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川现在是正式成为张浩然的忠实追随者,随时跟在张浩然屁股后不说,还时不时问问这个问问那个。
因为秋天雨水少,水塘里的水位都下降了很多,前几天两人就摸到了一个小水沟,用洗脸盆弄干了一沟的水,逮了好几盆的鱼,连寸长的都没放过,水沟里的田螺也没有幸免于难,正放在院子里的水缸里,用滴了香油的清水养着,准备吐干净胃里的泥就给吃掉。
晚饭刘家上下十几口就都吃上了新鲜的鱼,红烧了的,清蒸的,炖了鲫鱼汤,还剩下了的几条大鱼被剖开了腌了,一大盆的小花花鱼用油炸过之后再用红辣椒焖了,香香脆脆的,吃的时候就连骨头一起嚼了吃,很是可口。
酒足饭饱之后,张浩然带着刘小川在院子里纳凉看月亮,一水缸的田螺也在悠悠然的晒着月光,所以,张浩然又给刘小川讲了田螺姑娘的睡前故事。
田螺换过几次清水养了,张浩然跟刘小川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剪田螺壳的尖尾巴,大部分还是刘桂花弄的,人家拿了个小锤子,一敲一个。
刘福根也带着庄上的人在做秋收的扫尾工作,堆晒干了的干草垛,整理收拾农具,将晒干了的稻子装仓,以及收稻子卖的钱款。
晚饭的时候一堆人是围在院子里吃的,在院子中间起了篝火,加上了大锅,锅里炖着田螺,大段的姜片、蒜白,火红的朝天椒,一个个田螺被煮的油湾湾的,再撒上花椒、茴香、胡椒粉,做好了的田螺香辣爽口,丰腴细腻,鲜美无比。
开始的时候,佣人们都不太放的开,看到刘文轩跟刘小川毫无形象的用手拿着吃的时候,一群人也都抡开了膀子去吃了,为了犒劳下属们,张浩然还特地让刘桂花焖了一大锅的红烧猪肉,难得的晚饭的时候让喝上了酒。
张浩然自己就小尝了下,自家酿的酒好是好就是太烈了。
一顿饭吃的是满院狼藉,特权阶级的好处就是,残局有手下去收拾,他自己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跟刘小川洗洗睡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又是一个干净整齐的院子了。
张浩然选了两个昨晚暗自观察比较不错的人出来,刘财,刘喜。刘家的老爷子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买来的人都重命名了,基本上是:刘钱,刘财,刘金,刘银,刘喜,刘贯,刘锭……规律好找,清一色的跟钱有关。
一个让负责监督造土砖,一个负责挖地基,刘福根统筹管他们,张浩然自己则是担任了总工程师的任务,基本职责就是指手画脚。
张浩然在现在刘宅的左侧的地方选了一个块平整的地,有十几亩用来盖房子真是绰绰有余了。前段时间买的石条也都送过来了,主要是用来打地基。
秋天阳光好,大块的土砖基本上三天就干透了,房子的地基也打好了,于是一半人马在挖土晒砖,一半人马在码砖盖房子。
为了布局合理,造出的房子尽量舒适美观,张浩然也请了有经验的名望也很高的砖瓦匠和木匠。
为了增加大家的积极性,张浩然在吃喝方面也是没有苛刻,好吃好喝的供着,对于一直都被瞧不起和压榨的卖身为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感动之余也是下大力气干活。
一大群人干活还是很有效率的,基本上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房子就盖好了。
盖出来的房子不仅有着四合院的味道,也兼具了徽州建筑的特色。
青瓦白墙掩藏在翠绿之间,很是幽美。
土砖砌成的墙壁还是很粗糙,也不好看,张浩然让人在砌好的墙外面抹上混了草茎的泥,抹的很平整,等墙干了之后,再在墙上抹上白石灰,屋子整天看起来就是干净亮堂。这种厚墙壁隔热效果好,冬暖夏凉,比木质的就好多了。
各个房子之间都有抄手游廊,游廊里铺着青石地板,内墙外墙之类的也还是用的青砖,院子里由大门通向大厅的主径铺着青砖,在放置石桌石椅的地方都铺了青石地板,其它的地方用青砖垒了隔离出来当做花坛,正厅的左右两边各种了一棵大桂花树,因为是连根带土盘过来的,现在已经是长的欣欣向荣的。玫瑰月季海棠什么的也尽数的种了。
大门张浩然建的很牢固,至于为什么弄这么个厚重结实牢靠的大门,张浩然解释道:这样才能保证你不开人家就进不来。
大门的两侧各留了一个房间,是给应门的人住的,这样一敲门就可以很快的来应门,左边的一大排房子给在庄上干活的下人们住了,右手边的一排是厨房柴房之类的,正厅的左右两间房给刘桂花和刘福根住了,张浩然和刘小川住在正厅后的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院子里的陈设基本上和前院相同,院子中间都放了一个养了睡莲和金鱼的大水缸。
屋子里的家居是让木匠专门打造的,自家的山头上多的是树木,砍了一堆过来,请了三四个木匠打的,张浩然只让上了桐油抛了光,没有上漆。
张浩然还让人特地建了一个二层的小洋楼,这个阁楼下层是用双层的青砖垒上去的,楼板用的都是积存的厚实的木板,绝对比水泥板还结实,楼上的墙壁用的也是青砖,只是不是实心的,用的是空心陡,二楼还有小阳台,张浩然和刘小川没事都喜欢腻歪在二楼,视野开阔,可以看见远处。
这不,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了,长时间没下雨,马车所过,卷起一片灰尘。
第15章:一纸休书
张浩然带着刘小川下了楼,沈凉来时他们早已经等再正厅里了。
“子默这房子建的是别出心裁,独具一格,相当的清新雅致啊。”
“沈兄可别寒碜我了,这小宅小院子的,拿出去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小宅小院的才显得精细。”
“瞧您这春风满面的,难不成路上见到金子了?”
沈凉嗤之以鼻,“金子掉地上我都还嫌它碍眼碍脚的。”
张浩然:可惜不嫌碍眼的人捡不到。
这大冬天的不在家蜗居,却出门晃荡,而且还晃到我家里来了,实在是有违常理,事出有异必有妖。
“沈兄这大包小包的,闹离家出走?”
“为兄此次是专门来祝贺子默贤弟的乔迁之喜的!”沈凉招招手,小厮们麻利的将四五个礼盒拿过来放在张浩然面前的桌上。
常跟在沈凉边上的小四过来挨个打开了,只见第一个里放着是个金麒麟,惟妙惟肖不说,关键是那闪闪发亮的金子的光芒怎么挡都挡不住;第二个礼盒里是一个玉如意,晶莹剔透,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第三个里放的是吴松子的墨宝,冬梅傲雪,大家的绝笔之作,也算是价值连城了;第四个里是一套孩童的金铃铛手镯,长命锁之类的。
“猜猜这最后一箱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