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不在屋里呆着的时候,他们会一人骑辆自行车在弥漫着丁香花香气的哈尔滨的大街小巷里乱蹿,繁华现代的闹市区和陈旧落魄却别有一番风致的老城区都留下了他们的车轮印。原本他们想租自行车来着,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儿有得租,拓永刚就直接从商场里买了两辆,他们计划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往车上贴个条,放在楼下,谁想要就要吧。
这天他们去找拓永刚家的老房子,拓永刚的爷爷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说是一个叫秋林的商场后面。拓永刚和袁朗就去找了,这些年哈尔滨旧城改造步伐很快,好多老房子都被扒没了,搞不好其实拓家的老屋也已经被夷为平地改成马路或是建起了大楼了。抱着没什么希望的希望,他们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那一片没什么明确地址的老院落,在四周高楼大夏的衬托下,那一小片墙体发灰的两层老建筑显得凄凉而又与环境格格不入,听说这里也不会存在很久,市政府已经有拆迁这一片的想法了。拓永刚用相机拍了很多张房子周围环境的照片,他们走近一幢红砖墙体的两层小楼,房子挺长的,一楼有几个门可以进出小楼,这有点儿类似于现在的联排别墅。在解放前住在这里的人多数是俄国人,以及少部分家境比较好的中国人。现在,住在这儿的大多是一些城市里的低收入家庭,几户人家一起住在一套房子里。由于拓家的房子并非是无主户,解放后也一直是他的太奶奶一家在这儿住着,有产权,所以即使这些年来房子一直没有人住,但街道也没有擅自处理他家的这套房子。房子窗上的玻璃没几块儿是完好的,烂得差不多了都。他们绕到了屋后,屋后是一片荒草地,屋后面一楼的一扇窗户甚至都已经被人撬掉了,从外面可以往见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土。
“要不要进去看看?”拓永刚对袁朗说。
“旧屋大冒险?”
拓永刚就笑,他提了提裤子,爬上空洞的窗户,跳进了屋里。他脚下立刻扬起一团烟尘,袁朗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两人轻手轻脚地在屋里走动着。打开了房间的门,他们走进了房子内部,屋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就是空空的一套房子,到处是陈年的蜘蛛网,和变了形的电线,客厅天花板上有一支枝形的电灯架,黑乎乎的,也是挂满了残破的蛛网。被他们走动的动作惊起的灰土直冲鼻腔,他们不由得都用手捂住了鼻子。他们找到了楼梯,本着既然都来了就看个够的心理他们不顾四处掉落的灰尘摸上了楼。
拓永刚告诉袁朗,“听说我太爷爷以前是做生意的,原来是陕西那边的人,后来跟别人一起到这里来讨生活。娶过3个太奶奶,我太奶奶是最小的那个,不过她嫁给我太爷爷的时候也已经不年轻了,带着一个孩子嫁来的。解放前他就过世了。我爷爷从小是跟着我大爷长大的,太奶奶跟她的孩子一块儿过。后来听说她家都没有人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以前的房子盖得挺结实的。”袁朗发表了一下对房子的看法。
拓永刚用脚拨拨地板上的积灰,让下面地砖露出来,“还铺了地板。”他笑笑。
袁朗问他,“走了吗?”
“走吧。”
旧屋大冒险结束。
离开老屋之后,拓永刚和袁朗骑着自行车到松花江边看风景,他们看好了一片树荫,把自行车往路边的树下一停,就一块儿坐在河堤上看江景。江心上就是太阳岛,远远望去,绿意盎然。
拓永刚坐下来望着江面神情愉悦,他的快乐像江水一样从心底流淌出来。他突然唱起了歌儿,还挺声情并茂的,“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大豆高梁。”之后拓永刚转过脸来冲袁朗笑,“就会这一句了。”他是成心在这儿耍宝来的。
袁朗笑哈哈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举止中是说不尽的纵容和亲昵,拓永刚顺势往袁朗身上倒,袁朗没躲闪,他只是看了一眼周围。也许是中午时分的缘故,江边并没什么人往来,拓永刚顽劣地用手指捏捏袁朗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表情像个在耍流氓的土财主,但袁朗怎么可能让他个臭小子占上风?他有些戏弄地笑着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风景怡人的松花江畔他吻了拓永刚,这个人生中他最爱的男人。
拓永刚虽然有些惊愕,但是他出奇地安静,他笑笑说,“你赢了。”
换了个背靠背的姿势坐着,两人聊起了刚认识时对彼此的印象,结果是半斤八两,谁都瞧谁不顺眼,简直是一对冤家死对头。不同的是他们的互瞧不顺眼一个是出于对对方的了解,而另一个则是出于对对方的一无所知。袁朗一开始就知道拓永刚不是能留在老A的人,而拓永刚呢,他把连同袁朗在内的一干老A都划进“心理**、虚张声势”这类人当中。
“哎,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拓永刚好奇得要死,他回想了一遍自己在A大队受训时的经过,没有发现自己的闪光点在哪里?
