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番外 作者:中华说书人【完结】(58)

2019-05-11  作者|标签:中华说书人


  楚瑜顺从地拉紧狐裘,下一刻一阵冰凉从身下炸开,他蓦地睁大一双凤眸,弯下腰去,呻吟出声。秦峥半跪在楚瑜身前,口中含了一口枝头细雪,那雪落了一夜,凝作颗冰粒,搅弄在唇舌间。这口雪借着温热的口腔包裹住楚瑜下身。细碎的冰粒摩挲在他身下那处,令人战栗的冰冷沿着身体每一寸血直冲脑海,如山洪暴烈,如雷霆震怒,如狂风过境,抹杀了一切,除却颤抖和尖叫,再无法做出其他反应来。
  楚瑜出身书香世家,自是矜持,从未尝过这等奇 y- ín 巧技,当即有些受不住,呻吟里都带上了几分哭腔,听得秦峥如痴如醉。细雪消融时,再抬头看楚瑜,只见那凤眸已经蓄满了泪,沿着泛红的眼尾落下,正砸在唇间花枝的腊梅之上,隐匿在花蕊之中,惊起暗香一抹。
  秦峥险些要把持不住,浑身燥热如赤身滚落火中,灼烧得理智仅余三分,若不是军旅之中待了多年隐忍惯了,只怕这一眼下去就先一步要去了。
  雪融之后,那唇舌开始变得滚烫如火,原本的冰冷尽数化作难耐的灼热。秦峥吞吐有度,舔,吮,挑,咬,尽在唇齿间。冰冷过后的滚烫让所有疯狂再度化作百般滋味,待最后达至峰顶时,秦峥吞咽至喉咙深处,整根含下,直抵咽中。这一撞,让楚瑜彻底迷了心窍,当即在骤然拔高的呻吟里交代在这种刺激之下。
  灼热喷洒,秦峥难免被呛着,连连咳嗽。一线白浊沿着他触角细细流下,映得唇红齿白,邪气横生。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楚瑜,怀里人竟是比他还要狼狈几分,一双眸子已经哭红,唇角晶莹的汁水尽数浸染梅花中,滋养的花瓣饱满欲滴。
  秦峥细细吻过楚瑜眉眼,低声念道:“清辞……清辞……我想要你……”
  楚瑜脑子混沌一片,闻言竟是怔怔点了点头。
  秦峥轻笑,转而再侵身上前。他将胳膊横在树干上,让楚瑜将额头抵在自己肘弯。秦峥振臂,身上的玄黑大氅将两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免受风寒侵扰。狐裘被撩开,纤细的腰身握在秦峥掌心,再往下探到一片挺翘圆润,方才一番折腾,楚瑜早已经是情难自持,泛滥一片。
  身下叫嚣多时,秦峥不再苦苦忍耐,他吻过楚瑜被汗水s-hi透的后颈,将分身一寸寸挤入渴慕之处。楚瑜喘息声愈加强烈,待秦峥一个挺进,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唇间花枝让声音变得隐忍,随着撞击梅树上细雪飞落如花,洋洋洒洒。
  “秦峥……呃嗯……不……”楚瑜艰难咽下叫喊,矜持如他,这般幕天席地本已是放浪,若再肆意放声还哪有半分体面。
  殊不知这般压抑动情的声音更会挑起火来,秦峥原本还强忍着不肯放纵自己,待听见这般断断续续喑哑的喘息时,所有的理智溃散到九霄云外,扶住楚瑜腰身,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顶得楚瑜几乎是咬断花枝,那枝头梅花纷纷散落,额头汗水,眼角泪水,晶莹涎水一并落在皑皑雪中……
  秦峥紧紧扣住楚瑜的腰,用沙哑的声音哄道:“清辞,唤我。”
  楚瑜的弯弯的羽睫盛了汗珠,随着身后掷地有声的撞动颤啊颤,半晌哽咽道:“秦峥……唔呃……嗯……”
  秦峥低笑一声,语气里的温柔和身下的猛烈形成强烈的反差:“好清辞,该唤我秦峥哥哥才是……”
  楚瑜当即掉了泪,又是恼又是羞,不肯开口。秦峥怎的不知楚瑜这是又要犯倔,不待他缓口气,猛地一个挺身,这险些让楚瑜当场昏厥过去。
  一口气被顶得四分五裂,楚瑜终是忍不住啜泣道:“混账……嗯啊……尽是欺我眼盲体弱……你……唔啊……不,不要再深了……秦峥……嗯……秦峥哥哥……”
  泣不成声的喘息混着令人无限遐想的撞击声消弭在雪中梅林里,云霄峰顶一股温热尽数送入楚瑜身子里,遂沿着白皙光洁的双腿蜿蜒而下。
  玄黑大氅裹住怀里人,秦峥抱着撑最后关头昏厥过去的楚瑜离开梅林……
  雪停,熹微。
  雪地上徒留白浊一片、残花梅枝、腥红三两点。


