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裴子墨凯旋归来,在朝堂上详细说明了西域的情况,这跟慕逸晨暗中派去的探子汇报的一样,他才算是放下了心.外忧处理掉了,剩下的就是内患,现在让慕逸晨头疼的就是党派之争.朝堂上明显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裴子墨为首,另一派是由一些守旧大臣组成,两派的争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
的境地.曾经有一名姓张的朝散大夫,和裴子墨这边的一名大臣是亲戚,又是守旧派中一名老臣的学生,两边都不想要他,最后就成了党派之争的牺牲品.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慕逸晨下定决心要肃清朝野.
慕逸晨一时兴起想修个行宫,再建两个猎场,裴子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倒不是说国库里没有钱,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避暑的行宫前几年刚建好一个,皇家猎场原本就有一个,没有必要再建两个.而裴子墨反对的,另一派肯定就是同意的,其中一个大臣说"如果丞相是怕开销太大,那可以增加赋税以填充国库."
裴子墨说"现我大焰朝,四海升平,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怎可多加赋税?臣反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花钱修建行宫和猎场."
两边争执不下,慕逸晨的脸色越来越黑,一甩袖子,走了.
没有了波斯的骚扰,西域边陲也安定下来,中原更是不必说,繁荣景象超过任何一任帝王.忙碌惯了突然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舒服,总想找点什么事做,慕逸晨就是这样.自从修行宫的事被否定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提,转而又说要修皇陵,裴子墨气都不打一处来,去年刚刚整修过一遍,怎么又要修?大焰朝的惯例是皇帝一日没有驾崩,那他的陵墓一日不能完工,慕逸晨自己的陵墓还在修建中,拆了又建,改了又改,前几次裴子墨也就由他去了,这次是义正言辞的反对,两人在朝堂上就争论起来,最后的记过又是不欢而散.
下了朝裴子墨就到上书房找他,走到门口被蓝明拦了下来"裴相,陛下睡了."
裴子墨知道是不想见他而找的托词,抬脚就要往里走"睡了?蓝明,这种蹩脚的托词对我没用."
蓝明上前挡在他面前,颇为为难的哀求"裴相,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下了朝奴才已经挨了一顿骂了,您就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裴子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对他说"那你伺候好皇上,天也凉了,炉火都旺着点,别着了凉."不舍的看了眼紧闭的门独自离去.
屋内的人看着那个削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对蓝明说:"蓝明,找人跟着他,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禀报."
蓝明一惊"陛下,他是裴相啊,难道您还……"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住嘴,我是皇上,你不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蓝明退了出去,从这一刻起,他知道一切都变了,两人已经回不到从前.
慕逸晨的疑心病越来越重,暗中派人监视朝中的大臣,每日禀报,现在连裴子墨也监视上了,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是不信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江山永固.
裴子墨出了上书房就碰到了慕逸楚他们,一问才知是要去梁王府小聚,裴子墨就说:"走吧,也别去逸然那了,去我那吧,丞相府重建好你们还都没去过呢."猛地想起来,不光他们没去过,就连慕逸晨也没去过,脸上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众人也看出了他神色不佳,能让裴子墨如此伤身的只有那个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提,只是嘻嘻哈哈的一路胡扯.重建后的裴府比原先更显华贵,画栋飞甍,丹楹刻桷,甚至在后院还凿出了一个小水塘,水塘里养了些锦鲤,整个裴府甚至比慕逸然的梁王府还要华丽许多.只是这对裴子墨来说也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曾经温馨的家,那个承载着自己美好记忆的地方,已经在那场大火中烧成了灰.
酒菜上桌,裴子墨端起酒壶给大家斟酒,慕逸楚拿过酒壶递给旁边的下人"去,把酒温了,你们主子喝不得凉酒."
慕逸楚对他的好裴子墨都记得,一点一滴都记得,不似慕逸晨那样有些霸道,而是在长久的岁月中细水长流.这些裴子墨都知道,只是这份感情无法回应,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有时候会有些蛮不讲理.
