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尽半面妆+番外 作者:亦yi【完结】(36)

2019-01-25  作者|标签:亦yi 恩怨情仇 豪门世家 商战 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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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修了一下

  女神所在的包厢的等级为“公爵”,按照欧方五爵排位,这种包厢的等级已经是非同一班的高,但阎罗殿之上,总有喜欢挑战权威的人。

  竞价一路飙升,不一会已经突破三百万,迟溶换了只手接着点。

  出价简直太频繁,连高台上的白主持都惊愕地看来好几次,我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太惹人注目了?”

  迟溶满不在乎:“道上止小儿啼哭的秘方就在这坐镇,你信不信我报出仵官王这三个字,下面就能吓尿一大片?”

  “睡着的仵官王也能么?”

  “他死了都能!”

  已经加价到五百万时,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位侍者端着一瓶红酒伫立门外,躬身的动作很是瑟缩:“是……是侯爵包厢的让我送来,说令几位公爵爷消消火。”

  迟溶冷淡地走过去,拿起红酒,毫无预兆地松手,砰得一声响后,血色的酒液四溅!然后她看了看呆愣住的侍者,立刻回头扑向被酒瓶声惊醒滴尽妆,义愤填膺地撒娇:“爷!那些秃驴老道竟敢跟咱们武林盟主抢师太!真是罪不可赦!”

  我:“……”

  卧槽,迟当家,你这样小人得志乱告御状真的好吗?!

  滴尽妆低咳了一声,抬手按住头,声音带着初醒的朦胧:“你吵死了。”

  迟溶可怜巴巴:“爷!我们被打脸了啊!”

  滴尽妆明显刚醒,不能马上就做出决断,一边揉着头一边问道:“现在几百了?”

  迟溶答:“五百。”

  滴尽妆点点头,眼睛仍是半睁着:“谁说来抢?”

  “一个侯爵,哼,侯爵!”

  滴尽妆带着微微的不耐:“那回去告诉他们,五百万这个价位恰好,我不想再为个要送命女人花更多的钱,再敢加价的,等着死。”

  迟溶这才满意,站起来走到门边,踢了一下酒瓶的碎片:“听到没有?就凭一瓶酒来打发我们的爷?那些侯爵的脑子都被精虫建成长期根据地了吗?”

  几个侍者直接蹲在地上清扫水晶碎片,然后用清洁剂开始弄干净地毯,根本不敢回话。

  但很快,背后爆发出一阵惊呼,我立刻回头,看见在这个空当,不知是谁报价,白色主持已经第一次敲下小锤!

  “卧槽迟当家!快两肋插刀!”我立刻撸袖子开始点击毛爷爷。

  刚点了一下,滴尽妆立刻走过来,拿开我的手,拔出迟溶的黑卡,然后重新推入一张卡。屏幕黯淡又迅速亮起,下方第二次小锤声已经响起!

  茶几屏幕重新刷新,依旧是无数毛爷爷,我看着简直绝望——难道要重新点吗?来不及了啊女神!第三锤就定音了!!

  滴尽妆估计嫌弯腰太累,直接坐在我旁边,然后伸手猛地将那张卡一推到底!

  刺耳的鸣笛声大作!

  白色主持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转向我们这个公爵包厢,举起的小锤瞬间静止。而所有人齐刷刷迅速转头后,也完全目瞪口呆地静止。

  滴尽妆淡淡出声:“你们两个,下次记得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再吵,我给你们十分钟,乖,重新点吧。”

  我:“……”

  迟溶:“……”

  妈的!这他妈关老子什么事啊!完全是迟当家自己作死好不好!!

  难道我也要跟着苦逼地狂点十分钟毛爷爷吗?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公德,我立刻软下声音求情:“女神,你最帅了!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滴尽妆不为所动喝了口水:“这个我知道。”

  我心里一凉,心想果然女神做出的决策,果然难以更改,看来今日还是逃不了手指被毛爷爷强X的命运。

  滴尽妆却忽然侧过脸:“真没吵我?”

  我一看事有转机,肯定道:“妥妥的没吵!”

