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偷欢 by 无常君(下)【完结】(4)
2019-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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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越闻言,扭头看了了看原奎,道:“能像什么?”
原奎一笑,“咱们拜三拜怎么样?”
“好啊!”
原奎提高了声,“一拜——佛祖!”
说毕,二人一同朝佛像拜了,拜毕,祈越摆出一副虔诚状,闭了眼睛,双手合十,道:“愿佛祖保佑我等二人以及家中亲戚好友能身体康健,心想事成!”
原奎等祈越说完,再次说道:“二拜——天!”
祈越与原奎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起身,换了个方位,朝门口一同撩袍跪下,叩首。祈越又道:“请上天保佑新年风调雨顺,物硕年丰!”
原奎强忍住心中好笑,等祈越说完,高声道:“三拜——地!”
祈越看了眼原奎,道:“这地可怎么拜?”
原奎拉了祈越的衣袖,让二人面对面跪了,“就这么拜!”
祈越一愣,“这是拜地还是拜你?”
“我拜你,你拜我,扯平了不好?”
祈越想了想,“好!”
说着二人一同叩首,起身时,不等祈越说话,原奎抢了个先,学着祈越的虔诚模样,道:“愿地下列祖列宗保佑我等二人能够白头偕老,共享人间荣华富贵!”话毕,双眼一睁,促狭间满目柔情。
双目对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两人一同出了梵天寺,骑了马一同奔向保龄堂。
一进保龄堂大门,原奎便将门关了个严实。转身搂住祈越好一阵亲吻,随即一把将祈越抱起,瞅见厅内宽大的柜台,几步走过去,将祈越放上柜台,“拜了天地,便该是送入洞房,我们今日就在这洞了吧?”
祈越挣扎着想下来,“二爷,别在这儿,去我卧房吧!”
“卧房有什么好。总归没人能瞧见!”原奎说着,便去扯祈越的衣裳。
祈越看了看四周,只觉得颇为无奈。
二人在厅内好一阵亲热,末了,原奎又有了主意,“咱去后院吧?”说毕也不等祈越说话,将祈越同身下垫的衣物一同抱了,几步便到了后院,将祈越放到了石桌上,随即欺身压上。
却说这月余时间里,江元睿忙得很,将长兴寨成功搬上了浯岛后,回到同安城内,寻思着将祈越接走,在百滋铺里一留数日,同时派了人在王府外头以及保龄堂附近守了。这日刚起来,眼线便回来通报,说这日有人进了保龄堂。江元睿闻言,想也没想,直接朝保龄堂而去。
此时,保龄堂大门一如既往地关着,不远处栓了两匹马,江元睿在门外犹豫了片刻,决定直接跳墙进入后院。
爬上墙头那瞬间,江元睿目瞪口呆。
此时原奎正搂了赤身露体的祈越,动情地动作着,一会亲吻祈越的眼睛嘴唇,一会亲吻祈越脖子,锁骨,以及胸前两点。祈越闭了眼睛,双手抓着原奎的胳膊,不时地**一声。
原奎深一下浅一下地进入,只逗得祈越一会浑身战栗,一会忍不住**出来。那场景魅惑之至,看得墙头上的江元睿血脉膨张,不想看却忍不住不看。痴痴地看到原奎从祈越身上退出,拿了帕子替祈越将腿间细细地擦净,方才跳下墙头魂不守舍地离去,满脑子都是祈越那如玉般的身体,以及那动情的神态。
原奎拿衣服将祈越拢了,抱了便进了祈越的卧房,将祈越放到床上。自己也脱了衣物,上了床,搂了祈越,关切地问道:“累不累?”
祈越痴痴地看着原奎,道:“不累!”
“那再玩几次?”原奎坏笑地说着作势便要爬上祈越的身。
祈越忍不住哈哈一笑,立刻躲了开,“累,累!”
原奎从祈越身上下来,环住祈越地腰侧身躺下,双手不老实地在祈越身上游走抚摸揉捏,感受那温润的触感,约莫过了一刻钟,原奎突然道:“我准备在王府外头买套别院,你住那去,好不好?”
祈越之前眯了眼,细细地感受原奎的爱抚,此时闻言,身子一僵,睁开了眼睛,道:“为什么?不能住王府么?”