“记不记得有一天你在食堂跟吴哲,还有30、12那个小胖子聊天,然后被我撞见了?”
拓永刚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还是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吧,难道那天我显得特别帅?帅到这么挑食的教官都忍不住动了心?”拓永刚心无城府地笑起来。
袁朗也笑,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已经不太能想起来当时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但是他不会忘记在那一瞬间自己由心到身的冲动,当时的情景即使到现在才被提及,袁朗依然拿不准要怎么去说。但是他认为,这一段过往应该跟拓永刚一起分享,“那天的你给我感觉很特别,你是拉起了衣服然后很得意地冲30瞧了一眼,记得吗?然后我就想,如果跟你上床,应该会很不错。”
“哦~”拓永刚笑了。
袁朗与他背靠着背,他笑得直抖,袁朗反手把手掌按在他脑袋上,“不要再笑了。”
拓永刚揶揄袁朗,“你很色啊,竟然在那时候就已经想着要跟我上床了。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看出来又怎么样?告我性搔扰?”
拓永刚笑得更大声了,“还好我当时不知道,不然我可能会有点吃不消。噗。”
“为什么啊?”袁朗明知故问。
拓永刚放松地往袁朗背上靠了靠,胳膊抵着他的,他转过头来,这样他的嘴巴就离袁朗的耳朵近一些了。袁朗真喜欢他有意无意间做的这些小动作,他跟袁朗说,“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惹人嫌都是装出来的。说真的你第一次做回好人是被我的烂枪法给逼出来的吧?是不是?”
“像我这种好人是不会揭人疮疤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你说对了。”
拓永刚笑着用手敲了一下袁朗的头,“狡猾啊。”
下午两人去一处湿地公园游玩,公园里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池塘,中间有一道像珠链一样的桥连通池塘两岸。珠子其实是一块块混凝土浇铸的圆形石板,直径大小约为30公分,水漫到板下4、5公分处,走过这道桥其实是很考验人们的胆量的。因为人的自我保护心理总会不断地提醒着人们——搞不好水下的水泥柱会断掉的呀。事实也是如此,很少有人会从这里走,大多数的人会绕着池塘边的栈道走,而不会走中间这个看起来充满陷阱的石板桥,虽然它看起来非常地有意思,离野生水鸭的窝也更近一些。可袁朗和拓永刚是什么人啊,这俩是唯恐天下不乱。
拓永刚兴致勃勃地要走在前面,“我走前面。”
“凭什么要我跟在你后面啊?”
“我比你重。”拓永刚说着就抢先踏上了第一块石板,接着又跨到了第二块石板上。袁朗只能跟在他后面了,拓永刚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他指着水底下说,“哎,看,有鱼,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样子。”
袁朗忍俊不禁,“你属猫的吗?”
