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上下一片愕然。
武陵侯五代世袭,为大魏战死沙场的子孙不胜枚举,人人都是忠肝义胆的大魏良臣。所谓“反心”二字,从何而来啊?!
求情的奏章一封接着一封,魏王不为所动,执意关孟允于王城最y-in森坚冷的地囚,禁止家人探望,不许送饭添衣。
就在生路死绝,一筹莫展之时,宫中却又有消息传来。却是那男宠扶苏冒死送药进地牢时孟允托他带出的口讯。
“助晋王出城,联合吴兵诛魏王救武侯。”
第6章 .
与魏王相比,武陵侯是温柔的。至少,他在进入我的时候,会问一声,扶苏,你会很疼么?
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却也知道他并不会因此而减缓冲入的猛烈,我隐忍的表情更令他兴奋无比。
与魏王事后就顾自酣然大睡不同,孟允满足之后会轻抚着我的背,像对一个孩子一样哼着家乡的歌谣哄我入眠。
他应该是有些真心喜欢我的。
当绕脖的马鞭在他颈后越收越紧,孟允暴凸的两只眼睛仍是牢牢盯紧我站着的方向。虽然,魏王高大的身躯把我完完全全的遮挡在他看不见的y-in影深处。
吴王白启的三万精锐攻破魏国都城的那个晚上,魏王亲自带了人去地牢用马鞭把孟允活活勒死。
我亲眼看着这一代王侯猛将咽下最后一口气,虎目圆瞪,死不瞑目。
心里不是不悲戚的。
不知,我死时又会是什么光景。
万料不到的是,大半个时辰之后,我又一次目睹了一场死亡。
一代枭雄魏王,被闯入禁苑的吴军乱箭s_h_è 死于御塌之上。临死前,他伏在我的背上,把炙热的浊液s_h_è 入我的肠壁深处。
“你,就是那个男宠?”
为首的吴军将领居高临下的望向我。
一支箭穿过魏王的手臂扎进我的肩胛,血喷s_h_è 出来,我咬唇忍住剧痛,蹙眉没有开口。
那吴将走近到御塌前,一把推开魏王沉重的尸身。在看清我面孔的刹那,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男人似惊醒过来,立刻用手中的长剑挑起一张绒毯把我赤裸的身子遮掩住。
“三殿下,找到人了么?”进来的人中一个轻甲中年男子向那男人行了一礼问道。
“曹炳先生。”三殿下向那中年人回礼,下巴往床前一点,“魏王已死。”
“啊!”曹炳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呼,过了一刻,哽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侯爷,你的仇已报了!”
我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眼前渐渐暗沉。
那被唤作三殿下的人莫非就是吴王的三子白承业?而这曹炳显然就是武陵侯的家臣了。
那么,他呢?
借助武陵侯府之力逃出魏都,投奔与晋国有联姻的吴王,然后集结晋国残余兵力,与吴国大军一起发起对魏国的复仇之战,因有武陵侯府的内应,半年之内攻下魏都。
一切都那么顺利的话,那么他呢?
我的殿下呢?
他应该做梦都想第一个冲进王宫,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吧!
然后,他也许,可能,或者……也想见一见我吧……
我的神志渐渐模糊,朦胧混沌中,听见床畔的只言片语。
“……他就是扶苏?”
“……杀……”
“……晋王……在附近……”
“……伤势太重……不能……”
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们,带我去,只要能再看他一眼,我死了,也感谢你们……
第7章
曹炳怀疑,即便没有白承业的阻挡,自己也未必真的下得手去。
事到如今,他终于有些明白,洁身自好如武陵侯者,好武成痴不近女色数十年,怎会到头来为了区区一个男色一步步沉沦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就是扶苏了?
那个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的扶苏。
那个让人看一眼就一生难忘的扶苏。
长剑在手,曹炳像禁林王泉畔的孟允一样,眼发直,手发抖,灵魂都似出了窍,而后,不由自主的就缓缓垂下了手臂。
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伤得不轻,鲜血浸染洁白的床褥,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令曹炳的心脏一阵悸动,竟然隐隐作痛。
奄奄一息的人儿口中模糊的唤着谁。曹炳靠近了才听清楚那是“殿下”两个字,不由得心更痛了。
他口中的殿下应该是当年的晋国太子如今的晋王陛下吧?
