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大火烧了丞相府,所有人都在感叹水火无情,只有德妃心里是美滋滋的,梳洗打扮,趾高气扬的就到景合宫来耀武扬威,临幸了又能怎样这次是给你个教训,总有一天皇后位是我的.
宫人来禀报,裴洛灵连眼睛都没抬,德妃径直走了进来,也不行礼,自顾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闻那日夜里丞相府失火,裴相一切还安好吧"心里痛恨父亲办事不力,怎么就没把裴子墨烧死.
裴洛灵把手中的茶放到一边"谢妹妹关心,家兄一切安好."
"没事就好,裴相是国之栋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如果裴相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大焰朝的损失,陛下也会痛不欲生的."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紧盯着裴洛灵,明显的看到了裴洛灵的不自在,心里又喜了几分.
裴洛灵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妹妹心里还惦念着陛下,本宫心里甚是欣慰,来人啊,把上次皇上赏赐下来的珠钗拿来."
不多时,就有宫女拿来了珠钗,裴洛灵拿着珠钗走到德妃面前"这是上次侍寝皇上赏下来的,今日就送与妹妹,以慰妹妹为陛下分忧的这份,来本宫帮你带上."说着就把珠钗插在了她的头上.
裴洛灵比她先受临幸是她心里的结,现在又拿出侍寝的赏赐来炫耀,真是气火攻心,可面上该做的还得做"那妹妹就谢姐姐赏赐,今后,妹妹也将继续为陛下,为皇后娘娘分忧,这也是我们这些做臣妾的份内的事."
回到自己的寝宫,德妃拔下头上的珠钗狠狠的摔在地上,觉得不解气又上前踩了几脚,什么赏赐,谁不知道当天皇上是怒气冲冲的从景合宫走出去的,怎么可能有赏赐.心里一边告诉自己,忍耐忍耐,等父亲成了大业,看她裴洛灵还能嚣张几时.
得了探子的回报,几人一合计,首要先弄清楚那个西域人的身份,只是在京城中,往来的西域客商也不少,要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要找的这个人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自慕逸晨大婚后,两人间能明显感觉到在渐渐疏离,又出了临幸这档子事,裴子墨的心里更是乱糟糟的,看什么都烦,对着下面的大臣也发了好几通的无名火,被迁怒的大臣们也都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听着.一下朝,慕逸楚就追上他"子墨,走咱们出去逛逛,逸然和李贺一会也来."压低了声音
"顺便找找那个西域人."
在皇宫中每呆一刻,心中的烦躁就滋长一分,去那都好,先离开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地方,当下对慕逸楚的这个提议就同意了,两人一同出了皇宫.
先去看了重建中的丞相府,由皇帝亲笔御批,工部尚书监理的工程,谁都不敢怠慢,才几日,主体框架已经出来了,裴子墨看着还只有框架的丞相府,心里冒出一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想想从前,不管是皇宫内院还是西域龟兹,只要两人在一起,那个地方就是温暖的,而现在,表面的亲密
掩盖不了内心的距离,即使住在紫宸殿,住在那个自由成长的地方,也是浑身不自在,没有了从前的温馨舒适.心里暗自祈祷,不要下雨,不要延误工期,再快一些,早日完工.
两人离开裴府,到码头上了船,小船悠悠的向飞仙居划去.上了楼,慕逸然和李贺已经等在那了,落座后自有小二上了几碟凉菜和两壶酒.慕逸然一边斟酒一边说"哎,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想当年我可是在这给有个人付了酒钱的."
李贺面上一红,提了他一脚,关于慕逸然和李贺的相识,裴子墨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具体那些细节也没问过,只知道是两人在酒楼认识,李贺一直以为慕逸然是个宦官,再后来就被拐上床了.对别人床第之间的密事他也没兴趣知道,眼下对这个付酒钱的事倒是很有兴趣,就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么一段,我们都不知道."
李贺不让慕逸然说,毕竟被一个市井小贼偷了钱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慕逸楚就是言无不尽了."那日艳阳高照,我带逸然来这吃饭,就碰到了打扮的像个书生的李贺,进门的时候,他被一个小毛贼偷了钱袋,依然呢,就行侠仗义的把钱袋又偷了回来.李将军吃饭完发现钱袋丢了,没办法付账,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梁王殿下帮他付了帐,无耻的拿走了李将军手里的折扇,还打听了人家住在哪,更无耻的是,没有把钱袋还回去."
