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后来两人回到了床上也都没能止住狂笑,笑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太累了!拓永刚就抱了床被子去了隔壁那间房间去冷静一下,慢慢地袁朗这才没有笑得那么厉害了,他嗓子都笑哑了。他认定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糗的一件事!他总结了一下,这就是典型的色令智昏啊!没把拓永刚吃掉不说,现在他连人都跑到隔壁去了,对于见面机会稀少而珍贵的两人来说实在是亏大了!
不愿意吃亏的袁朗爬起来,他要把拓永刚从隔壁挖回来。隔壁房门都没关,亮着灯,同样的装修华丽也是带着一种没有人气的空洞感。听不见拓永刚在笑,他也平静下来了,发现袁朗站在门口他也只是笑了一下,再不像原先那样笑得停不下来。
“晚上你打算住这儿?”
“那床连扫都没扫过,怎么睡?”拓永刚一直是披着被子坐在房里的一张椅子上。
“这房子只有你来住?”
“是只有我跟你在这里住过。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东西备得这么齐?”房子里大到家俱家电,小到纸巾香皂一样不缺。
“怕我有时会用到就准备着呗。”
袁朗对这样的百年大计无话可说,拓永刚打了个大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睡觉吧。”
重新回到干净温暖的床上时两人也重新缱绻了一番,少不了耳鬓厮磨,诉诉情话,某些运动不被列入温习名单。泡澡前做过了,泡澡时又闹了那么大的一个笑料,实在是已经到达心理承受的极限了。聊天的时候拓永刚拿出手机给袁朗看小番茄的照片,小番茄现在已经是一名准小学生了,正在读学前班,小家伙长高了,在换牙,豁着门牙照相都笑不露齿了——牙不见了。
“他不记得我了吧?”
“好象是。”
袁朗随意地翻看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对中年男女坐在餐桌边吃饭,因为要拍照,所以两人都对着镜头笑。那个男人袁朗认识,很多人也都认识他——在《解放军报》上偶尔会看见他的照片,他是兰州军区副司令员。袁朗看向拓永刚,拓永刚承认那是他的父母,“我爸和我妈。”
“只是看照片,我就不用敬礼了吧?”
拓永刚翻个白眼,“你随意。”
袁朗认真看了看照片,说:“说真的你长得像谁?”
“像我自己。”
“基因突变了。”
袁朗笑起来,他想起了在自己家里曾经也有过他像谁不像谁的讨论。拓永刚把手机从袁朗手里抢过来。袁朗瞧着拓永刚,这小子正盯着父母的照片看,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家的时候只能看照片。”
袁朗听了把自己的钱夹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打开了给拓永刚看,那相片夹里也夹着一张家庭照片。照片上的袁朗也就是拓永刚现在这么大的年纪。拓永刚说:“叔叔阿姨看起来就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
“按实际情况你应该称呼他们‘伯父伯母’。”
拓永刚忽略掉袁朗的提议,“你还有哥哥?”
“嗯。”
“真羡慕,我打小就是一个人,家里连个一起玩儿的人都没有。”
“我哥从来不跟我一块儿玩儿,他觉得我是小屁孩儿。不过我小时候太淘气,他见到我都恨不得调头躲起来。长大了他又变得太严肃,我也不爱跟他在一块儿呆着。”
拓永刚就笑了,“看出来了,你从小就是猫嫌狗恨的角色。”
“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拓永刚装傻充愣地在袁朗脸上亲了一口,“说你了不起。”
袁朗抖了几抖以示对拓永刚这腻歪劲儿的抗议。
拓永刚和袁朗这次相聚跟以往有了一些不同,平常见面他们都只呆在屋子里极少出门,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异常珍贵,出门要在意的事情太多,显得很不划算。不过这次他们打算一起去做点什么事,丰富一下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以免每次回想起相聚的时光都会因为背景、事件的极度单调而产生“记忆重叠”。他们计划去逛逛街,大约要出门大半天,借着这空档顺便也让家政服务员打扫一下屋子。
最近的购物广场走路也就差不多40分钟,他们选择了步行。拓永刚在这段时间里跟袁朗讲了一些他以前的事,他向他提起了大学时代教空气动力的老师。那位老师对拓永刚的影响不小,拓永刚自己都承认:“他不仅是我的老师,教我知识,更教给了我一种可能是最正确的爱情观。”当时拓永刚是喜欢这位老师的,他喜欢他风趣的谈吐,过人的才智,人长得也不错。但相对于他吸引拓永刚的内在特质,相貌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袁朗有点小酸:“哪怕他长着一张酷似赵本山的脸?”
