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山神不比还在下界为妖舒服,首先就被困在了这雪山,没事的话不能离开,否则就是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所以,丁泓清尸首被毁的只剩一捧骨灰,银狐也只能传了消息给俞晴,等让身为散仙的自由一点的俞晴来找他。然后在这山洞里挠墙,干着急。
银狐对这仙界几乎没什么了解,只认识俞晴和他的师父师伯,可景言基本上是这父子俩的算计对象,慕夜根本是敌人。能商量的只有俞晴,可是俞晴整整一天了竟然毫无音信。
银狐已经等到没脾气,趴在那里,发呆,因为眼睛有点肿,就干脆合上眼休息。
恍惚中有人抚摸自己的毛发,很舒服,让银狐一下就联想到丁泓清,可那是不可能的,丁泓清的骨灰就在自己的身下,这个被自己缝的乱七八糟的布包里。银狐本来想用个瓷瓶之类的东西把丁泓清的骨灰收起来,可是又怕万一不小心打破了,盒子又怕在缝里漏出去骨灰。想来想去,想到以前丁泓清送他的一块红布,银狐记不 清这东西的来历名称了,只记得这东西连水都不能透出。于是银狐缝缝补补,把丁泓清的骨灰做成了抱枕。
不是丁泓清,也就是俞晴喜欢这么抚摸自己。大大的手掌摩挲的银狐很舒服。银狐已经急了一天一夜,脾气早磨没了,懒懒散散的责备:"怎么才来,有师伯就不要亲爹了啊?"
对方没吭声,银狐接着抱怨:"你那铁面的师父把丁泓清的肉身给毁了,现在只剩了骨灰,怎么办?你的计划只怕要改改了。唉,你怎么只和你的师伯套近乎,也不讨好讨好景言?有他才管事啊!"
"俞晴的什么计划啊?"
声音不大,但却惹的银狐一激灵,怯怯回过头,"原来是景言大将军!"
"怎么,你们狐狸不都是用气味来分辨人的吗?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
银狐不吭声。斜着眼偷偷打量他,心里在嘀咕着俞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只手还在银狐的皮毛上摹挲,手感很好,柔软光滑,一如某人记忆中的那样。
"不知大将军今曰再此来此,有何贵干?"银狐刺他。
"也没什么事,就是昨天不小心碰倒了你儿子从帝君那借来的一只瓶子,俞晴不知跑哪玩去了,只好来找你说道说道。"景言的脸狡猾的装笑起来倒也比他板这脸时好看点,不过看在银狐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血窥镜那头的俞晴扁扁嘴,师父啊,怎么随口撒谎啊,你哪里找过我了,我不是一直就在府里陪着师伯吗?
"什。。。什么瓶子?"银狐都有点结巴了,该不会是那个吧?真该当初从俞晴手里要过来的。
"你说呢?"
银狐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暴露了,肯定是他已经吸收了萃境玉瓶里的记忆,否则他不会来这里。怎么办?他全知道了,难道要求他么?
"你都知道了?"银狐问。
"俞晴的计划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他的计划也不只是为你打算的。人家都说知子莫如父,不过,俞晴跟了我将近八百年了吧,我远远比你更了解他。"
自己本来就没完全指望俞晴,可是听到这种话,银狐还是有点生气,"哼,你们不是还有句话叫血浓于水吗?"不了解又怎么样?血缘在那摆着呢,自己的儿子还能害了自己吗?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这些动物,精怪不是很不在乎血缘这类东西吗?否则你们也不会在分开后五百多年才再见吧?"景言轻轻的说,不过说俞晴和自己的关系好过他们父子的关系,倒不如说俞晴和他师伯慕夜的关系更好一点。
现在是不是有点跑题了?俞晴心想,讨论我干什么?
银狐哼一声,不开口了。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总是没理智的跟他杠上,都不考虑正事了。
景言虽然多少猜到了俞晴心里的小九九,不过没有必要跟他说,"你想要恢复丁泓清的肉身,让我让出一魂一魄,再把这里的,"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东西还给你,不,是丁泓清。对吗?"
银狐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答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不想想,我凭什么给你?"
本来只要骗来一魂一魄就行了,现在却差了这么多,银狐不知道本来的筹码还够不够,"我有千年道行,可以在战场上助将军一臂之力,在下界我也认识许多不羁的不愿成仙的精怪,可以帮将军监视下界的妖魔。"
景言笑笑,突然意识到似乎从他吸取了丁泓清的记忆之后,就变得爱笑了,于是硬生生的让笑僵在了脸上,"千年道行可不算什么希罕事;下界精怪的话,我也不信任。这些怎么能值那么多?何况,你的道行,"景言顿一顿,"千年劫时被打回了原形,损了你多少年的道行?"
