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一直呆在殿里吧?
梵离抬头白了他一眼。
“想着你应该有许多问题要问,所以早些起来打好腹稿,才能将故事讲得生动些。”
白泽也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昨日问我,祭天大典之后身体可有异样,其实是想问,我掉进清渊之后可有异样吧?”梵离端起茶盏对着轻轻吹气。
“其实是有的。清渊之下有一个巨大的深潭,当日我山穷水尽退无可退,就抱着必死之心投身了清渊,谁曾想潭水上竟有道结界将我困住了,本来确实都快魂灵脱壳了……”
那道热气被他吹了好几次,他略停顿了下,轻啜了一口。
“我灵台混沌之际,只感觉有道金光裹住了身体,那道金光的力量异常强大,将那些束缚住我的水流都隔开了……但我那时实在没什么力气睁眼,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掉到潭底了。”
“潭底?”
“潭底下是个镜像四方天地,我掉的那个地方……”梵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捏紧,“正是食腐花生长的地方。”
“食腐花专门食人腐r_ou_,清渊之所以被封做天狼族的禁地,正是因为当年食腐花异生,妖气四溢,引得魔界祸乱。你掉到那里……也是他把你护住的?”
梵离没有回话。
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吧。”
“那之后,你还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吗?”
梵离摇摇头。
“他好像睡着了。”
白泽皱了皱眉。
是救了梵离这一命,耗了他太多灵力吗?
“但我觉得有些奇怪,当初九层深涧的两把神兵,我和青竹各得其一,后来祭天大典一战,他的实力也远胜于我。若是真要这么算起来,轩辕大帝的元神也应该是在他体内才对。”
“或许轩辕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迷惑众人,谁知道这人的心思,我们不也是被他耍得团团转吗?”
“那你……要进入我的元神问问?”
白泽盯着他,有些迟疑。
“梵离,你可知元神宿生,待他的元神修复好之后,你会如何?”
梵离扯了扯嘴角。
“看你这副表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还是先别告诉我了,我怕我听了反悔。”
“梵离……”
白泽正欲说什么,却见梵离的脸色突变。他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眉头逐渐皱起,片刻后,猛地抬头朝前看去。
“有人在动清渊的结界。”
这句话说完,梵离已经冲出去了。
白泽不过愣了一瞬,便也迟他半步凝形而去。
他们抵达清渊上方的时候,断崖下已几乎被寒气包裹起来了。涣日的吼叫声震得人心神欲散,它拦在清渊的入口处,脚下踏着的正是已经结成寒冰的潭水。
梵离睁大了眼,正要冲下去,被白泽堪堪拦住。
“梵离!别冲动。”
“怎么会……结界怎么会……”
他口吻中充满难以置信,但心中却已有了隐隐的预感。
“阿离来了。”
梵离抬头。
“白泽仙君竟也来了。”青竹状似惊讶地说道,“白泽仙君和阿离当真是感情好,怎么他去哪里,你都要形影不离地跟着?”
“青竹……”梵离看着他开口道,声音嘶哑,“你要做什么?”
青竹冷冷地看着他。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清渊对你的修为并无助益,被封在里面的食腐花早被我一把火烧了,你强行打开结界,不过是徒耗修为罢了……”
青竹笑了起来。
“那可未必。”他说着,凌空朝涣日挥了挥手,“我可是在里头找着了件了不起的东西。”
涣日得了指令,一声嘶吼,双脚朝着已被冰封的寒潭用力一踏,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具被寒冰冻住的尸身被吐了出来,浮在了青竹的面前。
“十方!”梵离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而后终是攥了攥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要如何?”
“你随我回去。”
“好。”
青竹眼睛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