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的手回剑重新发出攻势,寒光闪闪,招招猛烈。但就是伤不了他的皮r_ou_,心中权衡片刻只好拉远距离,一个用力飞踢将他踢飞三尺之外,寻找突破点。
楚天易冷笑着站起来,这具身体是用血养成的,早就没了痛感!嘴角倏然上扬,身影一动已经穿过人群来至容离的跟前。
陆有才和舒天虽在保护容离,但是也身在战斗之中,那些百年活尸有点棘手,得想着法子寻到他们的颈部,才能一刀致命。陡见红衣一闪,容离整个人已经被带着离他们远去。
陆有才一回头想禀告君珩,才发现君珩也不见了,连带着地上的已经奄奄一息的道士也不见了……
血腥气愈发浓重,只好转头先全力应付这些活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久没更,米啊内哟~
第63章 大结局
容离被他提着衣领,脚下空悬,在屋顶上急速掠过,城内厮杀之声四起,到处皆是一片火光,不由眉头紧皱。
他们要去的就是皇宫的方向,可见他的执念有多深……容离顺从地被他抓着衣领,始终不见半分反抗。
执念这个东西,是一剂□□,会伤人害己。楚天易已经被荼毒的透心透骨,没有方寸转圜之地。
他被楚天易拎着直奔金銮殿而去,这几日在皇宫王府还有城门处都调设重兵把守,但是见此情形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进了大殿之后,容离双脚终于着了地,双手做剑指,袖中的符咒飞出数张,上面是他用自己的血以指作画而成,不过都是些禁锢人的符咒,因为修为不甚高,效力难以保证,他只是用来傍身用。
符咒随着容离的剑指方位,分别落在楚天易的四肢上,楚天易兀自拖着他的衣领,根本没有拿他当回事,但是刚迈出去的腿,倏然一顿难以动弹!
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往后退了两步,容离做出一个停的姿势,警告后面那些守卫,让他们不要再靠近。
楚天易现在是活尸,能让他吸口血,都是在帮他。
楚天易血眼怒睁,黑色锋利的指甲忽的长了出来,一声闷哼手臂一抬折扇如同利刃快速翻转,黄色的符咒被搅成碎片,纷纷扬扬。
扯出一丝冷笑,身形极快的靠近他,轻易就把他抓到手上,举起来和自己平视。
“也就这点本事吗?”语气轻蔑不屑。
容离回望着他,衣服已经褶皱不堪,这样被人抓着的确不太好受,目光看向殿外,却笑了一下,纯净无害。
好像楚天易这些行为和嘲弄的语气在看来,不是威胁也不是伤害,如此反而让对方感到懊恼。
捕捉到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味道,楚天易一把抓起容离的手指,右手指腹被他用力捏住,一滴血珠如同血玉玛瑙,鲜艳欲滴。朱红瞳孔一颤,眼色愈发深沉。
糟了!
容离皱眉,手指方想蜷缩,手被人强硬捉住,尖牙刺破了皮r_ou_,刺痛感传及面目,双眉猛然一跳。
听见砰地一声,有重物砸向地面,殿中守卫只觉头顶有一阵烈风刮过,回过头的时候殿中便多了两个人,一个已经躺在地上,另一个则极速只身逼向了楚天易。
君珩扔了道缊,裂天剑尖直指楚天易的脖子,眼底盛怒如火,足下用力踢向楚天易的背脊,楚天易颈侧一片,躲了过去,却没躲过他的腿脚功夫,错不及防地往后生生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
挥袖一揽,衣摆流云一般倾落在地。半跪在地,容离已经落在他怀里。君珩握着剑的手愈发用力,一手紧紧箍住容离的小身板,将他脑袋扣在颈窝里。太阳x_u_e喷张鼓起,胸腔起伏不定。可又努力使自己不至于太用力,生怕会收不住力道弄疼了他。
他白衣已经被血染红,脸上也留着未干血痕,颈侧被勒出红痕……
君珩低垂着的目光幽冷,汹涌奔腾的杀意在胸口郁结,马上就要破堤而出。
楚天易哼笑一声,一边缓步走向高高在上皇位,一边无畏地说道:“他的血,很美味!”
君珩面若冰霜,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托着容离手指的掌心微不可察的一颤,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心都生了出来。
手上剑意一转,裂天还未离手,忽然被容离拉住衣襟,凑近了他的耳朵轻语了几句,目光也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说完之后他才眼见着那一脸冰霜有所缓和,慢慢平静下来。
大殿中央,灯火通明,股股龙涎香掩杂陈着血腥之气,除却楚天易的脚步声,安静的诡异。
他们现在正被很多目光聚焦。可不管现下情形多紧张,那些人是如何的着急,君珩从从容地自怀中掏出手帕,低头细致地缠着容离的手指,掌心的旧痕还未去,又添了新伤,心底默然把这些都归在正坐在皇位上冷眼瞧着他们的楚天易身上。
挑眉暗香:就让你多坐一会儿,也好体会下转瞬即逝的悲切!