仔细想来,这扶苏主动进宫魅惑魏王,又不惜一切代价色`诱武陵侯,引起魏国大乱,所作所为堪称妖 y- ín 祸国。但若以晋人之心度之,他牺牲色相不顾安危可都全是一片忠心护主之意。
做的是那 y- ín 秽不伦的勾当,想不到对旧主仍是如此痴心不改,垂危之际念念难忘,也算难得了。
这么想着,曹炳如鲠在喉,不由就开了口:“三殿下,晋王的人马就在王城外,不如把这扶苏送出宫去,也算物归原主吧。”
魏国三王子白承业立刻点头。
“当然。不过,”他微微蹙眉,“他伤势如此严重,只怕撑不到出城。不如先传军医进来包扎了伤口,再疗治一二,然后再交予晋王也不迟。”
“好好。”曹炳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心口直发疼,连连的点了头道,“我这就去传最好的大夫过来!”话音未落,人已奔出寝殿。
白承业望那急匆匆背影去远,回头,目光沉沉落于已昏迷过去的男子脸上。
“真是妖孽。”
喃喃自语中,神色y-in沉的男人唇边浮起一个危险而晦涩不明的微笑。
第8章
如果上天垂怜,请让我醒来,醒来,看他最后一眼,此生无憾。
我醒过来,仍然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男子靠到近前。
“你醒了。”略显苍老的嗓音里有着欣喜。
失望涌上心头,这不是他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眼来,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吴王……陛下?”
男人显得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扶苏。”
吴王白启是先王的连襟,他的王后是殿下的姨母。
我记得只见过他一面,那是在殿下十四岁的生辰宴会上。
那时候,白启的身旁坐着他的王后,而他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过头去,与别的人谈笑风生。不经意间,我又有几次撞上他斜瞥过来的目光。那里面,有跟所有男人一样的欲`望。
白启伸出手在我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和的微笑道:“总算不发热了。太医说,你安全度过今晚就无大碍了。”
我挣扎着起身,“扶苏谢过吴王陛下救命之恩。”
“不谢不谢。”白启赶忙扶住我,亲热的搂住我的肩以防我因脱力而滑倒。
我发现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腹部以下一丝`不挂。
吴王一手拥我在怀靠着床栏半躺半坐着,另一手悄然抚上我胸口处裸露在外的肌肤,犹犹豫豫的滑向被里衣半遮的茱萸,口中脉脉温情:“快把衣衫拉好,别着凉了。”
我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吴王白启年过半百,治国有方,礼贤下士,为人温和谦谨,深受国民爱戴。
但是,原来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
“扶苏多谢陛下关怀。敢问陛下,我主上晋王陛下现在何处,可否容扶苏拜见?”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唔,”白启的眼睛落在我的颈项间,目光炽热痴迷,呼吸渐渐急促,“啊,啊,那个……你说宣儿啊……好,好……”
他口中敷衍着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吴王陛下?”
锦被中,我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明知徒劳,依旧想,或许还能挡一挡那犹犹豫豫不断向下游走的手。
“啊?”吴王手顿了一下,“……宣儿啊,他就在城东的临时府邸住着,等本王班师回朝,他也会跟着我回去。”
“回吴国?”我诧然。
我非常确定,他应是一刻都不愿耽搁的想要重返故都,强兵复国。
“是啊。”白启回答,听见我如此问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放出异样光芒。
他紧贴着我胸前肌肤的手向下滑去,摸到了我的胯部,略显文弱的国字脸有些涨红,似兴奋又似羞赧。
“扶苏啊,宣儿兵力不足三千,且对我吴国并无建树,他若跟本王返都的话最多也就赐府任个闲差,朝臣们也不会容他染指国政。”
一口气说到这里,白启顿了一顿,似想要观察我的反应,他发亮的双眼直直盯着我。
我微微垂下头,并没有说话。
白启搂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他整个身子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