听到这李贺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旁边有些心虚的人"这么说当时梁王殿下一直跟在我后面,看着我被人偷了钱袋,然后还假惺惺的拿我的钱帮我付账,拿了我的折扇当抵押,我说的没错吧,嗯,梁王殿下."
慕逸然没想到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天被慕逸楚给抖出来了,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慕逸楚只笑眯眯的当没看见,裴子墨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气的他牙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要先哄好旁边竖起全身毛的猫.夹了他最爱吃的菜放到碟子里"哎呀,你看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当时我不是为了认识你嘛,再说了,后来我送你那么多东西就当赔罪了,当时是什么情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李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慕逸然献的殷情,吃菜喝酒一样没落下"东西?你用我的钱买了东西再送给我,这跟我自己买有什么区别."
天地良心啊,那些东西都是大内贡品,就钱袋里那点钱连这些东西的边边角角都买不到,慕逸然的心里在哭诉,可面上又不能说,只能赔笑脸.
这时上来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裴子墨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汉人.慕逸楚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看什么呢?"
裴子墨收回目光"看那个人,虽说穿着汉人的服饰,可那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域人,而且来头不小."
仅凭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来?慕逸楚和慕逸然很不解,李贺也回头打量"这人恐怕是波斯皇室的人,他鞋上的纹样是波斯皇室才能使用的纹样."
裴子墨已经端起酒走了过去"这位兄台,可是来自西域?"
听到这么熟练的龟兹语,那人也一诧异,随即也用龟兹语回答"正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裴子墨一笑"指教不敢,只是在下曾经在龟兹呆过几年,对西域有很深厚的感情,今日见到公子只觉十分亲切,想请公子喝杯薄酒."
今日的裴子墨,穿身杏色长衫,墨黑的发只用一根乌骨簪挽着,腰间挂枚玉佩,看那玉佩的成色就知道是上等货,想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到这,那人对裴子墨的戒备就少了几分"公子客气了,请坐."
裴子墨给两人斟满酒,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在下先干为敬."
干了杯中酒,那人问:"看公子的气派定是出身名门,不知是那家的少爷."
裴子墨笑着答"在下不是这京城中人,靠着家里些许的产业过活,曾经也跟着商队去过龟兹,被哪里粗狂的美景迷住,就住了几年,后来家父病重,这才回家接手产业,这几年生意也稳定了,就出来游山玩水了.在下还没通报姓名,真是失礼了."一躬手"在下裴洛."
"在下伊兹泰,是从于阗到京城来做点小生意,今日得见公子真是幸会."
互通姓名的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也在互相试探着,就这么聊了许久,两人的话都滴水不漏,还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那边慕逸楚他们叫小二来结账,临走看了裴子墨一眼就下楼了.这边伊兹泰也叫了结账,裴子墨抢先一步付了钱"你我二人聊的投机,这一顿饭钱算什么,他日在下再去于阗,公子可要领着在下看遍这西域美景可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伊兹泰也不再推辞.
到了码头,两人分道扬镳,裴子墨估摸着定有人跟踪,脚步一转就进了一间客栈,直到傍晚才悄悄回到梁王府.据一直跟着他的护卫回报,出了酒楼就有人一直跟踪,他进了客栈,跟踪的人就在不远处守了两个时辰才离去.另一个护卫禀报,那个叫伊兹泰就住在城西的一处宅子,一行十几个人,
装扮成商客模样,实则是波斯王的小女婿和他的侍卫,跟乔仁见面的也是他.俗话说,捉贼捉赃,就让乔仁再蹦达几天吧.
皇宫里,慕逸晨也得到了消息,丞相跟波斯王的小女婿相谈甚欢.
接下来的几日,裴子墨和伊兹泰总是能在街头,茶馆,酒楼偶遇,两人间也越聊越热火,抛开其他因素不说,两人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伊兹泰有些疑惑的问:"裴公子,已你的才华怎么不去考取个功名,为国效力?"
裴子墨淡淡的一笑"我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你让我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我最在行,考取功名那可真是难为我了,我肚子里那点墨水可能连省试都过不了,我还是守着我的祖业过一辈子吧.伊公子,你又为何不考取功名呢?"
"我?"伊兹泰抓起花生米往空中一扔,又准确无误的落在嘴里"我上面有两个哥哥,都在官府谋了一官半职的,家里也给我捐了个官,可我实在不是当官那块料,这不,就被我爹扔出来跑商了."
