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暧昧的yy一篇
(其实我讨厌写文案)
内容标签: 网王
搜索关键字:主角:手冢国光,不二周助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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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beginning
警校。
橘色的夕阳,白鸽飞过抖落轻盈的羽毛。
手冢国光站在灰色主建筑投下的y-in影里,肃穆而颓唐的,鸽子的影子被吞没。
这里曾是我们共同的起点,却在这样一场战争里成为追忆的废墟,回忆的尽头。
part 1
“父亲,我已经决定去读警校。”手冢国光握紧话筒,他面前厚厚的隔音玻璃上有手掌触摸的汗渍,对面的人穿着灰色的囚服,垂下头,没有表情的狱警站在他身后。
微弱的光线落在对面男人花白的头顶,偶尔会出现晶莹的反光,有轻微的脱发,他依旧低着头,枯瘦的十指错乱地相互交叉,手铐明晃晃。
手冢国光配合着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父亲佝偻的脊背瞬间模糊了记忆,幼时英俊的父亲,穿着整洁的警察制服,眼神严谨而平静,不苟言笑,只是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是存在过的事情。
“探访时间到!”
手冢国光看到父亲慢慢站起来,刚开始几步有些蹒跚,狱警打开探访室的门,父亲慢慢走进去,没有回头,透过薄薄的囚服可以感到他的消瘦,听不见铁门关闭发出的响声,却能感到光线在门口消失时的沉闷。
他慢慢放下话筒,对面的椅子空空荡荡。
不知道放弃名牌大学的邀请,放弃诱人的奖学金去读警校算不算是任x_ing妄为,但这的确是手冢国光的愿望。很多男孩子小时候的愿望都是做警察,拿着枪威风地捉贼,开警车鸣着警笛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可以骄傲的笑。
手冢国光的这个梦想源自他的父亲。父亲穿警服的样子俊朗挺拔,早出晚归工作很忙,不常笑但对母亲和自己都很温柔,眼角总带一点疲惫,但却掩盖不了安然的满足。还记得那次父亲中弹,在那之前他从不知道父亲的工作是那么危险,他看到父亲苍白的脸,身上纷乱的管子和滴滴作响的仪器,身边堆满警局送来的花篮和礼品,他踮起脚尖重复母亲的话,这么危险做警察干嘛?
为了保护,保护公理,保护正义,保护母亲们和孩子们,保护我们的信仰的一切不被玷污。
年幼的手冢国光还不懂这些话,但父亲那时的神情,眼睛里脆弱而坚韧的光芒,却照耀了他以后的人生,这些足矣让他记住,直到他现在真正明白了,决定也要保护这一切,为之奋斗。
但是此时告诉他这些的父亲,却背弃了这一切,背负了无法洗清的罪名,再也没有在他和母亲面前抬起头来。父亲毫无征兆地被被带上警车就再也没有回来,那段时间母亲以泪洗面,他想恨父亲,但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他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告诉他一切都有隐情,而他们保护的东西,一直没有变。然而没有,许多年过去,他无法向父亲要一个解释,也无法给他一个原谅。
他回过头去,监狱的高墙截断了云朵,沉重的大门吱呀吱呀的关闭,隔绝了过去的时光,只能向前。
母亲在送手冢国光到车站的路上眼睛一直都是微红的,如同那天的天气,y-in霾而潮s-hi。
路上的行人很少,还有淡淡的雾气,不知是谁的疏忽,整条街的路灯都没有熄灭,一点一点出乎预料的黯淡昏黄。手冢国光知道母亲一定要送行的用意,她在等自己回头,只要自己没有跨进警校的大门,她都不会放弃。
手冢国光在座位上隔着车窗看到母亲渐渐缩小成一个模糊的影,玻璃上还有刚刚掌心相对的蒸汽。母亲最后一句话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声音里的担心要多过失望,手中的水杯散发着隐隐的温热,但是周身包裹的是挥之不去的凉意。
座套是陈旧的蓝色,上面有洗不掉的污迹,手冢国光挪了挪身子,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乘客。
“对不起。”手冢道歉,他看到对面的那张《读卖新闻》慢慢低下来,露出一个少年蜜色的头顶。
“没关系。”对面的少年微笑着,嘴角眼角是让人舒适的弧度,半边侧脸在y-in影里,却丝毫没有影响表情里的温柔。
火车出站拉响了沉重的汽笛,整个座位抖动得厉害,这不是新干线,路边只有破败的小屋和孤单的电线杆,铁轨周围茂盛的杂Cao,掩埋了锈迹。动荡的跋涉看不到终点。
车厢里一直保持着嘈杂的燥热,旁边座位上的母亲怀里幼小的孩子不停哭闹,小手撕扯着母亲凌乱的衣领。手冢把头偏向窗外,远处依旧是大团大团的云朵,阻塞了暗色的天空中风的轨迹,再转回来,双眼遭遇了车厢里晦暗的光。
慢慢闭上眼睛,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切未卜。
