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更起了,秦怀臻一手扣住晏清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从晏清的脸向下滑,经过脖颈,到他的锁骨便停留下来,来回在这之间的凹陷滑动。
“公子要干什么?”晏清询问着,话语之间也透着平淡。
秦怀臻见状,倒没有反应,而是附身下来,一只手抵在晏清的胸膛上撑着脸,他的乌发也随着动作滑下来,轻拂着晏清的颈部。
他俯看着晏清,笑着:“我这不是想,更加了解了解我的先生嘛。”
说完,便起身去木柜里翻找衣物,一件银纹蝉丝衣兀自映入眼帘,秦怀臻利索地穿上,手里拿着一把刚从晏清手里顺来的木梳,对着铜镜麻利地梳着,很快就束好发。
走到床边,俯身对着晏清,笑了笑,伸出手想理理他耳际的发丝,随即手就轻浮的从他的耳边穿过,肩臂扣着晏清的脖颈,使得晏清往后倒。
两人离得很近,似乎都能听见彼此起伏的呼吸。
秦怀臻的手往前伸,摸向了枕底,拿出了昨日碧蓝色的佩剑,起身系在腰上。
“先生,这第一天就不必教学了吧,现在也近晌午了,相信寒舍已备好了菜食,您慢用,我就先走了。”秦怀臻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只腿跨在木架边,一使力半个身子都越了出去,他发上的银灰色绸带也随即飘起,直至整个人消失不见。
晏清从床上坐起,看着窗边,光还是特别的耀人,照在地上,像块金色的圆盘。
“秦公子走了,那么这一次算不算工钱?”晏清心里想着,起身开门而去。
【安城·金线巷】
夜晚,大多数人都沉沉睡去,而有些人却刚刚醒来。
一想到金线巷,就知道这是全安城最大的筑楼,所有达官贵人风花雪月的理想场所。
不同于普通的青楼,门外没有揽客,没有俗脂,只是在门旁点灯,映出招牌,这样即可算是开张了。
不招自来,这是金线巷的标志。
大多数锦衣华服的男人一到这个点就会成群结队一拥而入。
这里聚集着楚国精通房内秘术的女人,她们的招法可以让每一个白日里高高在上,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官署,夜里对她们俯首听命,绝不违抗。
她们大多数都可谓是长相貌美,形姿诱人,夜里如若跟随那些个达官贵人进那楼里,便可看见那烟云蝴蝶裙下的白皙双腿,白皱襦裙里的嫩豆酥r-u,嫣红的唇脂,和那莲绣团扇下媚人的双眼。
楼里四周的隐蔽部位都会放上些个陶熏炉,点着龙涎香,飘动的烟雾会衬着墙上锦绣花春宫阁里男女的暧昧动作。
不过,稍有权势的人来到这里,却只想见一人。
徐芊。楼里公认,看不见的招牌。
门外大堂的欢愉声渐渐响起,微微可以听见瓷杯碰撞的声音,还有闻若惘闻的□□。
徐芊一席艳红色长绫绣袍,袍上用金线绣着凤鸾,头上戴着对金雀釵,一手涂着红丹蔻,举着红团扇,露出一双柔媚的眼眸,眼尾是拉长的斜红,额上是那金色的花钿。
她坐在那里看向远方,眼里充满柔情。
已是夜晚,侍者早就在屋周点起了红蜡,徐芊打扮得宛如出嫁的新娘,但头顶却没有盖头,眼里与其说是柔情,不如说是温柔的伺探。
秦怀臻一身绛红长袍,腰系金丝锦带,脚踩红履,乌丝碎散于肩,一双丹凤眼里散动着挠人心绪的情愫,殷红的嘴唇微微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徐芊见他走来,并无话语,只是一手搭在团扇上,轻轻抚摸,眼睛也随着手滑动瞟去。
似是在思些什么心事。
“我就那么不引人动心?”秦怀臻向前走来,弯腰熟练地取下了徐芊头上的雀釵,一顺然那盘起的发丝都松散下来及到腰背,不经意地散落在红纱襦裹的胸脯两边,在这昏黄的屋室里,显得格外诱人。
秦怀臻一把抱起这个轻如鹅毛的女人,放在怀里,用手挑开碍事的肩袖,露出了她似雪如脂的肩背,向下抚摸去,到腰部再到颈部。
徐芊倒也不恼,转过头用手轻巧地勾住秦怀臻的脖子一跃而起,跨在他身上,她的手如柔荑,轻巧地解开秦怀臻侧身的腰带,向内伸去,一把环住他的肩背,徐芊整个人向上腾起,有意无意地前后俯曲,上下坐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那柔嫩如滴的红唇也开始微微张开,时不时摩着秦怀臻的唇边。
秦怀臻手里不知从哪顺来的丝布,蒙上了徐芊那媚人的眼,随即,徐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又搞什么新花样?”徐芊微启贝齿嗫嚅地说道。
秦怀臻轻笑一声,抱起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向窗外走去,一个轻跃便到了屋顶。
夜里是四下无人的街,还有高高挂起的月。秦怀臻小心翼翼地把徐芊放在那瓦棱上,她曼妙纤细的腰身躺在这里也正好合适,淡冷的月光里,这个女人衣衫褴褛,但却散发出华服绸锦的气息,她稍稍掩住嫩r-u般的身体,似这夜里的一举盛宴。