“一则,老夫人逼得紧,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该跟薛紫叶成亲了。二则,你在王府里还得帮着父亲做活,没个自由。把你安排在外头,你自由自在,我一出来便可找你,他们想管也管不着。你尽管放心,总归不会让你委屈的。”
祈越想了想,道:“二爷安排起来便是!”
原奎点头,道:“还是计划,可能也不会那么快!”
“那大概什么时候?”
“过了十五吧!”原奎顿了顿,突然又说道,“对了,这些天在王府里,你千万别跟别人提起我大哥的事。”
祈越点头,“保龄堂闲着也是闲着,到时我出来还住这吧!”
原奎朝帐外看了看,说道,“怎么行?住这样的房子,多少委屈了你!”
祈越一笑,道:“空着浪费了,再说我住着习惯着呢,二爷尽管放心,不委屈。”
原奎无言,看着祈越,只觉得十分无奈,忽然很想在祈越脸上亲上一口,于是低了头,凑上祈越的脸颊。
祈越见状忙躲开了,“别亲我的脸!”说毕嘴凑上去在原奎的嘴上亲了一口,嘻嘻一笑。
原奎跟着一笑,复又躺下,“咱好好睡一觉,过了午时,再回安南王府。”
祈越微笑着说了一声“好”,闭了眼睛。
原奎见祈越要睡了,也闭了眼,片刻即睡了去。
祈越觉察到原奎呼吸平稳了,睁开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侧了身子将原奎抱了个结实,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二章
却说江元睿看了祈越和原奎做那事儿后,回到百滋铺,满脑子都是那激情场面,挥之不去。一个人在自己的卧房里坐了,午饭摆在眼前,动了两下就忘了再动。嫉妒、羡慕这些都好说,令他不安的是原奎的身份,姜慧和原静不该好上的。
柴宇六见江元睿失魂落魄的模样,戏谑着悄悄走近,坏笑着在江元睿身后猛地吼了一声,“江道长,回神了!”
江元睿被吓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刚要发火,一见是六哥,火气立刻消了去,使劲地拍着前胸,朝着柴宇六翻白眼,“哎哟,六哥,你吓死我了。”
“小子,想什么这么入神啊?对了,早上不是说保龄堂里有人去了么?谁?”六哥说着在江元睿对面坐了。
江元睿满心不愿地说道,“祈越,还有原奎!”
柴宇六一听说有祈越,露出一脸的激动,忙起身要走,“哦?他们去保龄堂做什么?走了没?我瞧瞧去!”
江元睿一把拽住,说道,“去瞧什么呢?有什么好瞧的?”
“没啥好瞧?那你瞧回来怎么就成这模样了?”
江元睿一窒,“我这不是出主意么,怎么让祈越早点去寨中,免得我候在这里,跟你开这劳什子百滋铺。”
柴宇六急了,“喂,我的百滋铺招你惹你了?什么叫劳什子百滋铺?”说着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
江元睿无心跟柴宇六闲话,只看了柴宇六一眼,复又低了头。郁郁寡欢中一过就是两日,江元睿终于打定了主意,决定亲自去一趟安南王府,会会那原二爷。
却说安南王府正月里却是热闹,正月初三那日,原奎的两个姐妹都带了夫婿赶了回来,老夫人瞧着淑容和小娇带回来的两个小外孙,高兴得都合不拢嘴。
原靓见两个姐姐回来了,登时摆出了一副乖巧模样,依偎着老夫人,替老夫人剥橘子,一瓣一瓣地掰开来,送到老夫人嘴边,“祖母亲,很甜的!”
老夫人一口一口地含了橘子,末了拿了帕子擦嘴角,“靓儿,给姐姐们也剥几个去?”
原靓答应了一声,小跑到淑容身前,便将剥好的橘子往淑容嘴里送,“二姐,张嘴!啊!”
老夫人看了一阵原靓卖乖,随即想到了原奎的婚事,对那一干人道:“还有件喜事得跟你们说!静儿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
淑容闻言,道:“是么?那可是件好事!这回他肯答应了?是哪家的姑娘?”
“是沪州薛神医的孙女儿,唤作薛紫叶来着,如今还住咱府上呢!是个十分乖巧漂亮的女孩子,静儿要是再不要,我看世上还真就没女孩他会要了。”
小娇一听说未来嫂子此时正在府上,便想去瞧瞧,道:“让她出来让我们见见?”