拓永刚大笑,“你就不能让我高尚一回?我也想做一个不会被外表所迷惑,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深度的人啊。”
“也想做,那就是还不是了?”
“错了,跟你在一起至少就已经证明了我已经是一个不重视外表的人了。”
袁朗故做气愤地用胳膊卡住了拓永刚的脖子,“我现在就杀人灭口。”
“这么快就恼羞成怒可不太像你啊中校。”
“你别忘了我是最差劲的教官呢,小南瓜。”
拓永刚才不受他威胁,他把袁朗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开,顺手再把自己的手搭在袁朗肩上。这样看来他们跟走在路上的任何一对好朋友都没有差别。拓永刚继续讲他跟大学老师的故事,老师当年年纪也不大,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是海外名校毕业的博士。拓永刚对他有好感,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对老师说过,他不太敢说。可是老师有一天竟然点名让拓永刚课后留下来,他有话跟拓永刚说。拓永刚对这突如其来的谈话很是忐忑,心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他没想到老师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拓永刚同学,你是不是喜欢我?”
拓永刚当时都吓懵了,他发誓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他!老师笑着给吓傻了的拓永刚解惑,“你看我的眼神太直接了。你很诚实。”
拓永刚来不急羞愧就开始结结巴巴地表白:“老师,我喜欢你。”
结果当然是拓永刚表白失败了,他暗恋的对象早已经有对象了。
“既然是这样,那老师你为什么还要拆穿我?你不说,我可能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对你说真话。”拓永刚不理解他的举动。
“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学生走弯路。”
拓永刚以为他是要劝自己不要再在喜欢同性这条“弯路”上走了,没想到他又一次让拓永刚意外了。他说他不希望看到拓永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在明知道拓永刚没有机会的情况下,他没办法保持沉默,这对拓永刚不公平。这是拓永刚第一次听到这种“暗恋无辜,装死有罪”的说法,他想也许是老师在国外留过学,接受的观念较国内的人要开放吧。
那次谈话没有让拓永刚如愿以偿地得到老师的爱情,却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由师生变成了朋友,也许对老师来说拓永刚只是个小朋友。他对他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他不吝啬向拓永刚分享自己的感情故事,他和另一半是两地分居,一个在西安一个在北京,工作都很忙没什么时间相聚。但是老师告诉拓永刚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爱情不是人生的唯一,人生中有比爱情更重要,更有意义也更长久的事情要做。不否认这世界上有离了爱情就不能活的人,但更多的是打着空虚寂寞的旗号挥霍青春和时间的人,这种人不是缺爱,是缺目标。”
“不论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时间长了都会变淡,你必须要认清这一点,能让两个人走到最后的原因除了耐心还是耐心。再加一条,志同道合!”
“你小子可千万别学电视电影上演的那样去当什么情圣,脚踩几条船早晚会掉进水里,一厢情愿也不见得让你看起来比别人更值得去爱。”
“人与爱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人在驾御爱情,让爱情为自己的生命锦上添花,而不是爱情在奴役人,把人榨干,压垮。”
拓永刚在空工上了四年大学,老师一直以言传身教的姿态向他灌输这种人生观和爱情观,拓永刚在大学期间谈过的所有恋爱都被他剖析过,任何漏洞和缺憾他都看得明明白白。而他看起来活得也是非常成功的。他没有让自己变成感情的奴隶,他与爱人的感情也维持得非常好。
“你怎么看他?”拓永刚问袁朗。
“他电话号码是多少?”
