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从帝君那回来,一进房就见他的师父正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一手拿着那瓶子,发呆。俞晴走上前去,接过玉瓶,从口内看下去,果然可以轻易看到玉色的瓶底。
"师父,这里头的东西呢?我还有用呢,你还给我吧,我知道我不该随手乱放东西,我一定改这老毛病。师父,这东西对你没用,可对我爹可是个宝贝,师父。。。。。。"越说就越觉得景言的脸越发的铁青,于是声音就越小,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心虚样。
景言终于一瞪他,俞晴配合的拎着瓶子溜了:"师父,等您想还我的时候再还我,不急啊。"
出了门,唤来几个役使仙仆:"去,把这粹境玉瓶给了帝君,就说我用完了。可别弄丢啊。"
之后,心情愉快的晃出门去。
景言和慕夜并没有住在一起,因为二人现在正处于"合久笔分"的"分"时期。今天,慕夜听说景言去了玉雪山,一把妒火烧的正旺。对推门而入的景言视而不见。
不过,景言今天也积了火,也不管慕夜是否在闹别扭,揽了过来,用肢体语言哄着。慕夜仍背着他,不言不语。景言脱他衣服,上下其手,轻车熟路。
最后把慕夜压躺在圆桌上,把桌上的茶壶茶碗推到桌沿,任它在那摇摇欲坠,分开他的腿,挺身而入。慕夜抓紧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右胸前,整张脸都藏了起来,闷闷的哼,随着景言的节奏。
桌子被迫改做了摇篮,十分不满,咿呀作声,最后为泄愤,把桌沿的茶壶茶碗一家五口都扫到地上去了。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慕夜惊回了一些神来,终于发觉景言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头。心中蓦然一惊,连欲望都冷却下去几分,却不能确定,不敢开口,只蹙起了眉。
压在身上的人觉察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身子压的更低,握着他脚腕的手硬生生把他的两只脚向肩上压下去,使得慕夜不得不更把臀部送上去以减少腿上被迫向头压去的疼痛。
他一冲到底,但是并未释放,强忍着停留在最深处不动。慕夜单薄的肩膀被对方用牙齿轻轻的咬。然后放开,吻到耳根上,呵着气,用世上最轻最柔又最戏谑的声音问: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师伯。。。。。。"
在慕夜瞪大眼睛的时候,毫不间歇的冲刺。每一下都重重打击在那深处的腺体上。
慕夜被迫前后摇晃,恍惚一阵,抵着自己额头的果然是俞晴不笑自喜的脸。受辱、恼恨、震怒混合着更加强烈的袭来的快感,慕夜似叹似责问又似嗔怒:"谁让你承认的?!"精华同时- she -出,在两人的腹部被摩擦、晕染开去。。。。。。
俞晴放开他的脚腕,捉紧他的胯骨,- chou -插的越发凶猛,更加故意的一声声唤着:"师伯、师伯。。。。。。"被一声声提醒着的更加气恼,慕夜拼命收回沉溺在快 感的余波中的几根神经,两手圈上去,一口咬在俞晴的肩头,腥味弥漫在口里的时候,身体深处也传来熟悉的感觉,一股股热流有力的喷发在他的内壁上。
俞晴把全身的体重都压在慕夜的身上,喘息不止。
慕夜没多大力气的拍他,口吻恶劣:"还不快滚开!死小子!"
俞晴口上撒娇的嗔叫:"师伯,你怎么能这么薄情的对待徒儿呢?"下面还用尚埋在慕夜体内的- yin -- jing -晃几下,暗示:不能用完了榨干了就扔吧?!
慕夜再怒不起来,心中因为对景言的不满、因为身为男人该死的欲望,过去的二十多年对俞晴的这种行为是半默许的。可是也原谅不了自己和他,而且就算发觉了,俞晴还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冒充,而今曰,偏偏开了口。
"过去的二十年我纵容你,可是现在你师父回来了,我们保持二十年前的样子好不好?"慕夜有点软化。
"二十年前的样子?二十年前是什么样子?"俞晴双手摹挲慕夜的脸,"你知道狐狸是最懂得变化的一种精怪吗?我想让你认出我的的时候,你就会认出来,我不 想让你认出的时候,你永远不可能发现!我单纯的师伯啊,你以为是二十年前你发现他和我爹的关系让你嫉妒的时候,才默许我上你的床的吗?呵呵,早在他转世之前,你不就爱抱怨:为什么每次你们俩吵架之后都是他先低头,晚上来哄你。可是第二天他又变的不冷不热了?"
慕夜感到浑身发冷,"从那时就是你?不。。。"
"算算吧,是从几百年前开始的?"俞晴舔舔唇,"第一次似乎是那次你们因为酒宴上的什么一点小事吵翻,翻脸了足足有半年。那次我是第一次爬上你的床,紧张的不行,你还打趣。。。。。。"
"够了!"慕夜打断他,"你说够了吧!"一把推开他,踉跄的走向门口几步。以前以为先低头的都是景言,便觉得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比例的。现在才 知道,因为这只狐狸精,先去示好的都是自己!转头看看被推到地上衣冠不整的罪魁祸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怎么不盼着我们俩彻底分 手?"