淑容埋怨道:“小娇,人家都还没过门,你也真好意思!”
正说着,只见一小厮从外头跑了进来,朝里头看了看,见自己要找的人不在,迅速转身离去。老夫人见着这小厮没规没矩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喜,对身边的丫头道:“喜鹊,去问问那小厮,没大没小地乱跑什么?”
喜鹊答应了一声,出去问了,片刻后回来,道:“老夫人,是江道长有事找二爷呢。”
老夫人脸上的皱纹抑郁着深了深,喃喃自语,“江道长找静儿作什么呢?”顿了顿,脸上突然透出些喜色,道:“请江道长进来坐坐吧!”
老夫人倒是目的明确,请了江元睿来,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让江元睿帮忙着定婚期。
江元睿要了原奎和薛紫叶的生辰八字,掐指细细地算了,末了,道:“下个月初九倒是吉日!可惜,丙寅年戊戌月癸巳日出生的人却是刚好冲着了,得远离了方好。”
老夫人暗暗记下,等江元睿离去后,将全府上下的丫头小子的八字都要了来,让人去细细地寻了。末了,发现符合条件的人倒不多,除了一小厮一丫鬟外,还有一人,就是祈越。
老夫人叫了原奎,因见着原奎和祈越关系颇为不错,于是大大费了好一番口舌,晓之以理,将相冲一事细细地说了。
原奎先是诧异,心想这江道长也颇神,居然连自己和祈越的关系都算到了,随即是坦然,“这下倒好,将祈越送出去连借口都找好了!”想必转而向老夫人道:“孙儿明白了。过些日子便让祈越出去。”
祈越算好过了十五便出安南王府,于是在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他倒是很好说话,原奎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原奎嫌祈越在床上技术不好,非从外头找了好些书来,让祈越闲了没事多看看多学学。
祈越见原奎一本正经模样,以为是什么好书,迫不及待地拿了,看了两页猛然明白过来,颇为无语,“二爷,你给我弄来得都是些什么书啊?”
原奎忍不住露出一脸的□,“什么书你还看不出来?抓紧多学学,学好了——”说着凑到祈越耳边,低了声音,道:“学好了好好伺候你家官人!”
“不学行不行?”
“不行!”原奎立即正色,道:“要考试的啊!”
祈越待原奎离去后无奈地捧了书,片刻功夫就走了神,“出了王府,再回来找玉玺就没那么方便了,得抓紧时间寻才是。”祈越想着,将书随手一扔,寻了簪子,便出了卧房。
进密室是一如既往的顺利,然而,记忆中该有的密道却是怎么也寻不见。
由此,祈越倒是日日夜夜地开始琢磨,常常翻开那些“好书”便开始走神,半天后回过神来,猛然发现,怎么还是第一页!
转眼到了正月十三日。
这日夜,原奎去了祈越的卧房,门外还是一脸正人君子般正经模样,一关了门,立刻露出一脸急色猴子的模样来,一把抱了祈越往床上送。
原奎搂了祈越,扭头瞅见床头整齐叠放着的几本书,坏心大起,轻轻在祈越耳边吹了口气,道:“学得怎么样了?今日考试!”
祈越先是诧异,明白过来后,就有些无措,抬手便要去拿书。
原奎见状,一把将书按住,道:“考试了还让翻书?”
祈越低头,寻思了一番,随即抬起头来,刻意柔声道:“官人您越发厉害了,操I弄得人家好舒爽!”
声音柔柔的略带沙哑,听了让人□难耐,原奎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坐了起来,道:“看了那么许多书就学来了这么一句话?嗯?”说着坏笑了要去拧祈越的脸。
祈越嘻嘻笑着,捂了脸躲避,道,“二爷,别闹了!本来我就长这样了,再扯坏了,我可真没法见人了。”
“你要见什么人?横竖我养着你就是!”原奎说着继续要扯。
祈越见躲不过,立刻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来,挡开了原奎的手,坐了起来,道:“二爷,老夫人那边是不是已经订好了你和薛姑娘的婚期?”
一听到婚期,原奎立刻没了耍玩的兴致,道:“定下了,下月初九。”
“薛姑娘是个好姑娘,二爷你莫辜负了她才好!”
原奎听了祈越的话,简直不可置信,“你也跟我说这个?”
