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恨声道:“你这是在玩——”
聂怀桑已猛地吻住了他,江澄一点犹豫时间都没有,立刻搂紧聂怀桑,两人干柴烈火不断变化着角度深入接吻。
两人吻得激烈又漫长,体力惊人,谁都没落下风,江澄突然抱着聂怀桑丢到床上,聂怀桑朗声笑着,伸手勾着江澄腰带把人也往床上一带,翻身又骑在江澄身上,两人滚成一团,满床被褥都滑落到地上。
江澄硬邦邦戳到聂怀桑时,聂怀桑似乎看见什么十分可爱有趣之物般,哈哈大笑。江澄无奈道:“你做这事时可千万不能笑,实乃行房大敌。”
聂怀桑拍着床铺笑道:“好你个三毒圣手,莫非会被笑软吗哈哈。”
江澄直接下来啃聂怀桑脖子,聂怀桑好整以暇,根本没当一回事,还一下一下悠闲地抚摸江澄背部,将两人压住的长发拨出来:“阿澄,衣服不一定要用撕的,太败家了。”
江澄道:“你都快被我吞吃入腹了,比起衣衫,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聂怀桑道:“阿澄,你醉了。”
江澄道:“我没有。”
聂怀桑道:“那你活着不好吗?为何要说些醉话。”
江澄正在忙碌,虽觉得聂怀桑此话蹊跷,却忙着干正事,无暇理会,道:“怀桑,我会很温柔的。”
聂怀桑叹道:“阿澄,你醉了。”
江澄温香软玉满怀,他看见聂怀桑小小的个子,乖顺可人,压在自己身下说不出的娇弱无助,好像被五大三粗的自己一碰就要碎了,又想起两人都是头次,道:“第一次真有ch.un宫书上写的那般疼吗。”
聂怀桑道:“恐怕还要更疼,毕竟我没经验。”
江澄气喘如牛,迟疑道:“那,若你很疼,会怎么办?”
聂怀桑坦d_àng道:“哭啊,死命地哭,嚎啕大哭。”
江澄惊道:“哭……么。”
言罢踌躇不定。
聂怀桑将双手垫在脑后,宠溺地看着江澄,用哄三岁孩子的语气道:“你若以后j_iao了别的道侣,我就去妓院睡人。”
江澄惊道:“你——”
聂怀桑又悠悠说了一遍:“你若以后j_iao了别的道侣,我就去妓院睡人。”
说完突然拿起枕边折扇,又快又狠地敲击在江澄颈后。
江澄眼前一黑,倒在聂怀桑怀中。
聂怀桑抱着江澄,轻声道:“阿澄,你醉了。”
方才聂怀桑故意弄出那么大动静,江澄内院巡视看守的侍从都识趣回避了。他手法娴熟地将自己脸上笼出一团黑雾,于深夜间潜到金凌门前,一挥手就将门给呼开。
蓝景仪夺门而出,双目红肿,金凌旋即奔跑出来,聂怀桑立刻弹指,金凌张了张口,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蓝景仪道:“禁言术?”
聂怀桑于黑暗中给他递过一把剑,蓝景仪微微一怔,旋即会意,接过剑,随后道:“我的抹额——”
金凌已拉弓朝聂怀桑s_h_è 出一箭,聂怀桑单手挥出,忽而那凌厉的一箭凭空消失,反而出现在金凌身后,金凌侧身,一手抓住了自己的金羽箭,放回背后箭囊。
蓝景仪怔怔道:“这是蓝安秘术……”
聂怀桑此时已夺走金凌手中拽着的抹额,j_iao给蓝景仪,蓝景仪见聂怀桑赫然是个雾面人,道:“鬼道之术?”
但金凌已经追来,蓝景仪立刻将抹额往头上一绑,抱着断成两截的书香,御剑而逃。
金凌看聂怀桑已一步步退回暗处,咬牙微微踟蹰,唤出金子轩传给他的佩剑“岁华”,飞身远去。
聂怀桑回到房间。他很少出手,但一出手必力道极准,江澄还在床榻沉睡。聂怀桑将手腕上的乌鸦从窗口放出去,坐在江澄身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看了整整一夜。
不如03
江澄醒来,发觉自己生平第一次摆出鹌鹑姿势,依偎于聂怀桑臂弯,且以表情论聂怀桑睡得很是愉悦,一条胳膊占有欲十足地搂紧自己。
他不由扪心自问:“我……醉了?”
