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坐飞机要坐十几个小时那麽远啊。」朋友说。
「喔。」他点点头,然後点了一根七星。
他已经不再抽Marlboro了,反正他也抽不习惯。
大四那年的冬天,是戴品非离开的第二个冬天。
小龟几乎就要忘记他,时间就是这样,可以毫不留情的把一个人从记忆里头慢慢的带走。
但是戴品非却寄来包裹。
小龟打开它,里面也没有什麽,一个透明的密闭盒子、一张照片、一张纸条和机票。
照片中,一片雪花被搁置在一个紧闭的透明盒子里。小龟看了看盒子,的确是同一个,但是里头并没有雪,只剩下一些溶化的水,看起来莫名寒怆。
纸条上面写:你来,我带你看雪。
小龟静静的看了一会纸条上那一串英文地址,然後把机票和纸条一起压在桌垫底下。
当机票过期的那一天,他犹如吊念般的和朋友借了一根Marlboro。
从此小龟记得,从美国到台湾的距离,大约就等於一片雪花溶化变成水的距离。
其实很多东西都和雪一样,曾经完美,然而转眼溶化,再也不能回复原状。
他和戴品非之间,存在两个冬天、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如此遥远的距离,又何止一片雪花溶解?
太过寂寞的时候,他仍会想起他们那晚的对话。
那我就当你忘了我。
我不会忘了你。
谢谢,戴品非,但是再见。
小龟想,毕竟最後他们还是错过了。
19
接著就是大学毕业。
因为平底足的关系,小龟逃过兵役,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白天他在乐器行上班,晚上偶尔在PUB兼差打鼓。
很奇怪,打鼓还是他的梦想,只是慢慢的他却不觉得快乐了。
现实磨损著他的一切,他连自己都快不像自己,也许这就是长大。
那麽一些的片刻,他会想起曾经有个人说过要养他。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现在已经可以当作玩笑来看待。
毕业後的这一两年,他和阿忍还是保持著联络,一个月偶尔会约出来小酌几次,也仅此而已。
阿忍现在和曼曼同居,两个人开了一家小小的店,卖咖啡和酒饮料。
有时候他会想,或许他现在可能不爱阿忍了,他也不知道。
单恋阿忍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习惯,阿忍在他生命中还是非常重要的人,尽管他们已经很少联络了。
想到年少时期曾经有过的那些青涩欢笑眼泪痛苦,也忍不住觉得原来自己也那样青春过,也好,不枉活过这一遭。
戴品非之後他也没和谁上床过,连自_w_e_i也很少了。
只是还是不能原谅曾有的那个瞬间,有个男人用小孩一样孤单的眼神看著他,恶狠狠的要求,不要和别人接吻。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退化到甚至连寂寞也不太会。
再次见到戴品非,是在很奇妙的情况下。
那天中午,他一如往常的到便利商店买午餐,顺手翻了翻架上杂志。
那是本很普通的八卦杂志,没什麽营养,但倒是可以好好打发空虚无聊的上班时间。
杂志封面是张明显偷拍的照片,一名最近声势正红的长腿名模几乎整个人挂在身旁俊帅男人的身上,标题打下:恋情曝光 侯筱洁倒贴神秘男友。
小龟翻过封面,又慢慢翻了回来。
照片中,名模刻意将木奉球帽压低,遮去一半俏脸,然而嘴角露出的微笑却显示她的好心情。相较之下,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脸臭得可以,一双y-in冷的狭长俊眼狠狠眯起,刚好直视镜头,小龟被那熟悉的冰冷眼神盯得手臂上站起一排j-i皮疙瘩,正想将杂志放回去,可是下一瞬间杂志却被人粗鲁的从手中抽走。
「去你......」小龟反s_h_è x_ing的脏话梗在喉间,骂不出来。
封面里的那个神秘男友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用live版的冰冷目光狠狠的瞪著他。
小龟缓缓的吞了一口口水,犹如被毒蛇盯上的老鼠。
「干你娘,」男人将话一字一字的从齿间挤出来,皮笑r_ou_不笑的神情,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总算给林北找到你了。」
20
後来他们去了戴品非暂住的饭店。
宽敞的电梯里,两个人隔著一些距离站著,生疏的客气,直到打开房门,戴品非忽然捧著他的脸狠狠吻了下来,小龟才终於找到一些当年的熟悉气息。
有多久了?他们这样接吻、这样拥抱?
小龟闭上眼睛。
彼此发烫的舌尖纠缠著,小龟被推抵到门上,戴品非深深吻他,蛮横的入侵著他的口腔,小龟的舌头被他咬得又麻又辣,几乎无法喘息的交换深吻,他连吞咽也没有办法, y- ín 靡的唾液顺著下巴流淌下来。
「林北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戴品非沙哑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明明是个谎言,为什麽他却能够说得如此真诚?
小龟不懂,他真的不懂。
黑暗中,戴品非看著他,深亮的眼睛有如冷光两点跳动,他彷佛被蛊惑的送上自己的嘴唇,任由他吮吸啃咬。
男人就是这样,其实并不需要感情,只要一个吻,就能勾动情欲勃发。
他们不停接吻,解除束缚的下身坚硬的抵著对方,戴品非用手圈握住两人的x_ing器上下抽动著,小龟重喘起来。
太久没有z_u_o爱了,只一点点的刺激就让他快要s_h_è 精。
戴品非还在吻著他,手中的动作不停,灼热的x_ing器摩擦著,犹如一团火,小龟就要燃烧。
戴品非沿著他的下巴一路碎吻,吻过他敏感的r-u首、平坦的小腹,来到昂扬的下身。他宛如骑士表示忠诚,双腿跪立,将颤抖著的前端含了进去,深深吸吮,小龟控制不住呻吟,快出来了,不行,他推著戴品非,戴品非却故意的重重用舌头刷过他的铃口。
小龟一阵哆嗦,敏感的前端被男人细细舔过,太过冲击的快感让他就连脚指也蜷缩起来。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当戴品非的舌尖固执的想要钻进他舒张开来的铃口,小龟就算咬住手背也止不住自己情色的声音。
一波一波的快感叠到最高潮,他感觉晕眩,他克制不住x_ing器跳动著s_h_è 精,如此失去控制,他甚至还在戴品非的嘴里。
天啊......
小龟想要逃避的闭上眼睛,但是戴品非像是毫不在意,下流的笑声和以前一模一样:「哇靠,这麽浓,林北还以为是童子精。」