祈越点头,“说啊,干嘛不说?”
“那你把你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
祈越一愣,转而问道:“二爷,你把祈越摆在什么位置上?”
“若是不顾他人,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带足银钱到一个谁都不认得咱的地方,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祈越露出几分惆怅,道:“可我配不上你啊!”
“这有什么关系!配不上才好呢,让天下的大姑娘小媳妇羡慕死不好?”原奎说着,呵呵一笑。
祈越看着原奎,心中暖流激荡,“二爷,若是有一天祈越死了呢?”
“你死了,我就找别人。所以,你可得好好活着,守着我,别给别人机会才行!可之前你说了啥?把我往别人那送?真该罚你!”
祈越先是一窒,之后明白了原奎的意思,心里暖融融的,道:“我是说真的,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活不到老。”
“哪个混账给你算的命?叫他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再给你算你一次,我还真不信你会短命!”原奎看着祈越,连连摇头。
祈越冒汗,道:“二爷,我若是死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不许说死死死的,死了就不记你,你给我好好活着!”原奎立刻露出一副狰狞状,凑近祈越,道:“尸体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就把你分了尸,一口一口地吃了你!”说着一拧祈越的胯间,“先吃了这个小东西!”说毕,张了嘴低头就去咬。
祈越啊了一声,捂紧了躲开,“二爷,别别!这儿多不干净啊!”见原奎一副拼了命也要咬一口的模样,忙道:“二爷!二爷,我们从来没做过这事,我今日替你亲一回,可否?”
原奎终于住了手,看着祈越,道:“我的把柄落在你口里,你的也得落在我口里才行!”
祈越无奈,见原奎一脸不可商量的模样,道:“好好好!”
香帐低垂,锦被下风光无限,祈越在原奎的□下片刻功夫便缴了械。原奎含了一口的精水,爬起来朝痰盂里吐了,随即露出一脸的阴笑,看得祈越忍不住双手撑床退了退。
原奎看着祈越待宰小羊般的无措无辜模样,登时把自己想象成了狼,“嗷哦”一声朝祈越扑去,狮子大开口般,将祈越吃得一根骨头不剩……
第四十三章
原奎在祈越那玩到到了二更天方才回自己的卧房,如今夜夜欢好,体力有些不支,回到卧房后就让宝珍服侍了上床歇息,躺上床即睡了去。
约莫到了三更后,原奎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口苦,少不得叫道:“宝珍,给我拿杯水!”
宝珍似乎没睡,一听见里头叫唤,就迅速起来服侍。原奎漱了口,又另倒了杯水喝了,气定神闲准备继续睡。然而,刚躺下,即听得外头吵嚷声此起彼落,怪异之余,唤了宝珍出去瞧瞧是什么事。
宝珍答应了一声,穿整齐了衣裳,去外头瞧了。直到原奎快又要迷糊睡去的时候方才回来,急急地就到原奎床前,话里带了几分急色,道:“二爷,是薛姑娘不见了!”
原奎一睁,倏然醒来,用胳膊撑了身子坐起,拿被子将自己拢了,撩开床帐,看着站在帐外的宝珍一脸焦急,紧了紧眉,自语道:“她不见了?”想明白后,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欣喜,然而不形于色,问宝珍道:“她不见了,怎么跑我们这儿来找?”
宝珍道:“薛姑娘之前跟了奴婢过来学刺绣来着,见天色晚了,没等您回来就先回去了。奴婢送她到院门口,她让奴婢别送了,路她自己认得,于是奴婢就回来了,没想到居然到现在还没回去。这可不是奴婢的罪过了?”宝珍说着皱了眉头,道:“二爷,您先睡吧,奴婢去跟他们一道找找!”
原奎也无心薛紫叶的事,于是道,“好。用心找就是了。”
宝珍答应了出来,对着服侍薛紫叶的丫头小子们大皱眉头,“我送了薛姑娘出了院门,二爷这院里横竖是没有的。二爷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舒爽,好不容易睡了,你们在这院里找浪费时间还吵着二爷。少不得我亲自跟你们一道找!”
那些丫头小子心中本来就急,丢了主子,谁也担待不起,见宝珍说帮忙找,心中焦急略放了放,忙跟了宝珍在外头各处走了个遍,然而薛紫叶鬼影一个没有。
一直寻到了四更天,一无所获。薛紫叶的贴身丫头急得哭了出来,哽咽着自责不已,“要不是我偷懒没跟姑娘出来,姑娘怎么会丢呢?”