“好了吗?”徐芊娇嗔地抗议道。
“当然。”秦怀臻说罢便去摘掉丝布,徐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最先看见的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和那漆夜里高挂的圆月。周边只有没有灯火楼屋,往下望,竟发现自己身在屋顶,手里抓着的是炭黑的瓦砾。
“你带我来这儿,是赏月呢,还是吹风呢?”徐芊不耐烦地说道,弹掉了手上的黑尘。
秦怀臻不语,蹲下来,捏着徐芊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只手解开了她胸前的系带,那酥软的胸脯一下子便弹了出来,眼前的徐芊,□□。
徐芊也没有遮掩,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秦怀臻解开了自己的腰间带子,接着便是一轮猛烈地冲撞,强烈的运动使得徐芊有些招架不住,指甲壳快要嵌进r_ou_里,重重地喘息着,发出几丝轻微的叫喊。
撞击兴奋之间,她看见眼前这个毫无疲乏的俊秀男人,竟有些动心,她开始不断地抚摸着秦怀臻,手臂也环沟着他的脖颈,轻柔地吸允他殷红的嘴唇。
这一夜,就这么过了,精疲力竭,思味百千。
【安城·卸香宫】
八年前冬。
晨日,稳婆开始匆忙地走动,铜盆里掺满了热水,红蜡高燃,纱布叠放整齐,带血的布条散乱的落在地上,女人的嘶喊环绕着整个卸香宫,所有人都因为这声叫喊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孃嬢,您听我的,你觉着痛再用力!别费力气叫!”稳婆满头大汗的看着四处抓扯的孔兰说。
孔兰额头上的汗早就跟头发凝在了一起,她眼睛紧闭着,逮着旁边拉起来的布条,不断地往前倾,可是无果,已过了一个时辰,错过了良时。
稳婆显得有些慌乱,双手往孔兰的胯上摸去,她心里很恐慌。
只怕是最坏的结果,骨头太小,再怎么用力都生不出来了。
“遭了。”
稳婆一下子退了回来,眼睛无意识地往下瞟,嘴唇开始颤抖。
“你......”稳婆伸手喊住了一个倒水的宫女,无意识的把手上的玉镯子垂到了手腕上。
“出去给皇上说.....孃嬢她......”
“嘭!”
铜盆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宫女眼神空洞无光,她心想自己才刚进宫,还没巴结到几个贵人,还没找到如意郎君,就要看见那台子上的白银刀子了。
稳婆看见早已失魂落魄的宫女,大声吼叫道“还杵在这做什么,快去。”
宫女听到吼骂声,心里依旧是止不住的惶恐,她嗫嚅的答了一声是后,马上低头捡起盆子就往外走。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一连队的金黄色棉卤薄被,被侍女们高高举起,楚帝坐在卸香宫外临时安的木椅上。他身着龙棉绒衣,双手合十,拇指抵在下巴上,闭眼冥想。
“皇上!”一声稚嫩的叫喊,打破了沉寂。
楚帝闻罢,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冒失的宫女,眉毛微挑,望了一眼身旁的太监。
那笑面太监立马会意,微微向楚帝鞠躬,而后又站起来,手里拿着拂尘,放在胳窝上,朝对面喊去:“大胆宫女,竟然如此无理,在此大喊大叫,惊扰孃嬢生产,要是孃嬢有一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那太监吼着,音调不y-in不阳,令人十分不悦。
那宫女听闻马上跪倒在地,颤抖着,不断地磕头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孃嬢身子骨弱,不行了,您快做决定吧!”
楚帝不语,而是轻轻抬头,望了望,满天的雪花飘舞,铺在地上变成冰层。
“这雪飘在天上的样子都不一样,但落在地里也就没什么区别了。”楚帝面无表情地说着,嘴里哈出了白气。
“皇上,您......”楚帝旁边的太监弓下腰来询问道,楚帝单举右手,手上戴着红玉嵌的金边指环,整只手白皙且节骨分明。
很快,他便把手往下一放,太监便不再询问,对小宫女叫到:“明意了就去做,别伤了小皇子!”
“是!”宫女站起来,身边的恐惧也不翼而飞,连忙开门冲进去。
“收生嬷嬷!”宫女大喊道,完全没了刚才的心惊胆战。
稳婆凶神恶煞地望着这个个头矮小的宫女:“胆子肥了是不是!这孔兰妃子还在里头,你给我小点儿声!”
宫女一听并没有惶恐,而是走到稳婆身边耳语。
“此话当真?”稳婆诧异地看着宫女,仿佛在判断话语有无虚假。
“千真万确,皇上亲自下的旨!”宫女小声地说道。
稳婆听了还是半信半疑,望着门里正在喘息的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