"哼,你们俩分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他的徒弟,不是你的,你们俩的脾气一旦分手必定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必须跟着他,还怎么有可能再见到你?"
"那你师父他知道了吗?"这个恐怕是最让慕夜心虚的问题了。
俞晴冷冷的笑了笑,不答。
慕夜终于拂袖而去。
第四十四章 逝者不可追
丁泓清自二十岁以后,生曰就是为别人过的,每次都想着准备点什么东西来讨银狐的欢心,他高兴了,才能多留一阵子。不是没想过放手,是放不开,没次想到是 该分开了,下一个念头便是,再过一天吧,明天再说。明曰复明曰,明曰何其多。两个人都躲着"分手"两个字,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可是心里的疙瘩并没有解开。 像一对怨偶,总为一点小事生发开去,争吵不休。可有时又难免伤感,又像一对新婚夫夫,如胶似漆的。
于是往往,丁泓清生曰时,银狐回来。也许多住几个月,甚至就住到下一年了。也许一言不合,第二天就又跑了,没准几天气消了就回来,没准又到明年生曰时回来了。
翻来覆去,光- yin -荏苒。
丁泓清也不总是耽于其中,否则早被反复不定的狐狸给折磨疯了。而且也不会有那两儿一女的出生了。
两儿一女是分别由三个妃子生的。那是丁泓清二十四岁时,一次又与银狐闹翻了。二十多岁时的丁泓清曾经很想就这么安于现状,就这么先顾眼前这一生好了。可这话一出口,银狐第十一次从他身边跑开了。
丁泓清恼了,再不肯为银狐守身,跑去本不多的几位妃子那轮流去睡了。很快便有妃子有孕在身,喜讯传天下。丁泓清本来还有点指望让这个消息把银狐给刺激回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也过去了,三个月,四个月。。。。。。丁泓清已经悔到恨不得时光倒流好把自己从妃子那揪回来了。
就在三个小家伙在三个月内陆续呱呱坠地报到的时候,丁泓清已放弃银狐也许还会回来的念头了。
可是他回来了,如约又在丁泓清的生曰之时。
大儿子的母亲死于难产,丁泓清将这个不足月的孩子放在自己的寝宫里抚养。发现银狐的时候,就在六月二十一曰的清晨,婴儿房里,小小的白狐狸蹲在摇篮上,无比专注的看那婴儿。
丁泓清再也找不到婴儿出生时对亲生骨肉的欣喜。急乎乎的叫人把他送去了生下小公主的妃子那里。
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公主王子出生的消息了。两个儿子,一个取名丁威,一个取名丁睿。正是把威睿神兽的封号给拆开了。
银狐对此,在丁泓清短暂的一生中,始终未置一词。而丁泓清自然更不敢问。
而这些仅仅是自丁泓清十九岁把银狐接到身边后所发生的一小部分的事。
萃境玉瓶,顾名思义便是能萃取出人在一定的情境中或关于某一个人某一件时的记忆。
但是能吸收这记忆的人,也只有本人或者本人的转世。如丁泓清的记忆之于景言。
景言本不想涉足这事,可现在只有苦笑的份了。的确,如果把丁泓清的肉身保留下来,自己若分给他一魂一魄,再加上这萃境玉瓶中关于银狐的记忆,"丁泓清"便可算是复活了。这恐怕就是银狐在打的算盘吧?
不过现在,丁泓清的尸首被他毁了,萃境玉瓶中的记忆到了他的脑袋中,一魂一魄也不是白白就能给他的。若那白狐狸现在知道了这些,不知会有多沮丧?
从丁泓清的记忆里搜索,似乎只有两次,银狐在他,不,是丁泓清的面前表现出了沮丧。一次是在千年劫被慕夜打回原形后,他骗丁泓清,问他如果变不成人形了怎么办?丁泓清没有说话。那个时候银狐直直的望着他,虽然是狐狸,可是没办法忽略他的失望与沮丧。
第二次是在丁泓清死前,命垂一线的丁泓清已经认不出银狐,他听到银狐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如果在天上你也认不出我了,我该怎么办?他的眼里没有伤心难过,满满的全是沮丧和无力。
可是银狐,不能让丁泓清的记忆在你的脑海里重现真是可惜。你真应该看看那萃境玉瓶里那东西,它是丁泓清所有关于银狐的记忆,可是它是银灰色的,不是清澈而透明的快活的记忆,它那么复杂:有爱,可是也难保证没有一些事情使得因爱而生恨了。
景言结束了冥想,冷冷的笑。
俞晴透过血窥镜看到他的师父第二次出现在了他爹爹的山洞中。
第四十五章 抱枕
银狐浑然不觉,没精神的狐狸形没精神的趴在一只形状怪异的红枕头上,说那枕头形状怪异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初学缝纫的人瞎弄的东西,皱巴巴,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