宝珍见状,表现出不耐烦之色,冲了那小丫头子道:“哭什么哭!人不见了,你就是哭死了她也不会出来。——今夜就找到这吧,赶紧回去睡会儿,明日跟主子们说了,大家一并找说不准就找见了。”
丫头小子们见宝珍都如此说了,一个个应了回自己的宅子去不提。
正月十四这日,王府里闹翻了天。
本为情所困活得天昏地暗的普听慵突然又有了人样,带了几十个仆人,将整个王府是一遍一遍地搜,连原奎的卧房都没放过。这边,普廷慵对着原奎躬身说了声对不住,另一边的人立刻就把原奎的被子给掀了。
原奎撇了撇嘴,当没看见。此时的他正忙着让人帮着祈越找宅子。
原奎从心底觉得保龄堂不是人住的地方,又怎肯让祈越去那受委屈?祈越昨夜的表现让原奎有些心痛,仿佛是自己对他始乱终弃,要把他赶出去了似的。
他让若帆出去打点,钱不是问题,只要宅子合他原二爷的意。
这日若帆从外头回来,交给了他一张图纸,让他过目。
宅子大,还是新宅子。由于那宅子的主人不大舍得出手,于是要价颇高。若帆拿不定主意,少不得拿了宅子的结构图回来让原二爷过目,让二爷自己做主。
原奎将图纸好一番看了,点了点头,将图纸递给若帆,道:“最多五万两,若是那邱老爷还嫌价低,就算了!”
若帆躬身从原奎手中接回图纸,答应了声“是”,随后退下。
宝珍送了一干人离去后,回到卧房,在原奎身前规规矩矩地站了,看着原奎,却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奎看着宝珍的模样,说不上的别扭,于是道:“你有话要说?”
宝珍抿了抿唇,道:“二爷,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原奎想也没想,道:“什么当说不当说,说!”
宝珍吸了两口气,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低声说道:“在后园当差的紫姨,这日跟奴婢说,昨夜她出来如厕的时候恰巧瞧见有人进了后园。——不是一个人!”
原奎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其中有一个是薛姑娘?紫姨独独对你说了?”
宝珍道:“昨夜哪都找了,后园也去了,但是太黑,园子又大,没法瞧仔细。于是奴婢今日见着紫姨,就问了她昨天夜里有没有瞧见可疑之人来过。她想了想,说是瞧见了,不过她眼睛不太好使,也没瞧清楚,奴婢若是不问她还未必上心。然而,在奴婢带人过去找薛姑娘之前,总归有人去了却是不会错。”
原奎点头,见宝珍说得一点不含糊,于是道:“会是谁?人若是藏在后园,能藏哪?难道还藏那座亭子里不成?”
宝珍听了,道:“二爷,有句话奴婢得说与您知道,这些日子,祈越公子可没少去后园,奴婢一次见他刚巧从园子里出来,问了他,他说是找东西。”
原奎道:“他说的找东西,自然就是找东西了,大惊小怪!”
宝珍沉默了许久,道:“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二爷您可得多长颗心眼才是!”
见宝珍如此说祈越,原奎从心底不高兴,道:“既然如此,你让人在后园里瞅了,什么时候祈越去了,你过来叫我去,咱给他来个人赃并获,这样如了你的意了吧?”原奎懒懒说着,径自起身,瞧也不瞧宝珍一眼,上了床去,头朝里躺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到时候记得叫上我!”
原奎这一躺便不自觉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许久。
这觉睡得好,梦也做得格外的香甜。他梦见自己带了祈越去了邱老爷的宅子,祈越看了很喜欢,情不自禁地当众亲了他。原奎在梦里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往后躲去,没想到撞到床栏一下子就醒了。
原奎回味着梦里的情景,笑了笑,心想,明日元宵节带祈越过去瞧瞧,他若是真喜欢那宅子,就按着邱老爷的价给他买下算了,即使邱老爷出的价不低,——八万两。
正寻思着,突然听得有人进门,原奎少不得坐起,朝外一看,却是普廷慵。
普廷慵见原奎看着自己,忙道:“二爷,祈越去了后园,宝珍叫我来唤你过去!”