“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双修初夜若毫无印象实在吃亏太大,问起来难免惴惴不安,好在紧随其后是相当掷地有声地,“怀桑,我不会负你。”
“为何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他那娇小温柔的道侣撒起娇来,当真是幽默可爱,“我做完后,也不负你。”
江澄忍俊不禁,刮了把聂怀桑鼻头,亦玩笑道:“你要能将仙督帽子摘了送我,就让你对我做。”
金凌被掳的禀报就是这时传来的,江澄登时翻被下床,一扫温柔乡中的醉意,双目清醒若寒霜。
一只乌鸦低低飞着,扑打羽翼之声像条引线,线那端是晓星尘手挽拂尘走在路上。时逢七夕佳节菊香满兰陵,处处都是骈影成双软语笑音,道人双耳被蓬勃的红尘喧闹盈满,心中逐渐勾勒出花灯糖人、树上红签,唇角半含一抹浅笑。他走出繁华的朱雀街,过金麟台东面景风门逐一行至永昌坊、翊善坊,丹凤门前分出两条路,往西是金氏族陵未央陵,三r.ì前仙督金光瑶在此极尽哀荣大葬爱妻秦愫。晓星尘往东走入长宁山,那是兰陵寻常百姓入土为安的所在,遁入长宁山最无人迹的深处,于清风秀林怀抱间落着一座朴素的新坟,坟旁手植一株松树,土色很新,是那亲手造坟之人同时种上的。
在参天枝干之上、厚重木叶之后,躲起来,拉着手无声地被吻。
“未央陵里的是副空壳子,”薛洋一吻毕,依旧意犹未尽地落吻在晓星尘脸庞四处,悄声道,“这里才葬着秦愫。”
“金光瑶就坐在墓前,金星雪浪袍跌在土上,他一个人来的,神情很是潦倒,枯坐一天了。”薛洋道,“道长,他就着一块石头,正在画一卷秦愫的画像。很奇怪他在人前人模狗样,可在这里,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味道却变了,变得平凡干槁,甚至显老。神的是那画像栩栩如生,秦愫的一颦一笑几乎能活会动。”
晓星尘道:“藏宝室里,秦愫临死前说她悔入金氏。金光瑶杀死的独子,r-ǔ名叫阿松。”
薛洋吻得晓星尘满脸口水,终于舍得从他身上扯开,单手撑头,忽而轻声吟道:“黛眉长敛,ch.un色飘零抛张敞。”
晓星尘道:“你说什么?”
“金光瑶念叨一天了。”薛洋道,“秦愫的画像他什么都画好了,就一双眉毛死活下不了笔,右手抬起又放下,墨干了又研,笔一落在眉毛上就抖得不成章法,一抖他就念这个。”
薛洋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想起一月之内已连续听不懂三句话了,心下大为别扭,但面上若无其事,说完就说完了,不再继续。
——“哟,你就是新的孝乌公。”鸦巢内,薛洋绕着孝乌公啧道,“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尊荣呀?”
孝乌公开口就是一句让薛洋暗中骂娘的天书:“此时相见不相闻,愿随月华流照君。”
晓星尘微微一笑,他忽而双手捧起薛洋的脸面对自己,一根手指缓缓画过错愕年下者的一双剑眉,柔声道:“这就是张敞。”
他抿嘴一笑,温温柔柔地从袖中掏出一粒糖果,摸索着先举到薛洋眉心,又塞进薛洋口中,道:“而这是,红袖嗔佯,枕风听鸿念梁郎。”
薛洋被他冷不丁撩得面红耳赤,一口含住那手指不放,饴糖甜蜜舔遍又卷男人指尖,看晓星尘单手微微握拳,放在下巴处无声轻笑不休。
“孝乌公告诉我,金凌和蓝景仪已绑到乱葬岗去了,江澄一剑斩断案角,喝令各大家族今r.ì便出发,蓝曦臣本和江澄约好等金光瑶一起,见状也没说什么,但出发时,蓝氏带队的成了蓝启仁,蓝曦臣不见人影。魏无羡和蓝忘机明r.ì便走到乱葬岗附近的小镇,后天双方会在乱葬岗撞上。”晓星尘佩服道,“聂宗主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真是不输他的兄长。”
薛洋道:“十二年了,他急着为赤锋尊报仇,不愿再拖——”
轻声细语忽然停止,因为底下金光瑶开口说话了。
“我十五岁时,去金麟台认亲,那r.ì恰逢子轩生辰,我的不识相,扫了大家的兴。于是我被人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从最上面一级,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级。”金光瑶道,“我抬起头来时,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那就是你,受邀前来的,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我爬起来之后,还能说什么,抹掉了额头上的鲜血,拍拍身上的灰尘,背着行囊就走了。走到无人的巷弄,金麟台照彻兰陵的灯火与丝竹宴乐之声依旧热闹泼天,可这都是子轩的,我什么也没有。”
——“你要去哪?”
孟瑶回头,看见方才撞破自己狼狈的少女。她提着灯笼而来,一步一步走近他,对他道:“我且偷偷告诉你,s_h_è r.ì之征即将开战,你若是条英雄好汉,便去投靠清河聂氏。”
孟瑶根本听不懂什么叫“s_h_è r.ì之征”,什么又是“清河聂氏”,但他有过耳不忘的异能,本能感觉少女并无恶意,于是牢牢记住。
“你是谁,”孟瑶问,“为何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