞的鬼。"
梦连狠狠咬住了杨洛另一侧肩膀。
"阿!连我知道错了,别咬了,肉掉了。"
话是这麽说,杨洛搂著梦连的手臂始终没有放开,他心里是疼并快乐著,因为不管说什麽爱人就在自己身边。
(完)
怪梦连连之三: 清官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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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作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关於抗日战争的梦,一早起来梦连还是没什麽精神。杨洛不停的按压著肩膀,招谁惹谁了一早起来两边各多了一个牙印。
杨洛的单位离家较远,他和梦连一起起来就意味著距离迟到也不远了。匆忙的拿上包就要出门,梦连追上来让他带上一份早点,扯开杨洛的包,昨天借来的碟片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