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迟笑的一点不真诚,他说:“我想巡逻内场。”
张总管十分不理解,狐疑道:“这个最辛苦,要不停的走,你确定?”他还有些警惕x_ing,至少没有看上去那么C_ào包。
凌雁迟点头,一脸向往:“我从小就喜欢玩兵器,看着它们我开心!”
如果陈韫玉在这说不定还能帮他做个证,因为他是亲眼见过的。
可没人作证这胖子也信了,因为他困了,得了便宜的张胖子开始翻脸赶人,闭着眼十分不耐道:“行吧,赶紧走,原先那个要是不服气就让他看着办!”
就没见过这么贪的,凌雁迟在心里“啧”了声,表面功夫都没做全就走了。
很快凌雁迟就找到那人,最后以一锭银子收买了他,成功让他没有多嘴便乖乖走人,手笔之大让人折服。
他是有目的的,因为他不信这里只有兵器,兵器这种东西一旦多了,就容易和某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联想到一处,那就是造反,而想成大事,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刚才被他随便花出去的银子。
他找了个适合的位置——长蜈蚣的最尾端,在这里,那些站的跟木头桩子似的守卫看不到,随后猫一样往上一跃,人就落到箱子顶上站稳了,猫着腰,盯着箱子里头费力打量着,一排排一个不漏,这些东西跟叠罗汉似的一层一层,在幽暗的空间里搞的他眼都酸了,不过还是有点收获的,在众多四面透风的箱子他总算发现几个钉的严丝合缝的,他数了数,整整五大箱。
就是这五个箱子,埋在众多武器下头,稳稳当当的充当着这不lun不类的兵器库里的主心骨。他猜这里头装的正是银子,所有想法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都是空谈,而他从来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到底是不是,探一探就知道了。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东西在手心掂了掂,成败在此一举。
自小他就体弱,一岁不到就被父母寄养在山上的一护人家,他皮,那户人家也不怎么搭理他,就扔给他一个小玩意,就是这颗拇指大的磁石,自此他就走上了一条见着什么黑东西就吸一下,不吸就难受的猫嫌狗不待见的r.ì子。五年前下山,他顺手将这小玩意带着了,却不想现在竟能派上用途。
就是委屈他的荷包,怕是又得丢一次,这荷包现在很有点分量,之前卖艺的银锭子铜板什么的都在里头。他现在要把荷包扔下去,位置是关键,首先它不能直接就落到最底,不然要捞它,这么多箱子搬来搬去麻烦费时间,这里不是他家,变数太多,万一打C_ào惊蛇就功亏一篑了;其次,它也不能卡在两个箱子中间,不然在搬动的过程中荷包还是有可能掉到最底,所以他才需要里头有银子的磁石。他要让它吸在兵器上。
看准箱子间的一个缝隙,他把荷包朝底下一扔,磁石有吸力不假,可毕竟太小,被银子带着朝下落了一段距离才被长戟吸住,“叮”的一声,它就稳稳的粘在上头不动了,正好在那五个箱子上的一个兵器箱里,位置简直不要太好。
然后凌雁迟就开始表演了,他跳下去惊讶的大叫了声,旁边有守卫闻声过来不耐道:“大半夜瞎叫唤什么,瞌睡都被你吵没了!”
凌雁迟把手朝箱子一指,无辜道:“我偷来的荷包掉进去了!”
能在里头的都是过来人,也懂他,随口敷衍说:“里头银子多么,不多的话明天再去搞点不就得了。”
他假装失落:“多,好几片金叶子呢……”
不得了,好几片金叶子呢!几人眯着的眼也瞪大了。
凌雁迟不是一般人,他一点也不开心,仍是一副小媳妇脸:“算了,我不要了,明天我再出去一趟!”妙的是他还叹了口气。
“唉~”
这几人多有义气啊,当下拍着胸脯说:“怕什么,掉进去就找出来啊,都是兄弟,这点小忙还能不帮么!”说完不等凌雁迟回话就自发的搬起了箱子。
就看这位刚才还万分失落的大爷朝后挪了几步,没骨头似的看着山壁不动了——他在憋笑。有个守卫见他不上前,瞥了他一眼,凌雁迟察觉到他的目光,一副就快要笑出来的表情生生憋在途中,这下看上去就真的有那么一点难受了,这位兄弟心善,忍不住安慰他:“你别太难过,马上就能拿出来了。”
说实话,他现在除了点头外简直不敢再动,他怕自己真会憋不住,万一突然“哈哈哈”起来这计划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火丨药,长丨枪都被和谐,悲从心来……
第9章 乡野偷j-i
许是收了银钱,那张总管睡的也香,一群人这么倒腾他也没醒,最顶上的两排箱子很快被成功放倒,最外面的箱子也被移开,而中间那五个箱子中的其中一个就在眼前了。
这时凌雁迟才一副紧巴巴的样子跑过去,掏出荷包攥在手中,开心道:“多谢几位弟兄,左右里头银钱多,各位就挑一点吧。”
古往今来人都有个毛病,客气点叫客套,难听点叫做作,但凡别人顺了自己的意思,就得表面客套几句,才不显得自己落了下成,于是这些人便纷纷摆手,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啊,我们帮你为的又不是钱。”
几人压低声音,相互推辞,甚至为了以示自己高风亮节还自发的站远了些,唯恐落了个势利的名号,见状凌雁迟下了一济猛药,坦然道:“各位休要客气,十来片金叶子呢!”
