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马上变得很为难,恐怕他也没有不和大助打架的自信,刚才的回答只是糊弄而已。
但是,他还是“好吧。”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对以猫身享受自由时间是饥不可耐呢。
不过这只出生一年就能上大学的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如果四郎守住了约定,就要给奖励。”
“还跟我谈起交换条件了,算了算了,你要什么。”
“光鱼。”这个还没结束发情期的家伙说。
“拒绝!”
四郎说要我,就是想做到C了,开什么玩笑!
“那,亲一下就好。”四郎做了大度的让步。
唔……算了,没办法啊。
“OK。”我回他,沿着河边走上了县道。
“喂,大助,快跟过来,不许打扰情侣们哦。”
刚放开大助的绳子,它就箭一样地冲出去,用全力奔跑来消除住在狭窄家里的运动不足。
“啊,那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为了给河水上涨时留出足够的泛滥带,河堤也很宽阔,有着可以作为木奉球场或高尔夫练习场的Cao地,分成几个区域,也有很多趁着夜幕卿卿我我的情侣来这里,变得很有公园的感觉。那一带植物茂密,还造了花坛,比别的地方舒适一些,而且有路灯照着不会那么暗。
而我们要去的并不是这个公园区域,而是在反方向的、有灯光设备的木奉球场再过去的地方。由于公园整备课的预算不足,那里连Cao都很少割,是放置不管的场所,
“这里应该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了吧?”
“有点臭。”
“有人偷偷把垃圾扔在Cao丛里么。不过其他的地方太容易被看到了,不太好吧?”
“忍着味道好了。”
终于做了决定的四郎为变身而脱下衣服,我接过他的衣服叮嘱他道:“小心脚下哦,可能不止有厨余垃圾,也有碎玻璃瓶什么的被扔在这里呢,踩到会受伤的。”
“知道了。”四郎答着,脱了最后一件,全身赤裸着,而我不知看哪里好地转开眼睛。
四郎的身体可谓健美超群,皮肤也很漂亮,汗毛也不重,如果看在对绘画有兴趣的小鬼眼里,只会忙着找素描簿才对。
但是,我却知道那身体的感触,知道那皮肤的热度,知道碰触上去时兴奋的喘息,对这样的我来说,实在是没有正面与他相对的勇气。
“去玩了。”
直到他对我这样说我才把避开的视线转回来。
四郎已经变身完毕,在这街边的路灯光线也照s_h_è 不到的黑暗中,简直看不出有一只溶在里面的黑猫。
“嗯,你去吧。”我对他笑笑。
四郎变回的西塔用头礼貌地蹭了蹭我的脚,唰唰地钻进了Cao丛里。而我要在西塔变回四郎前看着衣服。
“唉,大助跑到哪里去了呢。”
它没有跟过来,虽然在回家之前它跑到哪里都无所谓,可是一个人呆在黑暗里感觉太不舒服了。
为了找它,我环视一下四周,忽然呆住了。
在离我站的地方不到几米的Cao丛里,有一个小小的红光点像在呼吸似的一明一灭。
有谁在抽烟!
惊觉的瞬间,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他看到四郎变身了!)
如果有谁跟在我们后头的话,我们一定会发觉,而在那边抽烟的人一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在那里了。以这个距离来说,就是再黑也能看到四郎的举动。
(我、我要怎么办?!)
我拼命驱策着由于过度吃惊而停止活动的脑子。
就是看到了变身,也不能让目击者就此消失啊!就是为了西塔,我也不要去杀人,也不能让西塔去杀人!
对了,还有消除记忆这一手么,没错,就用这招吧!
唉?那就是说,我首先得把那边的那家伙抓住,再叫西塔来……不对不对,先叫西塔回来比较好吧?会在这里抽烟的一定是个男x_ing才对,我对腕力并没有自信,说不定会让他逃掉。嗯,要先叫西塔才行。
可是等一下!要叫西塔回来我就必须大声叫才行,可我一出声他不就跑了?我的短跑和长跑都不怎么样,也许西塔还能追得上他,但跑个五十米就到了木奉球场。
如果目击者再增多,那西塔再怎么使用催眠术也不能保证消除所有人的记忆啊。而且有人把“发现袭击人的野兽”的目击情报通报给警察可怎么办?不行!不行!必须趁着只有一个目击者时做点什么才对!
我要怎么做?
有了,叫西塔的同时,我就向他扑过去,等西塔赶到一定能把他抓住了。
但他叫起来怎么办?虽然旁边应该没有人,但今晚风不大,安静极了,人类大声的呼叫一定会传得很远的。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一定要抓住他就按住他的嘴,这我还办得到。
啊,可是失败了就惨了!
天啊,西塔,快回来啊!本来你的耳朵鼻子就比我灵得多,为什么没发现有人在这么近的地方啊!
这时,传来唰唰的声音。
莫非是Cao丛里的家伙要逃走了?
本想张口叫西塔,因为心脏跳得喘不过来,声音哽在咽喉里,我无言地向Cao丛扑了过去。
“呜哇?”
发出惊讶声音的家伙果然是个男的。
(我能制服他吗?)
虽然这样怀疑着,但我还是拼命地抓住了他。
“快住手!相机啊!”这个声音怎么好像很熟?下一个瞬间,我的脚就被一腿扫倒,摔了一个五官扑地的跟头。
“老、老爸!”我大叫。
“哦。”
回答的的确是老爸的声音,我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怎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我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问:“……你,带着相机?”
“哦。”
我坐在地面上,费劲地扬起脖子去看,看来是—团黑糊糊的轮廓的老爸的手里的确是一台他爱用的相机,为了拍摄野生动物,特意改造了快门,按下时也不会发出响声。
”莫非你……拍到了……?”
“哦。”
“虽然对不起,但请把胶卷给我。”
“哦。”
听到这个干脆的回答,我顿时陷人了绝望。
对老爸来说,照片可是仅次于x_ing命的宝物,而之所以会对交出胶卷的要求说ok,一定是明白自己拍到的东西有多么重大了。
“你……你看到了……”
“真是珍稀品种啊,你那朋友。”
老爸的这句话已经不能再给我冲击了,我受到的打击已经强烈得过头了。我暗自决定,相信他们使的催眠术不会给老爸造成什么危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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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的爱过一次再分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抬起垂着的头,我高叫:“四郎!过来这里!”
“不过啊,别看这样子,人类也是野兽的一种嘛。”
端着照相机的老爸施施然地说。
“想脱光衣服在Cao里跑来跑去的这种心情,我也很能了解的啦。”
啊?我立刻转过头去看着老爸。
“那个,难道你拍到的是……四郎的裸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需要对老爸使用催眠术夺走记忆这样的暴力。
老爸答;“啊。”
什么嘛,太好了。
可是,这时传来了唰啦唰啦Cao丛分开的声音,连制止的时间都没有,西塔就露出头来。
我只能:“啊!UFO!”地指向夜空了。
可是,
“在哪儿?”
这么问着的是西塔。
“开玩笑的,你就别藏啦。”
老爸则笑了起来,我脱力地望向老爸。
“什么啊,你明明看到了西塔不是吗。”
“可我没拍到照片啊。”
老爸轻飘飘地说。
“刚好胶卷用完了,真是可惜。”
啊——你要我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呢?
“有什么事?”
西塔问。
“就是说,看来已经被老爸看到了,怎么办好啊。”
“什么、就这个啊。”
西塔:“为这种无聊小事就把我叫回来”地蹬了我一眼,掉头又唰啦啦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