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反正,我不难过。」
华星北不禁愕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湘瑶却一点不为师傅的死伤心,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他哪知湘瑶和琴官在师傅的逼迫下,过了多少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不是定南将军为了琴官受辱而震怒,杀了他师傅,湘瑶还不知自己又沦落到那张虎口去了呢!
「不难过就好,既身子不适,今夜就别熬了,我带你进舱房,今夜在舫上过吧?」
华星北温柔体贴依旧,只想其实这样也好,流连花间最怕遇上『痴情种』,到时许多风流雅事,都要变得俗不可耐,要遇上像湘瑶这般无情的美人,彼此知道不过一场游戏,反而有意思多了。
而湘瑶,虽在风尘中辗转,纯洁的心灵却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他在这梦幻般的奇异夜里,小心翼翼的往心中埋下颗种子。
他看着华星北而笑了,星光映着他澄澈的眼,泛着水的黑瞳照出了华星北的温柔容颜,湘瑶眼中只容的下他,虽然,他并不知道。
隔日回京华园,是华星北派轿子送湘瑶回去的,琴官汲着小鞋,敞着洗月薄衫,一头长发如瀑散着,前矜也不扣,半跑着到小轿前。
「湘瑶?」
湘瑶低头出了轿槛,将华星北让他披着的狐狸袒拉着,白皙的脸蛋透着桃红,樱唇水润、目泛雾光,过长的外袍让他举步艰难,但他却是笑着的。
看到琴官那撒野的模样,湘瑶更笑的如蜜,「不冷啊?过来躲我袍里。」
琴官一股子往他怀里窝了,一齐拉着袍子往内走,「怎么样?没给欺负吧?」
「没的事,九爷人好极了。」湘瑶一手圈住琴官肩头,又伸出一只手抚着他脸蛋,「好冰!要出房门也不搭件袍子,看别病着了。」
琴官往他细致手掌上蹭了两下,窝紧了湘瑶后又说:「你干嘛呀,脸上做梦似的表情,我看九爷『能干』极了,让你这么满意。」
「胡说八道!」湘瑶羞赧的笑骂,「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琴官停下了脚步。
「嗯,他将我搂在怀里,我们侧躺着隔着船舱窗棂看月亮,有一段没一段的唱曲儿,他的脸贴着我脸旁,身子紧贴着我身子,轻轻的吻着我的脸颊、发际、身体,万分珍惜般抚着我全身,像欣赏着最心爱的宝贝,可是,他再没有做其它的事了。」
「他该不是那个不行吧?」
「乱讲!你这张嘴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倒希望他是那个不行。」
湘瑶抿着嘴笑,「你希望全天下男人都『不行』吧?」
「这也是。」琴官也笑了,不过他马上收了笑,「要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你麻烦就大了,只怕这人是要你一颗心,这些真正的玩家可厉害了,你放聪明点,别随之起舞。」
湘瑶如水温柔的笑依旧,听着琴官说:「要失了身无妨,千万别傻乎乎的把心交出去,身子受伤会好,心受了伤就没得医了。」
「你总笑我胆小,其实,我也可以很大胆的。」湘瑶对琴官的交代听若无闻,只是瞇起眼看着天空,小声喃喃自语着。
天空很蓝,一丝云也不见,这或许是个好预兆,给人带来满腔的欣喜和希望。
呜呜呜..........h在哪里............
(九爷说:谁说我不行?
还不赶快给我证明一下
本王爷可是非常英勇壮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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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有h到喔^^
然后,华星北看到了另一个湘瑶。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若要真富贵。除是帝王家……』
华星北便装混入戏园,自包了前座,一手持酒,一手按着节奏敲打玉枕臂,望着台上丑角生角对唱,等着看那清丽宛约如白莲出水般的湘瑶,如何诠释贵妃那庸容华贵的扮相。
裴力士:『今日万岁爷同娘娘前往百花亭饮宴,你我小心伺候,看香烟缭绕,想必是娘娘来也,你我分班伺候,请!』
『摆驾!』
四太监与四宫女,引贵妃上台,那柳枝般优雅的身型出现在戏台上,穿著对矜凤领金绣压线穿珠镶钻百褶水裙,头戴群凤齐舞银挑红宝头面,眼不怒而威、唇不笑而喜,风流中自带着英气,压倒众生般的艳光四s_h_è 。
太过凌人的美……
华星北先痴了,往常听说浓淡皆怡,可他何曾见过这等多变的美丽?台上的湘瑶夺目的美艳,叫人晕眩,叫他无法呼吸。
那是湘瑶?颤栗着踏过船板向他走来的清水佳人?那是打个喷涕如猫儿呜呜撒娇的小东西?是窝在他怀里拿清澈大眼无辜望着他的小人儿?
