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一
谢云泉将壶中最后一口蜜花酿饮尽,他抬眸,双眼微眯,许是醉了,但似乎又很清醒。
他看着对面的朱载玉,低头抚着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游走,信然其间,舒缓怡人。
此刻正酒冲上头,悦耳琴音似已自然忽略,他只顾着看那双手,那个人。
朱载玉只低着头,顺眉,眼角微翘,弹至尽兴,此刻已是显而易见的愉悦无比。
谢云泉看着那双手在一个勾弦后,微微颤动,修剪的圆润有致的指甲在灯下泛着浅淡的微光,如羊脂白玉般。心下想到,便就想摸过去。
只是刚一想完,就听啪的一声,却见琴弦微颤,朱载玉抬头愣了愣,笑,“你还让不让我弹了?”
谢云泉霎时回神,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在那个念头之前就伸了过去,抓住了那双手。
他慢慢放手,手指间摩挲,似在细细回味刚才的那种触感,也笑,“你继续。”
慢慢琴声又响起,明明比刚才更加的清宁舒缓,谢云泉却觉得如魔音贯耳,直挠心肠。
仿佛刚刚触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一下子在黑暗中被点燃了。
他突然觉得很口渴,摇了摇眼前的空酒壶,便看见朱载玉空出一只手,拿起一个杯子在喝酒。当真是爱琴爱曲,如此都不愿停下。
他心道好笑,却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会不会,那里的酒更好喝?
刚想完,就又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
朱载玉刚喝下蜜花酿,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突觉一片y-in影盖了过来。他还不及反应,谢云泉便一把扯过了那放在琴上的手,牢牢放在自己胸前。
随即便是一个及其霸道的吻始料未及的覆压过来。
朱载玉一阵惊惧,想要挣脱开来,奈何那人却越来越近,四周囚笼,胸膛相贴间,避无可避。
谢云泉低头,眼微眯,奇异的感觉漫布心头,此刻便如喝了满打满的烈酒般,淳醉的不愿醒来。
他迅速加深了这个吻,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毫无防备的牙关,温热的酒酿便顺喉而入,交缠悱恻间,酒香四溢。两人下颔双双抵住,酒水便和津液一起流下,直至交融。
许久,朱载玉终是喘不过气来,一把推开了谢云泉,他想说什么,却一不留神被喉中的酒给呛到了,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直到咳得双颊通红,才缓过气来,他朝谢云泉吼道,“你又发什么酒疯!?”
谢云泉看着他脸红红的,双眼因为咳嗽泛起了微微水光,咂了咂嘴,回味着刚才美好的滋味,随即,他低笑,一把拉过了再次毫无防备的朱载玉,拉扯间拽下了桌上的琴,发出清脆的连音。
他低头,凑到朱载玉耳边,声音闷闷的,显得格外低沉,“没有,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得想,”
话音未落,他张开嘴,轻轻在朱载玉耳垂上一咬,感觉怀中人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他满意一笑,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要你。”
便是不由分说的再次吻上去,夹杂着轻轻的撕咬,从耳垂,颈侧,喉结,再到锁骨,一路下来,恭敬虔诚,似是顶礼膜拜。
朱载玉挣脱不得,便想往后一退来让开,却正好被刚才掉在地上的琴一绊,顺势往后一倒,还一起带过了仍意犹未尽的谢云泉。
两人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后的软榻上。谢云泉撑起身子,看着身下有些窘的朱载玉,顿时觉得无比新鲜,也无比可爱,轻笑,“怎么,我前面的都还没有弄完,你就这么着急想到最后呢?”
此刻手已是极不老实的在身上游走着,抚过精致的锁骨,轻轻一带衣领,洁白的上衣便就斜斜的垮落下来,果然,爱穿白衣的人皮肤也必定很白,如同凝脂般细腻,脖子因为刚刚的吻泛着红,微微颤抖的肩膀显得有些单薄。
看着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的身体,谢云泉轻轻添了一下唇,再在那胸前两抹殷红处一舐,芙蓉帐深,夜高烈酒,红烛昏黄,□□,便就决了堤,再也关不住了。
眼看着手的位置越来越不对,轻滑过素白的腰带,手指一勾,最后的防守已是岌岌可危。
朱载玉一抹眼,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趴在身上的谢云泉,喘着气,大吼了一声,“等一下。”
谢云泉被一下推坐在榻上,刚才的味道还来不及回味,脑袋有点懵,呆呆的看着此刻最是与众不同的朱载玉,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冷了下去。
或许是他还无法接受,谢云泉默默想到,神情还来不及黯然,就见朱载玉搂住上衣,抄起床边桌上的那壶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三两下像喝白水一样喝完,部分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还来不及完全盖住的胸膛上。他一抹嘴,拉了拉衣襟,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继续。”他笑,绯红的脸上有了淡淡光彩,泛着微微水光的双眸染上了水欲之色,在灯火下,说不出的动人。
“什……”谢云泉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轻软的吻便凑了过来,比起刚才如炽般的火热,此刻便更似绵绵的流水,来得轻缓,来得舒适,多的只有两人默默不言的两情相悦。
情至深处,已是难舍难分。口中缠绵,却仍觉太过表面,彼此都毫无顾忌的表达着自己最炙热的爱意,恨不得使劲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
直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慢慢的结束了这个深沉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