“?”
“我去j□j他。”
拓永刚侧过头来瞧着袁朗,“你是还没睡醒呢?还是又睡着了?”
袁朗笑着,认真地说道,“我谢谢他。”
如果没有他的教导,袁朗都不知道拓永刚自己要怎么从那样艰难又混乱的圈子里认清方向,避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袁朗今天所得到的就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在爱情心理方面相当成熟坚强的拓永刚。
“你会滑冰吗?”想要转换一下话题的拓永刚指了指前面的冰场问袁朗。
“不会。”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啊?”拓永刚有些戏谑。
“你会?”
“当然。有兴趣吗?我教你。”
十分钟后拓永刚和袁朗就已经穿好了冰刀鞋坐在冰场边上了,拓永刚臭显摆地站在滑不溜丢的冰面上,很随意地做了几个动作,流畅潇洒的姿态证明他真的会滑冰。袁朗对他的表演不屑一顾,抬正下巴指指冰场上,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在玩,有些滑得也挺稳的。“很了不起吗?刚会走路的小孩儿也会。”
“那你不是更糗?”
拓永刚说完就溜了,袁朗想揍人都抓不着他。拓永刚在绕场做热身,每次滑到袁朗面前总要很顽皮地挤挤眼。袁朗试着站起来,冰上实在太滑,他小心小心再小心才勉强站住了,姿势什么的他当然知道已经不能要求好看了!先站稳了再说!他踮着冰刀鞋,迈步,用冰刀尖死死卡住冰面,再收后面的脚过来。很好,没摔跤。袁朗故伎重演,又迈了第二步,第三步...这时,场边围栏外有人很不给面子地提示了一下他,“你是在走冰还是滑冰啊?”袁朗被他这么一问就忍不住笑,这一笑就让他直打晃,他赶快伸出手来平衡身体。然后对那个半大的小子说,“都是。”
袁朗回头去找拓永刚,不是说要当教练吗?人呢?!他没看见拓永刚,倒是看见了一个身高只到他膝盖上一点点的戴顶红色帽子的小不点晃晃悠悠地朝他滑过来了!袁朗进退两难,他不会滑啊!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小不点越来越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不点离袁朗还有不足一尺的时候拓永刚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抱起小不点,呲溜一声滑到远处,再优美地拐了个弧,回到袁朗身边,稳稳当当地站住了。有人在拍手,拓永刚把小不点儿放回冰上,对她说:“宝贝儿乖,到外面玩儿去,别欺负这个不会滑冰的叔叔。”袁朗听见身后有哄笑声传来。拓永刚也笑,他像是刚想起来自己说过要教袁朗滑冰似的,他伸出双手拉住了袁朗的手,平肩展开。他笑着看着袁朗,“脚别站这么直,像我一样,打开一点。”
“别得意得太早啊。”
“冤枉。”
袁朗握住拓永刚的手用力捏紧,拓永刚无语地咧咧嘴,“背后下毒手啊你。”
“明明就是面对面的。”袁朗理直气壮地说道。
拓永刚大度地不跟他理论,在场边陪着他练基本功。正练着呢,旁边传来一个女声把拓永刚从专心致志的状态里拖了出来——“小叔。”
拓永刚抬头看了一眼叫他的人,笑笑,“李唐姐。”
袁朗很自然地松开跟拓永刚握在一起的手。
“滑冰呢?”
“嗯,收了个徒弟。”
叫李唐的女人打量了袁朗一眼,袁朗冲她笑笑,发现她身边还跟着另外两个女人。看样子是结伴来逛街的。
她的女伴问她,“这是你老公的弟弟?”
李唐就笑了起来,“他是我老公的叔叔,我儿子叫他叔公呢。”
“哦。”女人们开始大惊小怪。
袁朗微抿了嘴巴,原来她是小番茄的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哦,行,你们玩儿吧,我们先去逛逛。等会儿一块儿吃饭?”