他如牡丹风流华贵逼人,艳气凌丽媚不可言,勾起了那双勾魂眼,轻启那艳红诱人的唇,『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右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裴、高力士:『奴婢裴(高)力士,见驾娘娘千岁!』
湘瑶傲慢骄恣的唱着:『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后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奴家杨玉环,蒙主宠爱,封为贵妃,昨日圣驾传旨,命我今日在百花亭摆宴……』
那洁白如玉般的贝齿在艳唇后忽隐忽现,目光流转过之处,似乎洒落一片金光,浓长黑睫下的漆黑双瞳叫人跌落后再也无法自拔……
该死!这湘瑶一双眼要引逗多少人?那双晶莹剔透的眼就这里溜啊溜的,到底看到他没有!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啊,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那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那鸳鸯来戏水,金色的鲤鱼在那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入了花y-in。这景色撩惹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要命!这湘瑶怎么回事?一身撩人的寂寞气息,叫人忍不住要狠狠搂他在怀里!
裴、高力士:『启娘娘,万岁爷已经驾转西宫了!』
「啊?」湘瑶美丽的眼瞳写满失望。
台下华星北却认真起来,有没有搞错!皇上不来,还有我九爷在呢!究竟湘瑶看到他没有?他可是坐着头一排最中央的坐位耶!
台上湘瑶自饮三盅酒,开始做出许多身段,那纤细的腰只因酒醉而妖娇摆动,美丽的红色身影在戏台上穿梭,最后打起圈子来,把压着金线的大红袍飞的如伞。
华星北至此是真醉了,为何昨夜拥他在怀中时,没发现他的美丽竟可以到惊心动魄的地步?充满威胁般霸道绝对的美艳,叫你不得不看他,不得不想他,不得不要他……
『杨玉环今日似梦中,想当初妳进宫之时,万岁是何等的待妳,何等的爱妳,到如今一旦无情明夸暗弃,难道说从今后两分离。』
等等……那近乎魔x_ing般的美……最后收入他落寞眼底,他的气焰猛然消了,凄迷的清唱着,声音宛转,润如珠玉、清似莺啼,彷佛那贵妃洗去铅华,不过是个深宫中孤单的少女。
『去也,去也,回宫去也,恼恨李三郎,暗自将奴弃,撇奴度长夜,只落得冷冷清清回宫去也。』
如雷的掌声将华星北惊醒,他忙往后台走去,却被挡住了,好不容易说明自己身份,又费了几番功夫让人先通报湘瑶,最后走进湘瑶房里。
只见伊人卸了台妆,拿下水钻头面,只一件大红绣袍还披着,露出里头白色底衣,如瀑墨发衬着他几许惊喜几许羞涩的脸蛋,那分挑逗,难以言喻。
「九爷不声不响的来,倒叫简慢了……嗯……」
华星北将他整个拥起往梳妆台上放,热烈的吻同时封锁了唇瓣,无须言语,他知道湘瑶也是要他的,他不是一直在勾引着他吗?这小妖精……这小妖精……
「嗯……爷……别啊……」湘瑶喘息着企图抓住华星北往下进攻的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你,你呢?你呢?你知道吗?我全心全意的在看着你呀!」
「我……对不起,我在台上……」
「我说的是现在!」华星北低喊一声,「不许再推了,专心看我,看着我要你。」
「啊~啊~」一只指竟出其不意的进攻,湘瑶拔尖了声音小声吟叫着。
「放松,别怕,我保证不伤着你,别抗拒了。」华星北将湘瑶身子往前拉,湘瑶只是背靠着一小部份桌缘,只好抓着华星北的肩避免跌落。
「不要……九爷饶了我吧,自师傅死后,我已经不再……我不再卖了。」湘瑶颤着声,带着点微微的泣音哀求着。
「谁?!我不是要……」华星北惊讶的想抗议,但看自己,居然如此粗暴,让胆小的湘瑶抓着他拼命颤抖,他炙热的粉嫩小x_u_e也红肿着,狼狈不堪的像遭人强暴。
华星北赶紧抽出指头,又引起湘瑶一声娇咽,他忙将湘瑶放下,「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这样吓你,不知怎么了,鬼迷心窍似的,伤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