第63章
  时值腊八,秦峥携楚瑜一同去书院接真儿回家。
  许是临近年关,事事亦顺遂起来,太医院传来好消息,这些时日众太医日夜研商,翻查古籍遍访方外圣手,竟当真寻到了医治楚瑜眼睛的方子。针刺辅以药石,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自那天踏雪寻梅后,楚瑜似打开了几许心结,虽被累着休息了几日,可气色反倒是比以往渐好。又有真儿在身旁,更是心里安生。秦峥每每下朝后,便往国公府里去,处处体贴细致,一时间竟再生岁月静好之感。
  约莫要至除夕,家里张灯结彩,红绸挂了满院子,金铃系了枝头,府里仆人都忙得团团转悠。
  真儿裹着雪白的狐裘小披风推门进来,抖了抖肩头零星的雪,将怀里揣着的手炉递给一旁的碧玉。
  “姑娘又在外头顽了,瞧这小脸冻的。”秋月打屋里头出来瞧见真儿脸蛋红扑扑的模样,笑着道。
  真儿往手心里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脸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递了出去,轻声问道:“爹爹可醒了?”
  秋月颔首,将真儿被风吹乱的额发抚了抚,道:“方才醒的,刚洗漱罢,姑娘进去陪二爷说说话,等会儿我叫小厨房里做姑娘爱吃的杏仁白玉酥来。”
  真儿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挑了帘进去。
  里屋比外头更温暖,却没有丝毫的炭木烟火气,更多是梅香掺杂着少许药香,清冽和温吞的味道融在一处,有种说不出的别致。
  真儿忍不住用力嗅了嗅,摇着脑袋朝里面瞧去。
  楚瑜坐在床上,肩头搭着件天青锦袍子,一旁的案几上还搁着一只青花药盅,显然是刚服罢。打从方才听见外头的动静时,他就晓得是真儿来了,抬手召了召,道:“来。”
  真儿一溜烟跑过去,顺从地将脑袋抵在爹爹掌心下:“爹爹今个儿醒得早。”
  楚瑜拢了拢肩上的衣袍,揉揉真儿脑袋道:“怕是你连早课都上完了。”
  真儿咯咯笑了,伸手攥着爹爹指尖,摇了摇道:“外头雪停了,方才还在院子里瞧了会儿雪,爹爹好生将身子养好,到时候我和大爹爹团了雪球与爹爹顽。”
  楚瑜故作严肃道:“只道成日里同你大爹爹疯,外头那般冷的天,仔细受了风寒。”
  真儿只是笑,并不惧爹爹这硬端出的几分严厉:“爹爹自可放心,真儿有分寸。”
  楚瑜还记得多年前秦峥带着真儿疯玩,害得女儿病了一场,心道女儿有分寸不假,那个却是个没轻没重的。正待要再叮嘱女儿两句,却叫真儿赶紧转了话头。
  真儿怎的不知爹爹这是又要因为大爹爹生气,当即吐着小舌头,抢先道:“昨个儿偶然瞧见一词,读来却不解其意,不知爹爹可否指点一二?”
  不等楚瑜答应,真儿略微沉吟一瞬,轻声道:
  “凤凰游,十年不见空自流。秦山破碎,泾渭不可求。神佛有否?经纶几卷袖手。难收覆水,覆水难收。
  满衣袖,忽已冷清秋。何年归日,雨泪下孤舟。可堪回首?晨夕暮旦从头。难求所愿,所愿难求。”
  屋子里是瞬间的寂静。
  楚瑜不言,真儿不语。
  半晌,一声淡淡的轻笑,楚瑜挑眉,“看”向真儿,道:“谁教你的?”
  真儿脸上一红,一双翦水眸忽闪忽闪,低头支支吾吾道:“不曾有人教真儿。”
  “当真?”楚瑜问。
  真儿抿唇,小心翼翼点了点头,又想起爹爹眼睛瞧不见,心里忽然酸涩,忍着泪意大声道:“当真!是真儿自作聪明,爹爹若是生气,就罚真儿好了。”
  楚瑜轻叹一声,抚了抚真儿头顶,道:“爹爹何时说过生气了,你这孩子……”
  真儿小心抬起头来,看向爹爹。
  楚瑜眼上敷了药,用白色的药纱覆着,遮住一双眸子。雪白的药纱沿着墨色的长发落下,垂于身侧。虽被遮蔽双眸,可唇角的温柔却是比雪停风动拂落的雪花更轻柔几分。
  真儿百感交集的心,就这样安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着实过了,可从前不觉得如何,直到前些日子在书院住着。每瞧见族中的兄弟姐妹皆是父母来接了下学,或是每逢佳节,家中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一同送来衣物吃食,心里才明白何谓艳羡。
  羡旁人家的孩子有父可依,有母可偎,双亲和睦,其乐融融。
  如今大爹爹回来了,爹爹虽不似从前那般抗拒,两人常有和乐之时,可到底……这不是一个家。
  大爹爹失而复得,端是心怯,不敢再要求什么。爹爹矜持且清傲,大爹爹不说,他自是不提。两人便这般说不清道不明地过着,却总有几分未曾消融的隔阂。
  故而她才想了这等愚钝的法子,拟着大爹爹的口气,写了拙劣的词句,盼着爹爹一时心软指不定就应了。熟料一下便被揭穿,心里着实委屈。
  楚瑜品出女儿的心思,只剩余怜惜,叹息苦笑道:“这几天替爹爹去宫里给你大伯见个安,你若有什么不懂的词句拿去与你大伯瞧瞧,或许他能为你解答……若得了你满意的答案便回来,若得不了你就多问几回……”
  这些时日兄长楚茗极少往国公府来,态度十分明显,不愿楚瑜再与秦峥有纠葛。若真儿当真想要大爹爹和爹爹复合,少不得要过了楚茗这关。楚瑜心安理得地将锅甩给了兄长,顺带着给闺女指了个死缠烂打的招。
  真儿得了这句话,欢喜极了,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
  秦峥下了朝,还未进屋就听见真儿银铃似的笑声。
  “何事这般高兴?”他走进来,望着榻边一大一小。
  楚瑜抿唇浅笑不言,真儿转了转眸子,只是道:“大爹爹回来了!”
  秦峥单手轻松拎起来真儿转了个圈,逗得她咯咯笑出声来,才搁回榻上。转而挨着楚瑜坐下,握着他搭在膝头的手,问道:“今个儿眼睛可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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