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村里的齐大夫知道赵方对医术很感兴趣之后,每次上山采药都叫上赵方,路上还给他讲些医理药性,比书的详尽很多。
山上的植物很多,野菜自然也少不了,赵方每次上山都会摘很多野菜带回家,这可是纯天然的野味呢,最近一段时间雨水充足,气温回升的也很快,野菜长的非常好,汁多叶厚,口感清爽细腻,尤其是加到肉汤里,吃过之后回味无穷。而且野菜长的到处都是,随处可见,赵方就每天都采些野菜,吃不完的晒用开水烫过以后晒干收起来,吃起来也很不错。
四月底就是小满了,赵家庄每年都会开办小满会,各处的小贩都会聚到这里,卖一些收割小麦用的镰刀、锄头、木锨、篮子之类的农具,本村的村民也都会把自己平时在家做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卖,很是热闹。
小满会并不特定在小满一天,还有小满之后的五六天,买东西和卖东西的时间都很宽裕,赵方也拿了些干菜之类的来买,把他做的辣椒酱盛砸小坛子里,一罐一斤,只是玩票性质的,所以定价很贵,三十文钱一罐,虽然很贵,不过因为味道很不错,倒是买了不少,一开始做的几斤第二天就卖完了,火来又赶做了几十斤也卖光了,还好材料这里都有卖的,做起来也不算很麻烦,剔除成本他也赚了五六百文钱,不少人看的都很眼馋,会上不仅是买卖东西,还可以找短工,为接下来收小麦做准备。
小满会期间会有很多人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等着人们回去做短工,他们不一定是专门做短工的,也有些是没有田地或者家里人很多的,趁现在工钱高出来赚些钱补贴家用,村子里家中劳力少、或者地太多的人都会雇几个回家,这几天的工钱要比平时的高一倍,主人家还要供吃住,吃的也要每天吃一顿肉,花费稍微高了一点,但是不少人家都会雇一两个,地里的小麦要在几天内收拾好,割麦、打场、晒麦子、脱粒,这些一点都停不得,否则小麦就要烂在地里了,而且还会影响下一茬的播种。
赵方和村长讨论了一下,村长说这些人都很能干,赵方的地也不算多,雇两个就足够了,村长的儿子也继续在县城里做生意,这一段时间饭馆生意正好,离不开人,就拿钱让村长也请几个短工,村长家有二十亩地,赵方知道的时候很吃惊,这也算是古代的地主了吧,不过和电视剧和小说里都很不一样,村长家的地大部分都租出去了,自己种了十亩,因为今年的天气关系,大部分也都种了小麦,现在也在计算着找几个短工合适呢。
小满会的最后一天,赵方和村长到了雇短工的地方,一片空地上满满的都是人,村长说前几天的人更多,现在还算是少的,赵方看了看,这里的人年龄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看起来身体都很强壮,赵方悲催了,明明就没差几岁,低头看看自己豆芽的身材,最近偷吃了不少好东西才勉强让豆芽长粗了一点点。
来这里做短工的大部分都是农民,看见人来了也只是在地上蹲着,不会主动上前介绍自己。
赵方在这些人中间走了一遍也不会觉的很别扭,他就在人群空出的走道里走了两遍,他自然是不会选人的,只是看个新鲜而已,过一会村长选好了自然就会过来帮他选。
走着走着赵方的衣角被拉着了。
拉赵方的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赵方走第一遍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他看起来年龄很大,有些尴尬的处在人群里,周围还不时有人看向他,然后再小声讨论发出一阵哄笑声。
“小哥,你雇我吧,我很能干的,吃的也不多。”拉着赵方的人小声的对赵方说着,赵方竖着耳朵才勉强听见他说什么。
村长已经选好了人走过来,看见这情形就让赵方把人给雇了,另外又选了一个,在角落里对一个拿着纸笔的报了姓名和住址,又让几个短工也报了姓名和住址,赵方母亲生病期间都是请这种短工,知道这是防止工人不干活或者雇主不给工钱的,留个底案以便发生什么意外。
赵方雇的两个一个是二十三岁的赵见,一个是四十五岁的许木青,听到许木青报年龄的时候赵方看了他一眼,他明明就觉的许木青五十多岁了。
村长后来说,虽然许木青看起来很沧桑,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种地的好手,而且为人老实也不会藏气力,干起活来比年青人还利索,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
然后赵方就要掏钱了,在这里雇一个人就要给主事的人五文钱,赵方掏的很郁闷,总感觉明明这些人什么事都没做,就只是在这里摆了个桌子,短工和雇主都是自己来的,结果就要收钱,十文钱也是一斤上好的五花肉,唔,好久没吃肉了,一会买点去。
第十章
约好了时间,赵方雇的两个短工就离开了,现在还不是割麦的时间,还要再等几天。
赵方也需要回家收拾收拾,清理出一个空房间,通风散气,把房间打扫干净,准备好床,短工们会自带被子。
赵方把席子拿到前院晾晒,顺便做在旁边歇了歇。一只毛色油亮的大公鸡正带着几只母鸡在院子找东西吃,鸡都已经长到三四斤了,赵方突然意识到这些鸡能吃了,这样的小鸡又肥又嫩,而且最近两个月几乎没吃他准备的东西,算是天然的了,尤其是公鸡,吃的多,跑的多,肉肯定很有嚼劲。
带头的公鸡看了看赵方,带着母鸡出门了。
赵方依依不舍的目送一群鸡出门,没想到鸡原来也有不笨,知道他在想什么。
地二天就要割麦了,赵方进城买了些割麦需要用的东西,都是跟着村长买的,本来他以为在小满会上已经买齐了,结果到城里又买了一大堆。到肉铺里割了几斤很肥的五花肉,两斤排骨,赵方又照例买了些骨头,关于骨头汤,他怨念很深,自从他来他就没发现自己身高有变化,骨头汤也喝了不少,不过秉持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念头,每次看见肉铺还是要买骨头。
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肉也存放不了几天,赵方就把买的肉洗干净,抹上盐,用干净的油布包的结结实实的,放在小篮子里,然后吊在井水里冰着,虽然不能存放很久,但是也能多放几天,不过赵方做的还是很不情愿,井水可是用来喝的,和肉放在一起他总有心里障碍,包油布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多包几层,然后在外面密密麻麻的用麻绳捆结实,几乎都看不见油布。
第二天一早,赵见和许木青就来了,路上看见不少人已经开始割麦了,赵见和许木青到田里就开始割起来了,赵方看见一大块地很发愁,觉得割完是很遥远的事,不过还是拿着镰刀老老实实的开始割麦。
割麦不算很累的活,可是皮肤碰到麦芒很痒,还会经常有小虫子蹦出来,让赵方很不适应。
割了一个小时以后,赵方的手开始火辣辣的疼,腿也酸了,他回头看看自己的成绩,然后看看赵见和许木青的成绩,很悲哀的发现自己被拉的很远很远,许木青已经割完了一行又开始割另一行了,赵见的一行也已经快割完了,赵方割麦不算很熟练,所以他的一行就只有别人的一半的一半,结果他的一行才进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