君珩把人放到皇宫守卫那处,提着剑路过道缊的身边,从怀中扯出一卷画丢在他身上,夹裹着雷霆万钧之力挥剑斩向正得意的楚天易,对方不得不以扇相抵,兹拉一声扇面从中被划开,剑刃直逼他的面门。逼得楚天易无处可退。
两人武器相抵,君珩突然凉凉道:“那副画,我帮你补齐了。”
什么?
画……
楚天易一惊,余光扫过道缊颤抖着半天才举起来的画卷,定睛看到蓝衣少年栩栩如生的面容,脑海嗡的一声,一阵钝痛侵袭而来,如同针扎一般细密。
君珩见他呆了一瞬,裂天蓄力待发,楚天易感受到剑气袭来,点足游移而去,身影迅速,君珩紧追不舍,两人围着殿内两根大柱子你追我躲。
又接着道:“宁将军能得此忠心耿耿的心腹,也算是三生有幸吧。”他没有叫他楚王爷,而是叫他宁将军。
地上半死之人忽然动了动眼皮,不知是看到这幅画而震惊,还是为“宁将军”三字而动容,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宁将军……楚天易一面闪躲着,这会儿头痛欲裂,有心无力地闪避着他的攻击。君珩见他逐渐力不从心,也并不着急取他x_ing命,接着道:“他是你手中的刀剑,伤天害理杀人取命。”从不眨眼。
“画中少年,名叫封戩。”
封戩……楚天易偏头躲过他的剑气,这个名字从未听闻。面上有茫然一闪而过,君珩趁着这个空档,一拳捶在他的脸颊,沉重的一声闷响,一颗红果须臾之间落入楚天易口中,不待他反应,君珩又是一记猛拍,那棵小红果儿顺着他的喉咙咽了下去。
殿门口陆有才刚到门口,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按理说他一个早就知道内情的人,在尘埃落定之际,更因该神情莫测一点,留一点神秘感才对!
但是这种自食恶果的戏文,他觉得还需要好好观摩,才能写的更细致入微,引人入胜。
所以后面舒天还有楚天庸楚惜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被他全拦在了外面。
“这是何意?”楚君庸看到楚天易踉跄了几步靠在柱子上,目光盯着地上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弹的道缊,忽然觉得那道目光淋淋带血,极为悲痛?
“看戏。”陆有才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回了两个字。
他们身上还有大片血污,血腥之气也未消散。闻言全都在门口站定,负手而立看着殿中。
楚天易吞了小红果儿之后,记忆纷沓至来,如同洪水猛兽,让他溃不成军,眼中红意渐退,小心翼翼地走向呼吸微弱的道缊。
唇齿嗫嚅道:“你……你……”,嗫嚅了半天,始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地上很凉,道缊的背贴在上面,寒气通过皮肤入侵血液,寒了五脏,寒了筋骨,整个人都是冷的。但是其实身上的血早就凝固了,如果掀开他的衣衫,会发现上面刀痕交错,无一完好处。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自己,眼睑颤了颤,嘴角吃力地扯动,想要微笑,说些什么呢?
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只觉得眉骨在隐隐作痛,全身都是伤毫无感觉,陈年旧疤却为什么会痛?痛得他眼角发红发热,热流顺着眼角滑落,流淌出红色的血污。
如果……如果还有来时的话,我还做你的刀剑,无心无眼。
道缊闭着眼睛,双唇动了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道缊!”
楚天易一声嘶哑的呼喊,从胸□□发出来,凶狠的面庞乍然转喜为悲。抓向他缓缓滑落在地的手臂,这人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枯瘦,衣衫空荡,早就被血浸透。
“对不起……”楚天易松开手,看着他满身血污不敢触碰。身心俱疲,抬眼看看那鎏金的皇位,又看看地上毫无生气的人满身血腥,低着头又道了一句:“对不起。”
道缊眼睛都无力睁开,只剩一股残念还在作祟,隐约听见他再说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都是自己选的。
明明身体感受不到痛的,楚天易皱着眉头,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有种被撕裂的感觉,手臂也跟着颤抖。他的眼里只能看得见权势,而他永远都站在自己的前面满身鲜血,又了无生气。
说不清谁的执念更深,大概都应了那句宿命。
“对不起。”跪坐在地上嗓音微颤,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说什么。成了活尸,他对气息尤为敏感,察觉微乎其微的气息正在流失……锋利的指甲握在手心,一用力全都被折断,掌心有黑色的血流出来,染黑了他红色的新郎服。
“他死了。”君珩沉声提醒他,看见门口已经汇集了许多人,黄泉路露出一端来,黑衣紧裹的y-in差面无表情地正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