拓永刚干脆蹲下来,曲起手指对着水底的鱼就张牙舞爪起来,“喵~”
袁朗蹲下身把手浸在清凉的水里,一扬手就甩他一头的水,拓永刚不甘示弱,两人就在桥上打起了水仗,引得栈桥上的人纷纷往他们这边张望。最后还引来了公园的工作人员,他拿着个喇叭冲他们喊,“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闹。”
袁朗和拓永刚互相做了个鬼脸,乖乖上岸去了。
外面吃过晚饭,袁朗和拓永刚推着自行车沿着大街慢慢走,边走边聊,晚上风比较大,所幸哈尔滨没有像北京那样一刮风就下沙子。交谈时两人的目光不时地相互接触,每当这时他们的目光总是温柔的,热情的,然后两人会默契地一笑,错开视线。有一段时间,可能也就5分钟左右,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巧的是那段路也没有什么人车走过,可能是时间已晚的缘故。自行车轮子转动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脆响,还有两人整齐的脚步声。袁朗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拓永刚,他看着前方,留给袁朗的是一个英俊的侧脸,紧抿的嘴角有一个小小的上扬的弧度。曾几何时,袁朗也设想过,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谁?他又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喜欢的不一定就能够得到。在A大队度过的那些乏味又孤寂的夜晚这些问题是袁朗打发时间的工具,人始终是具有丰富的情感神经的动物,没有人不希望得到情感慰藉,袁朗也一样。他希望他的喜怒哀愁能够有人与他分亨,他希望有人愿意来了解他,了解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光荣,还有他的苦难。抑或是他可以什么都不懂,能够与他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即可,不过这很难,袁朗所接触的人与圈子不可能跟他一点共同点都没有。所以以上只是袁朗百无聊赖时的想象。
老天爷对他不错,让他遇见的是拓永刚,除了不愿意做0,他几乎没有什么让袁朗觉得不满意的。但是高标准必定带着高风险——这段感情变数太大,而他们似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和余地。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这老天对袁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拓永刚转过头来看着袁朗,袁朗不说话。拓永刚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过分童真明亮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就揉碎了袁朗的心。这就是为什么拓永刚明明看起来很适合被推倒却从来没有人能得手【包括袁朗自己】的原因,他笑起来太好看了,当然他笑得很粗糙的时候会更多一些,但这更衬托了那不多见的笑颜的可贵。你简直可以认为他在跟你撒娇,当他带着甜若蜜糖般的笑容真诚而无辜地望着你的时候,他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虽说袁朗当初是栽在他另一副表情之下的,但两者其实殊途同归,拓永刚依然是胜利者。袁朗感觉他就像是养了一只脾气娇纵霸道的宠物一样,它再调皮捣蛋再怎么闯祸都好,只要它稍微向自己讨好一下,卖一下萌,他就马上被感动得丢盔弃甲,不计前嫌了。
就像现在——
“虽然我不知道你又在想什么?不过你发呆的样子挺可爱的。”
太自大了不是吗?竟然说他“可爱”!袁朗不觉得自己跟这两个字能沾上边,可他竟然不想反驳!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回去吧。”他提议。
“好啊。”拓永刚的笑容依旧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拓永刚在打电话,跟他通话的那位在刚才他们进去洗澡的时候就在打拓永刚的手机了,打了好几个。拓永刚以为是谁有什么急事找他,他匆匆洗完了澡就跑出来回电话。等袁朗出来时发现他还在说——
“那倒是,好不好那得看你在跟谁比,怎么比。...我们羡慕你还来不及,虽然我觉得你做的这个决定有些草率。”
袁朗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到拓永刚身后,伸手搓了搓他的头发。拓永刚拉住他的手,袁朗站在了他身后,他松开手去拉袁朗拿着水杯的另一只手,袁朗明白他想喝水,他把水杯往他嘴边递,在他要喝到水时把杯子往外移了一寸。拓永刚扑了空,又气又恼,但电话还在通话中,他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话:“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可以跟你一起想办法。”
拓永刚安静地听对方讲话,那边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失落,隐约还有些气愤,“你我之间真的连这种事情都说不开吗?......你第一天认识我?”
袁朗见状把水给他递了过去,拓永刚喝了几口水,听着对方的辩解,或是理由。“我是为你感到可惜,上学的时候你比我们几个的成绩都好,毕业后又去了那么好的部队。我还说要去你那儿瞧瞧呢,谁知道你告诉我你转业了。就为这么大点事情!”拓永刚没再往下说,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袁朗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拓永刚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只是觉得,你没把我当兄弟。...好,常联系。有事别闷着。就这样。”
拓永刚把手机随手扔到茶几上。
“怎么了?”
拓永刚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个大学同学,我们一个宿舍的,关系挺好,真挺好的。刚转业回到老家那边,事先都没告诉我,他在家等单位通知,闲得无聊,给我打电话,我这才知道他转业了。知道他转业的原因是什么吗?就因为一个传说中非他莫属的进修机会到最后去的人不是他,他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那么幼稚冲动啊!”
“什么进修?很重要?”
“回来能调职的那种吧。”
“那个非他莫属的传说是哪来的?”
“不知道啊。他也没说。”
袁朗就笑了,如果他没猜错,拓永刚的那个同学应该是一个恃才自傲的人,最起码也是不够沉稳淡定,得失心颇重,要命的是他还很好面子。
拓永刚见袁朗在笑,就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太急功近利?”
“他怎么样我不关心,我觉得你不错就行了。”
拓永刚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在沙发上,手搭着沙发靠背,面对面地看着袁朗,“在你眼里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缺点啊,还真没什么大缺点,都是排名不分前后的那种。就是有一样,”拓永刚没计较袁朗的挤兑,认真地听下文,袁朗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他把手放在他腰上,上下其手的同时还耷拉着眉眼故意逗他,“不会j□j。”
“...”拓永刚忍俊不禁,他点点头,清了一下喉咙就开始叫,“床床床床床...”