原奎一下子没想起自己睡前说的话,疑惑着道:“祈越去后园,去就去了,为何过来唤我?”
普廷慵忙道:“不是说那个,那个,人赃并获么?”
原奎想了想,记了起来,无奈地呼出了一鼻子气,懒懒地下了地,边穿鞋子边道:“前几日见你还奄奄的没精神,要死要活的都不像个男人了,这薛姑娘一失踪,你的精神倒是好了。嘴里不叨叨馨儿了,还宝珍宝珍的,想开了?”
普廷慵低着头,由于不知道如何说好,因此只得一味地不说话。
原奎整了整衣物,看了普廷慵一眼,随后迈步,且走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普廷慵连连点头,快步跟上。
原奎到后园的时候,亭子边已经站满了人,宝珍见原奎到了,快步走了过去,道:“二爷,在亭子下的石室里发现了薛姑娘。薛姑娘此时还昏迷着!”
原奎心下一沉,“这后园居然有石室?”说着疾步往亭子那边走。
宝珍在一旁紧跟了,边走边道:“这个奴婢原先也不知,今日让几个人埋伏了,看到祈越公子鬼鬼祟祟地开了石门进了去,方才发现这原来还有个石室。”
“你说祈越知道这事?”
宝珍点头不迭,“看他确是轻车熟路得很!”
说这话时,原奎已经到了人群边缘。那群人见原奎来了,忙让开一条道。
此时祈越已然被绑了手脚低了头跪于地下,也不说话,听得原奎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原奎,道:“二爷,我真没掳得薛姑娘!”
原奎下意识就觉得祈越冤枉,只是此时祈越被抓,证据摆在眼前,自己也不好出言担保,少不得让祈越自己解释,遂指了一旁密室入口,道:“那你说说你为何进这密室?”
“我……”
见祈越答不上来,原奎喉咙发紧,“你按着事实说,不是你做的,我定然还你个公道。”
祈越依旧哑口,几次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原奎跟着犯急,“你倒是说啊你!”
祈越深吸了两口气,“我先前是来找玉佩来着,后来发现了这有个密室……”
宝珍不等祈越说完,插嘴道:“祈越公子,你说的玉佩可是那翠绿色的双鱼翡翠?”
祈越和原奎一齐把目光投向宝珍。宝珍继续道:“若是真是那块玉佩,奴婢在你的柜子中见过,就藏在那叠夏衣薄衫的下面。怎么,公子一直不曾瞧见么?”
祈越立刻斩钉截铁地回道:“不可能。我把衣服都翻遍了都未曾见得!”
宝珍道:“祈越公子若是不信,奴婢可以帮您拿来。”
原奎一会瞅着祈越,一会瞅着宝珍,对一旁的众人道:“你们谁都不许乱动,等我回来。——宝珍,我跟随你去看!”说着,带了宝珍往祈越的卧房而去。
宝珍到了祈越卧房,半点不含糊,直接就打开那当日帮祈越整理过的衣柜,伸手到衣服底下一阵搜索,摸到玉佩后,她心中一喜,抽出手来,将玉佩递于原奎。
双鱼翡翠重见天日,一如往昔的精致漂亮,周身翠绿,却绿得原奎心痛不已。
原奎立刻拿了那枚玉佩,转身就出了卧房,满脑子都是火,“当初以为你在意我,原来是这么个在意法,祈越,你到底是何居心!”
原奎到了后园,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碍事的一干小厮,走到祈越面前,甩手就把玉佩砸向祈越的脑袋,“祈越,你倒说说这是什么?”
玉佩撞上祈越的脑侧,立刻弹着飞到一边,砰地一声裂成两块,双鱼分了开来,不再首尾相连。
祈越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扭头瞅见那已碎成两块的翡翠,错愕不已。
原奎一双眼隐隐泛着红,见祈越依旧答不上话,几乎寒了心,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你这些日常在这后园徘徊不定,到底是寻我赠与你的那块玉佩还是为了作奸犯科?”
正在此时,一个老妈子从洞里出来,凑到原奎身边道:“禀二爷,薛姑娘如今依旧昏迷不醒,而且,而且……”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原奎不耐烦,吼了一声,“说!”
“而且已然破了处子之身!”那老妈子吃惊下,立刻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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