  滴尽妆嗯了一声:“那给我揉揉肩,刚睡起来,腰酸背痛。”

  迟溶已经风中凌乱:“你们不是吧!!!妆爷!你想让我用脱了袜子双手双脚上阵吗!!!”

  滴尽妆公事公办道:“不想做是吧?也好,元月份我和溯世的合同好像就到期了,我觉得是不是要考虑……”

  迟溶立刻脱鞋:“大爷!姑奶奶!你们继续秀恩爱!当我不存在好了!!”

  十分钟内,我一边帮女神揉肩,一边打听到这十分钟的休场是哪儿来的。

  滴尽妆闻言漫不经心指了指那张黑卡:“道上的身份证,十殿阎罗级别的特殊权力。”

  我疑惑道:“那迟当家的黑身份证也有暂停权啊,为什么不?”

  滴尽妆相当玩味地看了我一眼:“你们刚才都点了那么多,不重新开始怎么行?”

  我:“……”

  看着迟溶四脚八叉趴在茶几上如同陀螺般刷人头,我一阵哀叹,心说哎呦,我的迟当家,你都晓得你这位大师兄能把人往死里折磨,还敢犯上!真是活的腻歪了!

  全场寂静了十分钟,公爵包厢的毛爷爷人头很快冲破五百万,继续攀登,加到七百四十万后,终于停下。

  迟溶只有瘫在沙发上吐着舌头喘气的份儿。

  但漏斗的最后一粒沙过,一声剧烈震响猛地撞击在包厢的单透视玻璃上,但也仅仅留下了一个蜘蛛网般的弹痕,这个意外过后,我看见滴尽妆的眼神瞬间阴了下来。

  他缓缓拂开我的手,站起身来,黑底红纹的面具边缘冷冽,他身后,迟溶也瞬间从沙发上爬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神情难看。

  突然斜对面一个侯爵的包厢的玻璃忽然降下,一包厢的人,最前面坐着的是一个戴着奇怪花纹面具的男人,旁边还有个戴着同样面具的女人。

  “都市王?”迟溶辨认了许久,突然看向我,“这是柴家的人。”

  我愣了一下:“范婧岚跟我约的时间是十点。”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八点半,不会是她。”

  “啧啧啧,易恕你这个继当家长不给力啊,瞧瞧柴家的余孽,竟然敢明目张胆戴上‘都市王’的面具!还仿造了一份!当真以为十殿阎罗是大白菜了!”

  迟溶一边啧啧一边从手提包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份扁平的雕琢着繁琐花纹的铁盒,四面暗扣打开,里面被真丝包裹的是一张晶黄色的面具,坠有泪珠形状水晶。

  迟溶将面具锋利的边缘扣在自己的头皮和耳廓上,严密贴合,最后竟然用耳坠勾连,这样如果要强行拿掉她的面具,必将会扒下脸皮,撕掉双耳。

  她在面具后面缓慢睁眼,那一刻,卞城王降临了。

  而斜对面的戴着“都市王”面具的柴二爷和柴三姑气焰很是嚣张,在拍卖场沉寂了一会后,柴二爷忽然道:“听闻公爵爷是姑娘,但有能力暂停会场十分钟的,到底也算十殿。十殿之内的女人,应家的秦广王是白道上的,按理说不会来这里;而闻人家的泰山王,我和她打过照面,这种行事风格不会是她。看来,那边是卞城王的小姑娘吧?唉,本是白道的迟家,何必来此惹一身腥!”

  迟溶没有理会,只是迅速击掌,包厢背后的门打开,一队黑底红纹制服的人涌入,这套制服在孟婆亭都看腻了。他们迅速站好,然后走出几人捧出一身黑色长袍站在滴尽妆背后,滴尽妆就在那里任他们穿戴打理,像是古朝即将临朝的帝皇,被人伺候得天经地义。

  “我的身份,看来还压不住他们。”迟溶也被披上一件金玟饰链的皮草,高领的礼服将她衬得过于华贵高冷,但短裙下漂亮的双腿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活力。

  滴尽妆沉默,孟婆亭的侍卫正在仔细地帮他系上腰带。

  柴二爷居然还不知死活继续说:“卞城王,你说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孟婆亭的那位……那位爷的脾气,那是说杀就杀,没半分情面。你虽说是他亲自带的白客,但你想想,孟婆亭第一任的那个,对那位爷可是有知遇之恩的,可那一个晚上,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一堆血块,你也不胆寒?”

