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撇撇嘴道:“不是金元宝吧!”
沈凉哈哈大笑起来:“子默贤弟还真是妙。”说着打开了盒子,果不其然是一排十几个的金锭子。
“沈兄这是干嘛?这是让我去杀人还是放火?你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这可真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之是专门来送礼的。”
“钱是好东西,我这一条命还真不值这么些东西的价钱,我怕我是没命活着去花。”
“哟,子默怎么就这么的不信我,真是让为兄难过!”
“这个我还是真不信!”你有鬼我倒是真的信。
沈凉见张浩然如此笃定,便干脆乐呵呵道:“为兄这次确实需要子默贤弟帮个忙。”
见张浩然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沈凉继续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对子默来说,真真的是小事一桩,就是来求一求子默你的墨宝的。”
张浩然:你这就假了吧,老子的字是不错,但值不值钱还是知道的!拿个买几十条人命的东西来讨一个不值钱的墨宝,说出去谁信啊。
“这东西还非得子默你写才可以。”
张浩然看沈凉态度不似作假,端了端架子道:“沈兄不烦说说看。”
“我是替舍妹来求的。”
哟,还是替舍妹来求的!你妹都跟人跑了,估计就差一个通往幸福花园的门票了,还想起来要休书啊!难怪当初死命的把刘文轩往死路上逼,死了的正好一了百了,连休书都不用写儿了,活着的那位能落个好名声再嫁,顺便还能霸占点家产什么的,真是一石三鸟,好的不能再好,不把人命当回事,可惜啊,老天爷不想让你们好过。
“从年中生病以来,身体一直发虚,四肢无力,浑身发软,走两步就喘,提笔就晕。”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揉了揉太阳穴。
刘小川也立刻很狗腿的过去给张浩然捶胳膊揉腿,俨然一副:我爹爹身体真的很虚弱,你不要欺负他。
沈凉:你们俩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作,什么就适可而止?
张浩然:就是明摆着不给写你能奈我何?
沈凉冷笑道:“要知道小川可是有一半的血脉是姓沈的。”我要是给带走,你一辈子也甭想再见一面。
张浩然瞬间的头不晕,眼不花,四肢也有力了,偷鸡不成就算了,总不能把儿子给搭进去了。
“你知道我是独生,一直就把鸢儿当做是我的亲妹妹,如今她能找到她的下半生的幸福,我也是真心的替她高兴的,只要尚有一口气在,我也是愿意为她上刀山下油锅……”
张浩然即兴表演还没演完,沈凉就命小四拿了笔墨纸砚来,自己倒是很体贴的还帮研起墨来。
张浩然:幸亏下了死功夫把本尊的的书法给维持住了,不然写几个大字就露馅了,现在咱是有料的人,不怕。
自从知道刘文轩的老婆跟人跑了张浩然就料定了自己有要写休书的那一天,早就做好功课的张浩然很淡定,提笔就写了。
立书人长乐人氏刘子墨,有缘结发与上京沈氏,奈何有缘无分不能久长,只得相离,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一纸休书沈凉看的很是开心,于是皆大欢喜。
“写的还真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子默的文采还是一如既往。”
“哪能比得上令妹的姻缘所向披靡。”
“承子墨你吉言,往后大家还是一家人,还是要多走动走动,免得生分了。”
“我看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真是不巧,十二月初八家父寿辰,还望子默能百忙之中抽空前往。”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爹是你的亲爹,不是我的吧?”
“可他是你表叔公!”
“……远房的。”
“噢,那你是同意让我带着我爹的亲外孙,我的好外甥回去给他拜寿了?”
“你看这远房的亲戚才是更要多走动,不然更生分了,更何况是表叔公的寿辰,我这做小辈的更是应该前去祝贺一番。”
“鸢儿和志龙估计也会回去,你知道怎该么做吧?”
张浩然皱眉道:“当面把休书当做新婚贺礼送给他们?”
沈凉淡笑着看着张浩然。
“那个还是麻烦沈兄代为转交的好,我保证看到他们目不斜视,相逢如陌人,视之如无物。”
“……”
两人相顾无言,沈凉突然一拍巴掌道:“你看我都差点给忘了,无意之间看到的一个小玩意,觉得很配子默你,就买来了,希望子默不要嫌弃。”
说着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翡翠发簪,样式很普通,洁白温润。
“……”哥很爷们的可好,真配不上这么文雅的东西。
一旁的小四看张浩然的反应,立刻伶俐着道:“这一根发簪,店家要是开价要五十两呢,我们爷价都没砍就买下了。”
“哎,这么大的厚礼,我真是受之有愧,却之却又不恭,何况还是沈兄不远千里为我觅来,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接了过去。
“子默喜欢就好……”还欲再说,有小厮进来耳语了几声,沈凉便匆匆起身告辞了,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十二初八之行。
沈凉刚走,刘福根后脚就进来了。
刘福根压低嗓子道:“沈爷外面马车里貌视有人在等,面貌没看到,只勉强就看到了一根手指,就撂门帘的那根,那手指叫一个纤细修长,如美玉一般,车里的肯定是位美人。”
上梁不正下梁基本上都是歪的,张浩然没用几个月时间就把根正苗红的刘福根给掰歪了,挖起八卦来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携美出游啊,难怪心情那么好。”
刘福根神秘的补充道:“不过,听声音像是个公子唻!”
张浩然:幸灾乐祸的八卦味道怎么这么重?
十二月初八,今天都初三了,从长乐镇到上京坐马车也得要三天的路程,收拾收拾明天就得走了。
天啊,这天寒地冻的要出远门,真是不给活路啊。
埋怨归埋怨,但是,没钱没势的小人物就得听有权有势的人的话,谁让人家大腿粗,心里越想越是不忿,于是把沈家祖宗又问候了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