于是这群高风亮节的顿时就失节了,哄抢起来,趁人不注意时,凌雁迟挪到几人身后用只小匕首撬开那箱子的一角,紧接着在这幽暗的空气中他就闻到了黄金的铜臭味——还真是满满一大箱黄金。
他不动声色的复原箱子,在几人挑来挑去时伸进一个脑袋咳嗽道:“那个,你们能不能把荷包先还给我?这是我娘给我留的。”
“自然,自然,我们各自拿了一个,里头还有,嘿嘿……”
凌雁迟也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复原这一切后他就借着巡逻的档口偷偷溜出去了,出去时还给了几人一个眼色:我出去搞银子了,你们帮我看着点。
毫无后顾之忧。
子时已过,天上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黑云遮住,一阵风来竟还有些冷,吹的他汗毛都支起来了,山间C_ào木更是飘摇如鬼魅,他搓了搓胳臂看着C_ào丛中的三个死人有些头疼,总不能把人放着不管吧,作孽啊……
于是凌雁迟又刨了个大坑把三人埋了进去,也算入土为安,最后又把的身上守卫服脱掉,一把卷起,将手和脸都擦了擦后才将这衣物也一并埋上,往事随风,凌将军屁股一拍就朝山下去了。
折腾半夜他也有些乏了,临到山脚时那猫叫都有气无力的。
陈韫玉两人下山后一直躲在这颗大树后头,陈念早撑不住了在打盹,可他不一样,满心后悔,想着他就不该让那人独自进去,人家原本就没这个义务帮他,于是这么久他就一直凝神听着四周动静,这会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凄凉婉转,直接就惊了,以为这人是受伤了,也顾不着学猫叫就冲过去,可过去他就呆了,这人叫什么来着?
世子j.īng_明二十年,头一次被自己蠢到了,干巴巴的看着同样一脸惊诧的凌雁迟,问道:“你叫什么?”
凌雁迟原本想控诉他为什么不守承诺,这会也笑了,眉眼弯腰道:“凌雁迟。水阔山长雁字迟的雁迟。”
黑暗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凌雁迟的笑像清风,无端抹平他一身紧绷,陈韫玉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哦”了一声就往回走,凌雁迟笑意渐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韫玉脚步一顿,耳朵尖都红了,却没有回头,这个角度凌雁迟看不到他的脸,就听这人道:“我不会……”
凌雁迟没打算放过他,可那树底下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就传来陈念的哀嚎,陈韫玉趁机挣脱他跑到那边一看,发现这货是睡懵后没有支撑直接歪地上了。
陈韫玉简直哭笑不得,拉起他说:“走吧,回去睡。”
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陈念问他:“事情办完了么?”
“完了完了,走吧……”
凌雁迟看着拉扯就要走的人有些无奈,出言提醒道:“现在都三更天了,你想怎么进城,飞进去么?”
陈韫玉犯傻第二例,他忘了夜禁这回事。可总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吧,这连个帐篷都没有!
凌雁迟也没有办法,出来抓个贼谁也不会背个帐篷在身上,叹了口气他才招呼两人道:“先走吧,这鬼天黑的吓人,怕是要下雨。”
一路无言,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过了好久路上才出现三两民居,它们都在深夜里沉睡,有机灵的狗听到动静也会吼两声,看到几人不靠近就不再理会了,重新圈成一团打盹,夜舒缓安宁。
雨滴三三两两落下,微微凉意渐渐唤醒蛰伏着的泥土清香,乡间空气喜人,凌雁迟忍不住深吸一口说道:“我好久都没体会过这种惬意的感觉了,就好像还在山上。”
陈韫玉像是有些困,隔了半天才问他:“你从小就生活在山上么?”
凌雁迟语气轻快不少,应道:“嗯,山上空气好,我是胎记带来的喘疾,待在那对身体好,据说能延年益寿~哈哈哈……给你讲山上可好玩了,你知道我最爱干什么么?”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