  我瞬间又回到了六位佛爷来分家产的那一天——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咆哮:“你们居然已经那么蠢了,还这么兴高采烈展示给我看!为什么不去死啊!!”

  迟溶冷笑一声。

  柴三姑已经接过话来:“这样,卞城王,做事留后手,你私下卖我们一个面子,以后有难,柴家定鼎力相助如何?”

  柴二爷明显不满柴三姑这份说辞,立刻道:“迟小姑娘,既然相见便是缘,我们知道你年纪轻轻父亲去世很是艰难,如若你肯详谈,这十三号我送你便是!”

  迟溶惊讶道:“易恕,他们真的是你的叔叔婶婶吗?”

  我抬头望天花板:“我不认识他们。”

  迟溶快被气笑了:“明知道我是妆爷的人,挑拨离间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想跟我苟且?我能看中他什么?以后吃猪大肠不用去超市买吗?”

  我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偏向阎罗殿的,而在老窝可能底气足吧。”

  迟溶笑道:“呵呵,阎罗殿啊?”她猛地按开玻璃降下的按钮,长发吹散,露出耀眼的晶黄色面具,一如她陡然冷厉的声音,“阎罗殿算个屁?孟婆亭又不是没砸过!”

  

  ☆、垂诞美色

  

  尖啸声一起而落!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份如厉鬼般的尖嘶,令人遍体生寒,下一刻,忽然一声闷响,公爵包厢的厚重玻璃还没完全降下时,斜对面坐着的柴三姑已经猛地后仰,摔下椅子。

  侯爵包厢瞬间混乱,无数棕色制服的柴家人马忙着叫医生,柴二爷一拍茶几起身,刚愤怒指着我们方向,却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匆忙两步退后,立刻低头看向柴三姑。

  而后医生赶来,很遗憾地告知节哀顺变。但柴二爷丝毫不节哀,立刻揪起他让他立刻开颅,在现场观摩了一边人脑解剖后,柴二爷双手捧着从颅骨内肆虐了一边的东西,跪在了地上,埋下脸,竭力让话说完整:“不知……不知仵官王大驾!柴二冒犯!恳请仵官王息怒!”

  静静刷上鲜血躺在他手心的,是一根掏耳勺。

  ——仵官王令。

  王令既出,必复屠血,这是孟婆亭的习惯。

  女神刚刚要拿回掏耳勺,我还不解其意,直到现在才想起,其实这东西杀伤力异常恐怖。

  而在孟婆亭众属的印象中,仵官王令的作用并非令牌,更是一件恐怖的杀人武器。曾经以重金属混合锻造而成,外压圣檀木,形体流畅纤细,入手感觉沉重。而与之配套的是仵官王手腕和拇指上的扳指袖箭,悄无声息远程取命,木质的外表甚至看不见反光。

  一言出,仿佛地崩山摧的重压,顷刻止住了剑拔弩张的杀伐之气。

  刹那寂静。

  几乎在同时,所有黑底红纹制服的人收刀跪下,膝盖重击到地上,震得人心若擂鼓。这一跪,下面所有人,包括各个包厢的玻璃都被强行开启,一瞬间只见到仓惶跪拜的身影。

  我都看呆了——女神你当年得干了多少混账缺德事啊!能把这帮龟孙子在阎罗殿的地盘给吓跪!!

  滴尽妆缓慢抬手,光影下,手指修长漂亮。

  柴二见此完全没了风度,感觉跪着都能倒,抖得跟没有窝的寒鸦一样:“求王高抬……不!放下贵手!放下贵手有话好说!柴二愿代柴家向王赔罪!”

  这份话听起来很是别有一番意味,他自封十殿都市王,然而却向另一位十殿称王,倒是很有种俯首称臣的卑微,很容易让人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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