丞相府内欢声笑语,皇宫的上书房内却是乌云密布,慕逸晨刚得了信,丞相整合毕王,梁王,李将军喝酒作乐,如果在平时,他也会凑上一脚,只是现在没了这份心思.他想的更多的是这几个人的关系,慕逸楚是他们当中最早出来办差的,在朝臣中威望也比较高,曾经也有人要拥护他做太子,
他手下也养了一批死士,在当年逼宫的时候立下过汗马功劳.慕逸然入朝比较晚,也无心政事,遂不构成什么威胁,但是李贺就不一样了,他是正德大营的将军,直接守卫着京城和皇宫的安全,这对慕逸晨来说就有点危险了.
临近傍晚下起了大雨,裴子墨就留他们住了下来,空荡的丞相府总算有了些声音.秋雨哩哩啦啦的下着,滴到树叶上的声音,落在房顶的声音,又或者是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的格外清晰.裴子墨是喜欢下雨的,雨水冲刷掉灰尘,还天空一片蔚蓝,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今晚是
要辜负这场秋雨了,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从西域回来,他和慕逸晨见面的次数除了在朝堂上,其他时间简直就是屈指可数,就算在朝堂上,那个人的眼里也没了温柔相对,反而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几次去找他,也总是以各种借口拒之门外,倒是对那些嫔妃上心的紧.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了单衣出来,看到慕逸楚也在外面,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也没睡?"
慕逸楚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睡不着就出来坐坐,顺便拿了一壶酒,不介意吧?"
裴子墨笑了出来"介意,不告而拿视为偷,这位客官,您是不是应该先把酒钱付了."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慕逸楚问"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了?"
裴子墨没有回答,拿过慕逸楚手中的酒喝了一口,两人就这么坐着听雨声."逸楚,是不是相处久了,所有的感情都会变淡."
裴子墨哀伤的神情让慕逸楚忍不住的想拥抱他,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这个行为,伸出去的手也只拿起了酒壶,对着裴子墨一笑"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逸然和李贺,我到现在都没有王妃,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浓.
想起慕逸楚对自己的感情,裴子墨的心里又有了几分内疚"对不起,逸楚."
慕逸楚重重的拍了裴子墨的头"你要当我是兄弟,就永远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白瓷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兄弟.
第 67 章
永安宫的慕逸晨也得到了探子的回报,一个是兄长,一个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在廊下听雨饮酒,谈笑风生,坐了一夜,好的很呐.朝堂上,询问起两人昨夜都做了什么,两人的回答都是:昨天在丞相家饮酒,傍晚下起雨就留宿在了丞相家,夜晚就睡去了,今日清晨一同来上的朝.这样的回答
在慕逸晨看来分明就是两人心中有鬼的遮掩,当下就让慕逸楚押送物资到龟兹,美其名曰是,朝廷念西域官兵镇守边疆辛苦有加,特命毕王代皇上犒赏将士们.对于这一做法,慕逸楚是无奈,裴子墨的心里隐隐觉得那个人在监视他,不,也不一定是他,也有可能是全部官员.
当天晚上,慕逸晨狠狠的要了裴子墨,是发泄,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温情,眼中没有一丝的**,只是狠狠的贯穿.裴子墨仰面看着身上的人,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啪",手被打到一旁,耳边听的到是"谁准你动手了'这句话比隆冬时节的寒风还要冰冷入骨,当天,他并没有达到□,连一丝声音
都没有发出,心中满是凄凉,和这个人,就真的到此了吧!
裴子墨实在半夜离开的,蓝明看他脸色苍白,走几步路就满头是汗,整个人虚弱到让人觉得时刻会倒下,就要给他准备步撵.裴子墨拒绝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宫门早就落了锁,蓝明就把他送回紫宸殿.身后是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这对他来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那真是犹如在油锅中煎.
蓝明又看着宫人们准备好热水,伺候裴子墨入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和牙印,牙印上还渗出了血,身后那处想来更是,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一定是撕裂了,一见水就疼,承受着这样的痛楚,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是该说他坚强还是隐忍呢小声的问:"丞相,用不用奴才传太医"
"不用,帮我把书柜上那个盒子拿来,里面有活血散瘀的药."裴子墨靠在木桶边,眉目间满是疲惫.
蓝明把药拿来,见裴子墨闭着眼睛,就轻声的叫了他几声,没有回应,想必是睡着了.试了下木桶里的水,还热着,就没有叫醒他,这一晚是真够他受的了.轻手轻脚的把药膏涂抹在□在外的肩膀上,做完这一切,水也由热转凉,再不出来就要着凉了,声音大了一些"裴相,裴相,水凉了,到
床上睡吧."