“不了吧,我们自己解决。”
“也行。走了啊。”
“哦。”
等她们走了,袁朗才问拓永刚,“就是她在六扇门里当大姐头?”
“是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
“原来如此。”
拓永刚重新握住了袁朗的手,袁朗往李唐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那边林立的店铺中,也许现在她正跟她的女伴们徜徉在衣服鞋子的海洋里。想到她的职业,袁朗忍不住要逗逗拓永刚,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被拓永刚握起的左手,戏谑的笑浮上他的嘴角,“你不担心痕迹专家看出什么痕迹来?”
“痕迹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想要得出结论,她得亲自勘察过事发现场才行啊。你说对不对?”拓永刚望着袁朗笑,还促狭地眨眨眼,毫无疑问在拓永刚的内心深处也住着一个坏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被暗示为“事发现场”的袁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用力掐了掐拓永刚的手指。“总之你是暴露了。”
拓永刚拉着袁朗慢慢在冰上滑行,他脸上的神情有些遗憾,“你说的对。我真蠢,好好地在家呆着不就完了,干嘛要出来?”
“晚上要回去?”袁朗以为他会回家报个到。
“不回,我回北京见见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报备吧?”
袁朗就笑,语气轻挑,“那得看你见的是什么朋友了?”
拓永刚看了一下身后没有人,就带着袁朗拐了个弯,速度有些快,连自己站在冰上都还很勉强的袁朗很没悬念地打晃,拓永刚顺势托了他一把,也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最亲爱的……”袁朗心头一颤,一股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喜悦的情绪从心底膨胀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不过拓永刚看起来很快乐,眼睛里溢满笑意,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地有神彩,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仿佛真的像盛着香醇醉人的佳酿,**至深。袁朗也笑,发自心底的,他感到无比的满足,这份满足是拓永刚给予他的。这个比自己年轻7岁的男人,有一颗真诚火热的心,他的爱是坦诚的,炙烈的,同时也是理智的,清醒的,袁朗找不出这段爱情里的缺点,它完美得令人惊叹,会感慨这样的巧合,这样的缘分恐怕只有不寿而终才是它最好的结局。
晚上睡觉的时候袁朗动情地抱紧了拓永刚,这又是一个最后一夜,他们在一起已经渡过了很多个最后一夜,但是每次要离开他的时候袁朗总还是会舍不得。拓永刚很配合地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和袁朗都躺得舒服点,可是每次他动起来都是像是为袁朗创造一次更紧密地抱紧他的机会,袁朗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慢慢地,紧紧地缠绕住拓永刚。拓永刚回抱他以同样的热情和力度。两人以拧麻花似的姿势抱在一起,气喘吁吁,但是好像唯有这样的贴近,这样的亲密才能令两人感到满意,两人傻兮兮地笑着。
袁朗亲吻着拓永刚,故意问他,“舍不得我?”
“舍不得。”拓永刚不像袁朗那样拐弯抹角,他有什么就说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袁朗的心像是被他的目光温柔地抚过,他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亲吻他,接吻时他们尽量不让牙齿碰到一块儿,他们不愿意有任何声响破坏这份静谧激情。他们都像是毒蛇一样,在每一次亲吻和每一次抚触中将毒液渗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也许是被注入的毒液太多了,袁朗感觉到了一种疼痛,头脑昏昏沉沉的,他情不自禁地轻唤拓永刚的名字,“刚子!”
“嗯?”
“我是谁?”