袁朗真恨不得把他咬死,他一巴掌拍在拓永刚屁股上,“注意节奏!”
拓永刚大笑着搂过袁朗就亲。
虽然在一起的这些天谁也不提今天几号,明天几号,只是想到什么就会一起去做什么,默契地不想浪费时间。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日子过得太快,眼看着就没有了。这天下午天气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还是去逛了一趟中央大街,没有骑自行车去,自行车在上午的时候已经送给了小区里的两个保安大叔。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街上有人在搞一个什么活动,似乎是几个学生在收集手掌印,拓永刚和袁朗很乐意帮忙,学生们提供了5个不同颜色的颜料盒,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一个颜色。拓永刚选了蓝色,袁朗选了绿色,在按学生的要求在白布上印上掌印之后,袁朗出其不意地把沾满颜料的手指往拓永刚脸上划了一下,拓永刚也一样,就这样,两人脸上都有了一块儿颜料,洗手的时候谁也没把脸也一起洗了。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孩子气。
黄昏的时候他们坐在房子的阳台外面聊天,没有搬凳子,直接坐在地板上,整个城市在黄昏幕影中渐渐安静下来,在人们回到家中,让整个小区开始陷入夜间嘈杂时段之前,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喝着平淡的白开水,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光荣事迹啊,身边有意思的人或者事。各自人生,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景,他们没有太多的机会分享,于是总显得有些争先恐后,怕有什么精彩的部分忘了讲,于是当夜幕正式降临,嘈杂的夜曲响起之际,他们沉默了下来。
虽然在一起的这些天谁也不提今天几号,明天几号,只是想到什么就会一起去做什么,默契地不想浪费时间。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日子过得太快,眼看着就没有了。这天下午天气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还是去逛了一趟中央大街,没有骑自行车去,自行车在上午的时候已经送给了小区里的两个保安大叔。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街上有人在搞一个什么活动,似乎是几个学生在收集手掌印,拓永刚和袁朗很乐意帮忙,学生们提供了5个不同颜色的颜料盒,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一个颜色。拓永刚选了蓝色,袁朗选了绿色,在按学生的要求在白布上印上掌印之后,袁朗出其不意地把沾满颜料的手指往拓永刚脸上划了一下,拓永刚也一样,就这样,两人脸上都有了一块儿颜料,洗手的时候谁也没把脸也一起洗了。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孩子气。
黄昏的时候他们坐在房子的阳台外面聊天,没有搬凳子,直接坐在地板上,整个城市在黄昏幕影中渐渐安静下来,在人们回到家中,让整个小区开始陷入夜间嘈杂时段之前,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喝着平淡的白开水,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光荣事迹啊,身边有意思的人或者事。各自人生,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景,他们没有太多的机会分享,于是总显得有些争先恐后,怕有什么精彩的部分忘了讲,于是当夜幕正式降临,嘈杂的夜曲响起之际,他们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两个胆小鬼。
今天晚上拓永刚一反常态地显得耐心而温柔,他不厌其烦地抚遍袁朗全身每一寸肌肤。他握惯了钢枪的手做起爱抚的动作来亦是游刃有余,袁朗享受着他的细致,哪怕在内心深处对他的渴望早已充沛到了极点。在以往的X爱中拓永刚喜欢主宰着整体的节奏,这是他一惯的行事习惯,每一次他断定的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时间点总会比袁朗实际感受到的要早一点点,算不上是操之过及,而是恰到好处得让袁朗感觉心痒难耐。其实袁朗也喜欢爱欲冲晕头脑的不顾一切。可是拓永刚很郑重地对他说,那样很容易让他受伤。袁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么“正人君子”,倒是让袁朗滋生了想狠狠地弄他的“邪恶”想法,改天选个黄道吉日,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呃...”