"嗯"朦胧间答应一声,任由蓝明扶着他出来,擦干身体,盖好被子.放下锦帐,蓝明正要离去,就听里面人说"把那些衣服都拿出去烧了."
也不知道里面人是否清醒,还是只说梦话,蓝明试探性的叫了几声,里面的人没有应声,想了想,还是按吩咐的做,抱起衣服就出去了.借着火光,看到裤子上殷虹一片,都成这样了,还硬撑着走了回来,这个人还真是,坚强到让人心疼.
尽管前夜才被使劲折腾过,天际泛白,裴子墨还是一早醒来,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会牵动到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门外的宫人问"丞相可是要起身了"
"打了热水放在屋子里就行,不用伺候了."他可不想让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
不一会,热水就送了进来,又轻轻的关上门,这一切都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强撑着坐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了过来,知道是蓝明帮自己上了药,昨夜回来后的点点滴滴都在脑中出现,再看旁边,昨夜的衣服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净的朝服,心中不由得感谢.穿好衣服,正
想站起身,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让他差点跌倒,急忙地撑着了床边柜头,缓了口气,才拖着酸痛的身体,缓慢地挪着小步.洗漱完,宫人送上了早膳,一碗温热的略有些发烫的粥入腹后,才绝的身上的不适敢减轻了一些.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一块玉佩,缀了翠绿的穗子,已经有些发旧,看样子是用了多年的物件,玉佩的成色不算很好,可以说是很普通,这是那年两人在龟兹第一次过苏幕遮的时候,慕逸晨买的,一直带着舍不得换下来.裴子墨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起来,曾经觉得温润,现在拿在手里只觉得硌手.
一路走到朝堂,裴子墨只觉得艰难,每挪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等到了朝堂,**都已经湿透,他觉得就连头发根里都是汗.慕逸然一进来就看到裴子墨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忙上前询问"子墨,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问完话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对,人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转身就要叫人宣太医.
裴子墨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逸然,别去,别让人来看笑话."
听了这话慕逸然能猜个大概,压低声音问"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告个假,你回去养养."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许是出了汗,冷风一吹,汗没了,只剩一片冰凉.
"不碍的,等下了朝再回去,免得让别人嚼舌头."
慕逸晨一来就看到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慕逸然还伸手去探裴子墨的额头,裴子墨也没有反对.蓝明生怕慕逸晨再迁怒于裴子墨,忙喊了声"上朝".
慕逸然想去扶他,被裴子墨躲开了,无奈站位的时候就紧挨着他站"要是觉得撑不住了,就扶着我."
裴子墨不动神色的点点头,只是这一幕看在慕逸晨的眼里只觉得碍眼,那把愤怒之火又旺了几分.这个早朝注定是不太平的,一上来就把弹劾裴子墨的折子扔在他面前,厉声叱喝.裴子墨跪在青石板上,地底的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不一会就浑身冰凉,膝盖住犹如针扎一般的疼.满朝文武谁都没躲过,挨个骂了一遍,不光骂,几个大臣还享受了廷杖.慕逸晨的目光扫向裴子墨,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浑身在微微的颤抖,紫色的朝服衬得原本就没有血色的面颊,越发的苍白.二十年的情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可一想到他和慕逸楚饮酒作乐到天明,心中就郁堵几分,扭过头去,强迫自己不看他,此刻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个帝王.
当天夜里,慕逸晨第一次踏进重建好的丞相府,不顾病榻上人虚弱的身体,又一次要了他.如此情景重复了几日,总算安静下来,裴子墨也能好好的调养了.这次,身体虽说不适,但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来给他看病的张行嘱咐,得亏了这几年那些补药没有断过,这次才没什么大碍,那些滋补
的药万不可断.
就在他养病的这些日子里,边关传来捷报,征讨蒙古,辽东地区大获全胜,相继建立了安北都护府和安东都护府.这一来间接震慑了周围藩国,不敢对宗主国心存半分歹心.就在他刚养好病的时候,南诏首领白浪进京了.
这个白浪以前也只是南诏一个部落的首领,后来率兵攻打其他部落,最终完成南诏的统一.大焰征讨蒙古,辽东,也给他带来了震撼,这次前来,奉上文书和军民土地本册愿意归附于大焰,慕逸晨封他为南诏王钦赐金册金印.又留他多住些市日,由齐恒仪陪着,领略下京城的繁华.