“袁朗,你是袁朗。”拓永刚重复着袁朗的名字,那声音令人沉醉,他凝视他的目光从未隐藏,那是他的所有。这也是袁朗能从他那里得到的所有。
短暂的相聚之后照例接下来又将是长长的分离,拓永刚告诉袁朗他要准备明年夏季中俄空降兵联合演习的事情,而明年又是空军建军60周年,各种纪念活动和演习任务比往年有所增加,他会忙得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空闲跟袁朗见面。袁朗这边同样任务繁重,副大队长不仅只是一个职务,同时它也意味着更多的工作和责任。至于上次被李唐遇见的事情拓永刚没有再提起,想来应该是没有节外生枝,原本就是一件极正常的小事,没有必要把它想得太严重。
拓永刚说下次有可能的话干脆换个地方见面好了,在北京熟人太多,不自由。袁朗嘴上是说同意,可是真要找那样的一个机会难度太大,对此他并不抱有希望。其实他们也和许许多多普通军侣一样忍受着两地分隔的痛苦,但是比起更多的人来他们已经十分幸运,多少人一年都还见不上爱人一面。就拿齐桓来说吧,他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快满月了他都还没能抱上一抱。他自己自嘲说他这爹当得一点儿力气都不费。战友们就起哄:军功章里也应该有你的一半的吧?力气活儿!
那新上岗的爹这时候脸上乐开了花,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父亲的名头让他神彩飞扬:那当然!队里一众单身汉抢着要给齐桓的儿子当干爹,齐桓这个亲爹拿捏着身份说要考核,还要报告媳妇儿,听听媳妇儿的意见。结果他有一天他往家打电话的时候一堆“干爹”就不请自来,把这事儿给坐实了。齐桓的儿子估计是这世界上干爹最多的孩子了。
可孩子的亲爹还是忍不住感慨:我儿子得到什么时候才能集齐47个干妈啊?
袁朗每次想起齐桓的这句话都觉得很好笑,只是笑过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感到心酸,手底下这帮兵的婚恋大事确实难解决啊。林政委作为政工干部,提起队里的适龄未婚官兵也是一筹莫展,他也知道他们难谈女朋友的原因在哪里?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而仅仅因为他们的军人身份就足够让许多姑娘望而却步。
大队长难得幽默一把:“不如我们也搞个相亲会?”
袁朗和林政委都笑了起来。
“可以考虑啊。”
“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不说不笑嘛,政委别太当真。”
林政委转头看向袁朗,袁朗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政委问他,“袁朗你的事什么时候办啊?在我走之前有没有希望?”
袁朗讪讪的,“不知道啊。”
“什么事?”大队长挺好奇的。
“结婚生孩子啊,做为副大队长他不应该以身作则,给下面人树立榜样?”
袁朗从政委的话里猜测出他应该并不知道多少实情,铁路替袁朗把秘密保守住了。袁朗轻巧地推托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再说...我这榜样还是不要竖起来的好。”袁朗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是不太符合规定,但是法外还是有人情的嘛。”政委已经很通情达理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韦大队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政委和袁朗把话说明白。
袁朗不清楚在政委那儿他的故事是一个什么版本,所以他不出声,只是向政委示意了一下,表示说不说看政委你的。政委就说了,“他跟驻地附近的姑娘好上了,对吧?”
对这个说法袁朗并没有感到意外。大队长的反应更是直接,“多大点儿事儿!”
袁朗表态道,“我会处理好这些私人的事情。”
“怎么听起来前景不太乐观的样子?”
袁朗笑了笑,“也许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一定。”
袁朗鲜少会有私人感情的事情被人知晓,所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政委还是刚毅冷峻的大队长都难免对他好不容易被暴露了一点小马脚的“j□j”感到好奇。袁朗被这两个上级盯着问这些,心里十二分地明白自己今天不编点让人信服的东西出来是没办法脱身的。于是他张嘴就来了,“有些现实问题是没有办法克服的,尽力吧,有时候结果会怎么样反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大队长似乎也有些感触,“结了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麻烦着呢。一大堆事儿。”
“这就是个过程,人这辈子都得这么过。说白了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儿,人养我,我养人,一代一代绵延不息,什么风花雪月啊,良辰美景啊都不靠谱,全是鸡毛蒜皮,忍忍就过了。又不是10几20岁的毛头小子,这道理应该早就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