这话倒有几分真,今天一早刚收到苏定方的快马急信,这个伊兹泰就是因为家里给捐的官,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就被波斯王的大儿子看中,从而认识了公主,被招为驸马.裴子墨故作羡慕的说"有兄长就是好啊,从小就照顾着你,保护这你,出了事也有兄长担着,那像我,独子一个."
伊兹泰摆摆手"其实也不好,从小什么都要抢,做的不如兄长们就要挨骂,除了被父母教训也会被兄长训斥,一点都不好."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往生意上带,听到伊兹泰说他的货是卖给那些达官贵人,裴子墨就一半羡慕一半难为情的说:"伊兄生意做的可真是风生水起啊,我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引荐一两位贵人呢?伊兄放心,谢礼是断然不会少的."
伊兹泰已经认定裴子墨就是一个商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一口应承下来了"行啊,改日给裴公子引荐引荐."
皇宫中,德妃一直憋着一股火要找裴洛灵的麻烦,乔仁知道后就给她送来一小盒茶叶,直接杀皇后,他们都没这个胆子,只是喝着这个茶之后,脸上会生暗疮,容貌对女人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看她裴洛灵还怎么见人.
茶叶送去了,德妃的贴身宫女还是不解就问:"娘娘,您和皇后斗了这么久,您送去的茶,皇后怎么会喝?那咱们的计划不就失策了."
"哼,她当然不会喝,她也没那个胆子给皇上喝,不如你猜猜,她会给谁喝?"阴冷的笑在红唇边荡开.
裴洛灵拿了茶当然不会喝,思索再三,让人送去了紫宸殿给裴子墨.如果茶叶有毒,那么就可以借机除掉他,皇上追问起来就可以说是德妃送的,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即使他不喝,那对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害.裴子墨心底一直把她当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也一直觉得亏欠她的,对于妹妹
送来的东西,他一定会喝.裴洛灵仿佛已经预见了裴子墨的惨象,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第 64 章
裴子墨一回来就看到桌上放的小盒子,做工精美,雕花细致,打开来,是一盒茶叶,从形状色泽气味来看都是上好的茶,就问宫人"这是谁送来的"
"回丞相,是皇后差人送来的,不过奴才刚好看到这茶是德妃娘娘送给皇后的."说来也巧,德妃给皇后送茶的时候,这个宦官刚好从她身边走过.
裴子墨没有害人之心,不代表也没有防人之心,特别实在知道了裴洛灵与德妃的种种过节以及她给慕逸晨下药的事,就不得不防."你去告诉皇后娘娘,就说茶我看到了,谢娘娘的赏赐,把前几天皇上赏的东珠给娘娘拿去."
裴子墨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看茶汤的色泽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茶,闻了闻,茶的香气沁入心脾,再细闻,能闻到一丝不属于茶叶的味道,有那么一丝的甜味,想了想还是喝了一口,喝到嘴里反而尝不出那丝甜味,入口的是苦涩,过一会舌尖能感到阵阵的麻.让人把茶壶和茶杯全部扔了出去,裴子墨
细想,裴洛灵不会不知道德妃给她送的茶有问题,转手就送到了紫宸殿,摆明了是想借德妃的手除掉他,想到这就感到心寒,大婚前夜她说"只要哥哥幸福就好"的那个少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后.
自从大婚后,裴子墨已经有意无意的疏远慕逸晨了,而慕逸晨也没有再刻意的去贴近裴子墨,就像住在紫宸殿这件事,当时一提,他就同意了,如果在以前,肯定不会允许他住在这的.这几日明显感到慕逸晨看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隐约透着猜疑,这是以前绝对没有过的,这些他现在不愿意
去想,眼前要先抓住乔仁里通外国的证据.
挑了几样物件就去了伊兹泰城西的宅子,开门的小厮认得这位文雅公子就把他请了进来.见到伊兹泰,两人寒暄一阵,裴子墨就拿出挑选的那几样礼物"伊兄,这些都是小弟从各处收集起来的,今日送于伊兄聊表心意."
这几样东西都是上好的物件,裴子墨在挑选的时候也是费了心了,既要珍贵,又不能让人看出是大内**,以防引起怀疑.伊兹泰也是个识货的主,见到这些东西眼前一亮,看得出来这几样都是价值不菲,但也符合裴子墨的身份,假意推辞一下"这些都是裴公子心爱之物,如何使得"
裴子墨把这些东西又推了过去"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有何使不得的,再说,我还要靠伊兄给引荐引荐."