“呐,下车了哦。”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摇着自己的肩,手冢张开眼睛,却看到那个陌生又温和的笑容,是刚刚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谢谢。”手冢冲他点了点头,提起自己简单的行李,起身的时候关节发出久坐的酸痛,随着人流匆匆离开车厢。
到处是川流的人群,绿莹莹的电子墙上闪烁着各个车次的到站离站时间,背着红色双肩包的少女奔向恋人的怀抱,穿着整洁西装皮鞋一尘不染的男子夹着黑色公文包步履匆忙,帮助运送包裹行李的搬运工忙的不亦乐呼,角落里推销土特产品的老人念着多年不变的广告语。刚刚坐在身边的那对母子,还有叫醒自己下车的少年,都在巨大的人潮里消失了踪迹。
手冢走出车站去赶公车,按照通知书里附上的地址。他看到很多写着东京名牌高校校名的空调巴士,那些笑得骄傲灿烂的新生们走上去接近自己的梦想,而他亦在追寻。苍穹尽头不散的云层终于在橙红色的夕阳融化中消弭,自己的影子和公车站牌纠缠在一起。远处有车辆引擎的轰鸣。
学校在市郊,一路上都是单调而寥落的绿色,叫不出名字的杂Cao肆意的蔓延在路边,偶有行人拖着长长的影子经过,车上的人很少,司机边开车边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烟圈融入车内浑浊的空气里。车厢摇晃光线昏黄却难有睡意,耳边响起后座不知是劳累了多久的大叔的鼾声。
当手冢抬头看到警校那座灰色的大楼时,视线里夕阳刚好滑过楼顶的最高处,建筑逆光的轮廓深沉肃穆,在c.ao场上庞大的y-in影里,列队站立的学员们一遍一遍喊着有力的口号,他们头顶掠过一群白鸽,白鸽振翅的声音和落地的影子,消失不见。
四年后他离开学校时看到的还是相同的情景,似乎连墙壁的颜色都没有被四年的雨水冲淡,楼宇逆光的轮廓,飞过屋顶的白鸽,y-in影里的口号声,震耳欲聋。
一晃四年,手冢国光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得到了去重案组任职的宝贵机会,五百学员仅他一个。
还是当年那个脊梁笔直的少年,镜片下面有闪着明亮光芒的眼睛,脚步坚定从不迟疑,很少笑,用近乎执拗的坚持认为自己可以保护所有的一切。
☆、第 2 章
part2
“国光啊,去给大叔买包烟。”
手冢国光拉开车门,半夜的冷风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远处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闪着朦胧的光,中间那段漆黑的路程是相当漫长的距离。他慢慢关上车门,外面的凛冽比车里混了烟味的空气舒服很多,隔着墨色的车窗玻璃,可以看到组长手指间尚未熄灭的最后一支烟头上昏暗的红光。
这是手冢来到重案组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与以往的抓自命不凡的小偷和拿玩具□□的劫犯都不同,他们要面对的是东京最大的□□制造集团高桥集团,对方盘根错节的藤蔓,早已漫布了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所有角落,在所谓正当经营的幌子下,不知隐藏了多少肮脏的交易。
证据的重要x_ing是在警校学习的时候就反复强调的,于是在与警方的这么多次交锋中,集团的首脑高桥岚都可以笑得妖媚,眼神轻蔑若无其事地离开,只因为他们缺乏证据。而今天的任务,就是按照卧底提供的线报,直捣□□交易的现场。
单从身上的防弹衣就可以看出任务的危险。手冢还记得父亲中弹时被取出的那粒弹头,从医生手冢交给母亲,他那时个子才到母亲的腰,靠在母亲的腿上,视野里是医生白色褂子上强烈的白光,那颗小小的金属从母亲颤抖的指间落下,金属的光泽冲破那团氤氲的白色,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隔着玻璃看到重症监护病房里周身布满仪器的父亲,才知道那子弹致命的威力。
只是摸不透为什么这个时候组长居然还有闲情叫自己去买烟。对于组长浅川浩,自他进组就有很多传闻,他的睿智他的狂傲他的神勇,几乎把这位曾经青年得志的上司说成了电影中的人物,然而是他看到的浅川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大叔,有亲切的微笑,烟不离手,喜欢开玩笑,完全没有传说中桀骜的锋芒。
由于将近午夜小店里很冷清,年轻的店员手里端着一本Jump,店里播放的音乐不知来自哪个外国组合,旋律慵懒柔和。手冢很迅速地拿了一包浅川平时抽的香烟,走过去结账,出门之前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23点48,距离卧底提供的交易时间午夜12点只有不到15分钟了。
“先生,等一下!”刚刚出门的手冢正打算加快脚步,却听见了背后有人唤他停下。
回过头去,明亮的玻璃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借着便利店里的灯光只能看见那人挺拔的身形,干净的白衬衣和整洁的西裤,而他逆光的脸恰好嵌在那道从门缝中渗入夜色里,看不清晰。
“你的零钱掉了哦。”那人推门走出来,微风慢慢掀起他的衣角,他声音里有独特的温和,如同手冢此刻终于看清楚的,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