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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我给你一个没有杀戮的世界!”
“好啊,但你要快点,我可不会等你太久的,哼……”
在纳瑟的梦中,背对着阳光的少年耀眼夺目、爽朗任x_ing,却并不真实,甚至看不清他的脸,连声音都变得飘渺虚幻。
只有那一晚的记忆尤其鲜明,他抱着他温暖的身子,情到浓时,艳丽的牡丹仿佛烙印般刻在纳瑟的脑子里,即使他的脸变得模糊,也不会忘记那抹夺目的红与体温。
伸手想抓住他飘散的发丝,指尖传来的却冰冷的粘稠,低头看去,手里全是赤目的红,纳瑟下意识地甩甩双手,可血色反而越来越多,再次抬头时,眼前不再有阳光,少年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
纳瑟猛地站起身追去,不料脚下赫然失去平衡,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纳瑟!”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j-i婆又啰嗦的医者。
“哎,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吗?”
龙延忙碌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刚刚清醒的纳瑟还不能完全适应光芒,只能眯着眼睛等待适应,身体仿佛千斤重,脑袋里也是空白一片,他努力地回忆自己昏迷的原因,记忆随着意识的渐渐清晰而慢慢回笼。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闪过,纳瑟猛然瞪大眼睛,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地想坐起来,可才抬起上身,无力感便迫使他重新倒回床上。
侍女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拿来软枕置于后背,好让可以纳瑟舒服地靠坐在床塌上。
龙延正好捧着药碗走过来:“你啊,虽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可当时也失了不少血的,再加上昏迷了七天未进食的身体还虚着呢,来,把药喝了,补血的。”
纳瑟接过药碗,看也不看就仰头喝光药汁,把碗递给侍女。
“他呢?”
“谁?”
龙延抓起纳瑟的手为他诊脉,明知故问。
纳瑟烦躁地闭上眼睛:“你知道的。”
龙延放下他的手,轻笑:“放心吧,暂时死不了,在我的药榭里养着呢。”
“什么叫暂时死不了,我是说不能死,你没听懂?”
纳瑟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龙延眼明手快的挡下他,把人压回床上,纳瑟不悦的瞪着他道:“干什么?”
龙延翻了翻眼,无奈地叹道:“应该是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他。”
“看他也不急于一时吧?你知道因为你的一个命令我们要快马加鞭地赶回伤城,楚满也很不开心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看你曾经的敌人,而是安抚楚满,这次若不是他早有预料,我们大概就死在那里了,而且,因为你受伤的事,楚满可发了不小的火。”
想到楚满,纳瑟的头更大了,他那个堂哥从小就一板一眼,因为教育的关系,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他唯一的王,对他的要求比纳瑟的父亲还严格,这次自己冒然赴森仇一之约,估计会被他念一阵子了。
纳瑟叹了口气,缩回床上无奈地说:“我知道了,等会儿让他来见我吧。”
“呵呵,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在门外了。”
“……”纳瑟抚着太阳x_u_e,突然抬头看着龙延。
龙延被他盯了半天,又不见他说话,有些不自在的问:“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纳瑟深深地触眉,脸色平静了些才道:“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他了。”
“谁?”
“燃。”
“他不是一直都在吗?”
“不是,我是说我的那个燃,我看见深红色的牡丹了。”纳瑟紧紧地盯着龙延的表情,让龙延避无可避,哪怕是瞬间的惊慌失摸也逃不过纳瑟的眼睛,“你果然知道,对不对?他当时就在那里,是吗?”
“我……”
要怎么说呢?
告诉他真相吗?
可……要纳瑟如何面对呢?
龙延为难的欲言又止。
纳瑟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很多情绪,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他知道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于是坐直身子,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气说道:“龙延,不许瞒我。”
“他……”
“他确实在那里。”
这个声音深厚平稳且有力,与它的主人一般,沉稳冷静没有一丝迟疑。
纳瑟疑惑地看向推门而入的男人,目光却很快被其身后的人吸引,就连龙延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他……他是……”
龙延惊讶地指着楚满身后的青年,他虽然没见过纳瑟记忆中的燃,可隐约能看出个大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在回头去看纳瑟的表情,果然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满的不敢致信,他皱起眉头向楚满投去不认同的眼神。
这个楚满难不成真想就这么蒙混过去?
之前他说的他有办法就是指这个?
现在龙延有种想马上离开的冲动,他实在不太愿意看到楚满被纳瑟揭穿时挫败的模样,毕竟这个高傲又自信的男人从没失败过。
然而……
“燃?”
龙延几乎是反s_h_è x_ing地向纳瑟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是吧?他信了?
这时楚满和那位长的很像燃的青年慢慢走过来,纳瑟已经很激动的从床上下来,满脸激动,这一幕看的龙延顿时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好友了。
他识相的退开站到一旁,用不悦的眼神瞪着楚满,可对方却像没看到似的开始编起谎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