神游天外的袁朗没有注意到拓永刚的进入,但是这个突发状况却见鬼地暗合了他喜欢的“不顾一切”,因此他的身体快于头脑地做出了反应,他的喘息似痛苦又似兴奋,下面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收缩着。这让拓永刚有点儿发愣,他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不动,袁朗火上浇油地挺动着腰部,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没有细腻的变化,也没有技巧的点缀,更谈不上对速度的有效调控,拓永刚就像是被一头猛兽拖拽着猛烈进攻。袁朗在他的攻势前浑然忘我,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受让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j□j了。
拓永刚惊诧于自己的表现,他更担心袁朗会不会被他弄伤,他不住地对袁朗说,“对不起,我没有忍住,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袁朗轻松地回答道。他尽力在平复呼吸,j□j的余韵还在像波浪一样冲刷着他,两条腿在刚才的鏖战中紧紧缠绕着拓永刚的腰,紧张的肌肉还震颤着,酥酥麻麻。他开始反省自己的天真,告诫自己不要再站在1的角度去想什么不顾一切!
拓永刚动了动,他要起来了。袁朗抱紧他,“别动,就这样。”拓永刚于是就不动,他慢慢的在袁朗身体里平静了下来,他趴在袁朗身上休息,袁朗喜欢他的重量,这让他感觉到甜蜜和安心。这份伪装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拓永刚开始寻找袁朗的嘴唇。j□j的火花在神经元内噼啪炸响,拓永刚的XX像充气的自行车胎一样一下一下地膨胀,而且他没有征求袁朗的意见就再度自做主张地造访了袁朗的身体,并且在里面继续膨胀,直到完全成型,完全挤占了那本就不大宽敞的通道。
拓永刚这时候才感觉有些失礼了(他可能也是故意的),他眨眨眼,有些讨好地冲袁朗笑。袁朗凑近他的耳朵,“换个玩法。”
拓永刚跪立起来,伸手将袁朗拽起,他们坐着j□j,面对面,凝视着对方,直到精疲力尽再也坚持不住......
一夜**,让两人一觉睡到天大亮,这让他们收拾行李的时间大大地被压缩了。匆匆收拾了自己和这间他们住了几天的房子,袁朗把钥匙留在了茶几上,还写了张感谢的字条压在底下。时间已经不多了,拓永刚拎了两人的行李让他快走。等他们赶到机场,离飞机起飞已经只剩下不到半小时了。真是好险呐。
之后在飞机上,两人几乎是睡了一整个回程,下飞机时两人的精神明显比上飞机前好多了。但是他们马上要面对的却又是再一次的分别,拓永刚跟袁朗商量着吃了饭再走。旁边一对母女在说话,小女儿至多两岁半的样子,撒娇让妈妈抱。妈妈说没有力气抱她了,结果小女孩天真地说道,“我给妈妈加油,妈妈就有力气啦。妈妈加油!”
袁朗和拓永刚都忍俊不禁,心情都非常的好。
这时他们正要步出国内到达通道,拓永刚突然不走了。袁朗也停下了脚步,他看到在他和拓永刚前面不远处站着两个穿军装的人,一个上尉,一个中尉,表情冷淡而干练。从他们的眼神里袁朗看出来他们的目标是拓永刚,果不其然,他们要往这边走了。拓永刚伸手做了个“等等”的手势。他们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袁朗暗暗吸了口气,拓永刚转过身来,他笑笑,“看来这顿饭咱们得改天才能吃了。”他的脸在笑,眼睛却没有笑。
袁朗心里发梗,他也笑,同样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好啊。”
拓永刚又笑,眼神里有了不舍,“保重啊,中校。”
“也请司令保重。”
同样俏皮的对话在当初可谓蜜里调油,如今再一次从两人嘴里说出来俨然多了些苦涩。拓永刚跟那两个人一起走了,袁朗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冷。游戏结束了,我的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袁朗回到了A大队,每一个人见到他都毫不怀疑他确实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因为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活力十足。他跟往前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在晚上会睡不着,不管白天有多累,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他却还总是睡不着,他失眠。他没有借助药物来改善这种状况,他知道症结出在哪里。那不是几片安眠药就能解决得了的。
拓永刚离开机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给他发短信。【每一次跟你说再见我都很伤心,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每一次分别你总像是从我身体里带走了什么一样。】袁朗站在电梯上读着这条信息,心脏像是随着下行的电梯一路下坠,他又何尝不是有这种感觉呢?每一次见面他都舍不得让拓永刚离开他的视线超过10分钟,那种心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对拓永刚也不能说,好像这是他最后一个秘密,必须死守。
【我有时候甚至会愚蠢地在想,如果你是女人那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对所有人说我爱的是你。】
拓永刚跟袁朗求过婚来着,不过被拒绝了。
“中校,要不然,你嫁给我吧。”
说这话时候的拓永刚顽皮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吃了他。
【可是我觉得你是现在这样感觉更好。】
【今天这个情况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不受打扰。】
【红灯。嘿,你说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