伊兹泰也不再推辞,让人把东西都收下了,临走时送给裴子墨一方砚台"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偶然得来的,我也不是那舞文弄墨只人,不如就送给裴公子,也让这砚台有个去处."
回去的路上,裴子墨仔细看着这方砚台,上好的端砚,体而轻,质刚而柔,摸起来滑润细腻,手指轻敲,能听到仿若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再看雕花,虽然只是雕了些竹子,可旁边的落款是"钟曦".这个钟曦是前朝的大书法家,不光字写的好,也是个刻砚的行家,他的砚台比他的字还难求,有传言说,曾经有人拿着一千两的黄金去求一方砚台都被拒绝了,慕逸晨一直想要一方他的砚台,这次刚好拿来给给他.
也不知是那些东西起了作用还是刚好凑巧,临近傍晚的时候,伊兹泰就让人到客栈来请裴子墨.马车一路向北,裴子墨暗想,这应该就是去往乔仁北面宅院的路.突然一个颠簸,车里的人也跟着颠了一下,这一颠让裴子墨的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怎么会这样只是随着车子颠簸了一下,心口就隐隐的疼,那股血腥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明白,马车就停了,赶车的人掀起帘子,扶着他下来,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光亮在前方闪烁,进前一看,正是伊兹泰打着灯笼站在门前.见到裴子墨拱手行礼"裴公子请."
两人进了宅院,被请到偏厅用茶,裴子墨的心头这会已经不是隐隐作痛,而是抽着疼,面上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咬着牙也得忍住.喝了口茶问伊兹泰"伊兄,今日引荐的是那位贵人"
"这位是乔大人,三品的御史大夫,当今国丈,他女儿就是德贵妃,裴公子只要打点好这位大人,以后自是好说,想来我们在京城的生意也都仰仗这位乔大人."
裴子墨忙道谢"如此真是要谢谢伊兄的引荐啊,以后有用的着裴某的地方,定当竭力而为."
正说着,有小厮前来"两位公子,我们老爷请二位到书房一叙."
裴子墨走的稍慢,落在伊兹泰的身后,暗中用手按住胸口,想缓解下胸口的疼,一会见了乔仁总不能让他见了短处.到了书房门口,就见到一个婀娜女子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给两人行了礼又匆匆离去,心里笑了一下,都知道乔仁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悍妇,不准许他纳妾,看来现在这宅子
是打算金屋藏娇了,这名妾恐怕都是波斯人送的吧.
小厮通禀了一声就请两人进去,裴子墨故意慢了几步,想着进去后乔仁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震惊还是慌张.乔仁见到裴子墨,震惊中夹着慌乱,
瞪大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伊兹泰回头介绍裴子墨,没看到乔仁的表情"乔大人,这就是那日我跟您提过的裴公子."
裴子墨冲乔仁一拱手"草民见过乔大人."
粗短的手指指向裴子墨,吃惊的问伊兹泰"这……这……你怎么会认识他?"
这时的伊兹泰也看出了问题,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他是裴子墨"乔仁大喊一声就往外跑.
裴子墨紧跟其后也冲了出去,伊兹泰有他自己的打算,裴子墨是大焰朝的丞相,又跟当场皇帝是表兄弟,如果用他来要挟皇帝定能事半功倍,已经能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冲外面的侍卫喊了一声"给我抓活的."
一直在暗中保护的侍卫都冲了出来,眼看裴子墨就要被活捉,这时就听他大喊一声"李贺,动手."
从外面冲进了大批兵士,乔仁定睛一看,这些兵士都穿着正德大营的铠甲,心中就已明了,今天怕是交代在这了.这些守候在外的兵士杀了波斯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贺趁机把裴子墨带到了安全地方,确认他没受伤后开口责备他"你也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就敢往里闯,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皇上交代?"
裴子墨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就跟在后面,我也没那胆量进来不是吗?"
两人说话间,波斯军已死伤数名,被团团包围在中间,眼看败局已定的伊兹泰还想做最后的战斗,一旁的李贺看出了他的想把,不做声的把裴子墨护在身后,裴子墨笑着推开他走了过去"我想现在应该叫你一声塔兹里对吗?,驸马殿下"
塔兹里惊讶的问:"你知道?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当日在酒楼,一双绣着波斯皇家纹样的黑靴暴露了你的身份,当天从酒楼分别后,你找人跟踪我,当然了,我也找人跟踪了你,只是你没有发现.你跟乔仁的那些勾当我也都知道,今天就是来捉赃的."裴子墨看着塔兹里握刀的手,暗中也把匕首拿在了手中.