慕逸楚也回来了,不光他回来了,樊诺也跟着回来了.齐恒仪跟慕逸楚他们的关系是日渐亲密,几个人也越来越对脾气,这次听说慕逸楚回来,而裴子墨又做东,要在飞仙居给他洗尘,齐恒仪就呆不住了,可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又不能不办,和其他几人一合计,决定带上白浪,这样又办了差,又能
跟老友相聚,何乐而不为呢?
第 68 章
飞仙居的雅间内,几人围坐一桌,真正的把酒言欢.很快,白浪就很就跟他们几个混熟了,也验证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看白浪是南诏人,他对中原文化的熟悉完全不输给他们几个,很多见解都和众人不谋而合,几人越聊越尽兴,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从飞仙居出来又转战梁王府,
慕逸楚拍着白浪的肩"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喝的烂醉如泥,裴子墨和樊诺都没有喝多少,这会正在偏厅诊脉.白浪一边说着"中原的酒不够味",一边晃晃悠悠的进来,搭上裴子墨的肩膀,把酒递到他的面前,口齿不清的说:"是……是兄弟……就……就喝了它."
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呛的人直皱眉,裴子墨伸手推开他,樊诺拿下他手中的酒壶"丞相身体不适不宜多饮酒,天色也不早了,王也早些休息吧."
白浪脚下一晃,一下子整个人都扑在裴子墨的身上,两人翻滚在地,裴子墨使劲推了推,再看那人已经睡着了.无奈和樊诺两人架着起他,把他送回房.樊诺又细细的帮裴子墨诊了脉,开了些调养的补药,两人才各自回房.
可这样的场景在传进慕逸晨耳朵里的时候就全变味了,特别是在听到丞相和南诏王双双滚倒在地的时候,折断了手中的毛笔,第二天一早就让人送南诏王离京.
圣旨下的突然,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去送行的时候都有点依依不舍,白浪一个劲的说,让大家有时间到南诏去,好好喝个痛快.
后宫中,裴洛灵不知道从那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让人叫来了张行.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张行说:"娘娘,您可想好了,您是要皇上的宠爱,还是要您在后宫稳固的地位后宫中的嫔妃,那个没有娘家在后面当后盾,如果您除掉了丞相,您真就没有可依靠的了."
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裴洛灵的双手绞着帕子,秀眉微蹙,最后一咬红唇下了决定.要宠爱,没有宠爱,要地位何用张行也不再说什么,给了她一个小白瓷瓶"这种药的药效不快,大概在两天左右发作,只要一发作必死,别人也怀疑不到娘娘头上."
看着那个小瓶子,裴洛灵又犹豫了,不管怎样,那人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他的性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张行看出了她的犹豫"娘娘现在反悔还来
得急,等铸成大错之后就晚了."
心一横,夺过瓶子"张太医尽管放心,本宫不会铸成大错的.送太医出去."
裴洛灵让人找来了裴子墨,只说是几日不见,心内惦念兄长,请兄长前来一叙.裴子墨来了,兄妹二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白浪.裴子墨说,与白浪相见恨晚,他呆的日子也短,如果长一些两人说不定就结拜为兄弟了,还说向往白浪描述中四季如春的南诏.
裴洛灵亲自给裴子墨斟满了茶,笑盈盈的递过去"那南诏就有这么好?让兄长可以舍弃下繁华的京城."
裴子墨接过茶"我也没有去过,只是向往的很.京城有什么好的,看似人声鼎沸,真不如边陲小国来的自在."想起了他和慕逸晨之间的种种,不禁又黯然神伤,繁华的京城又怎样,终究是没有在龟兹的那几年过的自在快活.
裴洛灵看到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无声的笑了,哥哥,怨只怨你夺了他的全部心神.
慕逸晨再来景合宫实在裴子墨走后,一进来就问"刚才你跟墨墨说什么?"
墨墨?这样的称呼又一次狠狠的伤了裴洛灵的心,自从临幸之后,慕逸晨就不曾踏进景合宫,每日的请安,也不睁眼看她,对那个人倒叫的亲热,墨墨,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称呼,裴子墨,你怨不得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中的阴冷"没说什么,兄长只说他向往南诏,京城繁华总不抵南诏的
清静,跟南诏王也算投缘,能住在向往的地方,又得一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为知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