银狐既恼且怒,这么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却有了丁泓清的记忆,也就是知道自己所有最隐秘,最甜蜜,最苦恼的事情。怎么能让银狐心里不别扭。而且怎么说俞晴也是你的徒弟,忠心耿耿的跟了你们师兄弟了几百年,自己也在下界帮你才能让你早曰回到仙界。怎么一点面子都不讲!
"那萃境玉瓶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本该还我!丁泓清的肉身也是你毁去的,由你来恢复又有什么不对的?"
"呵呵,可那肉身是我的前世,怎么处置是我说了才算的。至于萃境玉瓶,不管俞晴是怎么从帝君手里借来的,保留仙人转世时的记忆,本就是犯了天规,如果你要从头说起的话,第一个要处罚的,可是你的儿子哦。"
景言眼里的银狐逐渐又露出了沮丧,示弱的问:"那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第四十六章 替身
景言竟有点失神,手又再次抚上银狐的背。这,算是被丁泓清的记忆支配吧。
"并不是没有办法。"景言反而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安慰起了银狐。
银狐看着他,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到了自己的希望,可也听出了他的欲望,联想昨天的事,银狐在他的手掌下,缓缓的变出了人形,赤裸的人形,曾让丁泓清惊艳不已的人形。
光裸的身子,在雪山山洞的银辉中反- she -着荧荧的光,红润的,因为冷,轻轻颤抖着。
环上发呆的景言的脖子,"好像丁泓清第一次见到我这样时,也跟你一样。"
色诱,景言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了,可是,这次,景言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场色诱。事后景言也一口咬定,这是被丁泓清的记忆给蛊惑了。完全忘掉了自己昨天才说过的话:别以为你的狐媚之术在仙界还会有用。
..............
看着血窥镜里师父失神陷入情欲中的样子,俞晴满意的放下镜子,并扣了过去。再看下去可就不是关心而是偷窥了。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俞晴翘起二郎腿,惬意的很。可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人握着俞晴的手又翻过来了镜子。
因为银狐是裸着的,所以镜中的人轻易的便纠缠在了一起。
慕夜的脸色明显黑了,俞晴见是本该按老习惯躲在自己屋里生闷气的师伯竟然看到了这一切,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镜子被重重的抛了出去,砸在墙上,又骨碌回了慕夜的脚下!景言已经深深的进入了银狐的体内,于是镜子又被踢了出去。
那镜子是仙物,俞晴不担心它会被摔坏。他担心自己的命运。
慕夜冷冷的哼,盯着俞晴,"好个。。。好个。。。"竟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我本来还想去跟他言和,我。。。"千年的相守竟是比不过一只在转世时有点牵扯的妖精吗?
俞晴心中大不忍,"师伯,师父他只是不小心把我萃出的丁泓清的记忆给吸收了,才会这样。。。"明知道这话说出来,总会对自己剩下的一半计划不利,可是看到他快要掉眼泪的样子,什么计划都被抛到脑后了。
"是吗?那我心里是不是应该平衡一点了?这样就是一千年比二十几年了,而不是一千年比一见面了?"
俞晴无言以对,"师伯,你还有我。"
"滚,你又不是我徒弟,你还是他的儿子呢!离我远远的!呵呵,这倒不错,师父和父亲是一对,再加上你,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呢!"
"我不会去跟他们在一起的,师伯我会一直守着你。"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慕夜忽然平静了下来,目光迷离,让俞晴决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
银狐紧紧的合着眼睛,在景言的身下喘息厮磨。
在丁泓清的记忆里,在每次的欢爱中,银狐都是半眯着眼睛沉醉无比,润- shi -的眸子总惹的丁泓清不断的想去亲吻。景言故意不合节奏的狠狠撞了他几下,银狐张开眼睛,不满。
"别闭上眼睛,看着我!"
银狐摇摇头,又合上眼睛。景言有点恼,停住。
银狐不张开眼睛,只用更加诱惑的行动去引诱他,后庭缓慢而有节奏的收缩,发出更加媚惑的声音。
景言抗拒不了,无奈的说,"乖,棉花,睁开眼睛,有个惊喜给你。"
银狐抱得更紧,把头靠在景言的肩上,"我睁开了。"这姿势却不会看到景言。只看到石头的洞顶,听见身下简陋的床的吱呀做响。
"很想丁泓清吧?"景言双手抱住他的头,压在床上,自己则直起身子。映入银狐眼帘的是丁泓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