猛地,塔兹里身边的侍卫朝裴子墨扔出了飞镖,眼疾手快的李贺在飞镖飞出的一刹那把他扑到在一边,包围圈中的人奋力厮杀,凭着一股劲硬是冲出了一条血路,直到宅子外面.剩下的这些侍卫没有身上不带伤的,或深或浅的伤口,皮肉都向外翻着,即使这样也把塔兹里护在中间.两边僵持
着,突然,波斯人大喊着朝他们砍来,兵士们忙上前保护裴子墨和李贺,谁都没看到塔兹里趁着掩护逃走了.大刀,长毛毫不保留的扎进波斯人的身体,终于不再动弹.李贺上前查看,确认都没了气息对裴子墨说"这些波斯人够硬气的啊,硬是用自己的命掩护主子逃走."
话说完之后得不到回答,忙回头看,那个消瘦的人嘴角挂着血倒在地上,李贺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一个人抱起了裴子墨,正欲拔刀"皇……皇上."
慕逸晨看向乔仁,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冷冷的说"卖国通敌,斩立决."
马车中,裴子墨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胸口的不适感也缓解了一些,抬头看慕逸晨,抱着他在闭目养神,伸手抚摸着英俊的面容,心中满是悲凉,什么时候我们到了竟要猜疑的地步,你不信我,今日带兵前来恐怕是为了抓我吧!
慕逸晨睁开眼,抓过裴子墨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再睡会吧,到了叫你."
怀中人淡淡的笑着,拿出一直藏在胸前的砚台"给,今天刚得的好玩意."
慕逸晨长叹一声,没有去拿那方砚台,把他拥在怀里"傻子啊."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裴子墨.
刚一进永安宫,早就等在一旁的太医赶上前来,为裴子墨诊脉,又问过裴子墨都吃了什么东西,在哪里吃的.裴子墨思索一会说:"今日只在紫宸殿喝了壶茶,还未曾进食,茶叶还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他还是护下了裴洛灵.
慕逸晨的眉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忙命人去紫宸殿把德妃送的茶叶拿来,取来茶叶,交由太医验过,证实茶中确实有毒.当下就要让人把德妃扔进天牢,裴子墨拦了下来"后宫的事还是在后宫解决吧,交给洛灵去办吧,毕竟她是皇后."裴子墨知道,交给裴洛灵,德妃绝对不会好过.
第二天一早裴洛灵就去了冷宫,只一夜的功夫,那朵曾经艳丽的牡丹就已枯萎,好似老了许多.德妃被捆了个结实,嘴里也被堵上,只能用眼神瞪向裴洛灵.如此的景象让裴洛灵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得意的坐在一旁笑着为她解惑"很遗憾呐,你送来的茶我没有喝,转手就给了我哥,更遗憾的是,我
哥最近腿又开始疼了,在喝药,而他喝的药里正好有解毒的药材,化解了你茶里的毒,也只是吐了口血,看样子修养几日就没事了,你失策了.而且你那个父亲昨天夜里,被抓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已经当场处死了,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你."
德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裴洛灵示意旁边的人拿掉她嘴里布头.布头刚一拿出来就听到她说:"大不了一死,裴洛灵,就算我死了你也别得意,皇上现在才立了四位贵妃,以后还会有嫔,婕妤,美人,有本事你把这些人都杀了.还有你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跟了皇上多少年,你才入宫
几天,就算恩宠也轮不到你,谁不知道你那天是给皇上下了药的,否则,你能得到临幸?不过,你们裴家兄妹二人一同服侍皇上,这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说完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些话无一不戳中裴洛灵的痛楚,气急败坏的对旁边的人下令"都死了吗?还不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割掉舌头的德妃,满嘴是血,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这还不算完,裴洛灵又让人把滚烫的水顺着喉咙灌了进去,一时间屋内血腥味密布.最终倒在地上身躯永远的停止了挣扎,旁边的宫人禀报,确实已经没气了,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尸体,凡鸟就是凡鸟,竟然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哼.整理好衣裙,走出了冷宫,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阳光照在金色的凤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雍容华贵的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景合宫.
第 65 章
正如德妃所言,她死后没几天,慕逸晨就又新纳了一名女子填补德妃的位置,裴洛灵咬碎了牙也只能笑盈盈的接过这名新德妃敬的茶.也许是这女子听到了关于后宫的各种传言,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算安分守己,每日来景合宫请安,逛逛御花园,和其他人也都能和睦相处,后宫中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